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一驚,彎下身:“公子,這次我們出門帶的錢並不多……”
“放心。”瑾瑜拍了拍阿桃,笑容燦爛,“反正又不要我們出錢,急什麼。”
“十三萬兩……”有人從遠處舉起了手。
這時人群紛紛騷動起來。
這幾年瑾瑜在這裡也稍有名氣,聽說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公子出手極準,雖然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都知道他有一雙神賜的眼睛。
史斯年咬牙,遙遙看了瑾瑜一眼。又是這個人,若是百裡瑾瑜在的話,這個從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公子哥他哪裡需要顧忌。
不過既然他也出手了,再次證明瞭這塊毛石的價值,既然如此,他就必須要拿到。
聽聞太子殿下自明日起就要開始募集資金,雖說他不打算出太多,但是拿的太少也不符合他一個世家的作風。
還有宸王爺那邊,既然併入了宸王爺麾下,自然要拿出一些資金為宸王爺鋪路。所以,他最近很缺錢,若是賭石能一夜翻身的話……
想到這,史斯年抬頭,輕薄一笑,望了一眼瑾瑜,不緊不慢高喊:“十四萬兩。”
全場驚呼。
“十五萬兩。”瑾瑜也迴應似的一笑,看向史斯年,這樣更加篤定了史斯年內心的猜想。他抿嘴一笑,說道:“十六萬兩銀子。”
“十七萬兩!”其他人也開始過來搶奪。
“十八萬兩!”
“十九萬兩!”
……
本以為瑾瑜還會繼續跟下去,可瑾瑜隻是攤手,並不在乎般縮回了手。
最終史斯年以二十四萬年銀子買下了一塊微不足道的小石頭。
“公子,這塊毛石是不是價值真的很高?”阿桃顫抖說。
“誰知道呢!”瑾瑜攤手,並不在意般說道。
往下幾場,幾乎都是瑾瑜挑起爭端,史斯年高價買下石頭。
等到閉幕,瑾瑜興高采烈的走回了太子府。
京城,史家。
史斯年坐在書房內,將一堆毛石扔到老人麵前,他覺得是瑾瑜看上的毛石,肯定裡麵有好東西。
“給我開來看看,這些毛石裡麵是否有極品玉石。”
老人把毛石一個個開了,隻開出了一些次品玉石出來,最終無奈攤手:“少爺,這些毛石開出來隻有一些次品玉石,冇什麼價值的。”
“你說什麼?”史斯年一愣,走上前來,瞪眼看去。
“少爺,您看。”老人隨手拿出一塊毛石,“這些玉石雜質極多,都是劣質玉石,根本賣不出什麼好價錢。”
史斯年一怔,抓過那些毛石反覆檢視,嘴唇一抖,忽然回想起瑾瑜望向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臉頰一抖,神情劇變,瘋了般將毛石摔遠在地。
“騙我!”史斯年狂吼。
老人一驚,縮到一邊,不知道自家少爺又發的什麼瘋。
“那個人到底是誰!”史斯年瞪大眼睛怒吼,抓起縮在一旁的老人,怒吼:“給我查!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老人一抖,顫顫巍巍說:“少少爺,查誰?”
“我他媽怎麼知道!”
史斯年咬牙,瞪著那些摔落的毛石,忽然覺得大腦某根弦驟然繃斷。
這次賭石,又損失了大筆的資金。
史斯年眯起眼睛,再回想起來,卻隱約覺得那個男人麵容有些熟悉,好像見過了很多遍了一樣,不僅僅是在賭石場見過,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見過了。竟然敢耍他,史斯年麵色鐵青,扔下老人,大步離開了書房。
京城,將軍府。
宸王爺大步踏進將軍府。
蘇常勝披著長袍,笑容滿麵迎上前來。
“王爺怎麼這麼晚還到老臣這裡來了?”蘇常勝親自為宸王爺解下大袍,將他迎進裡屋。
宸王爺嘻嘻一笑,說道:“這不是想你了嘛!”
“王爺還是一如既往喜歡開老臣玩笑。”蘇常勝哈哈大笑。
宸王爺拍了拍蘇常勝硬朗的身子骨,眉眼一挑,卻不答話。
二人在前廳坐下,宸王爺坐首位,蘇常勝坐一側。
“本王說啊。”宸王爺開口一笑,“最近你還是不要去賭石為好。”
“這是為何?”蘇常勝笑容一僵,他也就隻有賭石這點愛好了。
“忍忍就好了。”宸王爺起身拍了拍蘇常勝的胸口,又坐回去,似是安慰般說道,“若是不小心著了彆人的道,恐怕……”
“這賭石怎麼會……”
“本王此次到這兒來與你說這件事,並不是強迫你。”宸王爺一笑,這時侍女送上兩杯茶來,宸王爺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似是自言自語般嘟囔,“果然,還是皇兄府上的茶水比較好喝。”
“王爺若是有所顧慮,臣忍忍就好了。”蘇常勝笑容僵硬答道。
“本王不是說了嘛,你要是實在忍不到,也冇什麼關係。”宸王爺一笑,“反正到最後,本王都有辦法扳回來的。”
他的笑容最終變得有些陰暗,讓人捉摸不透。
蘇常勝有些尷尬一笑,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那麼怕宸王爺。
宸王爺,就是表麵看起來笑容清爽冇什麼心思的人,要惹到他,真的很恐怖。蘇常勝一抖,隻是點頭,心裡卻打定主意,絕對,不能再去賭石了。
自第二天起,東陵睿就開始讓京城所住的所有富饒人家進行募捐。
再此期間,瑾瑜每日都去賭石場,也常常能看見史斯年一臉陰暗坐在位置上瞪著他,卻也不再和他爭搶毛石。
但她對史家的打壓活動也愈發過火,短短十日,再加上要考慮到支援整個大家族運行的資金,史家能夠拿出的錢,竟然連瑾瑜能拿出來的十分之一都不夠。
除此之外,算上所有家族給出的總數,也完全不足以支撐邊關戰亂軍餉的補給。
東陵睿抿了一口茶,坐在瑾瑜身側。
過了半晌,東陵睿抬起頭看向瑾瑜:“果然如你所料,第一次募集能夠籌集到的資金,竟然少到可憐。”
瑾瑜一笑,“不過,這樣也給了我們一次殺雞儆猴的機會。”
“殺雞儆猴麼!”東陵睿忽然一笑,看向瑾瑜,若有所思般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太子殿下此話何解?”瑾瑜一笑,並不在意。
“所有富貴人家給出的捐款金額,史家是出的是最少的。”
瑾瑜冇有說話,隻是捏著茶杯杯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