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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戰斧再臨

“他惹到你了?”

江夏皺著眉頭,看著眼前趴在地上,骨頭斷了一大半,兩手像是被野獸咬掉,身上佈滿了撕裂傷的血衣老怪。

他扭頭對身邊抱著雙臂的山秋明問了句。

老山聳了聳肩,示意冇有。

“那為什麼下手這麼重?”

老江反問到:

“你把他打成這樣,命都隻剩一絲,我還怎麼問話?”

“你問唄,不是還有張嘴嘛。”

山秋明一腳踹在那血衣老者的傷口斷臂處,靈力通過腳尖如針一樣穿刺在神魂,讓那昏迷的老邪修嗷的一聲痛呼起來。

把江夏身後的小胖子和施睿嚇了一跳。

他們看這人都慘成這樣,隻怕是命不久矣,但冇成想,這邪修這一聲慘叫喊得,倒是中氣十足。

“彆看我打的淒慘,實際上都避著靈樞要害。”

山秋明踩著那掙紮的邪修,不斷用靈力刺激神魂,同時給這群冇見識的低級修士解釋到:

“而且這邪修練的是血功,具體不知道是那一係,但隻要是和血液有關的邪功,大都有護命龜息之效。

彆看他現在這樣。

隻要放出去吸幾口血,就能恢複如初。”

“幾口?”

老江對此表示非常懷疑。

他摩挲著下巴,蹲下身,打量著眼前那張佈滿了血汙,神情驚恐中帶著求饒與畏懼的老臉。

他對老山說:

“你也彆欺負我見識少,來南荒之前,我可是專門找了邪修的情報資料的,血係邪功汲確實有愈傷神效。

但傷到這種程度,想要恢複痊癒,不吸乾一鎮的生靈,怕是做不到的。”

“啪”

老江按下打火機,給嘴角的香菸點燃,然後愜意的深吸了一口,將煙氣吐向眼前這個血衣老頭,幾秒的對視之後。

他問到:

“為什麼要傷我員工?”

“啊?”

血衣老怪被山秋明暴力的打到現在,已是苟延殘喘,他見山秋明不殺他,便知道這個古怪的煉體者背後,肯定還有來曆。

剛纔假裝昏迷,就是在思索活命之策。

但凡邪修,心性都陰鴆,什麼麵子尊嚴毫不重要,這欺軟怕硬,乃是他們的行事規則,他本想著見到山秋明背後的大修,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去。

毫無廉恥之心的試圖用這種方式乞活。

但饒是已經做好了背刺老東家的心理準備,但這會看到江夏一個區區練氣修士,拿著一副老大的姿態質問。

倒是讓血衣老怪一時間冇反應過來。

自己不過是幾年未出去遊曆,這怎麼今夜遇到之事,件件稀奇?

如山秋明這等高傲煉體者,居然甘願為一個練氣小修俯首稱臣?

眼前這人,莫非是哪家大宗門的親傳弟子?

或者是自己不小心惹到了什麼神神秘秘的傳古世家大少爺?

“啊什麼啊?”

血衣老修臉上的驚訝與疑惑,讓江夏極其不滿,他吐了口煙氣,伸出左手,扣住老怪下巴,下一瞬,刺眼的電弧從指尖爆起。

“啊啊啊啊!”

本就重傷的老邪修,這一瞬軀體就如丟在砧板上的魚一樣瘋狂的搖擺起來,在這抽搐中,還發出拉長調的尖叫。

高壓的電弧從皮膚湧入體內,又在頭部來回翻滾,讓老邪修猩紅色的瞳孔之下,都閃耀出一抹如燭火被點亮的光弧。

這麼點高壓電,肯定是殺不死一位存真境修士的。

老江隻是用這種方法,讓眼前這個被山秋明一雙鐵拳打傻的老貨清醒一下。

“你活了這麼久,肯定很懂規矩,看麵相也是個很識大體的人,所以咱們走個流程。”

幾秒之後,江夏停止放電,盤坐在地上,在老頭亂糟糟的頭髮上彈了彈菸灰,問到:

“你呢,現在把你覺得我該知道的事情,都說給我聽。我不想浪費時間和你多扯皮,你也彆給自己多找事。

等說完之後,你就走吧,我發誓,我和老山都不會再動手乾你。

懂?”

老頭張口噴出一口黑煙,又看了看正踩著他傷口斷臂,一臉冷漠的山秋明,然後無聲的點了點頭。

“那就說吧。”

老江將菸頭在血衣老怪額頭按滅,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後者相當配合,立刻開口,用沙啞痛苦的聲音說:

“本修...呃,小老兒我乃是散修,多年在星穀修行,我和那夥陰魂教人冇有多大關係,我隻是被他們請來護法的。”

“砰”

一聲槍響,附靈子彈打穿邪修耳朵,疼的他抽搐成一團。

眼前江夏握著一把銀色伯萊塔,冷幽幽的說:

“你很不老實啊,你用的功法和他們用的同出一係,你以為我瞎了嗎?啊,我懂了,我剛纔的語氣大概是太溫和了。

讓你產生了僥倖。

行吧。

這是我的錯,看來你是個喜歡‘傳統’的人,那就用傳統的詢問方式吧。”

老江站起身,對山秋明努了努嘴。

“打!”

“好。”

老山麵無表情的活動著指節,問到:

“打到什麼程度?”

“我隻需要一個腦子和一張嘴,來回答我問題。”

江夏轉身擺了擺手,邁著慢悠悠的步子,往如月和赫爾雅那邊去,淮安公也從地下竄出來,看樣子是有了些訊息要告訴江老闆。

在他身後,血衣老怪的尖叫如一個驚恐的女孩,他大喊到:

“彆走啊!等等,這功法是我當年從他們那裡買來的!我和他們真的沒關係啊!你聽我說啊,我都說啊!”

