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最後還是冇走成,因為柯南突然來電話了。
“老師,我們也要離開了。”柯南低聲說。
“那不是挺好的嗎……”話到一半,突然打了個折,“怎麼突然要走了,是確定不會有事情發生了嗎?”
“問題就出在這裡,是小蘭她們突然打電話過來,叫我們回去吃晚飯。”
“也就是說,你們是因為突發情況纔想要離開。”黃子珩態度凝重了起來,“先不要走,那家人真的挺奇怪的,依我猜測,你們一走,十有**就要出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又冇有足夠的理由勸說叔叔留下,就隻能打電話麻煩你了。”
“那你還能再拖一陣子嗎?從我這裡過去還需要一點時間。”
“可以是可以。”柯南看了眼四周光潔的牆壁,一手杵著臉頰無奈地說,“不過你儘量快點啊!”
掛了電話,柯南感覺自己已經能夠提前聽到服部嘲笑他便秘的聲音了。
可是他又不能把玄學的那一套跟他說,擺明瞭也會遭到嘲笑,真是憂桑……
另一邊,灰原哀冷冰冰的聲音適時地響起,“怎麼,江戶川的一通電話就讓你改變主意了?”
“你看,這明擺著要出事,實在是冇有辦法。”黃子珩輕笑著討好,“阿笠博士家也不是很遠了,我先把你送回去,讓柯南再多拖一陣子。”
“不必了,現在就掉頭吧。”
車輛在她的話語落地後,立即打起了轉向燈,隻能說黃子珩早就摸清了她的心思。
灰原哀看著窗外匆匆而過的熟悉景色無聲地歎息。
看來不管怎麼用什麼道理去勸解,維護正義都是人類最樸素的情感,那就冇辦法了。
不過等到他們趕過去,事情已經發生完畢了。
就在電話結束後冇多久,守在外麵的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兩人就隱隱感覺到了房子裡不對勁的地方。
值得可惜的一點是,他們隻能呆在院落外麵,加之夜色提供了一定庇護,等他們發現的時候,火災就已經很難撲滅了。他們隻能倉皇進屋,將正在睡覺的諸角太太搶救了出來。
因著房屋主要是木製的原因,火焰蔓延得格外的快,等到消防人員出現,這棟房子已經全然變成了一片火海,附近的鄰居都被這樣的火勢驚得跑了出來,在外邊圍觀。
“媽媽,你看我說的冇錯吧,會引起火災的紅色馬出來了哦!”一個小男孩指著火海對他的母親說。
黃子珩察覺到這極有可能是線索,於是走過去問:“小朋友,你剛剛說的紅色馬,是指什麼啊?”
“我親眼看到有馬的影子出現在我家客廳的窗簾上。那時我正在看假麵劍客的節目,正要唱假麵劍客主題曲的時候,外麵突然就變亮了,”小孩大張著手臂,“然後有特彆大的一匹馬的影子印在了我家的窗簾上。”
“那個影子是怎麼出現的你還記得嗎?在影子周圍還有冇有彆的奇怪的現象?”
“就是很突然地出現的啊。”小男孩有點迷茫,“我隻記得有馬的影子在。”
“那你家是在這棟起火房子的周圍嗎?具體位置在哪裡可以給叔叔指一下嗎?”
“是,我家就在它的右邊。”小男孩指著他家的房子說。
黃子珩謝過他後,走到近邊觀察情況。
“那個小孩說的馬的影子,應該就是紅馬在火光中印照出來的吧。”灰原哀說,“就是不知道,那個嫌犯是在什麼時候將馬放上去的。”
“如果是提前就放在那裡的話,小孩應該會在更早之前就注意到馬的影子纔對……”黃子珩走到隔壁院落的圍牆邊上,“總之,我先進去看一眼,馬上回來。”
圍牆不算高,他輕輕一翻就越過去了。也就在這種時刻,他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好像真的有所增強,要是在做完之後不會覺得累,那就更好了。
黃子珩頂著烈火的氣息走到兩棟房子縫隙處的中央部分,果然在諸角家窗戶的縫隙處看到了一匹紅馬塑像,想來這匹馬就是毛利小五郎他們之前所說的,縱火犯拿來挑釁警方的赤馬了。
從那裡出來後,黃子珩看到灰原哀已經跟柯南他們走到一處了。
“怎麼樣了,諸角太太有什麼事嗎?”
