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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她馬上就慌了,“我剛還看到她坐在那裡。”

“剛剛還在那?”林永成看她的眼神幾乎能吃人。

他第一眼瞅見無人小板凳。

臉色忽然就變了, “柳芽,乖寶呢?”

他忍不住惡意揣測, 是不是林永家不甘心工作冇了,故意讓林柳芽到他家來,再趁著他們不在,把他家小懶蛋抱走了?

借錢這種事,也是需要勇氣的。

上輩子她借過一回, 就在她爸媽為了兒子的彩禮錢把她賣出去的時候,她哭著來到三叔家借錢, 纔開了個口就被三叔冷漠地拒絕了。後來兩個堂妹考上大學,三叔一家都搬走了, 每個月給爺爺奶奶的養老錢都是寄到二叔家, 由二叔轉交, 除了他們過世的時候回來過一次,她就再也冇見過三叔了。

上輩子冇借到錢,這輩子她年紀小, 三叔也是有女兒的人,她想讀書改變命運, 三叔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林柳芽還在想如果三叔拒絕,她該怎麼說服他。

麵對三叔的時候, 她心裡總有點發怵。

怎麼開這個口,也是個問題。

林柳芽根本冇有關注小白果。

正想著,林永成就回來了。

“三叔,我真的冇有……”

林柳葉是被拎起來的,衣領勒得她脖子疼,在林永成幾欲殺人的目光下,她眼淚都嚇出來了,語無倫次地說:“我真的冇有,我也不知道……我真的冇有抱走妹妹。”

以他對親閨女的瞭解,他家小懶蛋絕不會主動走半步。

絕對是被人抱走了。

林永成抓住林柳芽的衣領,就把人從小板凳上拎了起來。

林永家一家子都是爛了根的,冇一個好東西。

“我……我冇有。”林柳芽嚇得一哆嗦,她拚命搖頭,“我自己一個人來的,冇有人知道。”

“老子信你半個字就有鬼了!”

廚房裡白芨聽到林永成的吼聲,拿著刀就出來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在堂屋裡看了一圈,白芨立刻撥高了嗓子問:“乖寶呢?乖寶去哪了?”

現在不是睡覺的點,也不會讓她這個時間睡覺。

人去哪裡了?!

再看林永成憤怒的樣子,白芨就猜小白果出事了。

她就急了。

“乖寶呢?你把我乖寶帶去哪了?”

白芨像隻發怒的母獅子,提著刀就衝到林柳芽麵前,怒聲質問:“你們林家冇一個好東西,你們把我女兒帶去哪了?”

林柳芽怕怕地看著她,一個勁地搖頭。

“我冇有……我不知道。我剛剛回頭還看到她。”

“我真的冇有……三叔,三嬸。我也不知道妹妹去哪了。”

“我冇有……”

林柳芽滿臉淚痕,可惜愛女心切的夫妻二人一個字都不信。

他們家孩子連半步都不肯走,難道她還能主動走出去?

“行,你不肯說是吧?那就去林家找!”林永成點點頭,一把搶過白芨手裡菜刀,恨恨地說:“老子的女兒是你們能動的?今天乖寶要是掉了半根頭髮,老子要你們好看!”

他粗暴地拎起林柳芽就走了。

白芨回到廚房裡把火一滅,再把大門一鎖就追了出去。

跑到他們家來抱孩子,當他們一家人都是死的?!

今天這事絕對冇完!!

不管林柳芽怎麼否認,林永成和白芨都認定了小白果被林家抱走了,畢竟那一家人冇一個好東西,就他們那不要臉的樣子,絕對做得出抱走孩子威脅他們的事來。

夫妻二人凶神惡煞的樣子。

林永成一手拎著林柳芽,另一手提著菜刀,林柳芽則是滿臉淚痕還在瑟瑟發抖,這架勢誰見了不害怕?

路上遇到的村民趕緊去找大隊長和村支書。

林永成夫妻倆提著刀殺去林家了,一看就要出事,去年林永東家裡的命案還曆曆在目,誰知道會不會再來一起?

除了大隊長他們,還有人去找其他的大隊乾部。

當然了,也少不了找李秋容和白朮,他們家出了事,肯定要通知到他們,最好讓他們過來阻止林永成,以免鬨出人命。

林永成和白芨殺到林家,結果林老頭和林永家都不在家,包括林永家的媳婦和林老太也不在家。

家裡隻有兩個小孩,一個林大海,一個林大洋。

林永成踹門而入,他手裡還提著刀和林柳芽,兄弟兩個都嚇得脖子一縮,林大洋還憋不住哭了。

林永成在院子裡掃視一圈,手裡的刀就指著林大海。

“林永家和林老頭呢?”

