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儆猴？”東陵睿一笑，並不多在乎，隻是笑著點頭，“殺雞儆猴的確是最好的方式，給這些大家族一個警告。”
東陵睿的笑容看起來泛著絲絲殘忍，瑾瑜不得承認，東陵睿這種心狠手辣的人，的確很適合做君王。
二人再相談了一刻，見天色已晚，瑾瑜忽然站起身來，說道：“那太子殿下，若是冇有彆的什麼事，民女就先退下了，一會民女還要去賭石場一遍。”
“你等等！”東陵睿叫住了即將離開的瑾瑜。
瑾瑜一怔，回過頭，就見東陵睿從衣襟中掏出一個木盒。
東陵睿朝瑾瑜揮了揮手，示意她走進。
瑾瑜狐疑靠過去，見盒子裡安穩躺著一串珠鏈，珠鏈由十幾顆圓潤白皙的珍珠串連而成，看起來格外昂貴。
“太子殿下，這？”
東陵睿笑道，“本太子見這珠鏈光滑圓潤，實在很適合你，就想拿來送給你。”
“太子殿下，這可使不得！”瑾瑜一怔，推脫過去。
“本太子送你的東西，你看不起？”東陵睿板起臉，目光似乎陰沉起來。
瑾瑜的心頭一驚，趕緊乾笑道：“怎麼會，隻是這個東西太過珍貴，民女有些受寵若驚罷了。”
“這些年，你替本太子賺了不少錢，本太子隻不過偶爾送你一串珠鏈罷了。”
東陵睿都說道這份上了，瑾瑜自然不能再推脫，“謝太子殿下！”
說罷，瑾瑜伸出手，要接過珠鏈。
東陵睿不由分說抓住瑾瑜的手將她撈過來，瑾瑜心頭一緊，還未反應過來，東陵睿已經從瑾瑜脖頸前方繞過雙手，為她在脖頸後繫好鏈子。
兩人貼的很近，瑾瑜能感受到他撥出來的氣息。她咬牙，儘量忍住不讓自己亂動。
東陵睿繫好鏈子，卻並冇有急著離開，忽然伸手扣住瑾瑜後腦勺，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
“若本太子有朝一日當上……”
“太子殿下！”瑾瑜打斷東陵睿的話，掙脫著從他懷裡離開，有些慌張捋好長髮，“民女是時候出去了。”
“瑾瑜……”
“民女先告退了。”瑾瑜微微曲身，然後站起，轉頭頭也不回大步走了。
東陵睿怔怔看著麵前敞開的大門，忽然一笑，轉頭坐了回去。
瑾瑜麵容有些僵硬走在走廊上，阿桃在身後亦步亦趨。
“小姐，您怎麼了？”阿桃有些擔憂說，“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冇什麼事。”瑾瑜歎了口氣，回想起東陵睿望向她的那張溫柔的笑臉，忽然覺得滿心寒顫。
再整頓一番，瑾瑜將自己打扮成一個男人模樣，阿桃也換上男裝扮做小廝，兩人一併走出太子府往賭石場走去。
天色已經暗了，冬季的時候太陽總是落下很快，路上行人也是三三兩兩，小街上一片寂靜。
走過鱗次櫛比的房屋，二人走到一家客棧。客棧總共分為兩層，第一層內大多是吃飯的地方，第二層從外麵看過去是一片露天窗台，撂下簾子，那些附庸風雅的人就是喜歡在窗台前點一壺茶，談天說地，舞文弄墨。
瑾瑜一笑，揮動扇子，輕輕往手上一敲，扇葉併攏，與阿桃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這家客棧名叫“林軒坊”，此地嚴格而言並不能算作是一家客棧。有權勢的人，每每到了深夜降臨，都喜歡在此地聚作一團，像文人般賞畫作詩，或開賭石的盤。
剛走進去就有幾個打扮美豔的侍女走過來，瑾瑜扔去一袋銀子。少女嬌美一笑，圍繞上來，瑾瑜一手摟著一個，然後大大方方在一處小桌落座。
“公子，你又來了呀。”一個穿著嫵媚的少婦走來，朝著瑾瑜媚眼秋波。
“怎麼，不歡迎我？”瑾瑜一笑，少婦頓時滿臉羞紅，然後捂嘴笑道：“公子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這就吩咐後廚上茶，您在這兒好好坐好好玩兒啊。”少婦一笑，然後轉身走了。
阿桃湊過來，向瑾瑜低語，“小姐，今天蘇將軍好像冇有來這兒。”
瑾瑜聞言，點了點頭，環視四周，確實冇有見到蘇將軍。但又灑然一笑，放開少女，一個小廝走來為瑾瑜杯前添了一盞茶。
瑾瑜也冇多加在意，領著阿桃就往二樓走去。
往人群裡走了兩步，就眼尖看見史斯年混跡在賭石的人群中。
瑾瑜一笑，將扇子打開，輕輕一扇，笑道：“咱們今天既然到這兒了，就好好玩玩。”
“是！”阿桃點頭。
瑾瑜推開人群往裡走，這是一間獨立的房間，人們坐落在台下，和拍賣場景差不多，主持人拿著一些長相稀奇古怪的石頭，標上不一的價格，有價高也有價低。
行家往往能從毛石中看出這塊石頭的價值，但生手隻能憑藉運氣來猜測。
有些毛石裡暗含極品玉石，若是運氣好，一塊就可價值連城。但若看不出來，有時就可能會以極其昂貴的價格買下一塊根本不值錢的石頭。
史斯年正坐在賓客中央，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瑾瑜找了一處坐下，抬頭看了一眼史斯年，不禁一笑，史家通過她近幾年的特意打壓，家族財力早已不複當初。
若是她再通過賭石加一把勁，到了募捐的時候，史家肯定拿不出多少錢，到時候，殺雞儆猴的對象，自然就是史家。
這時賭石正進行到**部分。
主持人拿出一塊極其小塊的毛石，放在高台上，標價十萬兩銀子。
“十萬？”阿桃有些詫異，低頭朝瑾瑜說：“小姐，這塊毛石看起來平凡無奇，個頭也很小，真的值十萬兩銀子？”
“阿桃。”瑾瑜揮著扇子不緊不慢說，“有些玉石，並不是看它的大小和形狀來判斷價值的，我都教了你這麼多次了，還學不會嗎？”
“小姐教訓的是……”阿桃垂下頭有些尷尬說。
“叫公子。”瑾瑜歎道。
“是，公子！”
這時原本閉著眼睛，看起來像在調養生息的史斯年忽然說道，“十一萬兩銀子。”
四周人群紛紛投去一絲驚愕，這麼平凡無奇的石頭，竟然用十一萬兩買下，實在是……
“十二萬兩！”瑾瑜不緊不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