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著一張不輸布魯斯·韋恩的麵容，看起來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語氣雖然聽著有些傲慢，卻不讓人討厭。我腳步微頓，已經不去思考自己究竟有冇有所謂的超級英雄雷達了，就算現在複仇者聯盟全體出現，我都不會有絲毫意外。
這就是所謂吐槽文主角的自我修養吧，或許還有主角buff作祟？誰知道呢。
當然我並不是說自己是什麼好人，我同樣陰險狡詐還慣常於使用讓人不齒的陰謀，但這並不影響我討厭人類。
大概是因為我比較麵生, 幾乎冇有人來這兒打擾難得的清淨，我在吃完最後一塊蛋糕後跑去露台邊透風，那兒的長椅早早被一個年輕人占據，他看我走過來，甚至還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權作問好。
“卡茲。”
見證一個‘英雄’從稚嫩走向成熟, 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而對方將我納入信任圈……我不想奢求這點, 但卻總是有些期待感的。
那可是未來蝙蝠俠的信任，可遇不可求的, 我卡茲可是退休反派。
他與我約定在宴會結束後詳談, 隨即便轉身離去了, 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談, 想必要花費很長時間。這紙醉金迷的場麵或許要等會兒才能結束，我呆在這兒也隻是無聊看看熱鬨而已。
再次強調，蛋糕很好吃。
“與喬瑟夫先生有不共戴天之仇？”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已經不放在他身上, 所以布魯斯能夠跟我站在角落閒聊，他狀似揶揄般地笑道：“仇恨深刻到要奪走對方的請柬，代替那位先生來參加宴會？”
“隻是怕那老頭子被氣到腦溢血離開人世而已。”我毫不在意地將視線從他手中的香檳杯中移走——那裡麵的味道可不是酒精, 大概是類似於薑汁汽水之類的飲料：“最近太過無聊, 想找點樂子而已。”
我似乎應該重新與布魯斯認識一番了，他一定會來找我，因為他不會讓我透露出屬於‘歐文’的經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成為蝙蝠俠之前究竟經曆了什麼, 又擁有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的決定, 但至少此時此刻, 他在麵對我的時候足夠坦誠。
眼力與聽力太強的後果就是我被吵得頭昏腦漲，他們在竊竊私語, 掩蓋在得體行為下的算計就如同空氣一般無孔不入，所以說我不太喜歡人類聚集的地方, 亂到讓人厭惡。
“是替喬瑟夫那老頭子來湊熱鬨的，他年紀太大了。”已經不知道幾萬歲的卡茲大人恬不知恥地給喬瑟夫抹黑：“如果他錯過了與家庭醫生約定的時間，出了意外的話我可不會負責。”
他聽了這話，忍不住噗嗤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同樣對他示意，然後示意對方給我留點兒空位——領帶與西裝的束縛感實在太重，讓我的心情也變差了很多。我將領帶扯散，又將襯衣靠近脖頸的兩顆釦子全部鬆開，這纔有了鬆口氣的感覺。
露台處十分寬敞，能夠吹到夜晚的冷風。哥譚的天氣總是有些陰沉，甚至無法看到點綴在天空的星辰，顯而易見的陰雲總不至於讓人心情舒暢。身邊的年輕人似乎喝多了酒，身上傳來的味道在黑夜中總會讓人有一種微醺的感覺，我雖然不愛飲酒，卻意外不討厭這種感覺。
至於當年在瓦姆烏麵前喝紅酒？隻不過是為了裝x而已——畢竟反派**oss是要有逼格的，當年我們隻把破舊的旅館當成臨時基地，如果冇有紅酒加成的話，簡直就像是史上最窮boss。
“當然也冇見過你。”
這傢夥坦誠過頭了。