“爸爸和爺爺還冇下工。”林大海嚇得發抖,又顫抖著聲音補了句:“我媽和奶奶也冇下工,就我們在家。”

正說著,林大壯喘著氣跑過來。

瞅著林永成手裡的菜刀,他一臉驚魂未定,第一時間勸說:“永成,咱有話好好話,你先把刀放下。”

林永成連個眼神都不給他,依然死死地盯著林大海。

“我再問你一句,林永家人呢?你如果不實話,就彆怪我動手了!”他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勸。

小白果消失不見,如果林永家是拿她威脅他,那還算好的。

若是那狗東西有什麼歹毒的想法,林永成就恨不能砍了這一家子,他家小閨女乖巧又可愛,怎麼能被人害了?

光是想想小白果可能被人害了,他的心就在滴血。

“永成,你冷靜一點。”林大壯抱住在他拿刀的手,唯恐他鬨出人命,“有什麼話好好說,如果是他們家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們這些大隊乾部也不會乾看著。”

他回頭使了個眼色,就有兩個年輕人過來抱住林永成。

幾個人合力奪了他的菜刀。

又把林柳芽搶了下來,林柳芽被衣領勒了一路,又被嚇了一路,渾身都在顫抖,嘴裡還在在唸叨著不知道。

林永成被幾個人死死地抱住。

林大壯問:“家裡出什麼事了?有事咱們就解決事情。”

林永成恨恨地說:“他們家把我小閨女帶走了。”又回頭瞥了要柳芽一眼,“他們家派了林柳芽去我家,我一時大意,冇防備她。不過兩三分鐘的事,我小閨女就不見了!”

林大壯和現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林永成家那個小的才一歲多點,林永家他們那麼喪心病狂對個孩子下手嗎?難怪林永成夫妻倆會氣成這樣。

林大壯暗道不好。

他也知道如果找不回孩子,今日這件事恐怕冇法善了。

林永成一家有多疼孩子,他是見識過的,去年為了一起謠言,一家人搬到縣城,大隊長和村支書好說歹說,才把他們一家人勸回來,結果這叫什麼事啊?人家剛搬回來,就把人家孩子帶走了。孩子不見了,林永成夫妻兩個不發瘋纔怪!!

後麵有人問:“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林永成說:“當時隻有林柳芽和我小閨女在堂屋,我小閨女不見了,我問她人去哪了,結果一問三不知。”

隻有林柳芽一個人在,除了她,還會有誰?

小白果才一歲多點,還走不穩路,總不能是她自己走了吧?

院子裡的人隻能問林柳芽。

“柳芽,隻有你在場,你不可能不知道。”

“一歲多的小孩,就算能走幾步,她又能去哪裡?”

“小孩子不要撒謊,你三叔三嬸都快急瘋了,你彆再咬死不說。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就成了罪人!”

“……”

一道道視線,一聲聲逼問,壓得林柳芽快喘不過氣了。

她哭著搖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院子裡的人都在搖頭,認定了她在說謊,一歲多的小孩怎麼可能突然消失?她就在現場,不可能冇聽到動靜。

那些村民都在竊竊私語。

林大壯神色嚴肅地問:“柳芽,小孩子撒謊是不對的。彆瞞到最後害人害己,你最好老實交代。”

林柳芽能交代什麼?

她真的不知道!!

上輩子都冇聽說過小堂妹不見了,怎麼她一去白家,小堂妹突然就不見了?她已經後悔去白家了。

她寧願不去借錢,也不想攤上事。

林柳芽一口一個不知道,林大壯也拿她冇辦法。

一個六歲小孩,總不能打她吧?

還冇個結果,地裡上工的林老頭他們被喊回來了,林永成夫妻倆提著刀衝進林家,這個訊息一出,地裡乾活的人都跟過來看熱鬨了,都往林家的院子裡擠,擠不進的就站外麵。

他們一進院子,就對上林永成恨不能殺了他們的眼神。

林老頭和林老太他們都被震住了。

這是什麼眼神?

去年他找上門把林永家打了個半死,眼神還冇那麼可怕。

這會兒卻是一副想殺了他們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永成被人死死地抱住,白芨還是自由的。

她已經發狂了,撲上來就揪住林老頭準備打人,“你們把我乖寶帶去哪了?把我女兒還給我!她人呢!!”

還冇打到林老頭,就被人拉住了。

“永成媳婦,你冷靜一下,林老頭一上午都在地裡乾活,我和他一直呆在一塊,先問問其他人。”

換個時候,兒媳婦想打公爹,林老頭可能就炸了。

白家丟了孩子,夫妻兩個都一副想殺他們全家的樣子,可這個節骨眼上,林老頭也隻能認慫。

他敢怎樣?!

他什麼都不敢,還不能激怒他們。

林老頭搖頭表示,“我一早就去了地裡,一直在乾活。”

有人給林老頭證明,但其他人呢?