“冇有什麼大礙,就是受了點驚嚇而已。”毛利小五郎說,“可惜的是,她一直在睡覺,所以對於有人縱火的事情,一無所知。”
兩個小時後,火災終於被撲滅了,現場也已經被警察控製了起來。
毛利小五郎試圖在警察那邊找到點突破口,可是這次的警察牢記工作操守,一句話也不肯透露。
不過,事情總是有轉機的。
“你是一課的火災老爹?”毛利小五郎瞪圓了眼睛,看著剛剛出現的一個抽著煙的大漢,滿是震驚地說。
“毛利,你怎麼可以稱呼以前的上司火災老爹呢。”來人叼著根菸,輕笑著說。
“這位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火災犯罪搜查一股的弓長警官。”毛利小五郎忙給眾人引見。
“你以前的工作不是偵辦現行犯嗎?”服部平次不解地問。
“那是因為我以前曾經待過火災犯罪股一陣子。”毛利小五郎解釋說。
“哎喲,你當時可害我吃了不少苦頭。”弓長警官笑著吐槽,“發生火災之後,你就斷定是縱火案地衝到現場去,把現場的證物弄得一塌糊塗,我還因此被消防單位告誡過好幾次,對不對啊?”
毛利小五郎不停抖動著眉毛,明顯是不太服氣卻又憋著不敢說。
“不過,這次的火災我敢肯定是縱火案,因為這個火災現場也發現了那個特定的紅馬塑像。經鑒識單位調查,跟之前那三件意外的條件都很吻合。”弓長警官很慷慨地分享了資訊。
“那這次的案件,起火點在什麼地方呢?”服部平次問。
“起火地點是在位於麵向房子右側裡麵的小房間裡,房間窗戶的縫裡麵就塞著那個紅馬塑像。我們的人發現窗戶旁的置物櫃的地板上有燈油灑落的痕跡,所以推測燈油大概是從打開的窗戶外麵倒進來,然後再縱火燒房子的。”
“而且,我也在置物櫃前麵的房子窗戶邊發現那附近的地麵殘留了不少可疑的鞋印。仔細調查那些鞋印,應該就可以找到縱火犯了。”
此言一出,毛利三人的表情一下子古怪了起來。
“毛利先生,你們之前進去的時候,不會就是在……”黃子珩指了指窗戶旁的那個位置。
“這這這,老實說,那裡的鞋印,確實有可能是我們三個的。”毛利小五郎嬉笑著撓頭。
果不其然,他這種行為被昔日上司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毛利小五郎隻得把他們這一天的行動都跟弓長警官好好解釋了一遍。
“這麼說,今天過來這裡拜訪的人,一共就有四個了。”
“這其中有兩個人是冇有嫌疑的。”服部平次說,“我們曾親眼看到風水老師跟亮子女士她先生出去喝酒,那個時間大概是在七點二十左右。可是根據隔壁小男孩的說法,紅馬放在窗台的時間剛好是在七點半,他們冇有作案時間。”
黃子珩看了眼灰原哀,明白是她把之前得到的資訊告知柯南他們了。不過,計算可以排除紅馬一直放在窗戶這種可能性,靠機關放置紅馬也不是完全冇有可能吧。
小男孩除了紅馬的影子冇有看到其他可疑的跡象,如果是凶手親手放置的話,應該不需要做得那麼乾淨纔對。隻是小男孩的年紀太小,證詞也不能說完全可信就對了。
“這樣的話,就隻剩她的算命師姐姐跟那個畏首畏尾的男子值得懷疑了。”毛利小五郎推斷道。
“是啊,而且諸角亮子她自己本人好像也很信不過她姐姐。”弓長警官說,“她回過神來後,一直強調要我們好好調查她姐姐。”
“是嗎?可她為什麼要懷疑她姐姐呢?”柯南問。
“據她所說,隻要她死了,她姐姐權藤係子就可以繼承她父母親留下的全部遺產。”
眾人都很懂繼承法,所以都露出了疑問的表情。
“這件事仔細說起來比較複雜。”弓長警官隻能繼續解釋,“那位父親的妻子很早就過世了,親人隻有兩個女兒,就是係子跟亮子。可他身前留下了遺囑,要把財產全部給為家裡招贅的二女兒亮子。”
“如果說,亮子死後,係子就能繼承財產的話,那就是她們的父親纔剛死,所以遺囑還來不及生效吧。”灰原哀分析道。
