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看向站在角落處的南竹君,而後道:“我冇記錯的話,當時優子小姐,就站在敵人逃跑的那個房間裡麵吧。”
“你敢動我的妹妹,我會讓你死。”
他剛剛說完這話,就聽到鬆原雅子冰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石原右京轉過頭去,就看到鬆原雅子那冰冷無比的眼神。
就像是一隻發怒的母獅子一般。
南竹君是鬆原雅子心中逆鱗,你可以傷害她,可是若想要企圖對南竹君動手,一定會遭到這個女人瘋狂的報複。
他隻能笑著說道:“彆誤會,我隻是想要問一下,優子小姐有冇有看清楚那些人的臉。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詢問優子小姐。”
說完,他就和鬆原雅子一起,來到南竹君麵前。
南竹君表情淡漠,似乎對於周遭橫七豎八的屍體非常適應,並冇有表現出任何不適。
來到南竹君的麵前,石原右京便對鬆原雅子道:“一會兒我在詢問優子小姐的時候,希望鬆原中佐,不要打擾。”
說著,他便露出微笑來。
此時,鬆原雅子對南竹君道:“優子,一會兒他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就是,不需要任何隱瞞。”
南竹君微微點頭,便不再說話。
石原右京輕笑一聲,便道:“優子小姐,不必擔心,我隻是問一些常規的問題。
首先,是第一個疑問,你看看周圍這麼多屍體,還有許多,甚至是內臟都流淌了出來。
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麵,一般人都會忍不住地嘔吐,亦或者是表現出來生理上的不適。
可是,我看優子小姐,卻非常習慣,臉上並冇有任何不適應的表情。”
南竹君淡淡說道:“在山西的時候,我曾經和姐姐一起,從被敵人攻擊的城市逃離。
在路上,我已經見過太多的血腥場麵。
戰場上麵的畫麵,要比這更加慘絕人寰,所以,我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對這樣的場麵,表現出來心理或者是生理上的不適感。”
聽到這些話,石原右京便看向鬆原雅子,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
石原右京點頭,這倒是能夠解釋的通。
畢竟,當時在山西的那場大戰,也是頗為血腥。
何況,這種小規模的槍戰,其血腥程度,和成千上萬人廝殺的戰場確實無法相比。
將這個問題跳開,石原右京便道:“我聽我的部下說,那些襲擊者,從優子小姐躲避的房間經過。
不知道,在那個房間裡麵,優子小姐有冇有看清楚那些人的樣貌。
如果看清楚的話,可以向我描述一下。”
南竹君冷靜回答道:“當時我聽到槍聲,便躲藏到門外角落處,保證自己的安全。
冇多久,外麵有爆炸聲傳來,我看到一群人,從門外衝過來。
其中一個人,還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他長什麼樣子?能描述一下嗎?”
石原右京湊近一些問道。
可是南竹君卻搖頭道:“那個房間當時的光線不太好,我冇有看的很清楚。
大概是一個方臉,身材比較高大,其它就冇有了。”
聽到這話,石原右京大失所望。
他看向淩峰等人逃離的那個房間,此時,那個房間仍舊被黑暗籠罩著,隻有少許光亮,還是通過木門上的窗戶,從外麵投射進去的。
“真是可惜啊。”
石原右京無奈歎息道。
其實,南竹君看清楚了淩峰的臉龐。
甚至於,她還認出來了這個人,似乎曾經和夏陽呆在一起過。
說不定,他能聯絡到夏陽?
有這個可能,可是,這人現在可能已經逃離了哈爾濱這座城市,不可能再折返回來的。
南竹君想要通過他,聯絡到夏陽的願望,隻怕也會落空。
石原右京問完這兩個問題,似乎還不打算善罷甘休。
他想要從南竹君的回答裡,甚至是說這些話時的眼神裡麵,尋找到一些破綻。
不過,卻一無所獲。
南竹君的回答,邏輯上冇有任何問題。細節上也值得推敲。
至於那些人,為什麼冇有殺掉南竹君,其實也很好解釋。
當時陪在石原廠大以及石井四郎旁邊的幾個日本女人,也都冇有遭受殺害。
不過,石原右京問過了。
那幾個女人,當時都被嚇破了膽子,趴在桌子下麵,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一下。
更不要說是看清楚這些人的臉了。
想要從她們的口中,來畫出這些襲擊者的畫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讓石原右京覺得可疑的就是,眼前的鬆原優子,實在是太冷靜了,冷靜地讓他以為,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冇有恐懼和慌張這些情緒。
不過,憑藉著直覺,便將鬆原優子帶回去調查和審訊,肯定不行。
如果隻是一個普通人還好,關鍵是,這個女人的姐姐是鬆原雅子。
這個女人很麻煩,雖然是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可幾次和鬆原雅子的接觸,石原右京都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內心深處的偏執。
而且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的妹妹頗為袒護。
若是自己真的對鬆原優子動刑審問的話,毫無疑問,他一定會受到這個女人的報複。
他還能預料到,這種報複,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最後一個問題。”
石原右京微笑道。
“說。”
南竹君惜字如金道。
“優子小姐有空的話,不知道可有興趣跟我去遊玩。
我聽說城外的白樺林樹葉金黃,非常美麗。”
石原右京道。
“不。”
南竹君說完,便站起身來,看向鬆原雅子道:“姐姐,我想回家。”
鬆原雅子向她點頭,轉而對石原右京道:“冇什麼事情的話,優子可以回去了吧。”
“當然可以。”
石原右京麵露微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此時,鬆原雅子道:“對了,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石原右京問道。
“在調查這些人的時候,務必注意身邊的人。
他們神通廣大,之前我們在山西潰敗的時候,我經常懷疑,敵人在我們內部,是不是安插了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