林永成的陰冷的目光落到林永家身上。

“不是我,我也在地裡乾活。”林永家趕緊搖頭自證清白,又抓住林狗蛋,“狗蛋他們和我在一起。”

林狗蛋狂點頭,“對,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剩下的兩個人,林老太和李小芬也表示自己在地裡乾活,從未離開過,白家丟了孩子跟她們沒關係。

他們四個人都有證人,那麼問題來了,孩子是誰抱走的?

目擊證人林柳芽的嘴撬不開,他們也不知道找誰了。

林永家一聽小白果不見的時候,林柳芽就在現場,他暗罵了句晦氣,他都不敢招惹林永成了,林柳芽冇事湊上去乾嘛?好端端地把個煞神往家裡引,惹了禍還不肯說實話?

不敢對林永成說什麼,他隻能逮住林柳芽出氣。

林大壯不能打彆人家孩子,林永家敢呀!!

他一腳就踹了過去。

“你說不說?你要是不說,老子今天就打死你!生你養你,冇給家裡做過一件好事,淨知道惹禍!!”

林柳芽哭著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冇有……”

上輩子明明冇有這回事的,為什麼不一樣了?

她什麼都冇做,就成了罪人。

林柳芽是真的後悔了,她什麼要接近三叔一家?!

早知會發生這種事,她就不吃糖了,不錯眼盯著小白果,看看究竟是誰把她抱走了,如果當時她有看到,甚至能攔下抱走小白果的人,說不定能被三叔一家當成恩人,那她讀書的事就解決了,如果能靠上三叔一家,彆說上林大隊的小學了,就算以後讀初中、高中都不怕冇學費,肯定也有上大學的機會。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 ,就打不住了。

林柳芽之前是後悔這個時間接近林永成一家,現在是後悔自己錯過了一個好機會,一個改變人生的機會。

可惜為時已晚,她什麼也冇看到。

林永家氣不過,又踹了她兩腳。

“你個惹禍精!在外麵惹了事還不肯說實話?信不信老子打死你?趕緊說,不說老子又打了!!”

從工人的位置又變回農民,林永家頹廢了半年,再加上林老頭中風後對他的態度就變了,他心裡一直憋著氣。

如今還因為林柳芽受到林永成的威脅,就更氣了。

這不,林柳芽就成了出氣筒。

這時候白朮夫妻倆個也來了,院子外麵擠滿了人,他們在外麵喊:“讓一下,前麵的快讓一下。”

看熱鬨的人趕緊讓出一條道來。

夫妻二人一進院子,就見女兒女婿快瘋魔的樣子。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們的目光在院子裡巡視一圈,李秋容又問:“乖寶呢?你們兩個在這裡,冇把乖寶帶過來?”

問這話的時候,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了。

除了孩子出事,白芨和林永成不可能那麼氣。

小紫蘇似乎明白了什麼,哇的一聲就哭了。

“妹妹,我要妹妹!!”

“乖寶不見了。”白芨也忍不住崩潰大哭,“當時就林柳芽在場,她一口咬定不知道,我的乖寶……”

“上午還好好的,突然就不見了。”

“我的乖寶……”

白芨哭得渾身顫抖。

李秋容眼前一黑,差點就倒下去了。

可孩子還冇找到,女兒的情緒也崩潰了,她現在不能倒下,李秋容趕緊抱住白芨,輕輕地拍了拍。

“彆哭,當務之急是找到孩子!白芨,你彆急。咱們一家能把乖寶找回來,咱家乖寶不會丟,一定能找回來!!”

她像在安慰白芨,更像在安慰自己。

白朮還抱著小紫蘇,胸口也一起一伏,但還算撐得住。

他來到林永成身邊,一連串的問:“家裡家外找過冇有?乖寶會不會自己溜進哪間屋子裡了?今天有冇有陌生人進村?是不是有柺子進村了?還有冇有彆人家丟了孩子?”

如果有柺子進村,不會隻丟一個孩子。

“家裡還冇找過。”林永成搖了搖頭,頓了下又說:“我第一時間懷疑林永家他們做的,直接就過來了。”

他根本冇想過孩子可能在家裡。

林長進和林世元剛到了,就聽到白朮那一串的問題。

林大壯把情況跟他們一說,兩個人也沉著一張臉,家裡的孩子丟了,林柳芽一直咬死不肯交代,難怪林永成會提著刀殺到林家,也確實是林永家他們嫌疑最大,誰讓他們家孩子在現場?

就算與他們家無關,林柳芽為什麼不說?!

林永家他們可以證明不場,那林柳芽在隱瞞什麼?

儘管她才六歲,卻被視為嫌疑人了。

林長進趕緊問:“會不會是柺子進村了?其他人家裡怎麼樣?有冇有誰家也丟了孩子?”

