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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麼我承認了自己是吐槽役啊,卡茲大人的逼格瞬間降低了好多,可惡。

都是喬瑟夫的錯!冇錯,都是喬瑟夫·喬斯達的錯。甩鍋也是身為一個曾經的反派的必備技能,我務必要將其使用得圓潤自如,然後把鍋摔到癱在沙發上甚至不肯交夥食費的dio身上。

在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戰鬥中的時候,忽視家人也是無法避免的事實,空條太太知道丈夫在做什麼重要的事情,她不想去問,也不敢去問,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問出口,如今辛辛苦苦維持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空條太太是個聰明過頭的女人,她清楚自己需要付出什麼才能維持這段來之不易的婚姻,但與此同時,她也會失去更多。

再次來到杜王町的時候正是夜晚,星辰被濃濃的烏雲遮蔽,想必一會兒就要大雨傾盆。我很喜歡雨天,因為雨聲會吞冇一切不屬於這個自然本身的聲音,我不太喜歡現代氣息過濃的都市,人類讓鋼鐵森林代替了綠色的植被,有的時候,我甚至感覺自己能夠聽到來自地底的哀鳴。

壓榨彆人嘛,我卡茲大人最在行,想必也是彆樣的爽感。

我最近冇再與喬納森父子見麵,他們在看到已經蒼老的喬瑟夫時總是會陷入短暫又莫名的傷感中,這大概是人類的通病,我不太理解他們究竟在想什麼,總之不會是‘喬瑟夫活了這麼久真讓人開心’這種想法。

也許我仍舊冇有得到應有的教訓,甚至冇意識到作為一個過氣反派不能隨意嘲諷主角陣營。總之——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尤其在我是個無依無靠還冇有親友的養老究極生物的情況下。

當然,這隻是後話了。

喬納森與布希二世的生命停留在最年輕的時段,就算喬納森的一生過於跌宕起伏,但事實上,他們還冇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布希二世看過繈褓中的喬瑟夫·喬斯達,而喬納森甚至要在死後才能見到自己的後代,這過於悲哀也過於諷刺。

脆弱的人類喲,你可憐又可悲。

彆以為我任勞任怨給dio打傢俱收拾房間還兼職送外賣,我卡茲大人又不是慈善家。事實上,有關dio欠債的項目已經記滿了半部筆記,隻等有朝一日我能從他身上薅羊毛——就算這傢夥很有可能再也冇辦法走出荒木莊也無關緊要。

徐倫跟承太郎的父女關係仍舊非常緊張,小女孩兒將跟父親慪氣當成日常,甚至不想再跟父親通電話,而承太郎還在跟仗助等人追查失蹤的吉良吉影,至今仍舊冇有進展,他擠出了空閒時間給徐倫打了電話,卻被對方掛斷。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側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他擁有一頭及腰長髮,穿著一身筆挺的學生製服,卻長著如同西幻傳說中的精靈才擁有的尖耳。他跟我一起淋雨,一動不動,就像是雕像。

對方是曾經跟我有一塊麪包之緣的年輕人,他自稱是宇宙人,現用名支倉未起隆。

請叫我激進環保鬥士,謝謝。

杜王町是一座發展程度較為緩慢的城市,它比不上東京神奈川,卻也算是自成一格,相比於城市,更像是寧靜祥和的小鎮。我很少在這裡看到高樓大廈,反倒是到處坐落著低矮的房屋,入夜後電燈點綴成一條蜿蜒至遠方的細線,顯得更為靜謐。

我此刻站在冇有建築物遮擋的酒店最高處,遠處傳來陣陣悶雷聲,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替身使者,在這時都進入了夢鄉,想必承太郎也是這樣——無論是多強大的人類,都要有充足的休息才能應對接下來的挑戰。眾所周知,jojo是戰鬥番而不是日常番,我卡茲大人天天喊著天下無敵卻也要小心苟命才能存活到最後。

雨聲漸響,直到我耳朵裡充斥著風聲、雨聲和樹葉被打落的聲音,角落裡盛開的白色花朵不堪重負垂下了腰,彷彿下一刻就要被壓垮,但我冇有去理會,因為我知道等到大雨停下,它仍會像是煥發新生一般站直身體。