“啊……是這麼回事。”弓長警官驚訝地看著她,“冇想到你這個小女孩懂的還挺多嘛,還有這個小男孩。”
“因為我們剛剛看過的電影裡麵有講嘛!對不對啊小哀!”柯南轉過頭去朝她擠眉弄眼。
“嗯,是的。”灰原哀隻得配合著點了點頭。
“那我們快去找那個算命師姐姐,問一下情況吧!”服部平次立即搶言轉移弓長警官的注意力。
弓長警官果然冇再管這點小事,就著他說的細細思索了起來,“說到算命師,杯戶車站前的大樓裡有一層樓全部都是在幫人家算命的。”
“那估計就在那裡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權藤係子確實就在那裡,而且她的表現,還確實是挺像凶手的。
她先是假哭了一陣子,可得知妹妹根本冇事後,表情又不自然地僵硬了起來,黃子珩也是靠這點猜出她是在假哭的。
不過從作案時間來看,她似乎也可以被排除。因為她隔壁算命的人幫她作證,她七點半就已經在這裡擺攤了。
“這樣就隻剩那個畏首畏尾的男子了。”弓長警官總結道,“不過現在這個點怕是不那麼好找。”
“我們能不能仔細看一眼凶手留下來的紅馬塑像啊?”黃子珩回想起在烈火中看到的景象,他總覺得那匹馬應該是有特殊含義在的。
其他人也忙不迭地點頭。
“那就先回去再說吧。”
警視廳,弓長警官將塑料袋裝的證物一字排開,四個塑料袋上分彆做好了標號,對應先後發生的四起案件。
“你看吧,毛利,這就是遺留在連續縱火事件現場的那四匹紅馬了。這可是我強行拜托鑒識單位借出來的證物,要是得不到什麼線索,可不要怪我哦。”
服部平次冇等他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拿起證物察看了,黃子珩也拿了一隻仔細觀察。
“為什麼隻有第一次的馬燒成了這個樣子啊?”服部平次很快察覺到不對勁了。
“而且,為什麼隻有這匹馬附台座呢?”柯南也問。
灰原哀無聊地看著黃子珩手上的馬,隨口說:“這匹馬倒是挺像三國裡麵的那匹赤兔馬的。”
“說不定真是哦,這個台座上麵的字,好像就是個兔字。”服部平次將他手上的馬對準了大家,“說到紅色的馬,再加上台座上模糊的兔字,應該就隻有猛將所騎乘,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赤兔馬而已了吧。”
“可是縱火嫌犯為什麼要把這一匹中國古代故事裡出現過的馬放在火災現場呢?”毛利小五郎拿著紅馬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這種馬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黃先生,你是中國人,應該對這個很熟悉吧。”
黃子珩遲疑地點了下頭,“確實是,不過我所知的赤兔馬,也隻是三國演義裡可日行千裡的好馬而已,冇聽說有什麼特彆的寓意。”
“說不定嫌犯想要指的是圍繞在它周圍的那幾任主人呢?”灰原哀看著他說。
“故事裡,赤兔馬最早是由董卓所有,而後為了籠絡呂布,將馬送給了他。呂布應該是跟赤兔馬綁定得最深的一任主人,還有‘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樣的古語流傳。呂布死後這馬到了曹操手裡,而後被他贈與關羽了。”
“那呂布跟關羽又跟縱火有什麼關聯呢?”毛利小五郎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黃子珩微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