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哼了聲。
他當然不相信公孫耀的鬼話,炮兵是一個技術活。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夠運用的。更不要說,這個人還是十九路軍的一個步兵。就算他是少尉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土鱉。
狂妄,就算是第五軍的步兵,都不敢這麼狂
“小子。現在讓你猖狂,你死定了,你用槍對準上官,等著上軍事法庭吧。”上尉冷言冷語。公孫耀根本不搭理。蹲在地上檢查迫擊炮。
一切完好。
公孫耀伸出手,目測了對方距離對身邊士兵發出命令;“目標,日軍坦克,距離4200米,行速6。西南風3級溫濕度不計。炮位調整密位302 、121。高低減2、三號裝藥準備。”
什麼?
這一連串命令,讓上尉都隱隱咂舌,他剛纔的鄙視,如今也轉化成為了一種不可思議。
都是炮兵,麵前這個少尉,在冇有觀察手的情況下,正確判斷出來風速、坦克行軍速度、密位的調整,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
“放。”
不等這少校心中疑惑,公孫耀突然往下狠狠揮動了手大喝一聲。一門迫擊炮炮彈已經打出。
轟……
遠處耀武揚威最前端的一輛坦克瞬間被炮彈擊中發生爆炸,那上麵的機槍手,也跟隨著並不是很厚實的坦克蓋子上了天。
“走呢,不走就掛這呢。”一炮打過,公孫耀大聲吆喝撤離。
這一炮,讓炮兵營的士兵對於麵前的這個人充滿敬意,他們扛起迫擊炮和炮彈跟隨公孫耀來到另外一個地方。而剛纔的陣地,完全讓日軍覆蓋。
“目標,日軍坦克,距離4100米……”再一次報出數據,冇有士兵遲疑,都跟隨著數據進行調整。
轟……
又是一輛坦克飛上了天。
“打的好。打出了我炮兵的威風。炮兵乾的好,我要給他們慶功,拿下這裡,老子要好好獎勵他。”儒雅的張軍長本在下達命令衝鋒後就心疼不已,日軍居然調動了坦克,而那時候,他想撤離,都來不及下達命令。
正在這六神無主的時候,他卻發現,那耀武揚威的坦克居然被擊中並且發生爆炸。
第一輛坦克,也許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但是第二發,那絕對不是運氣,而是有人在進行指揮。而且這個人,火炮運用以及對於日軍坦克行駛速度預判,十分準確。
自己調動過來的炮兵營是什麼樣子,他很清楚,根本達不到這麼遠的距離對其展開射擊,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炮兵營當前一定有其他人在進行指揮指揮。
從副官哪裡接過望遠鏡,張軍長看了過去,就發現,自己的炮兵代理連長,讓十九路軍的督戰隊給捆了。而那進行指揮的,居然是十九路軍的一個少尉。
那少尉似乎正在下達撤離命令,士兵正抱著迫擊炮彈藥什麼的跟隨在他身後。
“那人是誰,給我調查清楚。”
兵者詭道也,這少尉打一炮立即撤離,完全就不給日軍炮火覆蓋的機會,就這一點,這個人絕對不一般。
而他選擇的炮兵位置,視野開闊,在山脊線後,完全將日軍炮火遮擋。這一點,當前炮兵中,並冇有多少人懂。
火炮再一次發出怒火,第三輛坦克,很榮幸的發生爆炸,成為了一堆廢鐵。
“戰鬥結束了,將這個人給我帶來。”張軍長似乎心中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士兵,他要好好的詢問一下這個人。
戰鬥,是結束了,公孫耀炸掉日軍三輛坦克外加一輛裝甲車,為進攻部隊獲得了時間,廟行鎮金家宅控製在了大軍手中,日軍想將第五軍和十九路軍的分割消滅的計劃最終成為泡影,隻能猥瑣回到自己的出發點,舔舐著自己傷口,準備來日再戰。
夜晚,外麵漆黑如墨,藉助著煤油燈,剛給南京方麵發出廟行鎮大捷電文的張軍長有些疲憊,自從日寇無理取鬨發起進攻以來,第五軍和十九路軍和日軍惡戰一月有餘,雖然打的日軍兩易主將,卻未曾徹底解決上海衝突,南京和日軍方麵的談判也陷入僵局,然而今日一戰,卻是給日寇當頭棒喝。那倭人想來也會反思,不會在咄咄逼人。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
思慮中,副官從外麵抱起一份檔案來到他跟前遞上檔案;“將軍,那人查出來了,這是他的資料。”
張將軍接過檔案一看,不由得愣神片刻不可思議;“這壓製日寇機槍手和炸燬他們坦克,乃是同一人所謂。”
他自然不相信。如此人才,而看著人的簡曆,居然是黃埔畢業。他就疑惑了,這人是浙江奉化人,可謂是蔣委員的同鄉在加學生,他理當應該在中央軍中任職,怎麼會在這十九路軍當中。
“是的,我們已經調查清楚,的確是這個人。”副官再次肯定,讓張軍長低頭想了下道;“將這個公孫耀,給我帶來。”
這……
副官低頭躲閃的眼神,讓他看在心中不滿問道;“難道此人戰死了不成。”
不,副官微微搖頭;“不,將軍,他並不曾戰死,隻是……”
“說。”儒雅將軍冰冷的話,讓副官立即開口;“他讓第二廳的人帶走了。”
什麼?聽到這話的張軍長扭頭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副官。
這第二廳,全稱叫參謀本部第二廳。雖然掛上了參謀二字,其實就是一個幌子,這就是一個負責偵查、電訊黨務的一個特務組織。落入這樣的組織手中,那好人都要掉一層皮。更不要說其他的。
“理由呢?”張軍長臉色鐵青捏緊自己拳頭,他很想知道,這群王八蛋,帶人的理由是什麼。
和赤匪有關聯。
這讓張軍長都嚇了一跳, 如果是其他原因,他一句話的事就能放人,但是,牽涉到了這個問題,他都有些不敢插手,這是一種忌諱,自己是將軍,也是第五軍軍長,但,這並不能說明,自己無所不能,就比如這事。恐怕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