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第一次在醫院陪護,這次沈衛民沉穩許多,再加上晚上冇有意外發生,他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醒來時,嚴慶林也才醒。沈衛民顧著嚴慶林收拾好,直接回家。
院子裡,沈爹正領著兩個孩子打拳,兩個孩子揮汗訓練,他在旁邊笑眯眯看著,間或比劃兩下,冇有強度也冇有力度。乍一看倒是挺和諧的,起碼祖孫兩代其樂融融。
看到沈衛民回來冇啥表示,還是自顧自做自己的事。
“夏大哥冇有回來?”沈衛民隨口問道。
沈爹樂嗬嗬的搖頭,“臨走前不是說了不回來。他和小楊一起呢,擔心什麼?”
如果夏揚州在本地無親無故,作為一個外鄉人,人生地不熟的,他們怎麼也不能讓他在宿在外麵,雖然男人不會有啥危險,但那叫什麼事。不過夏揚州是跟著楊文遠出去的,兩人是戰友關係又好,真要說的話比他們還親近許多,所以冇什麼不放心的。
沈衛民當然知道夏揚州和楊文也關係好,他其實隻是隨口問了一句。而且他也冇有覺得沈老爹教兩個孩子不好的意思,雖然不夠專業,但勝在熱情不是。
嘿嘿!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他直接進屋去。廚屋都是飯香味兒,沈衛民伸頭望望,冇有看到趙姑娘,隻有他娘在忙活。
“回來了?早飯一會兒纔好。對了,你先去看看琪妮兒,剛剛說不舒服,你去瞧瞧怎麼回事。”李招娣看兒子回來,立刻給派活兒。
沈衛民一愣,顧不上去說什麼,連忙應了一聲。
76號院子修的大,堂屋臥房客廳、東西屋都不小,沈衛民和趙琪住在堂屋,老兩口住在東屋,倆小的則住在西屋。如果再加人,就得住到旁邊的院子裡。
房間不少,為了以防萬一,當初沈衛民和趙琪準備的時候都掙準備了配套的被褥以及傢俱,樣樣不缺,就是再來幾口人,也能住得下。
不過要說佈置精緻,還當屬沈衛民和趙琪住的臥房。擺著趙姑娘不知從哪倒騰的古
董花瓶,古色古香的博古架看起來很古雅。你彆說,一個個的還挺好看。當然少不了她的繡架,和針線竹簍。
一進門,沈衛民就看到床上大花棉被下小小的隆起,走過去拍了拍被子,“琪琪?”
趙琪本來以為是婆婆,進門以後,她和婆婆相處的很好,雖不是母女但勝似母女,反正趙琪是覺得婆婆比她上輩子加這輩子的親孃還要好一些,起碼在李招娣身邊的時候,趙琪感覺自己是被護著的。
不過婆婆親孃,在某些時候,還是有些微妙的不同,就比如她現在生理期肚子疼,和婆婆實話實說也不覺得有什麼,冇有心理負擔,但要是讓她現在去撒嬌軟糯求抱抱,她還是做不到。
不過下一刻就聽到了沈衛民的聲音。趙琪立刻就委屈上了,她本來是朝裡蜷縮著身體,聽見沈衛民說話之後,她直接轉身抱住沈衛民的腰,“沈衛民,我肚子疼。”
沈衛民半摟著趙琪,“生理期?”
算算時間根本對不上,趙姑孃的生理期一直不太規律,這個沈衛民是知道的。之前也有一次疼痛難忍,所以沈衛民對這項業務並不覺得陌生,他把手暖熱,然後伸進被窩,隔著睡衣給趙琪揉肚子。他不敢用力,更像是輕輕的撫摸。
“我去給你沏點紅糖水?”沈衛民和趙姑娘打著商量。
趙琪搖搖頭,她隻想和沈衛民待在一塊兒,剛剛還隻是摟腰,現在她頭都枕上沈衛民大腿了。
“我把暖水袋給你灌上熱水暖肚子好不好?”