如果我卡茲是如同迪亞波羅那般小心眼的傢夥，估計這會兒已經記恨上了對方，但我本質上是個寬容且善良的究極生物，完全不會在意這種程度的冒犯。
據我所知，斯塔克更多地涉及軍工企業，而喬斯達是房地產，他們本應該冇有什麼交集，但喬斯達與史位元瓦根家都對超出常規的勢力有所關注。托尼的父親霍華德是神盾局的創始人之一，史位元瓦根與霍華德有過幾麵之緣，他們之間的關聯也僅此而已了。
“那位喬斯達先生啊——”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往事，將拳頭抵在唇邊頗為好笑地迴應道：“上次見麵還是三個月前，他看起來相當硬朗，長命百歲大概是不成問題的。”
喬瑟夫是個天才，這點毋庸置疑，就算有史位元瓦根的幫助，他在短短幾十年將勢力發展到成為紐約數一數二的勢力也很不簡單。我從來不會否認他在這方麵的天賦，卡茲大人心胸寬廣，絕對不會因此嫉妒。
房地產有什麼好？奶茶店不香嗎？當然……我選擇性地忘記了是喬瑟夫讓彆人幫忙處理好和奶茶店有關的一乾手續，想讓我感謝那老頭子？下輩子吧！
鑒於我卡茲大人不會死亡，所謂下輩子也隻是無稽之談，所以我是不會感謝喬瑟夫的，無論如何都不會。
出乎意料的是，雖然喬瑟夫看起來很不著調，但他的人緣好到可怕。與喬斯達家族有過交集或是有過合作的商業夥伴們都對他讚不絕口，這或許就是他的人格魅力。
……總而言之，雖然韋恩纔是宴會上的主角，但這些商業巨擘們有一大部分都與喬斯達有交集，他們甚至還在背地裡竊竊私語，猜測為什麼喬瑟夫先生冇有派人來。
從前是那老頭子自己跑來參加宴會，偶爾也會讓手下來應付一番，空條承太郎在美國的時候也被外公拽過來社交，彆人在誇讚之餘也不由感慨不愧是喬斯達家族的成員，個頭高到讓人隻能仰視。
身高195cm的壯漢們你值得擁有。
“看來我需要更新一下喬瑟夫先生的交際圈最新資訊了，他前幾天還邀請我去郊區新開的馬場遊玩。”斯塔克攤手：“他可從來冇說過自己認識您這樣優秀的人，希望我們能夠再次見麵，卡茲先生。”
“也許喬斯達交友還有身高這一限製？”他像是在開玩笑般眨了眨眼：“先失陪了，我猜姑娘們正在想念我。”
……果不其然，又是個把浮誇刻在骨子裡的傢夥，卡茲大人完全冇辦法應付這類人。
我就在托尼離開之後一直坐在這裡，落地玻璃窗隔絕了舞會中央的喧囂和吵鬨，難得的安靜也讓我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
也許這並不是一篇單純的吐槽文，還是超級英雄收集指南，短短一個晚上我就收集到了未來的蝙蝠俠與鋼鐵俠，如果再給我一點時間，可能會達成超級英雄全圖鑒成就。
說到這個……我已經去過大都會不止一次，所以現在超人還冇有出現嗎？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見識一下對方的能力，雖然我已經進化成了究極生物，但怎麼想都冇辦法強過對方吧。
卡茲大人我唯一的優勢就是冇有什麼天敵和剋星，至於其他……
唉，我不由歎氣。
曾經我以為自己成為了究極生物就可以無所畏懼，但喬瑟夫卻把我丟到了太空；而當我回來後擁有了替身，覺得自己可以大殺四方，結果發現之後的大家都熱衷於把時間玩壞；當我的ghost進化後還以為自己成為了真正無敵的存在，結果他們告訴我這個世界還有超級英雄。
很難受，真的，我卡茲隻想養老，隻是想愉快地度過養老生活而已。
或許這就是獨屬於卡茲大人的考驗吧，誰都不能阻止我養老吃瓜看戲，超級英雄不能、變種人不能、複仇者聯盟更不能。
我，卡茲大人，無所畏懼。
我就這麼癱在椅子上越過厚厚的雲層看星星，直至自己昏昏欲睡。哥譚的夜晚實在稱不上惹人喜歡，不過布魯斯卻冇讓我等太久，宴會結束後他便讓那位老管家請我離去，對方叫阿爾弗雷德，看起來優雅且沉穩，是那種典型的英式管家。
但他走路的方式和肌肉密度告訴我，對方也是實力非常強大的武者，所以這就是蝙蝠俠背後的男人嗎？愛了愛了。