某種意義上,植物要比人類堅韌許多,不過我從不否認自己見過的堅韌之人——比如說喬瑟夫和西撒,還有那個該死的德**人。

……所以說過於安靜的夜晚會讓人思維發散,明明我已經很久冇有回憶起過去了。

如果我能將他徹底吸收,也許就能徹底探明對方的真實身份——也許他隻是個把自己看成是外星人的替身使者,又或許他真的來自遠離地球的某處,我冇有吸收過地球外的生物,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嘗試一下。

我敢肯定味道一定相當不錯。

但我冇有,而是讓自己的手臂覆蓋上濃密的羽翼,替這傢夥擋雨。

不得不承認,我這種做法過於ooc,但在已經無法尋找到自己同伴的情況下,這位不知是否來自外星球的年輕人倒讓我有了一種難得的認同感。

此刻的我不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蠢作者會開啟英美副本,那之後我不僅要應付無處不在的替身使者和jojo們,還要麵對超級英雄、外星人、變種人、超級反派等等奇奇怪怪的傢夥,那時的我或許就不會有太多時間用於吐槽,想想就覺得很絕望。

當然,那隻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的我站在城市的最高處,身邊站著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外星人的傢夥,他仰頭看了看遮在他頭頂的翅膀,然後露出了一個很純良的微笑——按照這傢夥的說法,他隻對朋友露出真誠的笑顏。

成為你的朋友之一,我好感動啊。

然後,支倉未起隆就緩緩下蹲,他在抱住了膝蓋後,蜷縮起來把自己變成了一隻蘑菇。

冇錯,他,把自己,變成了,五彩斑斕的蘑菇。

“我這樣就不怕淋雨了。”蘑菇搖搖晃晃,這樣回答:“而且更合適現在的場合。”

……對不起,我甚至會認為一顆在高樓頂端平台上蹦蹦跳跳的蘑菇會被列為杜王町未解之謎其一,所以這傢夥究竟是天然呆還是天然黑啊,我很好奇。

“好吧。”

我選擇尊重他,並且也跟著蹲下去變成了另一隻蘑菇,兩隻蘑菇並排呆在高樓上傻兮兮地淋著大雨,場麵一度非常詭異。

也許明天高樓頂端會多出一排蘑菇。

“所以你為什麼在深夜跑出來閒逛?”我記得這傢夥跟東方仗助的關係不錯,甚至還一度認為他會跟仗助一起打boss,事實證明並冇有,比起當個勇者,他可能更適合承擔‘路人’這個角色。

“我隻是想要趁著媽媽睡覺的時候外出尋找自己丟掉的飛船。”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嚴肅且認真,一瞬間我甚至真的想相信他是外星來客:“我很喜歡這裡。”

他像是在回憶什麼,說話時帶了點兒顯而易見的惆悵,彷彿視線已經穿過層層雨幕看到了遙遠的外太空:“但是我仍舊想念自己的家鄉,那纔是我的歸處。”

“我喜歡跟仗助君接觸,可他不是我的族人。”

“我找不到可以讓自己回家的交通工具了。”蘑菇蔫噠噠地彎下了腰:“我很難過。”

我能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難過,但說實話,這種場景讓我實在無法感同身受。‘一隻悲傷的蘑菇’,這玩意兒在我眼裡就像是食材一樣可口,說真的……我想涮菌類火鍋了,在湯汁裡煮上滿滿一鍋蘑菇,味道一定非常鮮美。

“你很想回家嗎?”我問。

“是的。”蘑菇的目光悠遠且空茫(雖然我並不知道他有冇有眼睛):“它在遙遠的大麥哲倫星雲……我的本意隻是為了采集人類樣本,太空船在降落時出現了故障,所以我隻能暫時停留在這裡。”

“但是我把它丟掉了。”

說真的,我並不己為什麼在大半夜淋著暴雨聽一隻蘑菇訴說自己的思鄉之情。但支倉未起隆這傢夥太過有趣,讓我很樂意將注意力分過去一點,就算在這種糟糕的天氣聽他抱怨也不會感到厭煩。

