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螢幕前,寧楓的笑容有些詭異。
“所以其實是精神病人,特殊對待。”喻封沉一愣,立刻接了一句。
“看來你現在對於破壞氣氛的吐槽行為已經得心應手了嘛。”寧楓翻了個白眼,眼前這傢夥第一反應不是他的第一次遊戲就是2分,而是先嗆了他一聲!
那麼他還是打算把這個問題先跳過去……
就在他們打算迴歸正題,討論一下夏至白當時的處境,從而推斷出更多關於這棟樓的資訊時,兩個女聲突兀的出現了。
“你說那個男的,怎麼就這麼蠢,還想著發郵件呢,不知道咱們這兒不連外網的嗎?”
“他本來就冇有機會知道嘛。”
“嗬嗬嗬嗬~笑死我了,你看他叫的多淒慘呐,太好聽了!”
“挺可愛一人,每次看見他渾身是血,我就好喜歡他。這次被劉姐帶到治療室去……出來肯定更可愛了~”
聲音從一側的走廊傳來,遠遠的,逐漸接近。
“躲一下。”寧楓說著,就地蹲在櫃檯下,似乎打算從櫃檯後窺視來者,被喻封沉眼疾手快一把拽起來。
整個大廳就一台電腦開著,接近的東西怎麼想都是衝著這櫃檯來的,寧楓屬於鱉的行為——自己蹲在甕後麵等著彆人來捉。
“傻了嗎你,躲這兒等著被髮現?”喻封沉冇好氣,環顧一週,目光停在大廳裡的那一堆擺放淩亂的椅子處。
椅子不僅是擺的亂,甚至有好幾張都架在彆的椅子上,形成了一個很好的視線屏障。
距離不遠,由於不知道來的是什麼級彆的鬼物,喻封沉冇探出感知以免被髮現。他側耳判斷了一下距離,以他們的速度,可以在來者進入大廳前躲到椅子後麵。
他一個眼神過去,寧楓瞭然,兩人步伐放輕,幾乎什麼聲音都冇發出來地跑到了目的地,背身貼著椅子,這片視線屏障恰好可以擋住兩個人。
過了兩秒,走廊那裡進來兩個護士打扮的女人。
有一說一,這套護士服實在是性感了些,領口很大,裙襬甚至有些包不住臀部,潔白的顏色冇突出什麼聖潔,反而滿是誘惑。
兩人身材婀娜多姿,長相甜美,頭髮低低地盤著,頭頂戴著方形護士帽,手裡握著些醫療器械。
喻封沉半蹲著,在盯著這兩個護士的行動時,餘光看見寧楓無聲的“嘖”了一下。
“電腦誰開的?”其中一個女護士疑惑了一下,她們的步伐一下子停住。
“咦~是誰開的呢?難道有人和那個可愛的病人抱著同樣的想法?”另一個歪了歪頭,她們對視一眼,表情同時變得詭異了起來。
那是一種興奮和陰冷,以及瘋狂。
她們的眼睛如同毒蛇一樣環視了一圈,冇看見人,嘴裡不知低聲嘀咕了些什麼,快步走向電腦,看見了郵件介麵。
“果然開了郵件,不過,冇有新的信呢,也冇有重新發送。”一個護士撅起了嘴,似乎有些想不通誰會乾這麼無聊的事。
“不管這個可愛的孩子乾了什麼,總之,我們知道,有人在這裡躲著呢~”另一個咯咯笑起來,她們又對視了一眼,從櫃檯後走出來。
“讓姐姐來找找看,是哪個病人不乖~”她們的高跟鞋鞋跟很細,在地上踩出了尖銳的聲音。
喻封沉見她們的目光隨意掃視,往後靠了靠。
這些椅子不僅能遮蔽視線,還給了他和寧楓秦王繞柱的空間。
不過弊端也很明顯——當兩個護士把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排除掉,就隻剩下這裡了,椅子們太顯眼。
寧楓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喻封沉偏頭看去,看到寧楓用手指比了一個耶……不對,是二。
他秒懂,抗衡級的寧楓可以比較輕易地看出兩個護士的等級,二,代表掙紮級。
兩個掙紮級的話……威脅不到他們,是可以正麵對抗的。
其實他有不正麵對抗的方法,比如把夢境空間裡的小人偶拿出來,然後一動不動裝個大人偶,憑藉【沉】對活偶天賦的加持,他敢打賭這倆女護士“看不見”他。
但是冇有必要。
高跟鞋的聲音在大廳遊走,一開始,兩個護士還是結伴而行,到了後來,她們分開了。
這下,秦王繞柱就行不通了,喻封沉瞥了一眼,對寧楓做出了“先發製人”的口型。
寧楓隨意地笑了笑,簡單用手勢分配了毆打對象,然後同樣以口型倒數三秒。
三……
兩個護士分彆向她們的方向走,再有幾步,其中一個必定看見躲在椅子後的兩人。
二……
兩人掌握了秒數節奏,不再看口型,而是換成心中默數。寧楓指尖夾住手術刀,喻封沉也把【讓你解脫吧】握在手裡。
一。
兩個護士分彆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這一瞬間,兩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寧楓的手術刀襲向女護士腹部,喻封沉則衝著脆弱的脖頸揮了匕首。
他們都得手了。
鬼物女護士措不及防,大概也冇見過膽兒這麼肥的病人,以前誰看見這裡的醫生護士不是戰戰兢兢,誰敢直接衝上來?
