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阮清參被革職,他的事情就落在了阮清庭和二皇子阮清修身上,阮清庭自然是要比平時還忙的,但他不放心阮檸,總是將公務推到夜間處理,總是如此,他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
阮檸見他麵色疲乏,總是勸他回去處理公文,他卻不聽,實在熬不過阮檸的唸叨,便抱了公文到華樂宮批閱。
她搬著凳子坐到了阮清庭的身邊,撐著手趴在桌邊看他寫字的少年。
看著看著,眼前的人就變了個樣子,變成了那個會偏頭笑著對她說,小公主,這個字該這樣寫。
宣疏每每教她寫字時,她便是這般,直接搬了椅子坐在旁邊看他寫字。
他人長的好看,拿筆的手也好看,字寫的也好看,哪哪兒都好看。
可她就更塊朽木一般,這字怎麼也就寫不好,學了冇幾日便不想學了。
這時候,他會雲淡風輕地說,公主總要練字的,不在我這練,在莫公子那總歸也是要練的。
這話一出,她頓時冇脾氣了,她喜歡宣疏的字,自然要跟宣疏練字,隻得乖乖拿起筆繼續鬼畫符。
“灼灼。”
阮清庭看阮檸盯著宣疏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她回過神,看了看宣紙又看了看阮清庭,僵硬的撤出一個微笑:
“阿兄,我有些累了,我去睡一會兒。”
係統遲遲冇有告訴她新的攻略目標是誰,她也懶得去問。
左右不會再是宣疏就是了,那是誰也就無所謂了。
她似乎真的喜歡上宣疏了。
真是真心換真心,她若是對宣疏虛情假意也感動不了他。
自嘲的笑笑,真是應了這句話,真做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
謊話說多了也是會成真的。
而丞相府莫解憂聽說了宣疏離世的訊息也是震驚不已,一天冇有吃下飯。
她靠在院中的樹旁,整個人跟失去了魂魄一般:
“怎麼會,他這樣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呢?明明說好會是我夫君的,明明就快要帶我去南越的,怎麼就冇了呢?”
身旁的丫鬟勸不住她,隻得跑去找了莫端禮來勸。
莫端禮一進院子就看見自己的三妹妹傻傻的站在樹旁,他想起宮裡的阮檸也是這副模樣,不由得歎息。
走過去對旁邊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見周圍冇有人了,他纔開口:
“解憂,聖旨未下,婚約未定,你與宣疏並無關係,你並不是他的未亡人。如今他既然已經死了,那之前母親同你說過的,你就當冇有聽過,哥哥會親自幫你尋一門好親事的。”
她搖搖頭,十分堅定的說:
“兄長,我不要。”
她正對著莫端禮,臉色十分認真嚴肅:
“兄長,如今我隻求你一件事,我求你找聖上要一道賜婚聖旨,我想嫁給宣疏殿下。”
“解憂,你瘋了不成!他已經死了,你還嫁給他做什麼,這事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莫端禮一口回絕了:
“你如今腦袋不清醒,這話我當你冇說過。”
莫解憂直接衝莫端禮跪了下來:
“兄長,解憂十分清醒,此生若嫁不了宣疏殿下,解憂願常伴青燈古佛。”
“你!”
莫端禮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根本理解不了她的思維:
“莫解憂!你站起來說話!”
“兄長若不答應,解憂便不起來。”
莫端禮被她給氣笑了,說話也失了些分寸:
“你還學會威脅我了?解憂,你知不知道宣疏是怎麼死的?”
他蹲下來,與她平時:
“他是為了救華樂公主才死的,宣疏此人,我雖與他交情不深,但我也知他心中隻有華樂公主。如今他人都已經被送到了南越,你卻說你要賜婚聖旨?你以為南越國主會答應嗎?皇上會答應嗎?華樂公主看的下去嗎?”
莫解憂垂下頭沉默不語。
莫端禮緩和了語氣,說出的話卻像是刀一樣割在了她身上:
“解憂,皇上聖明,之所以會給宣疏挑選皇妃也是看出宣疏與華樂公主之間的情誼。如今宣疏為了華樂公主而亡,二人再無可能,他又怎會再為了你去刺激華樂公主,將你許配給宣疏。此事,不必再談。”
話音一落,莫解憂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神色儘失。
莫端禮看的心疼,為了讓她早點清醒,也隻能狠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