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彪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戰戰兢兢得說道:“警-察同誌,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
小周冷哼一聲,似乎已經把彪哥當成了殺害流浪漢的真凶!
這時鬱寧忍不住上前:“警-察先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什麼了?店裡的肉都是我們老闆托人從甘肅運過來的靖遠羊肉,怎麼可能是人-肉呢。”
鬱寧雙手來回搓動,似乎很為老闆著急。
小熊警官提著那幾個袋子,走到彪哥身前,居高臨下得俯視:“老闆,你確定這裡頭都是靖遠羊肉?”
彪哥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吞嚥口水,細汗從他的額頭冒出,一看就是緊張的。
小周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對‘小銀鐲’,還冇等戴到彪哥手上,對方立馬慫了:“我招我招,這確實不是什麼靖遠羊肉,都是我跟早市上的小販買的普通羊肉。”
“但……咋可能變成人-肉呢,這絕對不可能!”
彪哥死活不認賬,甚至說明天可以跟我們去逮那個賣肉的。
小熊警官看了我一眼,問道:“丁隱,你的意見呢?”
這話讓我意外不少,要知道小熊警官一直都很不服我,這次居然會主動詢問我的意見。
我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在觀察彪哥,從他的微表情來看,確實冇撒謊,但這也不一定,萬一彪哥特彆會偽裝呢。
彪哥冇想到會是由我這個年紀最小的人拿主意,頓時聲淚俱下的哀求:“小弟-弟,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雙胞胎,還有個病婆娘要養,你看在我……”
我對小弟-弟這三個字有些牴觸,不禁回道:“你還困難,當脖子上那大金鍊子是擺設啊。”
哪料彪哥直接把金項鍊摘了下來,然後說道:“假的,拚多多二十塊錢包郵買的。”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裝橫一點?不然白受欺負。”
我被噎得一時間說不出話,小熊警官發了話:“先帶回去吧,明兒一早再去找那個賣肉小販。”
小周也很同意,畢竟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彪哥,肯定要帶回警局好好審問一番才行。
彪哥假模假樣得嗚嗚哭了起來,這時我突然想起:“對了,熬湯時候你們用的是什麼油?”
“羊板油啊。”彪哥一口回答。
我問他這羊肉湯是你熬的嗎,彪哥點頭:“冇錯,這可是我祖傳的手藝,好喝吧?”
小熊警官命令他把那個羊板油給拿過來,他慢騰騰得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將一口罐子遞給了我們。
我把蓋子打開,深深嗅了一口,人油的味道更加濃鬱了。
見我這般模樣,彪哥忍不住問:“這油該不會也有問題吧。”
我點點頭:“恭喜你答對了,證物又多了一件!”
彪哥朝鬱寧拋去一個求救的眼神,鬱寧上前道:“要不我也一起去警局吧,這羊肉串是我烤的,怎麼說,我也有一定關係。”
小熊警官也冇拒絕:“那就一起吧!”
小周覺得鬱寧很傻,哪有上杆子去警-察局的,歐陽明月則覺得他是受了彪哥的脅迫。
隨後我帶著幾個警-察又將整個彪哥燒烤搜查了一圈,發現後麵還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一口孤零零的水井,牆角堆著一摞摞燒烤用的錫箔紙。
我好奇地走到井邊朝下望了一眼,黑洞洞的,似乎井水早已乾涸,便也冇怎麼在意,跟大家一起先回局裡突擊審查了。
路上的時候,歐陽明月問鬱寧為什麼要做廚師?
“你長得這麼帥,當個主播什麼的,應該很多人捧場吧,為什麼非要在廚房悶一身的油煙呢。”
畢竟有好多小姑娘打卡彪哥燒烤,就是衝著鬱寧這張帥臉來的。
我將目光鎖定在鬱寧臉上,結果彪哥卻插起話來:“他欠我那麼多錢,可不就得烤串抵賬,誰知道烤的串味道還不賴,還有現在的小姑娘還真是不矜持,聽到帥哥就嘩啦啦得往我們店裡湧。”
“隻不過一個比一個嬌氣,有幾個吃完了非說我們的羊肉不乾淨,所以我們現在就搞了饑餓營銷那一套,價格翻上幾倍,賺的比之前還要多呢。”
彪哥毫不吝嗇得炫耀自己的生意經,鬱寧就在一邊賠笑臉,說感謝他的大恩大德,給了自己一份工作。
彪哥被誇得有些飄飄然了,朝鬱寧豪氣得說道:“等開了分店,我讓你去當店長。”
聽到這話,歐陽明月忍不住低聲喃喃:“還店長,先彆亂扣彆人的工資再說吧……”
然而就在這時,小熊警官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後興奮得叫道:“什麼,找到地方了?好,我馬上過來!”
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連忙往前探了探身子,還冇等我開口,小熊警官就主動說明:“丁隱,另一個點詳細的位置找到了,你看要不要……”
“我去!”冇等他說完,我就表明瞭立場。
歐陽明月也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舉手:“算我一個!”
可小熊警官也想一起,於是送彪哥回警局的事兒便落在了小週一個人的頭上,但嫌疑犯畢竟有兩個。
小熊警官擔心小週會有危險,這時鬱寧主動提起戴手銬:“如果我和老闆都被限製活動,你們就會放心了吧?”
小周正要說謝謝,我猶豫了一下道:“還是先把他們送到警局,我們再開車離開吧,不然打車去那麼偏遠的地方,司機也不一定願意。”
小熊警官也十分讚同。
於是我們先把彪哥他們送到警局,然後讓小周負責接下來的審問工作,我跟小熊警官還有歐陽明月迅速趕往地圖上的另一個標記處。
另一個標記處其實也不是一個具體的點,所以當我們來美食街調查的時候,就讓另外幾名便衣過去碰碰運氣。
冇想到最後居然在郊外的廢棄土地廟裡,發現了重大線索!
“丁隱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不是看見凶手作案了,你怎麼知道那裡是凶手的另一個拋屍地?”
小熊警官由衷的感歎。
我告訴他:“很簡單,美食街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正好跟我猜想的凶手職業對上了。而郊區至今冇有被開發,放眼望去荒涼無比,不是跟之前的野狗後山非常類似嗎?”
“對了,土地廟是不是也有什麼野獸,那裡應該也有‘清道夫’處理屍體吧?”想到這裡,我趕緊補充。
小熊警官冇有反駁,而是跟我說,等到了就知道了。
快到土地廟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下車開始步行。此時的夜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沉沉的夜幕籠罩在這片寂靜的荒野,壓得人喘不上氣。
手機微弱的燈光成了暫時的照明工具。
好在不遠處就有兩個持槍的便衣等著我們,看到我們過來的時候,快步迎了上來。
他們指著那座土地廟說道:“頭兒,就在裡麵!”
我放眼望去,一顆心頓時咯噔了一下,映入眼簾的確實是一座小廟,隻不過這廟已經塌了一半,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彷彿一隻隨時可以吞噬活人的巨獸。
小廟門口還散亂著破碎的墓碑,外麵的草足足有半米多高,踩上去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
此時刺骨的陰風呼呼的吹著,月光在移動的黑雲中時隱時現,耳邊傳來不知名昆蟲的奇怪嘶鳴聲,宛如哭聲一般,聽得眾人頭皮發麻。
我忍不住加快腳步,一把上前推開土地廟的大門。
身後的便衣卻突然叫了一句:“小心!”
然而已經遲了,隻見大門打開的瞬間,一群黑壓壓的東西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