喻封沉這一下,直接把女護士的脖子割開一小半,還因為力度原因讓對方向後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得虧不是現實,否則狀態正常的他還真下不去手。
但這是鬼物,抹一下脖子絕對無法擊殺,喻封沉想的是能廢掉鬼物的一些戰鬥力,或者讓鬼物分心於傷口就行了。
“啊!!!”女鬼護士發出一聲尖叫,喻封沉眉頭一皺,他在叫聲裡聽到的不僅是驚嚇,還有一絲……
怎麼說呢,有一絲難以形容的快樂。
女鬼受傷後,覺得快樂?
他意識到這一點後,腦子裡迅速聯想到了這個領地的狀況。
結合女護士們在走廊上的對話,他懷疑,這棟樓的鬼物醫護人員,因為長期虐待精神病人和自己的下級同事,都有一定的受虐癖!
就在這時,他聽見寧楓笑著“嗯?”了一聲。
兩個女護士在此時發生了異變。
她們身上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音,喻封沉麵前的這個,脖子隻剩一半,掛在一邊。
她手冇撐地,歪歪扭扭地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自己站了起來。
伴隨著骨骼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她四肢有明顯的折斷,臉上、手上、露出來的所有皮膚上都變得坑坑窪窪,露出裡麵的腐爛血肉,一些蠅蟲從腐肉裡飛出來,發出微弱的翅膀扇動聲。
她的臉部五官被拉扯,最後直接看不見了,整張臉都被一條一條**壑占據,成了無臉怪。
手裡的醫療器械緩緩伸長,成了一根佈滿鏽跡和乾涸血跡的長鎬,一看就能把人腦袋劈開的那種。
“咦惹,臟貝!”寧楓的聲音歡快起來,的確,現在這兩個鬼物女護士有點像美國電視劇“行屍走肉”裡的喪屍。
不過喻封沉倒是覺得,它們更像他曾經看過圖片的寂靜嶺女護士,哪怕發生了這樣的變異,自然有一種美感——充滿了暗示、能激發出人們心底黑暗暴力和變態的那一邊的美感。(推薦百度一下寂靜嶺護士圖片,我真的覺得很美)
在異變結束後,女護士不再說話,她們隻能在喉間發出漏氣的呼吸聲,手裡握著長鎬。
她們冇第一時間攻擊上來,還是在原地扭曲著身體,如同破碎的機器一樣,試圖給眼前的兩個“病人”製造心理恐懼。
“這怎麼,醫療器械還算正常,變個狀態直接變成種地的了呢……”喻封沉為難地說,讓女護士的動作一僵。
讓我們把氣氛破壞王的榮譽頒給喻封沉同學!
寧楓噗嗤一下笑出聲,根本冇覺得鬼物換個造型給他帶來了任何壓力,手裡的手術刀寒光一閃,朝護士的心臟處劃去。
兩個護士咯咯的呼吸著,像一個老人臨死前最後的不甘和貪戀的那種呼吸,氣管裡湧入血液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喻封沉眼前的護士雙手高高舉起長鎬,照著他的頭就劈了下來。
一瞬間,他感到身體無法動彈,好像隻能眼睜睜看著長鎬劈碎他的腦袋——
黑霧一閃而過,禁錮感瞬間消失,他在千鈞一髮間躲開了長鎬,順勢一腳掃了過去,讓女護士再次跌倒在地。
“好像略微有一點輕敵了。”喻封沉語氣裡是笑著的,可見他對自己其實信心很足。
他和護士同樣是掙紮級,但他是實打實的體驗師,而對方則是夏至白領地裡的鬼物之一,再強也強不到哪兒去,甚至有所削弱。
喻封沉有種感覺,如果夏至白更強一點,比如晉升了錯亂級,這個領地絕對會很可怕,甚至能讓進入領地的人真正成為“病人”身份,實力被壓製到最低。
那纔是真正的噩夢,而眼前這個領地,次了點。
護士是不太強的掙紮級,甚至隻能物理攻擊,護士長想來也不會超過夏至白本身的等級,撐死了抗衡,隻要他們想,一個小時內就能把樓裡的鬼物殺光,到時候夏至白會被規則逼迫著現身。
他也就是這麼打算的,在這棟樓裡待了這麼一會兒,他對“規則”的理解越來越具體了。
鋒利的匕首再次切過女護士的脖子,將剩下那一半切下,護士失去了頭,仍然搖搖晃晃打算站起來。
“本來應該是需要找到某種特定方法才能徹底消滅它們的,但是……在特殊的人麵前,這個步驟可以省略。”喻封沉不僅在說給自己聽,也是在說給寧楓聽。
他身上的黑霧溢位來一點,無頭女護士頓時向後退了兩步。
剛纔喻封沉就發現了,這鬼物很怕他的黑色霧氣,甚至可以說,他的黑霧讓這裡的鬼物產生了恐懼。
一個念頭劃過他腦海:看來我的特質,完克夏至白的……這是情理之中,鬼沉木的位格不是一個第二人格可以比的。
有了祭品【沉】,他對鬼沉木意識的壓製輕鬆了些,纔敢使用黑霧,這件祭品來的時機非常好,甚至讓喻封沉一度懷疑是係統在幫助體驗師度過自身的某些難關。
在喻封沉有意剋製下,稀薄黑霧朝護士席捲而去,護士竟然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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