“我很高興少爺交到您這樣優秀的友人，卡茲先生。”即使隻說著客套話，阿爾弗雷德的態度仍舊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誠懇：“請替我與少爺向喬斯達先生問好，盧修斯曾經與對方洽談了大都會樓盤開發的合作案，那是一場雙贏的合作，雙方都非常滿意。”
“喬斯達先生還說等少爺歸來後便到韋恩宅拜訪，卻冇想到這次是卡茲先生您代替他前來了。”
“他約了家庭醫生進行身體檢查。”我不厭其煩地對不知道第幾個人解釋道：“把請柬給我……隻是因為這傢夥看不得我比他空閒時間多而已。”
“那老頭子……身體明明很硬朗。”
我曾經陷入莫名的恐慌，喬瑟夫是我的宿敵，我怕他死在了某日，就這樣因為身體衰敗而沉沉睡去，再也無法醒來。我想自己應該要擁有一個敵人，這樣纔會讓我有存於此世的真實感，我不喜歡喬瑟夫，甚至是厭惡，但這並不妨礙我希望他長長久久活著。
三年前，喬瑟夫因為身體問題住進了醫院，我秉承著想要嘲笑對方的心思去探望，卻在看到整個人陷入了棉被裡的老傢夥時沉默不語。他看起來虛弱得要命，說話的聲音也有氣無力。
人類總是渴望著健康的身體、無儘的財富和幾乎永恒的壽命，他們懷念自己的青春和活力，對蒼老與衰弱有著本能的排斥和厭惡。
我想喬瑟夫也是這樣的，他一定懷念肆無忌憚的少年時期，想念著戰場上的靈活，也渴望再次回到埃及與自己的子孫與同伴並肩作戰。
“你看起來太過狼狽了，喬瑟夫·喬斯達。”我居高臨下地望向虛弱到如同一截枯木的喬瑟夫，當時的語氣似乎帶了一種莫名的愉悅感：“要不要試著成為長生種？你可以恢複青春。”
“你可以成為年輕時的自己，不必擔憂什麼時候會突然死去。”
“你的身體素質會恢複到巔峰時期，力量也會增強。”
我想這是很優厚的條件，人類總是在即將品嚐到死亡滋味的時候瘋狂逃離，或許喬瑟夫也不會例外。
可是他冇有，他甚至冇有一點兒心動。
“我覺得自己足夠帥氣了，卡茲。”
“長長久久活在這世上有什麼好？不會感覺很無聊嗎？”
不愧是喬瑟夫·喬斯達，他總是一針見血——我很無聊，而且也非常寂寞。我的族人全部死去，我的同伴已經在日光下化作塵土，我說著自己和dio是友人，但他本質上也算是亡者。
所以，我仍舊是一個人。
那時我才驀然發現自己確實不想讓喬瑟夫就這樣死去，他應該長長久久地活著，成為卡茲大人我永遠的對手，他需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來襯托我存活於世的意義。
而如今，他雖然已經虛弱得不成樣子，但卻仍舊活著，我卡茲大人善解人意，不會不遵從對方的意願強行將他變成長生種……隨他的便，我又不是他們喬斯達的保姆。
大概是因為阿爾弗雷德先生提到了喬瑟夫，我的思維難得發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已經到了韋恩家酒店的會客室，布魯斯就坐在窗邊，看我到來後露出了一個故人久彆重逢的驚喜表情。
“在這裡看到你真是太驚訝了，但我很開心，卡茲先生。”
“或許應該重新認識一下，布魯斯，我名叫布魯斯·韋恩，來自哥譚。”
“卡茲。”
我冇有姓氏，隻有一個名字：“冇有家鄉，居所不定。”
“……你可以當我正在紐約創業。”
“創業？”韋恩先生頗為好奇。
“主打珍珠奶茶，要嚐嚐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卡茲是真的無聊，如果喬瑟夫掛了，他真的會無聊到瘋
就剩他一個人了嘛
卡茲：布魯斯，想喝珍珠奶茶嗎x
未來的某一天，四隻小鳥成為了奶茶店的常客——
托尼斯塔克get
布魯斯韋恩get
卡茲是要集齊超級英雄的男人！！
大家好, 我是卡茲。
會被嘲笑。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身形太過龐大，托尼隻能坐在角落，他用頗為驚異的眼神將我從頭看到尾：“卡茲先生……？我可從來冇聽說過這個名字。”
“托尼·斯塔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