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注意到,怨靈一直留著血淚,更重要的是,怨靈的眼睛冇有眼白,一片漆黑,這漆黑的雙眼盯著上校,滿臉的怨恨都可以擠出水來。
我心裡暗歎一聲,也慶幸是特麼的上校厲害,否則的話,要是讓這怨靈逃掉,那怨靈還不回來弄死他?
一紙血書,彷彿將怨靈的罪行給定了下來,怨靈極其不願意的伸出大拇指,在血書上摁下了一個手印。
那小小的手印,卻是決定了怨靈的命運。
“啊!”
怨靈淒慘的大叫起來,上校也懶得廢話,一揮手,一紙血書就在空中自燃起來。這種操作我一點都不覺得稀奇,畢竟對於茅山派來說,這都是常規操作!
猛然間,我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怨靈的身後,而黑洞之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手,直接將怨靈給拽了進去。
我,這麼猛?
直接打開了地獄?
上校身上的秘密也太多了吧!
我剛想說點什麼,突然就聽見了一陣女人的聲音,是多麼的熟悉。
“蘇平,小青,謝謝。”
這是娟子的聲音,從她的聲音中,我聽出了無窮的感激和那份屬於她的解脫。
試想,如果自己死了,鬼魂都還被道門的人控製,為非作歹,傷害自己最親近的人,那會是什麼心情?
解決這麼一點麻煩,耗費了我們不少的時間。
能夠在這地方佈置出這種陷阱,對方也不是什麼善類,隻不過到現在為止,對麵這群人,一直都躲在暗處,還未出現,我們的警惕性不由得更高了一些。
糟了!
張滿凡!
良久之後我纔回過神來,這麻煩雖然解決了,但是張滿凡還生死未卜的躺在地上!
媽的!
我連忙衝了過去,將躺在地上的張滿凡抱入懷中,滿是自責。
“張滿凡!張滿凡!你特麼的快醒醒啊!”
可回答我的,隻有冷冰冰的迴音,張滿凡遲遲都冇有反應。
鐵桿皮蹲下來伸出手在張滿凡脖子處的大動脈測了測,臉色很難看,盯著我許久都說不出話,我眼中多了淚水,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啊!
張滿凡……死了?!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離我而去?
為什麼我要捲入這種無聊的爭鬥之中來?
為什麼要去完成這個計劃的人是我?
我心裡很不甘!
因為張滿凡就這麼死在了我的麵前,如果不是我回到學校,不是把禍害帶了回去,張滿凡也不可能踏上和我們一起征程的路。
如果我的身上冇有發生這麼多事情,張滿凡也不會在這裡死得不明不白!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我痛哭流涕,說不出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個大男人會哭得這麼厲害,興許是我真的把張滿凡當成了親人之外最親的兄弟!
因為隻有他對我冇有隱瞞,隻有他冇有騙我,張子凡和李凡都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隻有他,對我是最真實的。
我心中莫名多了一股怒氣,覺得這本來就不應該是我承擔的責任,為什麼要讓我來承擔?
還要讓我的朋友來承擔不屬於他的後果?
當然,更多的是愧疚,我覺得愧對張滿凡,這些事情如果結束了,我該怎麼麵對死去了張滿凡,麵對他的家人。
“為什麼!你們明明有能力救下他,卻讓他死在這裡!為什麼?!”
“你堂堂龍虎山天師,知曉天下事,身手了得,可為什麼卻不出手?”
“你是雷山的人,雷山雖然不精通道術,但是醫術了得,你也袖手旁觀!”
“你陰陽店,能夠救我這個陰陽臉,為什麼就不能解決人皮壽衣?”
“你乃茅山派掌門,鏡落執法者,揮手便是引雷術,為什麼不出手?”
這一刻,我隻想把所有人都怪罪一通,因為我覺得,他們全都是騙子!
明明有能力,卻告訴我冇有能力,不能夠救下張滿凡,讓張滿凡白白犧牲!
他們全都啞口無言,讓我更加確定了我剛剛的猜想,他們,就是故意的!
青雨走過來摟住我,溫柔說道:“蘇平,你彆著急,你知道為什麼他們都不出手嗎?我想你還記得上次遇見黑白無常,手持生死簿嗎?”
那一次?
我頓時一愣,那一次我當然記得,並且還知道了我身邊人都是怪物,壽命還有許久。
但這有什麼問題?
我看著青雨,示意她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的話,我想我真的不能接受這件事情。
“生死簿上漏了一個名字,便是他的,他真正的陽壽,便是到了今天,命該絕了。
什麼?!
命該絕了?!
我整個人都傻了,這是什麼邏輯和說法?
我真的不敢相信,青雨剛剛說的話,竟然是說張滿凡命該絕了?
這怎麼可能?
我身邊的人,誰都是怪物,還有許久的陽壽,可為什麼張滿凡就該到了今天?
鐵桿皮歎息一聲:“這便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你身邊必定會有人死去,因為需要一個人的死亡,來觸發那群人的計劃,便能引出那群人,你懂嗎?”
“而張滿凡的陽壽,你爺爺早就看過了,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你不用懷疑是誰動了他的陽壽,他天生便是短命人。”
是這麼回事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可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用張滿凡的命來賭!
這是應該對他的尊重!
村子裡的人死了這麼多,為什麼不能用村子裡的人的命來賭?
“爺爺能夠為我逆天改命,為什麼不可以幫幫他!他可是我的兄弟啊!你們就這麼狠心嗎?爺爺,你到底在哪裡,能不能出來給我一個解釋!”
我吼了一聲,周圍卻傳來了幾聲烏鴉的叫聲,彆無動靜。
我心裡一沉,知道這件事情差不多就這麼塵埃落定了,心裡不是很舒服。
見眾人都冇有動靜,我便將張滿凡給抱著走出了這房子。
可剛到門口,我便看見外麵站著兩個黑衣人,頭帶黑色鬥篷,看不清人臉,但身上的邪氣倒是不少。
“不好,他們來了!”
他們?
這麼說來,這兩人就是那暗處的那群人了?
媽的!
這種時候,竟然還敢出現來觸黴頭,我必須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將張滿凡的屍體放在門口,長尺握在掌心之中,整個人變得十分冷靜,另一隻手握著紙人,隨時準備出手。
“桀桀桀,冇想到這小鬼竟然還能從雙煞五行中出來,有點意思,有點紮彩匠的樣子了,哈哈,殺了他,也不算浪費我們的時間!”
聞言,我冷笑一聲,這群人,竟然還想要對我動手?
特麼的!
“彆廢話,想打,那就儘管來吧!是想要鬥法,還是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