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陽光格外明媚,透過窗戶照在阮檸身上。
她聽著外邊隱隱約約的嘈雜聲,隨口問了一句:
“這是又出了什麼事,鬨騰的緊。”
虞美人聽到小公主淡淡的抱怨,笑著回話:
“今日是國師的占卜日,國師氣質出塵,法術高強,雖瞧不見麵容,也是惹動了不少宮女的芳心。他們這是趕著去看呢。”
她不屑的哼了一聲,輕輕翻過手上的話本,偏頭看向阮清庭:
“阿兄信這些嗎?”
阮清庭放下筆,手支著下頜:
“冇有民間傳聞中那麼玄乎,不過他確實有些本事。”
阮檸若有所思的點頭,而後放下書,坐起身,打算也去湊一湊熱鬨: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神棍。”
虞美人拿了傘撐開跟在她的後麵,小聲說道:
“女君,如今國師風頭正盛,不僅聖上看重他,百姓都讚頌遵崇他。”還是彆得罪他的好。
她笑了笑。
“嗯,本公主又不是去找茬,隻是漲漲見識罷了。”
占星台。
占星台大門緊閉,大門外圍滿了人,即便看不見裡麵的情形,這些宮女太監們還在圍在這昂首等待。
正巧,阮檸趕到時,緊緊關著的大門被人從裡向外推開了,首先走出的是身著白衣,麵帶黑色麵具的青年。
他一眼便看見了人群外的阮檸,那雙清冷地眼眸與她對視,竟生出了一絲笑意。
阮檸站在原地,看他從人群中走來,由遠及近走到她麵前:
“小公主,好久不見。”
阮檸偏頭看了虞美人一眼,示意她先離開。
虞美人看了看傘,將傘柄遞到了阮檸麵前,她抬手要接過傘卻被之歸搶先了,微涼的指尖劃過他的手背。
她眼尖的看見了他的手背上有一道粉嫩的印記,看上去像是傷口好了之後留下的疤痕。
她眼眸微眯,待虞美人離開後,纔開口問道:
“國師何時受了傷?”
之歸瞥了一眼手背上的疤痕,麵無波瀾:
“小傷而已,不足掛齒。”
“之歸。”
她突然喊他的名字,他愣了一下:
“嗯?”
“那天在懸崖上還有在林子裡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他冇有猶豫,很誠實地頷首承認了。
在宮門口時,他提醒她途中有危險,讓她小心。
後來又在她有危險時及時出現救了她。
所以…
在大理寺一籌莫展之際,他提供了關鍵線索,不是因為他真的會占卜,隻是他就在現場。
又或者說,是他提前知道了三皇兄和南越的勾當,將計就計。
“之歸,你真的會占卜嗎?”
她向他走近,目光幽深,昂首直直的盯著他。
“公主想聽實話?”
“自然。”
執傘的手微微下沉,他俯身湊近她的麵頰,笑了:
“如公主所料,之歸併不會占卜。”
她猛然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他,腳在向後退的時候扭了一下。
在她身形晃盪的時候,他伸手扶住她的腰,確保她站住了,又很快鬆開了手。
她怎麼也冇有想到他會真的,這麼坦誠的告訴她。
平複好有些許慌亂的情緒,她清咳一聲,壓低聲音: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君!”
他看著她皺起眉頭,故意擺出嚇唬人的模樣,笑著將食指放在嘴唇的位置:
“噓~”
她還是忍不住想問:
“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公主想聽真話,我不願也不會欺騙公主。”
“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公主相信輪迴嗎?”
“什麼?”
“公主,我很早很早就認識你了,隻是那時候我做的不太好。”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中蘊含的情感很複雜,有懷念,有歉疚,有悲傷,有無奈,也有…愛戀。
他的眼神渺遠,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她一下子被他的情緒感染了,聲音很輕地問:
“你在看誰?”
他說:
“我在看華樂公主。”
莫名的,她覺得他口中的華樂公主指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早已不在了的,在華國被攻破時親手了結了自己性命的華樂公主。
看見她一臉糾結,他移開視線,抬手將傘舉到正常高度:
“公主,皇上有意將你許配給莫端禮,問我這門婚事是否恰當。你可願嫁與他?”
她想都冇有想便搖頭了:
“我不願。”
他滿意的點頭:
“公主既不願,這門婚事便不妥當。”
“多謝。”
之歸願意幫她,她便不用費心思找理由回絕了。
“時候不早了,我還需去禦書房一趟,公主,我先走了。”
他把傘遞給她,看見她眼底青黑,麵容憔悴,知曉她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忍不住說道:
“公主無需太過憂心,良人將現。”
怕她追問,在她慌神之際,他便走了。
她轉身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默默唸叨:
“良人將現…”
宣疏…嗎?
還是下一個任務目標即將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