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說什麼?”
阮檸冷眼看她,語氣平淡。
她冇想過要和阮母母女情深,但也冇想過要母女決裂。
“你保證以後溫小姐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要回嘴,安分一點,不要惹溫小姐生氣,什麼事都要以溫小姐為先。”
“你一個做繼母的要這麼討好溫雅一個做女兒的,也不嫌丟臉。”
阮檸徹底失去了耐心,轉身就走。
不料,卻被阮母拽住手腕。
“阮檸,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必在溫家低三下四,小心謹慎,你還這樣說我,真是白眼狼!不孝女!”
阮檸一把甩開阮母,目光如炬,語氣冰冷,滿含諷刺:
“低三下四?小心謹慎?難道不是我之前過的日子嗎?溫叔叔對你多好你看不見,還有我爸,真要說白眼狼,難道不是你嗎?宋女士。”
宋女士聽見她的話,氣得嘴唇發抖,揚手就要打阮檸耳光,卻被阮檸半空攔住。
“安分點的是你,彆剛懷身子又進醫院,溫叔叔可是會失望的,你的溫夫人可就泡湯了。”
說完,阮檸一把丟掉她的手,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而後俯身在她耳邊輕語:
“宋女士,阮檸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最後,晦暗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阮檸便不再管她,轉身離開。
阮母被她的話弄懵了,靜了一會兒,才皺眉小聲道:
“這丫頭真是不省心,還神神叨叨的,真是麻煩!”
回到彆墅,她打開房門,再關上,然後僵在門後過了好久,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流了滿臉的淚。她摸著臉頰,皺眉,是委托者遺留的情緒,麵無表情地擦著臉頰上的淚水,可那眼淚卻是越擦越多,無論她怎樣努力也擦不完,擦不乾。
原來,你對這個女人的母愛還有幻想啊……
現在幻滅了嗎?
等這次委托者的情緒消散,就真的不會再有了吧。
阮檸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以前的自己原來這麼幸福。
她的父母像世間所以平凡夫妻一樣,偶爾會有小摩擦,卻互相扶持,將他們最無私的愛都給了自己。
明明纔來這個世界冇多久,她覺得自己已經呆了好久,甚至有點想他們。
哎呀,一定是委托者的情緒,才讓她覺得好孤單,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麵對陌生的人,甚至陌生的自己。
格格不入啊,這裡不是她的世界,不是她的家。
既來之則安之的無奈有誰能懂?
“叮—檢查到宿主心態不正!請儘快調整情緒。”
“我心態正的不得了。但是,能不能關閉係統。”
阮檸彆扭的用袖子抹了下臉,擦去麵龐的淚水,被彆人看穿的感覺真的不好。
“檢查到宿主還木有權限關閉係統。”
“那我有權限檢視下麵的具體情節發展嗎?”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阮檸想要檢視一下後續情節的具體走向。
之前,她隻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好多事情還不太瞭解。
一刻鐘後。
怎麼說呢?
她現在有點迷茫。
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宋女士肚子裡的根本就是死胎。
不,這樣說,不準確,應該是,宋女士會在大約一個月後發現自己肚子裡的胎兒變成死胎。
然後,在這種情況下,為了能成功當上溫夫人,她選擇犧牲阮檸。
她和溫雅達成協議,利用肚子裡的孩子陷害委托者,然後,一切按計劃發展,溫書大怒,在溫雅的慫恿和宋女士的"痛不欲生"中離開溫家。
“還有救嗎?如果在孩子死之前去醫院。”
現在,宋女士肚子裡的孩子還不是死胎,她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
孩子總是無辜的,既然知道了,她總要伸手幫一把。
“宿主可以試試,不過結果並不會改變。”
“為求心安吧。”
阮檸到客廳時,看見一副母愛光輝溢滿螢幕的畫麵,隔著空氣都覺得虛偽。
阮檸感到心隱隱地刺痛了一下,緩和好胸口的沉悶,阮檸像宋女士走去。
而宋女士一臉母愛的撫摸自己的肚子,看見阮檸,也不說話,隻是低頭看自己的肚子。
她還在生阮檸的氣呢,這個死丫頭,居然不聽她的話,那就彆怪她袖手旁觀了。
阮檸冷笑,怎麼看著宋女士就這麼覺得諷刺呢。
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不知道,宋女士這時候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
這一臉笑意又是為了什麼。
溫夫人的位置嗎?
不過,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宋女士,聽說高齡產婦懷孕很危險窩,不知道宋女士這樣有過一次懷孕經曆的人會不會計數胎心呢。”
“你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反正我對溫夫人這個頭銜又冇什麼感覺。”
夠明顯了吧,能有危機意識了吧。
言儘於此,剩下聽天由命。
“哎呀,陽光正好,是去學校的好天氣啊。”
阮檸伸了個懶腰,最近打嘴架有些多,太累了,還是去學校吧。
“小檸,你的傷好些了嗎?”
好幾天冇見阮檸,筱子上下看了她下,確認她的狀態。
“好了,連疤都快消了。”
阮檸任由她仔細檢查自己已經好了的傷口。
“那你…”
阮檸看到筱子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好笑:“你是想問我那個妹妹吧?”
“額……”
“放心,我可不是個好惹的人。我可是睚眥。”
說著,阮檸還配合齜牙的動作,可愛的緊。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這麼長時間不來是…”
看阮檸一副歡快的樣子,冇有絲毫不開心,筱子明顯鬆了一口氣。
“好了,不說了,認真聽講吧,我可落下不少節課了。”
“嗯,我做了筆記,你可以帶回去看。”
時隔多日,又過了一天高中生活,阮檸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彷彿真的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時代。
一樣的高考語文必備文章,一樣的圓錐曲線,一樣的空間向量立體幾何,還有那些語法和背不完的單詞…
竟然有些懷唸了,可惜,她再也回不去了。
以前等不及要離開的時代如今成了她再也回不去的念想。
人生啊,真是可笑。
一旁的筱子見阮檸神思恍惚,搖了搖她:“剛回來上課,是不是還有些不適應啊?”
“確實有點。”
阮檸回神,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