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打的什麼注意？
或許是和她一樣。
得到彼此的愛，更準確些，是騙到。
那麼這就可以解釋一開始薑時為什麼會刻意接近她了。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獵物轉到獵手的位置，或許更有趣。
“你想說什麼？”
阮檸淡淡的看向董倦，眼中的深意叫他有一瞬間的心虛，心口還在隱隱作痛，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小檸，薑時他曾經在你父…在他身邊養過一段時間，隻是你正好忘了那個時期的事，也忘記了他。”
指間禁不住的顫動，董倦的話宛如一支穿破迷霧的箭刺向她紛亂的大腦。
很久之前發生了一件她至今難以接受的事，因為那件事的刺激，她失去了一段記憶，也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很久之後，她聽見自己冷靜而淡然的聲音：
“董倦，不論你說什麼，這場賭局，我可以死，但決不能輸。”
所以，薑時，她隻能靠近不能遠離。
他的表情凝住了，下頜線緊繃：
“阮檸，你是要和我劃清界限了嗎？”
看見他受傷的神情，她的心也沉了沉。
好像還是傷害到了他。
“就因為我喜歡你嗎？”
多年不曾宣之於口的歡喜，終究是在最不合時宜的情景下鋪陳開來。
她抿了抿唇，沉默不語。
大約過了兩三秒。
他輕輕笑了一下，問道：
“如果冇有那些破事，你不需要玩這個破遊戲也不需要得到薑時的愛——”
他停頓了片刻，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整理情緒：
“小檸，你會喜歡我的，對吧？”
對吧
末尾用了“對吧？”而不是“對嗎？”，那真正的意圖便不在於詢問，而在於尋求認同。
她知道他要的答案隻是那一個字。
但有些事情，是不能騙人的，哪怕對方也知曉那或許隻是謊言。
所以，她鼓起勇氣與他對視，露出了一抹可能有些難看的笑容：
“我不會對你說謊的。所以不要問這個問題。”
“阮檸。”
他的聲音暗啞，每個字都帶著破碎的無奈：
“你果真是狠。”
微笑的弧度不曾變動分毫，她輕聲說道：
“所以，不要喜歡我了。”
話音落地，她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每一步都走的很乾脆。
“這個遊戲公司有薑時的股份，甚至於核心代碼的編寫，他也有參與。”
他看著她纖細窈窕的背影道：
“我是有私心，除了私心，我也擔心你受到傷害。”
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多謝。”
說完她加快了腳步，以至於冇有聽清他模糊的低語：
“多少年冇有道過謝了…”
告白失敗便真的連朋友也做不了了嗎？
走到原先的巷口，她看見薑時正坐在地上，頭微微仰著望向漆黑的天空，後背靠著牆壁，左腿伸平在地上，右腿微曲，右手搭在了膝蓋處。
她看了一會，朝他的方向走去，離他還有約莫三米時，他慢慢轉頭瞥來一眼。
她看見他牽了一下嘴角，有些涼意和戾氣的笑，以及一絲無可奈何的悲傷。
“薑…”
他看向她，食指在唇上一抵：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