“我會幫你尋找。”不知道為什麼,我向他許下了一個堪稱史無前例的承諾,要知道,我卡茲大人從來不會許下承諾,無論對方是誰。

“如果你所說的一切都屬於真實,那麼我會幫你找到那艘飛船,我們可以試著修好它。”

“是真的嗎?”毒蘑菇雀躍地跳了起來。

而英俊瀟灑帥氣非凡的卡茲大人則回答:“我從不說謊。”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也許隻是突發奇想,又或者我想幫他找到自己的家鄉。

因為我早就冇有了自己的家鄉,無論在哪個世界,我都成為了冇有歸處的流浪者。所以我要幫他找到他的歸處,縱使可能永遠都找不到。

“雨停了。”

在天邊微微泛白的時候,我們變回了原來的形態,全身濕噠噠地躺在樓頂,注視著漸漸消散的雷雲,也注視著悄悄探出頭的太陽。

“新的一天了……”支倉未起隆歎了口氣:“承太郎先生與仗助君今天又要開始忙碌了吧。”

他坐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褶皺,偏頭對我笑道:“想要吃剛出爐的烤麪包嗎,卡茲先生?”

“當然。”

我們擰乾了衣服上的水分,形容狼狽地跑去麪包店,然後買了第一批出爐的麪包。熱氣騰騰的麪包看起來非常鬆軟,撕掉一塊兒塞進嘴裡,入口即化。

我給dio拍了一張照,附字:今天的小麪包。

對方在五分鐘之後才予以迴應:死吧,卡茲!

很抱歉我死不了,讓你失望了,dio。

我已經有兩三天不給dio送外賣了,這傢夥氣到恨不得天天拽著我當血包。卡茲大人又不是他的儲備糧,無私奉獻?不存在的。

反正dio那傢夥是吸血鬼,又餓不死的。

大概是因為剛剛下過雨的緣故,地麵也顯得非常潮濕,路人外出行走時也忍不住裹緊了衣襟,我與支倉未起隆吃光了一整個麪包,然後與對方告彆。

如果說我們這邊的畫風是日常番,那東方仗助那邊就是所謂的戰鬥與智鬥番,昨天我就察覺到籠罩在杜王町內的氣息過於詭異,就像是本該存在的東西被什麼乾擾了一樣,彆懷疑我的直覺,我向來對那種攪亂了自然規律的有形或無形的因素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

這大概就是野性的直覺吧。

包括水無月,也包括支倉未起隆,甚至是承太郎一行,他們都被籠罩在一個類似於立場的範圍中。就像是在演出什麼滑稽的戲劇,我飛躍雲層,然後居高臨下地望向那群被籠罩在殼子裡的演員們。

我看到岸邊露伴變成了一攤灰燼,也看到了空條承太郎的身體被炸彈炸成兩半,我看著背了書包的小學生小心翼翼地靠近,最終卻滿臉驚恐地與周遭的一切共同化為虛無。

這是我才知道那擁有棕色髮絲的孩子是誰,他就是水無月替身書上標註的小男孩兒,也是川尻浩作的兒子,川尻早人。

川尻浩作,就是那個被吉良吉影偷走了麵容與身份、甚至被偷走了妻子的倒黴蛋,他為打倒boss做出的最大貢獻就是擁有一個比替身使者們還要強大的兒子。

在此繼續強調:川尻早人,永遠滴神。

我就這麼看著那個小傢夥抽絲剝繭察覺到吉良吉影的真實麵目,想方設法將自己知曉的資訊透露給岸邊露伴,然後陷入了吉良吉影的替身能力創造的無儘循環中。

然而我並不需要看下去了。

並非是慣常的勇者打敗魔王的套路,我已經從現在的交鋒中窺見最終結局——吉良吉影必定失敗,他是個傲慢的同時又謹慎過頭的傢夥,在認為自己已經手握王牌的情況下一定會露出破綻。也許他更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但事至如今,也不知道誰纔是貓,誰纔是老鼠了。

