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飛速地跳出文若馨的懷抱，花白小狗奔到小女孩的腳邊，親昵地蹭來蹭去。
撓撓它的小肚子，小女孩輕聲嗬斥：“跑到哪裡去了，害我找你。”
“小妹妹，這是你家的小寵物？”顧婉婷好奇地打量小女孩，看得出家庭條件不好，身上的衣服也是縫縫補補又一年。
“你們是誰？”小女孩警惕地看著鳳九歌一行人。
“你的小狗狗亂跑，剛纔是這個小姑娘救了它。”指了指站在一邊的文若馨。
鳳九歌則將目光聚集在小女孩腰間佩戴的小物件上。
“你會行卦？”
“你怎麼知道？”小女孩好奇地看向鳳九歌。
她隻不過是個跟著爹爹學了點占卜術的尋常人，學藝也不精，還經常被爹爹嫌棄。
跟啟用玄氣的星師不同，學習占卜術的普通人，被稱為術士，無法算他人命理，隻能卜一些小範圍內的災禍厄運。
指了指她腰間掛著的暗金色小羅盤，鳳九歌說道：“羅盤不錯。”
“這個？”用手撥了撥羅盤，小女孩驕傲地說道，“我爹爹自己做的。”
點點頭，不再多言，鳳九歌轉身便要離開。
她還冇有屬於自己的羅盤，父親講，星師的羅盤都是命中註定的，機緣巧合之下，就會遇到，有些人窮極一生也無法尋到適合自己的用具。
“哎，等等。”小女孩連忙上前拉住鳳九歌的手，“謝謝你們救了小白，爹爹就在前麵擺攤行卦，我帶你們去。”
小女孩是個聰明人，鳳九歌能一眼看破她的身份，便知道她們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再看看衣著雖簡單但是料子上等，動了心思。
如果，她們能買一個爹爹做的羅盤就好了。
“歌兒妹妹，要去嗎？”龍澤瑞開口問道，作為朔淵王朝的未來繼承人，他自然能察覺到一些小女孩的心思。
不動聲色地拉開小女孩的手，鳳九歌示意她前麵帶路。
小女孩帶著他們，穿街走巷，漸漸地遠離了主街道，來到了許多平房聚集的住宅區。
“到了，就在前麵。”小女孩指了指前麪人群聚集的小攤位，旁邊的杆子上掛著一張白布上書“卜姻緣，五銀元；運算元嗣，十銀元；買羅盤，天價”。
銀元是浩渺大陸的流通貨幣，最小的單位是珠，銀元次之，最貴的則為金寶。
“想不到這個術士，算卦還挺貴。”
十銀元，足夠支撐三口之家過一段日子。
“不是術士，他是星師。”許久未開口的夙玉琉，感受到小攤上的玄氣波動。
“那價格還算實惠。”
走到近處，鳳九歌她們才發現，聚攏的人雖多，但實際付錢卜卦的卻不多，多數隻不過來看看聽聽。
“爹爹。”小女孩穿過人群，撲到攤前坐著的中年男子背上，“爹爹，我帶了客人來。”
“露兒，不可胡鬨。”付誌言寵溺地摸摸女兒的頭，“幾位貴不可言，來這小地方尋我有何事？”
“無事，過來看看。”鳳九歌答道。
“你一個星師，為什麼在此擺攤行卦？”上官凊櫻好奇地問出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怪的修行者。
“胸無大誌，養家餬口罷了。”付誌言淡淡開口。
“有意思，那你幫我算算。”說罷，上官凊櫻便坐在了桌前小凳上。
“你們的可算，但是他們二位，”付誌言拿著桌上的小棒，點了點鳳九歌和夙玉琉，“不可算。”
“為何？”
“小郡主的命，不可卜，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付誌言首先看著鳳九歌，而後轉向夙玉琉，“而你，我冇有實力算你命數。”
夙玉琉低頭看了看比他矮上許多的鳳九歌。
師父自幼就告訴他，他命格特殊，非常人能卜，讓他小心謹慎行事，遇到有緣人，便可知。
“沒關係，你們算，我隨意看看。”鳳九歌的注意力全放在隨意擺放在地上的羅盤。
上好的琉璃白玉，難尋的赤紅礦，都被做成了羅盤的底料，加上精湛的技藝，使得製成的羅盤件件都泛著靈氣。
“怎麼樣？這些都是我爹爹做的哦~”付露兒搬著小板凳坐在鳳九歌邊上，托著腮，“不過爹爹總是將錢都用在這上麵，家裡都揭不開鍋了。”
“嗯，”冇有閤眼緣的，鳳九歌正打算起身，看了一眼角落，被一個黑色小包吸引，“這個也是羅盤？”
打開小包裹一看，鳳九歌驚訝出聲：“木製的？”
因為羅盤屬於易耗品，一般底料隻選用堅硬的材料，像鳳子卿的羅盤就是火熔岩底料。
木製羅盤，聞所未聞。
烏漆漆的六角羅盤，上麵刻著幾個簡單的印記，要不是仔細看，隻會以為它是個破爛。
“收下它，是個好東西。”夙玉琉拿過羅盤，用手指輕釦了幾下。
“怎麼說？”
少年揚起笑容：“你以後便知。”
冇有多問，鳳九歌拿著羅盤問付露兒：“多少錢，我買。”
“爹爹，買羅盤了。”付露兒喊了一聲，將父親喊過來。
付誌言聞聲看過來，看見鳳九歌手上的小包裹，挑挑眉：“小郡主不再看看彆的？”
“不必，就這個。”
“我這上麵寫的字郡主可看見？”指了指“天價”二字。
鳳九歌皺皺眉，她不喜歡繞來繞去：“你開價便是。”
“罷了罷了，”付誌言說道，“這盤子本身也是我撿來的，你要便送你。”
“你我非親非故，不必如此。”不喜歡欠人情，鳳九歌徑自掏出一小袋子，放到小桌上，“走吧，吃過飯便回府了。”
......
付露兒一把抓過小袋子，打開一看，吸一口涼氣：“爹爹，好多金寶。”
付誌言一看，忙收緊袋口，將她塞給付露兒囑咐道：“露兒，快去追，還給小郡主。”
“可是......”付露兒磨磨蹭蹭不肯走，“孃親還等著錢買藥，露兒也好久都冇好好吃一頓飯了。”
看著女兒身上的衣服，又想想家中的妻子，付誌言歎了口氣：“算了，露兒，收著吧，爹爹先帶你去買身衣服，再給你孃親抓點藥和買點肉菜。”
“爹爹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