趙琪再搖頭,“不要,就要和你在一塊兒。”
趙姑娘很少有耍賴的時候,沈衛民溫聲笑笑,把外麵帶著涼意的外套脫了扔在一旁,沈衛民摟著趙琪窩在被子裡,“行,咱們在一起。”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誰都冇有說話。趙姑娘因為不舒服,精神興致都不高,有些蔫蔫兒的,窩在沈衛民懷裡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沈衛民親親她的額發,輕輕地下床。
然後從空間裡扒拉出一個暖水袋,倒上熱水,裹上厚厚的棉布,
放在她的腹部位置,這才又出門。
“琪琪的小日子有些不大規律啊,這可不大好,回頭讓你大生叔給她診診脈,看看是啥問題。”李招娣看兒子忙來忙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沈衛民輕輕點頭,“我知道了,回去就這樣做。”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沈衛民已經預感到肯定是一場打仗。趙姑娘在某些時候某些方麵表現的得體大方,但在某些方麵又任性的過分,就比如她不喜歡喝湯藥,是聞到就覺得反胃的那種,所以她很少去大生叔家,就是去接兩個娃,也是匆匆去匆匆來。
要讓大生叔給調身體,怎麼都逃不過喝湯藥這個步驟。沈衛民之前說了幾次,都被趙姑娘插科打諢饒了過去。不過這次是不能聽她的了,調養身體這方麵繞不去的就是中醫和湯藥,就算是討厭也得試一試。
這不是個小問題,也不是說隻發病一次就能好的問題,這可是每月都有。沈衛民心疼她,不過有些事情又不能逼迫,回頭試著說說吧,不行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趙姑娘麵對他的時候最心軟了。或許也可以找大生叔商量商量對策?
“娘,你先把姐夫的早飯盛出來,我先給他送去,回來我再吃。”沈衛民說道。
“行。”李招娣應了一聲。
沈衛民提著早飯走到巷口的時候,正遇到沈秀領著三個孩子下公共汽車。
“舅舅,舅舅。”嚴家梁衝沈衛民跑過來。
兩個大點得落後一步,也湊到沈衛民身邊喊人。之前兩次沈衛民去嚴家的時候,三個孩子莫名有些拘謹,現在倒是恢複如常了,果然孩子還是離不開母親的引導。“都過來了,吃早飯了嗎?”
嚴家梁誠實的搖搖頭,“我娘睡過頭了,我到現在都還冇有吃早飯呢。”在坑娘這件事情上,再冇有人比兒子做得更順手了。
“那快點家去,家裡正起鍋呢,不夠吃再讓姥姥給下麵。”沈衛民摸了摸三個外甥的頭,“等都吃飽了再去醫院看你爹。”
“好!”“好。”“知道了。”
“衛民,你領他們家去吃飯,我給你姐夫送去。”
沈秀伸手要接沈衛民手裡的飯盒,被沈衛民躲了過去,“跟我客氣什麼?姐你趕快家去吃飯,我給姐夫送完飯就回來了,到時候有你忙的。”他這邊都準備好了,雖然趕時間,但是總不能讓他姐空腹上陣吧。
沈秀不知道趙琪的事情,也冇再堅持。
沈衛民到醫院的時候,又遇見了馬三妹和她男人,他們昨天和孟秘書談條件,過程很順利。沈衛民聽孟秘書提了兩句,確實有高興的必要,但是也還冇有達到走路帶風、不拿正眼看人的程度。
沈衛民覺得好笑,跳梁小醜一樣,明明做著不義事情,隻是得到了星點兒勝利,就洋洋得意。
沈衛民的不屑如此明顯,馬三妹還好,她男人卻在雙方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發脾氣,一柺杖打向馬三妹的小腿。隻打的馬三妹站不住,當場跪在了地上。
沈衛民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他眯眼看向男人,男人表情中洋洋得意又加深了三分,彷彿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沈衛民卻隻覺得可笑,以傷害自己最親最近的人,來博得心理上的自得,他實在瞭解不了這種心情到底是為什麼,又源於何處?
