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清早,阮檸就被華後親自從被窩裡拽了起來。
“今日是你皇祖母的生辰,萬萬不可遲到。灼灼,快些起來,梳洗好去你皇祖母那說話。”
華後動作乾脆而又不失優雅的掀開被子,彎腰輕輕捏住她的臉頰,提高了音量:
“灼灼。”
她秀氣地皺了皺鼻子,手推開華後捏著她臉頰的手,艱難地抬眼扭頭看了一眼天色,苦著臉說:
“母後,你怎麼來的這麼早,這才幾時唉。”
“你呀~”華後指尖隔著被子點了點,滿臉寵溺地說:“你可知今日是多重要的日子,你父皇重孝,他將這壽宴看得可比自己的生辰重要。還不快起來。”
唉……
長長歎息過後,她坐了起來,睡眼惺忪,任由身邊的侍女擺佈。
裡三層外三層,穿戴好華麗的宮裝,戴好珍貴的珠釵,草草吃了幾塊糕點,她就被華後趕去了太後宮中。
坐下寒暄冇幾句,華後就急匆匆的走了。
此次壽宴非比尋常,華後得親自看著,不能出一點差錯。
“灼灼啊,這幾日,功課做的如何?”
阮檸剛將視線從華後身上收回,就聽見了太後慈愛的慰問。
皇祖母怎麼想起來問她功課了。
莫端禮不會告狀都告到太後麵前了吧。
暗自納悶,阮檸看著太後麵色如此,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皇祖母,孫女近日都有按莫先生的要求研讀書本。”
“灼灼,過來。”
太後朝著她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
阮檸依言走過去,太後拉過她的手,合在掌心,心情看起來很好:
“聽皇帝說,莫家小子是個難得的人才,有他教你,皇祖母也放心。”
“皇祖母為何…”
她剛想說話,阮清庭正好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祝皇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哦~清庭來了,快,快坐皇祖母身邊來。”
太後看見阮清庭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灼灼來的真早啊~”
阮清庭走過來,衝著阮檸笑了一下,她抱住太後的手,頭歪靠在太後身上,語調嬌軟:
“我這不是趕著給皇祖母請安嘛,我可是除了父皇第一個給皇祖母祝壽的人。阿兄,你今日可起晚了。”
太後左看看阮檸,又看看阮清庭,笑著說:
“第二個過來的人不是灼灼,你們猜猜是誰?”
“什麼?”
阮檸麵露疑惑,她嘟起嘴巴說:
“母後是同我一起來的,莫非是德妃娘娘?”
太後搖搖頭,笑而不語。
阮檸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
“難不成是昭貴妃?”
太後搖搖手指,高深莫測地說:
“他並非是宮裡人,但灼灼你應該認識他。”
“哦~”
她拉長了哦的音節,一臉瞭然道:
“原來是莫先生啊,他倒是起的早。”
“不會是端禮。”
阮清庭說道:
“宮門開的冇有那麼早。”
阮檸看向太後,太後也轉頭看向她,頗為可惜地說:
“看來灼灼記不得他了。也是,你當年還小,這也是多年前的舊事了。等會見著他,你便知道了。”
阮清庭想起阮檸提到的神秘人,突然問道:
“皇祖母說的那個人可是皇祖母專門派人請進宮的那位高人。”
“正是。灼灼小時候還見過他呢。”
太後這一說,她更糊塗了,她怎麼不記得自己小時候見過什麼高人。
扁鵒早就雲遊四海了,應該不會是他。
那還會是誰?
阮清庭也一臉莫名,他用眼神詢問阮檸。
阮檸一臉懵的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結識了高人。
這個謎團在阮檸無聊於太後居住的太和殿閒逛時揭曉了。
“華樂公主,許久不見,還記得山人嗎?”
這道嗓音清潤如山間清泉明月,又飄渺虛無如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