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門的山腳下是個村鎮,那裡的集市上可以賣東西換錢。
所以禦劍門的學生,經常不在門內待著,都忙著滿山亂竄,找換錢的東西去了。
在禦劍門內,珍稀的藥劑,稀少的劍器都不是最熱門的獎勵,他們最喜歡的便是錢幣。
自門內出來的弟子,學藝精不精倒是兩說,這賺錢的本事可不遜色那些商賈大戶。
引靈院冇那麼奇怪的門規,家中又不缺錢,一時之間雖不能體會他們的心情,但後續遇到好東西時,總是若有似無的避讓開來。
隻有實在罕見之物出現時,才按照先前約定的,兩門平分。
“這裡便是通往內圍的破口?”鳳九歌伸手摸摸,這一個禁製因為被她手上這東西打破,呈現與中部完全不一樣的景色。
破口極大,足夠幾個成年人並排而入。
“是,”月華點頭,“裡麵的靈獸皆已跑出,你若是想進去,我便帶你去瞧瞧。”
“去吧,”鳳子卿見女兒投來的眼神,略微頷首,“有月華在,我自放心。”
內圍儘管冇有靈獸了,危險卻不會少,若冇有月華,他是不可能答應鳳九歌進去。
“韻韻,裡麵風景極佳,我倆也許久未曾出來遊玩了。”鳳子卿牽著司琪韻的小手,先一步踏入,“就讓那群小孩自己玩去。”
見鳳子卿夫婦二人走遠,鳳九歌是見怪不怪,反倒是紅姄眼神怪極了。
“紅姄老師,你這般看我做什麼?”她怎麼從她眼裡讀出了憐憫和些許安慰之意?
紅姄走去,似拍小狗般往她頭上招呼:“實話與我說,你究竟是國師親生的嗎?”
鳳九歌滿臉震驚,嘴都張大了:“紅姄老師,你這想法十分之危險。”
她可是千真萬確如假包換鳳子卿的女兒,不僅這一世,就連上一世也是。
“那你是不是出生時讓你孃親受了些苦?”紅姄揣測得越發偏了,“不然國師怎麼這般嫌棄你?”
鳳九歌明白了,又是爹爹那愛妻狂魔惹的禍。
她撇嘴:“在鳳府,我孃親的地位那是至高無上的,我和爹爹大概就是兩看兩相厭。”
爹爹覺著她分走了孃親的關注,她還嫌棄他總是霸占孃親呢。
她要是多讓孃親與她待會兒,爹爹肯定就將她尋個由頭打發走,要麼將她丟給部下帶出去玩,要不就把她鎖進書房,練字畫符。
哼,讓他欺負人,鳳九歌賊兮兮一笑,再過不久孃親也該懷上了,她倒要看爹爹他該如何,她弟弟在前世可是個粘母精。
睨著她臉上的笑,紅姄神情有一絲龜裂,父女關係還能似他們一般嗎?
“縱使這樣,”修竹溫柔淺笑,“你們一家感情真的很好。”
豎著耳朵聽的人也不由地點頭。
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真真是一種幸福。
“不要這般看我,”鳳九歌不自在地摸摸耳垂,“伯父伯母必然也是十分疼愛關懷你們的。”
在進陣前,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偶遇到的時候,那喜悅可是滿到要溢位來。
閒聊中,鳳九歌他們已經走了好一段路,那些與他們一道的長輩早就不見蹤跡,想來是跟著鳳子卿去了。
而天曉的五人仍舊跟著他們,在羊皮捲上詳細記錄著這內圍的一花一草。
“天萱草!”
“天呐,結了果子的迷迷花?”
“瞧瞧這些莫聞葉,竟然如此完整...”
時不時響起修竹與宵胤的聲音,懷中明明都塞不下了,還一個勁地蒐羅。
“這裡,玄氣倒是充沛,”鳳九歌揪起一朵小白花,是一種藥材,看其根,已有百年份,“遍地都是多年的藥草。”
拿來煉藥,應該很不錯。
“要?”火梟見她指尖的東西,可不就是他平日裡冇事拔著玩的小花,“都拔走,不然也就是被我們踩壞的份。”
“那我們便不客氣了。”
正采摘的起勁,月華神色一變,與火梟一道上前,擋在眾人麵前。
“何人在此地?”月華琉璃般的眸子注視著某一處,神色緊繃,“火梟,你往後退。”
他聞到了非人的味道,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不該出現在這裡。
鳳九歌抬起頭,前方是一片霧濛濛,隱約能看見一高一矮的身影漸近,她斂眉,能讓月華這般警戒的,有蹊蹺。
‘叮噹’‘叮噹’,鈴鐺聲響徹這方天地,聽著有些滲人。
“師父,走了那麼多日,可算是見到活人了。”
鳳九歌耳朵微動,這聲音她聽著有些耳熟。
“還有熟人在。”隨後傳入她耳中的,是一道微微蒼老的男聲。
冇多久,鳳九歌便見到了來人,還真是熟人。
在她身邊的小鳳凰更是直接,奔著來人就去。
“帝潯,你果然與你爹孃長得一般無二。”浮修看著已化形的小鳳凰,“這眉眼像極了芷鳳,鼻與嘴卻像兮凰,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你能化形,他們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修叔,我為何...”
浮修止住了它的話,搖頭:“我知曉你要問什麼,你爹孃與我數月未聯絡,我也不知曉他們的近況,隻知還活著罷了。”
小鳳凰難過地垂下頭,它自那一次見過自己父親後,就再也不能看見他們了,有的時候實在想極了,還會偷偷哭。
“莫擔心,好得很。”浮修安慰它,對鳳九歌一笑,“小丫頭,不錯。”
“多謝前輩誇獎。”鳳九歌一鞠躬,抬頭便看見季詠對她擠眉弄眼,“季詠,你眼抽筋?”
“噗...”季詠一口氣憋在心中,“我這是在與你打招呼,九歌,又見麵了。”
“好小子,竟然已是入聖?”鳳九歌見他周身的玄氣,誇讚道,“好久不見。”
“嘿嘿,我與你說...”
月華見鳳九歌與這來人認識,出言問道:“小丫頭你可知道他是...”
“我知曉,”鳳九歌知道他要說的話,“前輩對我們絕無惡意,月華放心。”
聞此話,月華便不再開腔。
浮修見她腰間垂掛的羅盤,眸光一閃,那東西已在他手中。
“它,竟會擇你為主?”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