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權乾涉?嗬,”何蘇白挑眉,倏爾冷笑一聲,“那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有冇有權利乾涉!”
他大掌一揮,滿桌子的食物瞬間傾倒在地,瑾瑜雙目微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何蘇白,我對你好隻是看你可憐,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你胡說什麼!你心裡明明就是喜歡我的!”
瑾瑜嗤笑,“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自始至終,我對你都冇有任何感覺!”
何蘇白的眸子,在這一瞬間忽然就被刺痛了,臉上頓時失去血色,半晌,他看著瑾瑜詭異一笑,目底隱隱浮出一絲殺意,高大的身軀迅速向瑾瑜逼近,驀地伸手欲掐上她的脖子。
“沒關係,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隻要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終有一日,你這顆心就會完全屬於我。”
瑾瑜倒退一步動作靈巧的避開了他的手,身子有些漫不經心的斜倚在窗邊,嘴上譏笑道:“怎麼,你還想再殺死我一次嗎?”
何蘇白腳步一頓,死死盯著她咬牙道:“你不要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瑾瑜嗤笑,微微挑起了眉峰,“何蘇白,你是不是忘了,十年前有一個女孩也是這般慘死在你手中的,她愛你如生命,為了你們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她無視彆人的冷嘲熱諷在外麵辛苦工作,可你又是怎麼對待她的呢?”
“僅僅因為看見她跟彆的男人糾纏不清就開始懷疑她對你的忠誠,之後跟她又吵又鬨,在震怒之下更是無情掐死了她。她躺在你身下流著淚苦苦哀求,求你信她一次,求你放過她,但你又是怎麼做的,你眼睜睜看著她的生命在你手中流失而毫無憐惜之心。”
“等她死之後又將她身上所有的內臟挖出,把她的屍體砌入牆中一世不得安穩。”
“何蘇白,螻蟻無情,但它們至少不會殘害同類,可你親手殺死的,卻是愛了你多年的女人,今夜鬼門大開,你猜,她會不會來找你?”
“你胡說!我根本就冇有那麼做,冇有!”何蘇白大吼,看著瑾瑜薄到幾乎透明的皮膚,臉上頓時佈滿陰霾。
瑾瑜輕嗤一聲不屑道:“冇有?真是可憐啊,難為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想不到你早已將我拋之腦後,何蘇白,當年的仇,我也該跟你算一算了。”
她淡淡說著,忽然咧開嘴朝他走過來。
何蘇白看著她的動作,心一時陷入慌亂之中,身子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瞠著一雙空洞的眼睛不住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瑾瑜眯起眸子冷眼看他,“為什麼不可能,中元節是怨靈怨氣最深的時候,老天爺看我慘死於他人之手,不忍我再受折磨,所以放我出來找你,何蘇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窗外驀地劃過一道閃電,把何蘇白的臉影的慘白,腦中不斷有一些零散的畫麵閃現,他的雙手死死掐著夏靜的脖子看她在自己身下苦苦掙紮,一會兒又變成他拿著刀將她的肚子剖開,無視滿地鮮血一點點挖出了她的內臟,之後他又將她砌進牆中,一幀幀、一幅幅,那些被他深埋進腦海中的畫麵全都回憶起來了。
他看著瑾瑜,神情激動的搖了搖頭,“不,我冇有殺她,不是我,我那麼愛她,她也愛我,在我的生命中能遇見這樣一個女孩兒,我一直將她當成是老天爺的恩賜,曾經發過誓要在一起的,我怎麼會忍痛殺死她呢,不是我乾的,不關我的事!”
“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不承認,何蘇白,那個地方那麼冷,我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盼著你去陪我呢,既然想不起來,那就跟著我到地底下慢慢想吧!”
瑾瑜目中斥火,死死盯著眼前之人,兩道閃電過後,空中響起悶雷。
何蘇白張張嘴想再跟她辯駁什麼,腳步一頓,整個人忽然癱軟在地上,大腦慢慢開始放空,神經像被一塊兒大石頭壓著,又隱隱痛起來,意識模糊之間,有一些畫麵變得更加清晰。
“蘇白,蘇白,大懶蟲,快起床了。”
是誰在叫他,好溫柔的聲音,好像山中的泉鳴。
“不要吵,我很困。”
他翻了個身低聲抱怨,眼睛卻遲遲不願意睜開。
“蘇白,快起來了,起來陪我一起玩。”
那聲音依舊在她耳邊盪漾,何蘇白覺得有一雙手正撫在他臉上,時而揉揉太陽穴,時而俏皮的捏捏他的鼻子,那手上的溫度暖暖的,像春天和煦的微風,他有些貪婪的伸長了脖子,鼻間倏爾傳來一陣瘙癢,像是什麼東西輕柔的從上麵劃過,他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一張明媚的笑臉赫然映入眸中,彷如天外飛仙。
“小靜,不要鬨了……”
他低笑,一把將她擁入身下。
嬌柔的人微微一笑,摟著他的脖子開始計劃一天的行程。
“我們今天先去遊樂場,然後去那家我最喜歡的西餐廳吃飯,下午再去看新上映的愛情片,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
何蘇白捏捏她的鼻子,笑的一臉寵溺。
兩人正在溫存之間,眼前畫麵陡然一轉,她依舊被他壓在身下,眸中隱隱泛淚,而他滿目赤紅,雙手死死掐在她脖子上。
“蘇白,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你早該求我的,我給你機會的時候為什麼不知道珍惜,那個男人就那麼好,嗯?好到你為了他而跟我吵架,甚至還想離開我?”
“我冇有,是你誤會了,我和他根本冇有任何關係……”
“撒謊!我什麼都看見了,你居然還想瞞我,賤人!你想離開這裡跟他遠走高飛?哼,我就偏不讓你如願!”
他恨聲罵著,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重,直至她不再掙紮,徹底在他眼前失去呼吸。
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嗬,原來就是這麼愛的,給他戴綠帽子,還想拋下他和彆的男人雙宿雙棲,當他何蘇白是好欺負的嗎!
感情的事是冇有原因的,可他已經愛到偏執,既然得不到,乾脆就一毀了之。
毀了,嗬嗬,原來,他真的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