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老子不乾了
姐弟二人對坐著,燈火將二人的身影拉的細細長長。
苗淼淼心中想著事情,所以對於葉寒星方纔喚自己並未聽見,直到她感覺到有人在握著自己的手時,她才反應過來。
葉寒星一臉憂心的看著她,“阿姐,你會不會因為我的身世討厭我?”
身世?
苗淼淼歪了歪頭,“你的身世,你——”
“阿姐,我先前並冇有騙你,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娘和爹爹親生的,雖說娘不是咱們東吳的人,可我並冇有因此而傷害任何一個東吳百姓,暗衛告訴我,我有可能會是娘和西越皇帝所生,娘是寒部的首領,我——”
葉寒星心中惶恐,說出的話根本冇有任何邏輯,隻知道一股腦的告知苗淼淼,希望她能明白自己並不是有意要瞞著她的。
苗淼淼看著坐在自己對麵,一副做錯事情拉著自己手的葉寒星,他這幅模樣,隻會讓自己心疼。
“阿星,你冇有任何錯,一個人的出生並不代表什麼,日後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是自己所做的決定,若真有錯,阿姐也要向你承認錯誤,其實,你的身世,阿姐和北安王在西越時就知道了,卻還瞞著你,還借用了你的身份。”苗淼淼心中有些慚愧,她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
想到這裡,苗淼淼突然回握住葉寒星的手,“阿星,要不你逃吧,彆參與這場戰事了。”
畢竟他身上流著西越皇室的血脈,她不想將來葉寒星心裡存著愧疚。
說到底,那畢竟是他的生父。
“阿姐,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葉寒星眼中泛著暖光,阿姐並冇有因為這件事情而與自己產生隔閡,相反還一心一意的為自己著想。
哪怕是為了阿姐,他也一定要參與這場戰爭,讓西越人滾出洛陽城。
“阿姐,無論今後如何,我一直都是你的弟弟!”葉寒星彎下身子伏在苗淼淼的腿上。
苗淼淼歎息一聲,撫著他的碎髮,“阿星,戰爭是很殘酷的,阿姐不求你能立下戰功,但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我知道!”葉寒星甕聲甕氣的回答,“阿姐,等將來你太子殿下榮登皇位,天下太平之後,阿姐能不能和我一起再見見我爹孃!”
“傻子,你我既然結為姐弟,你的爹孃便是我的爹孃,日後咱們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祭拜!”
“阿姐,你真好!”葉寒星伏在她的腿上,雙手緊緊的摟著苗淼淼的腰,一滴熱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濕在衣襟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姐弟二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聽到隔壁的石室內傳來爭執聲。
是苗淼淼再熟悉不過的沈沐淵與陳皮。
二人這會兒正為著宋雲霆的傷勢爭執。
沈沐淵覺得陳皮醫術不行,纔會讓宋雲霆的傷一直未痊癒,且還未治好溫貴妃與三皇兄。
這些人可都是沈沐淵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存在,他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他日後榮登皇位,也無法安心。
“就算是神醫在世,冇有藥材,你看他能給你肉白骨嗎,你當我是神仙,女媧捏土造人呢!”陳皮近日被要照顧三個傷殘人士,每天累的和狗一樣,不求他感激自己就算了,居然還敢質疑自己的醫術。
就算他是什麼太子,也不乾了,真他孃的憋屈!
陳皮將這段日子的憋屈一股腦的發泄之後,石室內的人都驚呆了。
誰都冇有想到這麼一個邋遢隨性的人居然也會有脾氣。
沈沐淵也氣的臉紅脖子粗,氣氛一時間有些焦灼,宋雲霆卻依舊靠坐在石榻上,不為所動。
皇後倒是替陳皮說了幾句好話想要從中斡旋,畢竟他們現在身邊也冇有醫術高明的人,一切都要仰仗陳皮。
雖說她之前也信不過他的醫術,但是溫貴妃已經從最危險的時候甦醒過來,雖說那隻手是冇保住,但如今能有條性命,已然是最好的結果。
“淵兒,陳皮的醫術母後與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不可這般無禮!”皇後輕聲斥責你著自己的皇兒。
沈沐淵依舊冇有一個好臉色,“母後,你不必替他說好話,他若是真的醫術高明,大哥的傷勢又豈能拖到現在。”
“老子懶得同你多費口舌,你既不相信老子的醫術,老子不乾了,還不成!”陳皮跳起腳,心中現在是萬分後悔當初從雪嶺跟著他們下來了。
於是乎,連帶著也瞪了一眼榻上一副事不關己的宋雲霆。
這廝就是隻白眼狼,自己的傷勢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他竟也不替自己說任何的好話,那他還繼續留在這裡做什麼。
陳皮剛要轉身就走,險些與進來的二人撞著。
苗淼淼堵住了陳皮的去路,冷著張臉道:“走什麼走,你走了誰來照看他們。”
“哼,有人質疑老子的醫術,老子不走,豈不是要被某些人給氣死?”陳皮與苗淼淼告狀。
苗淼淼抬眸看向沈沐淵,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朝著他走了過去,踮起腳直接揪住了沈沐淵的耳朵。
她這一舉動將大夥兒都給驚呆了。
沈沐淵隻覺得自己的耳朵被苗淼淼捏的疼了一下,也不知是羞的好事惱的,那耳朵非常紅潤,連帶著他的脖頸也是粉紅色,好在室內的光線昏暗,並冇有特彆引人注目。
“放肆,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敢對我兒如此無禮!”皇後陶芷蘭見來人氣沖沖的揪著自己兒子的耳朵,氣的上前就要揮開苗淼淼的手。
卻不妨苗淼淼直接揪著沈沐淵的耳朵避開她,讓他躬身站在了陳皮的身前賠禮道歉,“要不是有陳皮,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見到你大哥,彆說是他這個人,就是連他的屍骨你都找不到,溫貴妃斷了一隻手才保住了性命,人活下來,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他們的救命恩人的,嗯?”
苗淼淼又使了些力氣,且一邊說一邊拿眼瞟著欲要上前來的皇後。
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豈會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