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煙正要開車帶我回警局,我猛地打斷她:“等等!”
“怎麼了丁隱?”慕容清煙看向我。
我說道:“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我想當麵問一問段小麗。”
慕容清煙好奇道:“什麼問題?”
“我想問一問,她是如何讓周揚那麼聽她的話,在公司下午茶中專門選擇吃香蕉加西瓜的。”我答道。
慕容清煙說道:“很簡單啊,周揚從未說過段小麗一句壞話,應該是特彆信任她,所以他身邊的人都覺得段小麗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好妻子,那麼段小麗說什麼,周揚自然會聽了……”
話說一半,慕容清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這個也有問題?”
我麵色凝重得點了點頭,回答:“這兩種水果一起吃會導致血糖升高,香蕉是不能跟西瓜這種瓜類同吃的,換了哈密瓜跟香瓜也是一樣。”
慕容清煙皺起眉頭來,抱怨道:“這飲食裡的門道也太多了。”
我搖搖頭:“其實一兩次的食物相剋並冇有多大危害,因為人體有自己的解毒器官,隻要不是致命毒藥,食物相剋產生的微量毒素是可以隨著人體代謝一點點排出去的,關鍵就在於周揚長期大量的去吃有問題的飲食,各方麵的臟器都遭到了重創,這纔將毒素全部擠壓在了五臟六腑。”
“難怪你會使用宋家絕學:萬毒歸宗……”慕容清煙歎了口氣。
我被她的情緒傳染,也忍不住歎息了一聲:“食物相剋確實可以殺人於無形,可是有誰能想到,自己珍愛的枕邊人也會露出殺機!”
慕容清煙一邊開車,一邊道:“可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就為了那兩百萬的保險金謀害自己的丈夫,值得嗎?”
“若是我,莫說幾百萬了,就算給我一座金山,我都不會傷害自己愛人的一根毫毛。”
我苦笑一聲:”對於你來說,那不過是區區的兩百萬,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那是足以讓自己一家人豐衣足食安逸過下半輩子的所有。”
慕容清煙咬牙切齒得說道:“所以侯曉宇應該說對了一點,段小麗是有了外-遇,她是想拿著害死自己丈夫的保險金跟那個男的雙宿雙-飛!”
“該死!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此時的慕容清煙義憤填膺,不自覺加大了油門。
這輛車是侯曉宇的,侯曉宇留在了聖蓮小區調查監控,如果知道慕容清煙現在把他的瑪莎拉蒂當機車開,不知道臉上的表情會是怎樣的精彩。
半個小時的風馳電掣,我們終於來到了聖蓮小區的樓下。
“上去逮人吧!”
慕容清煙把袖子擼了起來,還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嘴裡唸叨著,虧我覺得你們夫妻情深,敢情居然真的是一起騙保案。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段小麗家門口,慕容清煙上去就哐哐得砸門,讓段小麗出來。
可冇想到的是,砸了半個小時,段小麗也冇任何迴應。
慕容清煙正想著破門而入,這時我們之前遇見的大嬸從隔壁出來了。
一開始她還想罵我們擾民,在看到我們的那一刻,臟話立馬收回,問我們怎麼又回來了?
我冇敢把真實意圖告訴大嬸,畢竟現在的懷疑也隻是猜測,不能當做完整的證據鏈。
慕容清煙麵色很冷,也顧不上跟大嬸解釋原因,直接問她段小麗怎麼一直不出來。
大嬸說段小麗出去了,估計得晚上才能回來。
“這個壞女人!”慕容清煙氣呼呼得跺了一下地。
大嬸一臉好奇得望著我們,似乎是在猜測我們找段小麗有什麼事兒。
我趕緊拉了慕容清煙一把,低聲跟她說:“還是給侯曉宇打個電話,問他那邊進展怎麼樣,之後一起回警局吧。”
慕容清煙點了下頭。
我們一邊打電話一邊往樓下走,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什麼,你已經回去了?”慕容清煙突然拔高了聲音。
那頭的侯曉宇回答:“對啊,我這邊找到監控,拿到那個男人詳細的車牌號就回去調查了,看戶主是誰。”
慕容清煙很不爽,問侯曉宇怎麼回去的,為什麼冇跟她說一聲。
侯曉宇回答道:“打車啊!還有,我這好不容易有進展,一時興奮忘記通知你了。清煙,你那邊怎麼樣,查到新線索冇有?”
我們算是被侯曉宇打敗了,隻能先回警局再說。
回到警局以後,侯曉宇那邊已經拿到男人的具體資訊了,對方居然真的是醫生,而且還是專門針對血液科的。
“陳不虞,34歲,現任市醫院血液科主任醫師,這個人還有國外留學研究的經曆,專攻疑難病症。”
慕容清煙冷笑了一聲:“我管他是什麼醫生,嗬,我就不相信段小麗一個普通家庭婦女懂得什麼食物相剋害人的手法,絕對是有人在背後指點!”
“醫生是最懂這些的。”說完以後,慕容清煙還恨恨補充了一句。
我說道:“中醫應該懂所謂的食物相剋相補,西醫可能冇這個說處,但是像胡蘿蔔素跟酒精作用會產生促氧化物,菠菜跟豆腐同食極易產生草酸鈣,這個涉及到了化學一類,西醫應該都知道。”
“你可真是什麼都懂。”聽了我的話,侯曉宇發出由衷的感慨。
這下侯曉宇可真不敢小瞧我了,朝我豎起大拇指。
我說道:“這其實是我從自己的一個好朋友那裡知道的。”
鐘子柒是罕見的化學鬼才,曾經在國際比賽上獲得過金牌,有次跟我炫耀的時候,告訴了我不少冷知識,冇想到,我居然在這個案子上用到了。
果然隻要不停得學習,像個海綿一樣吸收知識,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既然知道了這個陳不虞的下落,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出發吧。”慕容清煙是個急性子,儘管現在已經到了午餐時間,但她還是秉著抓緊破案的念頭,打算第一時間殺到市醫院。
我跟侯曉宇都表示冇問題。
當然慕容清煙也冇忘記段小麗,她已經給聖蓮小區那邊打了招呼,讓那邊留意段小麗的下落,及時報警。
侯曉宇再一次充當起我跟慕容清煙的司機,騷粉色的瑪莎拉蒂開到哪兒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慕容清煙忍不住說了一句招搖。
侯曉宇卻說:“你懂什麼,這樣彆人纔不會把我們往警-察身上想,看咱們來一招甕中捉鱉!”
我們一路開到了醫院,向前台打聽了陳不虞的辦公室。
然而萬萬冇想到的是,我們居然會在這裡看到段小麗。
段小麗走在我們前麵,提著保溫桶上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個段小麗外-遇也就算了,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來給情-夫送飯?”侯曉宇咬緊牙關,暗暗吐槽。
慕容清煙也不自覺得握緊了拳頭,這個時候我卻有點心虛了。
因為如果真的是外-遇的話,他們敢如此明目張膽嗎?
可當我們一直跟著段小麗,的的確確親眼看到段小麗進入了陳不虞的辦公室,一切似乎都變得明朗起來。
身為醫生的陳不虞教會了段小麗食物相剋的法子,殺人於無形,而段小麗則打算拿著周揚身故的死亡保險金來跟陳不虞雙宿雙-飛。
耳邊響起了侯曉宇的歎息:“青蛇竹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