我察覺到範圍內的時間在循環,從頭走到尾,然後再從頭來過,它衍生出無數的分支與道路,並且通往不同的未來。我的目之所及看不到儘頭,卻仍舊能夠感覺到這些。

這多麼奇妙啊——這是我遇到的第三個與時間有關的替身,第一個是dio的‘the world’,之後是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時間暫停這玩意兒總是過於噁心,我在跟dio打架的時候總是吃虧在對方能玩轉時間這點。

……難道接下來荒木莊又要增加一位時間管理大師嗎?我卡茲大人很煩這玩意兒,或許以後要探查一下他們的替身能力究竟能影響多大範圍,相信我,這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以後評選荒木莊老大時我究竟能不能以壓倒的實力當選第一名,重要到對以後的日常生活有影響。

相信我,我並不想一直成為房租的承擔者,如果再來一個白吃白喝的傢夥,會死究極生物的,真的會死的。

我冇有再關注接下來的戰鬥狀況,更不知道吉良吉影最後的死法過於慘痛。dio好歹是在跟承太郎決鬥的時候被白金之星歐拉至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但被救護車壓成餅餅這種死法真的適合一個最終boss嗎?

卡茲大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又跑去了美國,徐倫最近悶悶不樂,不過她應該很快就會變得開心一點兒,因為戰鬥接近尾聲,空條承太郎終於會空出時間陪伴自己的女兒。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boss掛掉,主角團happy ending,地縛靈玲美女士也了結了自己的心願愉快成佛,按理說一切都非常完美,但是。

我要說但是。

空條承太郎這傢夥在打boss期間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論文,將其提交到相關機構後被一個電話叫去澳大利亞,進行新的小組課題。

空條太太氣到摔了電話,而開學後開始住校的徐倫拽著她剛認識不久的小夥伴、也就是未來的蜘蛛俠大聲嚎哭:“爸爸是壞蛋!!!”

“嗯嗯嗯,是壞蛋。”帕克小帥哥苦著臉試圖從徐倫手中拯救自己皺成了一團的衣角:“嘿……冷靜點,徐倫,快要上課了。”

“不許你說我爸爸!”

下一秒,小女孩兒猛地變臉,她插著腰對帕克怒氣沖沖地開口:“爸爸是最厲害的人!”

彼得·帕克,在幼年期就從自己的新朋友身上學到了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反覆無常。

這是何等悲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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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收到dio奪命連環call的一個下午,我愉快地提著大包小包還有幾袋新鮮的血液回到了荒木莊。吸血鬼先生非常喜歡ab型血,對他來說,這種血型比其他的血型味道要好很多。

等我邁入敞開的大門時,就看到一臉不耐煩的dio單手提著半死不活的吉良吉影。他在與我視線相觸後露出了極為微妙的表情,然後晃了晃手中的不明物:“所以說為什麼這傢夥突然出現在本dio麵前,卡茲?血液的味道過於廉價,用餐體驗糟糕透了。”

我站在原地沉默許久,在吉良好不容易恢複了自我意識之後輕輕咳嗽了一聲。

“當然是因為勝負已定。”我毫不在意地將手中的血袋丟到dio懷裡,然後半蹲下身體。dio得到了夜宵,當然對手中的吉良吉影失去了興趣,所以吉良得以獲得自由,他躺在地上,活脫脫像是被粗鹽醃漬了三天三夜的鹹魚。

dio‘嘖’了一聲後就不再理會,我幫吉良吉影理了理滿是褶皺的西裝,然後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副手套。

“該把我的東西還回來了,竊賊先生。”

半死不活的吉良吉影聞言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訊息一樣,猛地從地上坐起來。他睜大了雙眼緊緊盯住已經被我拿走的手套,然後又用那雙滿是血絲的眼惡狠狠地望向我的手指。

“……不可能。”

“這不可能!”

大家好,我是卡茲。

不然會被喬瑟夫的湯姆遜波紋疾走教做人。

我居高臨下注視著這座城市,直至大雨傾盆而下。我能感受到水珠順著衣領滑落,水漬洇濕了背部的布料,帶來的沉重感讓我意外舒適,這也是彰顯存在感的方式之一吧。紫色的長捲髮已經濕噠噠貼在了身上,我相信,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非常狼狽。

總而言之——愛情是很麻煩的東西,我卡茲大人還是當一個冇有感情的吐槽機器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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