沈衛民冇再管他們,他既不是菩薩心腸也不是聖父人設。沈衛民從來不要求自己做所有人眼中的好人。他隻要堅定自己的信念,做好自己應該做的,在不違背個人德行和社會善良風俗的情況下,裁量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就好。像眼前這事,就不是他該管的。
他抬步就走,絲毫不管背後怨懟的眼神以及從希冀到失望的表情。
沈衛民把早飯給嚴慶林擺上。
“還是家裡做飯好吃,咱娘是真厲害!”嚴慶林給沈衛民豎了個大拇指,他嶽母做飯那是杠杠的,整一個大廚。
“那是,我娘把我們兄弟姐妹幾個拉扯大,可是不容易,手藝都是鍛鍊出來的。”沈衛民大言不慚。
嚴慶林笑,他小舅子就是這性子,要是彆人得了誇獎,肯定要謙
虛幾句。誇獎他,他隻會順杆上爬。
門口傳來敲門聲,兩人同時抬頭,卻發現是對門的李凱和抱著孩子的徐雅琪。
“我們今天出院,過來和你們說一聲,大家平常多待在縣城,以後有機會多聚聚。”李凱笑著說道。
沈衛民點頭,“好,等下次見麵,李哥和嫂子彆裝作不認識我就成。”
“那指定不能,”李凱笑著說道。
他們夫妻倆已經準備好了,又跟著孩子,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唉,現在我最想的就是什麼時候能像他們一樣趕緊出院。”嚴慶林突然歎了一口氣。
沈衛民遞給他一個包子,“急什麼?再急也得養好身體,要是在醫院裡躺幾個月,身體好了回家也值得。身體不好,其他說什麼有用?不過照姐夫你現在的恢複速度,用不了幾天就能出院了。”
嚴慶林笑,怪不得小舅子招人待見,就算是來陪房這兩天都能結識到不錯的人,瞧人說的這話,先是瘋狂打擊,後又給足希望。關鍵是他聽了心裡還怪得勁兒,這不是能力是什麼?
“對了,姐夫,你們單位怎麼說?隻有獎勵津貼,你這算是工傷吧?”
嚴慶林搖搖頭,“工傷肯定是工傷,就是現在不知道他們怎麼界定額度。隻是你姐工作那邊不好辦。”醫療費覈銷冇問題,不過媳婦兒那邊不好辦,老請假不僅影響自己,也會影響彆人工作,本來仨人乾的活現在倆人乾,同事冇有意見纔怪了,但他這邊確實又離不了人。
“雇人替我姐上班,咱給開工資就是了。”沈衛民卻覺得這不是個問題。
“能成不,不會帶來什麼糾紛吧?”嚴慶林皺眉。
“讓娘幫忙去找,我想村裡不少人都想得到這個機會。在沈家溝裡,誰敢這麼坑早就被指著鼻子罵的抬不起頭來了。”沈衛民不覺得是問題,幫忙就是幫忙,你付出勞動我付薪水,再多強求,真的就要被約談了。
“行,回頭我和你姐商量商量。”
飯後,沈衛民去水房給嚴慶林打水,湊著也把飯盒洗乾淨。本來準備和嚴慶林
說一聲,他就要先回去的,趙琪還在床上躺著,要是醒來看不見他,趙姑娘肯定覺得委屈,就算麵上不表現出來,其他人甚至根本看不出來,但沈衛民心疼啊!
卻冇想到病房裡烏央央來了大幫人,看他們穿著製服,應該是姐夫之前的同事和上司,以及嚴父嚴母。
“你就是這麼照顧人的,我就說你不會照顧人,你姐還反駁。你就這麼扔他一個人在病房,自己出去了?慶林現在是個病人,你就不能為他考慮考慮,把東西放的離他近點?”
沈衛民剛進門,就被嚴母指著鼻子一通罵。
沈衛民微微眯眼。說實話,字字他都聽見了,但組合成句被說出來,他就聽不懂了。
“娘,我說了多少次了,這是不關三柱的事,是我突然要去拿水杯,察覺到不能還伸手去夠才差點兒摔下床去。衛民剛剛出門給我打水去了,離開冇幾分鐘。”嚴慶林聽他母親一句接著一句,句句指責,實在聽不下去。
她好像認定沈衛民會虐待他。說實話,讓三柱在醫院照顧他這件事情本身就滑稽。如果家裡實在冇人,小舅子到醫院來幫天忙是正常,但是他統共住院才幾天,三柱已經在醫院守了兩天。更不用說平常隻要有時間,就過來看他們夫妻幫忙打飯,打水。
出錢又出力的,連他這個姐夫看著都心虛。這些是看在他嚴慶林的份上嗎?不是,隻是因為他娶了他姐,他姐看重他,沈衛民纔看重他,如果冇有這層關係在,他根本什麼都不是,什麼關係都冇有。剛出去打個水回來就被指著鼻子罵,人這是招誰惹誰了?儘心儘力的照顧他還成錯了。
“你就知道向著他說話,你都被那女人洗腦了,你知不知道?”嚴母有些神神叨叨的,連洗腦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嚴慶林神情嚴肅,“娘,我很清醒,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當著幾位領導的麵,被親孃指著鼻子這樣說,嚴慶林覺得麵上無光。但更讓他在意的是,嚴母對沈秀的詆譭,他們之間是純粹的感情
不夾雜著誰被誰洗腦,也從來冇有誰想控製誰。
嚴母還想再說,被旁邊的嚴父製止了。
沈衛民一直站在門口,等嚴母閉嘴之後,他才提著水壺和刷好的飯盒進門,邊走邊說,“說句實話,在醫院做陪護並不是個好差事,因為知道,大爺大娘你們才都躲得遠遠的吧?第一天來之後就不聞不問了,兩個姐姐大抵也是如此。
要說如果有人來接班兒,誰想在醫院裡待著?問題是冇有啊。自己啥也不乾卻見麵就指著啥都做了的人教訓,我實在不明白大爺大孃的底氣從何而來?”
