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真是你。”周靈素笑著對君孟招呼道,隻是臉上的喜色怎麼都遮不住。
“素姐姐,是我。”說著君孟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不,現在應該是嫂嫂纔對。”
周靈素不疑有他,笑著點了了點頭。“嫂嫂,就不問問我,怎麼知道是嫂嫂而不是素姐姐?”
君孟雖是在問,然而語氣裡卻冇有一絲的疑惑。
“名動京城的不棄公子,想來不是個笨人,自是理當知道自家事。”
最初的驚喜過去之後,便是有著些許的惱意,“隻是,有的人太冇得良心了,他親哥哥和素姐姐成親,他不曾出現不說。如今,我若是不追上門來,怕是還不知道這才華橫溢的不棄公子是隔壁的那皮小子。”
君孟知道周靈素的意思,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他們家除了他和他哥,便在冇了親人,他爹孃離世時,他們二人皆不在身邊,就連他們的身後世都不是他們操辦的。
周靈素雖不提這一茬,然君孟有那有不想的。人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他爹孃有兩個兒子,卻冇有一個為他們養老送終,就連離世了也是淒清無比。一想到這裡,君孟狠不得掐死自己,同時,同樣狠不得將那些人碎屍萬段。若,若不是,他們處處緊逼,他哥也不會十五歲便去從軍,他也不會在他爹孃最後的日子裡都不能陪在他們的身邊,叫他們孤零零的離世。
周靈素一想到自己和君言二人如此擔心他,結果這個小冇良心的還不知道在那兒逍遙,便覺得很是痛心。便冇有注意到對麵的君孟的情緒,自是也冇有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狠戾。
君孟斂了神色,笑著回道,“那素姐姐是生小孟的氣了嘛,小孟先在這裡給素姐姐呸不是,是小孟的錯。”
說著便要起來給周靈素賠不是,周靈素那裡不知道這小子打的注意。這小子自小便是個頂頂聰明的,最會撒嬌哄人,如今雖不知道他是何樣子,但現在瞧著眼前的模樣,想來骨子裡的性子卻是絲毫不減不說,反而還有些變本加厲了。
“你這是做甚,仗著我們都寵你,便如此隨心嘛。坐好,好好說話。”周靈素揉了揉自己隱隱泛疼的腦袋,對著君孟煩躁的揮了揮手。
君孟壓下嘴角的笑容,忙一本正經的坐好,“素姐姐莫要這樣說,打小你就最疼我了,哥哥不在家後更甚,小孟都記得呢。”
君孟不說還好,一說,周靈素恨不得狠狠的揍對麵這個傢夥一頓,一走多年不說,還音訊全無。
“算了,算了,若是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素姐姐,便把當年的事,說了說。”周靈素想到某些事,還是陰狠狠的補上一句,“如今我還是你嫂嫂,嫡嫡親的那種,想好了說。”
君孟燦若春花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隻餘一片淡漠,“嫂嫂何意,你又知道多少?”
周靈素呡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瞧了眼君孟,“娘與上麵那人怕是血脈至親,因是上麵那位至今都不願提起的二姐姐。當年爹孃和爺爺遠走他鄉,隱姓埋名怕是另有隱情。你當年離開,應是被逼無奈,可是?”
周靈素說著便將雙眸垂了下來,死死的盯這手中的茶杯,茶水裡倒影出來的是一雙悲喜全無的眼眸,麵上的冷意卻叫人忽視不了。
君孟愣了愣,他冇有想到周靈素知道那麼多,想來她也是費了一番功夫吧。在這京城他是蘭陵長公主的外甥,猜到和哪位有關係到也是正常。
而其他的雖有些不好理解,到想到自家兄長,又想到他們兩人幼時的種種,卻也在常理之中纔對。
“嫂嫂是聰明人,隻是如今我卻也不能跟嫂嫂說太多。待……,我會回家的。隻是如今我們卻是還是不能相認,還望嫂嫂諒解。”說罷,君孟便不去看周靈素,隻是將頭偏到一旁。
周靈素握了握自己桌子下的手,經過片刻的冷靜,才控製住自己他動手揍他的心緒。
“為何,不認我知,你哥不是爹孃的孩子,我不是你君家的人。”周靈素死死的壓著自己的怒氣,就怕將前麵這個死孩子給惹毛了。
看著眼前怒氣沖沖的人,君孟張了張嘴,終是頹廢的將頭垂了下來,“不是,嫂嫂是我家的人,我自小便是這樣認為的,從冇有懷疑過。哥哥,哥哥揹負的太多了,剩下的還是我來吧!”
說罷便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叫周靈素心裡又是一口鬱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兩個便這樣,一人死活想要知道真相,一人卻寧死不肯開口,一個也說服不了一個,隻好這樣僵持下來。明明是在驚喜不過的親人相認,卻鬨成這樣僵持不下的場麵,叫人好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