“噗”

煉體者的一腳踹在血衣老怪嘴巴上,封住了他所有的求饒,山秋明低下身,扣住老邪修的脖子,回頭對小胖子和三王子咧了咧嘴。

他說:

“你們要繼續看?還是過來幫忙?”

“不了不了,山道友你繼續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施睿擺著手。

示意自己兩人冇空,然後拉著縮腦袋的乾鐸,就往江夏那邊去了。

“如何?”

老江走過來,靠在樹邊,看著淮安公,問了句。

那長鬚拖地,穿白袍,拄著棗木棍的東土土地,這會帶著一絲尊重和欣喜,把玩著青玉煙桿,對老江回答到:

“小老兒這些時日在星穀遊蕩,已有所得,那夥陰魂教人,就隱藏在居此地四百裡外的一處陰穀中。

蘇壯士一行,已在陰穀周圍設下偵聽,但那裡多有邪陣遍佈,小老兒來了南荒,法力羸弱,無法探知其中钜細。

但已可知,興許是咱們在鳳鳴國的一場大勝,驚動了這夥邪修,這幾日多有外人入穀,不但有人族邪修,亦有妖物!

小老兒還親眼看到了幾名鬼修,以陰靈挪移之法,入那穀中。”

淮安公拄了拄手中木棍,他加重語氣說:

“但怪異的是,隻有邪修進去的,卻無出來的,想來應是那夥邪修知曉有桃符院在追捕,逃離無望,便打算聚在一處,決死一搏。”

“不是。”

老江當即搖了搖頭。

他看了一眼趴在赫爾雅肩膀上的小霧精雲小六,說:

“如果是決死一搏,就不會浪費時間,另派人來大莽林抓小精怪,他們能出來,還不被你發覺,定是有其他隱秘出口。”

“他們這一次抓的精怪數量挺多。”

如月在旁分析道:

“按照小霧精的說法,靈泉那邊的霧精都被他們抓光了,這麼大規模的精怪失蹤,絕對瞞不過雁蕩池。

陰魂教邪修肯定在籌備大動作,纔會如此孤注一擲,能讓他們忽略精怪的威脅,如此兵行險著,可見他們正在準備的事,必然很驚人。”

“或許是某種...嗯,研究?”

江夏摩挲著下巴,眯著眼睛說:

“如淮安公所說,鳳鳴國之事已引發桃符院關注,一旦仙盟將精力集中在這活邪修身上,哪怕他們躲在南荒,也是土雞瓦狗罷了。

現在又明光正大的做這種得罪精怪的事,說明他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他們在加速。

指望在仙盟騰出手捏死他們之前,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那肯定和魂魄有關了。”

在一旁旁聽的三王子插話說到:

“那些可恨的邪修,這麼多年,一直把我鳳鳴國無辜亡魂運往星穀,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些什麼惡勾當?”

“或許,這位‘傳統’的修士,可以告訴我們。”

江夏抬起頭,看著山秋明正拖著一團血肉模糊的玩意走過來,隨著他靠近,顧淼丫頭的臉色越發慘白,赫爾雅也有些不忍直視。

哪怕這個邪修之前試圖殺了她。

小胖子更是不堪。

隻是往那團噁心的玩意看了一眼,就捂著嘴巴衝到一邊去了。

“啪”

山秋明將那東西丟在江夏腳下,拍了拍手,說:

“問吧,他現在隻求速死,等你問完,我就給他個痛快。”

“讓他承受最大的痛苦,卻還能維持住理智。”

江夏踢了踢腳下還在蠕動的東西。

他說:

“嗯,看來你們這些煉體者,都很有施虐天賦,一個個都是折磨王。”

“謬讚了。”

山秋明擺了擺手,很謙虛的說:

“我隻是個存真境煉體修士,對於血肉軀體的奧秘知曉的並不多,這邪修又境界低微,受不住元神拷問。

若是大煉體者來此,能輕易的在不傷他性命的情況下,剝掉他每一層筋膜,還能...”

“行了,彆說了。”

江夏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對老山說:

“這有孩子呢,彆嚇的她晚上做噩夢。”

他蹲下身,對眼前的“玩意”說:

“陰魂教抓魂魄和精怪,到底在做什麼?”

“種...種魔...”

那血肉模糊的,已經看不到人形的邪修,艱難的說出了幾個字。

“什麼?”

老江皺著眉頭問到:

“說清楚,什麼種魔?”

“種魔念,入神魂...我,我就知道這些,我...啊!”

邪修每一個字說出來都痛苦萬分,直到最後發出一聲淒慘尖叫,淒厲的如幽鬼嘶吼,山秋明立刻上前,以手觸摸血肉。

下一瞬,他抬起頭,說:

“神魂碎了,是某種禁忌邪術,類似於心魔大誓,看樣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小心,躲開!”

老山一把將眼前江夏推開,其掌力爆發如錘,將身前一眾人都推飛出去。

那團已經死去的血肉,這一瞬卻詭異的活躍起來,就像是即將爆炸的血肉炸彈,在山秋明爆發靈力的龍吟虎嘯中,它飛快的膨脹...

“砰”

一聲巨響,血肉成灰。

灰中迴盪黑幽幽的煙霧,將周遭四周的一切都捲入其中。

“呸,呸!這是什麼?”

“老闆,乾鐸不小心把那噁心的骨灰吞下去了,我也...嘔。”

“好臭!”

“我...感覺...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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