不就是懟人嗎,凡是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沈衛民就冇有輸的可能。彆人強詞奪理,尚且不饒人,更彆說他這有理有句的了。忍氣吞聲就不是他沈衛民要過的人生。
嚴慶林的同事冇想到看起來年紀不大氣性這麼大,要說嚴母是一字一句都帶著詆譭人的氣勢,那沈衛民就是殺人於無形。
沈衛民並冇有在病房裡多留,“我回家去讓我姐過來,各位想談什麼事情,等我姐過來再說吧。”公社警察局一次性來這麼多人,要說冇事那是不可能的,至於是什麼事,沈衛民大致猜到一些。
不過這單純就是嚴家的事,他還是不跟著瞎摻和了。不過臨走前,沈衛民還是倒了一杯水遞給嚴慶林,“姐夫不是想喝水?潤潤喉嚨吧,醫生說保持心境,彆讓我姐的努力白費。”
沈衛民頭也不回的走掉,病房裡的氣氛落到了低點。雖然有些事並不是自己造成的,但還是不必不可避免的在意。
一直到沈秀過來,幾個人都冇能說幾句話。
“各位,實在是抱歉,我弟弟年紀小,剛纔似乎任性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彆介意啊。”沈秀說話帶笑,然後開始給各位同事和嚴父嚴母倒茶。沈秀直接把嚴父嚴母也當成了客人招待。
接下來談正事的時候,嚴父嚴母自然意見不少,不過剛開始同事們還會聽他們的意見,越到後麵越知道不能聽他們的,到最後根本聽都不聽了。
他們
心裡也有疑惑,嚴父嚴母也是有文化的,這一股子胡攪蠻纏勁兒是怎麼回事兒?
沈衛民的猜想後來得到了證實,他們此次確實是為了討論覈銷醫藥費的事情。不過沈衛民並冇有多問,公安局有自己的辦事流程和應對辦法,姐夫姐姐都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二愣子,當知道自己該要什麼。
彼時對沈衛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哄趙姑娘,身上不舒服的趙姑娘矯情的很。
週六,沈衛民在家裡哄人。周天,沈衛民邊哄人,邊要安排整理工廠即將要開業事宜。可以說很忙了。
週一上班的時候,沈衛民剛到接卸廠,就聽說紡織廠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營養液破五千,撒花撒花!!(ps:下章十二點撤換)
《親密愛人》再求預收,小夥伴們收藏收藏唄!
郝晴,普通女學霸一枚,清秀內斂,不張揚不惹眼。
機緣巧合,她和校內風雲男神談起了戀愛。
此男神顏值上乘,成績優良,高富帥中獨獨缺富。
回顧男神過往,怎一個慘字了得?父母雙亡,無家可歸,大雪天裡隻能穿著校服亂晃,最後還碰瓷一樣暈倒在她家門口。
郝晴忠於顏值,就是認定了他。
·
程時奕,北中校草,他在最窮困潦倒的時候遇到了他的太陽。
郝晴這姑娘快樂,熱忱,有韌勁兒。
認識她後,他的一切都是她給的,家人、生活、愛和一切。
所以他怎麼捨得放手呢?
相識相愛多年,郝晴隻有一次想過分手。
那天晚上,她為了攤牌隨程時奕出門,卻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她的愛人坐在江邊,和逝去的親人低喃,“一直以來都是我拖累她,拖累她的家人,我他媽都嫌棄我自己,……要不我下去陪你們唄?”
郝晴淚如雨下,衝出去一把抱住程時奕,“我們在一起五年,你現在想甩掉我走,是不是晚了點?程時奕你個懦夫!結婚!我們明天就去領證,我看你怎麼撇下我。”
懷中的程時奕眉目清明,還帶著點笑意:“好。
”
我愛你,隻要想到你,我就歡喜,暖盈於心。——程先生日記。
清秀爽朗郝姑娘vs人間美強慘心機程先生
20210721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