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高升。
陽光下，女人的每一根頭髮絲都在發光。
“怎麼？”
“關心我？”
白清側頭，手撐在大石上，身子微微向上直起。
桃花眼微彎，紅唇輕啟，隻要她再往上一點，就能親上男人緊抿的唇。
脖子發燙，直直燙到耳根，顧崢腦袋一熱，伸手就將白清的臉蓋住了。
嗯！
終於看不見了！
白清眨了眨眼。
捲翹纖長的睫毛在掌心輕掃，癢癢的，顧崢連忙收回手，手攥緊，鬆開，又攥緊。
拿起旁邊削好的樹枝，他起身要走。
白清拉住他，笑得越發明媚，惑人，如妖，似仙。
“既然顧助理說危險，那我們都不去。”
“顧助理找過野鴨蛋嗎？”
“靠近河邊的草叢裡不僅有野雞野鴨，還能撿到野鴨蛋。”
白清拉著顧崢往那大片茅草叢處走。
她本來是想著雞鴨魚都要。
畢竟……
小孩子才做選擇！
顧崢挑眉看著她，神情遊移不定，不知道該不該信她。
說著，茅草叢裡有一處動了一下，發出簌簌聲響。
白清拿過顧崢手裡的長樹枝，隨手一擲。
一聲短促的嘶鳴傳來，長樹枝斜立在茅草叢裡晃了晃，又靜止。
聽聲音，應該是野鴨。
顧崢：“……”
隨行的拍攝人員：“……”
發生了什麼？
我是誰我在哪？
就算有野雞野鴨……
你這麼快就抓到了一隻……
真的不是我們節目組放的嗎？
他們大概不是節目組的……
走上前，白清將長樹枝拿起，將被穿透的野鴨拔下來，揚手一拋。
新鮮的血液在空中劃過一道血線。
“啪——”
野鴨落在放著草編圓凳的大石頭上，離圓凳有點距離，冇有一滴血濺上圓凳。
看著大石頭上漸漸暈開的一攤血，拍攝人員已經麻木，甚至還湊近給了個特寫。
白清衝顧崢招招手。
“剛死了一隻野鴨，這一片應該不會再有野雞野鴨了。”
女人左手還拿著樹枝，右手撐著下巴，食指抵住玉腮，歪了歪頭。
那模樣，像是天真，卻無情的殺手。
拍攝人員忍不住給了個特寫。
而白清一本正經地和顧崢解釋了一下。
“嗯。”
“因為都被驚跑了。”
顧崢：“……”
他不是智障！
真的！
不用跟他解釋！
係統79忍不住了：【宿主！請您努力發展感情！】
“我在！”
【可是顧崢覺得您把他當智障！】
彆問它怎麼看出來的！
這是係統的直覺！
賭上它作為新研發係統的尊嚴！
白清點點頭。
她往右走了幾步，撥開一片茅草，側身讓顧崢也看到。
“雖然暫時冇有野雞野鴨，但有野鴨蛋。”
“顧助理，一起嗎？”
一個小時後。
顧崢看著手裡的四個野鴨蛋，再看看大石頭上的兩窩野鴨蛋，下頜繃緊。
係統79忿忿不平：【野鴨媽媽為什麼要厚此薄彼？】
【有的蛋，不配下在窩裡，隻能下在路上嗎？】
白清：“……”
係統太優秀。
她很怕自己配不上它。
白清走遠了些，去了另一片茅草地，又帶了隻野雞回來。
雞鴨都有了。
她很滿意。
隨行的四個拍攝人員互相看看。
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簡單？
守株待、待雞鴨？
這會兒白清已經放下野雞，拿茅草花杆編了兩個四四方方的小籃子。
想了想，又拿花杆編了一匹小馬。
白白的茅草花拖著，是小馬的尾巴。
白清強勢地將小馬塞給顧崢。
顧崢捏著小馬，安靜地站了一會兒。
雖然不想承認……
但是……
有點開心。
嘴角翹了翹，又很快壓下，他拿起小籃子，聲音好似從腹腔深處發出，低沉，滾過咽喉，帶著些許震感，磁性撩人。
“這又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