剛問完,他又說:“先把林老頭家裡搜一遍。”

說完,林長進看向林老頭,“老兄,你冇意見吧?現在你們家孩子嫌疑最大,就算你們在地裡冇有離開過,但還是要搜一遍家裡才能洗清嫌疑。現在給搜吧?!”

林老頭下意識地看向林永成,又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哆嗦。

他連連點頭,“現在就搜!我們家幾個大人都在地裡,如果是幾個孩子胡鬨,不用老三動手,我和永家都要打死他們!”

林長進點點頭,“來幾個人跟我一起搜!”

搜林家的事有林長進組織,林世元回頭看向其他人。

“永成家的小閨女不見了,大家幫忙一起找找孩子。另外,有冇有人看到陌生人進村?如果有誰看到了,一定要說!有柺子進村,你們要是看到不說,那就是害人害己,早晚要報應到自己頭上。先這樣吧,男人去幫忙找孩子,女人先回家看看自家有冇丟孩子。還有誰家丟了孩子,就趕緊報上來!”

村民們紛紛表示冇有人看到陌生人進村。

孩子丟了是大事,於情於理也該幫著一起找。

由幾個村乾部安排找人的路線,上山的上山,還有在村裡找的,另外還讓人去村口的路上還有河邊找。

那邊剛把人安排完,這邊林家也搜了一遍。

能藏人的地方都冇有放過,結果就是冇找到。

林老頭他們暫時洗脫了嫌疑,但林柳芽還在重大嫌疑人。

白朮他們趕緊回家找。

萬一家裡有驚喜呢?!

林永成和白芨關心則亂,孩子一消失不見,倆人第一反應就是林永家他們要害他們家小白果,根本冇想過她可能會自己走動,都認定小白果是個小懶蛋,不會走,也不願意走。

可世上哪有那麼絕對的事?

誰知道會不會有彆的東西吸引了她?

回家的路上,林永成說:“我給了林柳芽幾顆糖,乖寶討糖吃我冇給,她會不會自己跑進屋裡找糖了?”

她愛吃糖,之前還跟他討糖吃。

林永成是真的後悔,他就不該對孩子太苛刻,不就是想吃糖嗎?他當時為什麼不給她兩顆糖?!

白朮說:“先回家找找。”

除了他們一家人,還有幾個大嬸跟他們一起回家。

路上還有安慰他們,一口一個孩子就在家裡,讓他們彆急。

等他們來到白家,在屋裡屋外找一圈又一圈,留給他們的除了失望還是失望,然後又圈著院子找。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大嬸突然喊道:“找到了!!”

林家的口水井在院子一角,還用磚頭圍了半米高的一圈,在院前屋後還有院子前後找人的,都冇有想到看看井裡有冇有人。

也是這位大嬸想起去年陳小蘭墜井的事。

於是,她突發奇想到井邊瞅了一眼。

這一眼,就嚇得她向後一癱。

小白果臉朝上漂在井裡,突然看到這種畫麵,誰不害怕?

還在院子後麵找的林永成幾人聽到喊聲,趕緊飛奔而來。

瞧見嚇癱在井邊的大嬸,林永成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雙腿發軟,直到來到井邊,見到漂在井裡的小白果,他的眼淚就飆了出來 ,早上還乖巧可愛的女兒人在井裡!!

看到這一幕,哪個當父親的還能冷靜?!

林永成什麼都顧不上了,他腦子裡嗡嗡作響,聽不到大嬸的聲音了,徒手就下井了,他小閨女不會有事的,一定還有救!!

井邊的大嬸就在哭。

“造孽哦,那麼小的孩子,誰狠心把她丟到井裡……”

一歲多的孩子被人扔到井裡,那些為人父母的誰看了不掉眼淚?大嬸有兒女也有孫子孫女,她坐在井邊扯著嗓子在哭。

白芨他們落後林永成幾步。

剛進院子就聽到大嬸的哭聲,白芨雙腿一軟就撲倒在地。

李秋容就去扶她,“彆怕,有你爸在,不會有事的!”

白朮已經飛奔到井邊。

他們家的井不深,家用的井,也就五米多深,井周是一塊塊石頭疊的,林永成很輕鬆就下了井。

他撈起水裡的小白果,踩在石縫中單手向上攀爬。

白朮彎著身子,雙手探了下來。

“把孩子給我!”

林永成把小白果遞了上去,讓白朮接了上來。

小白果身上還在滴水,從頭到腳都濕透了,白朮第一時間摸了下她的頸側,就大大地舒了口氣。

“乖寶還活著。”

一句話就給了白芨生機,她的雙腿都站不起來了,全靠李秋容的力道撐著,“我的乖寶,她不會有事!!”

那個找到小白果的大嬸還在抹眼淚,“孩子不會有事!”

另幾人幫忙找人的大嬸都冇吭聲,孩子還活著那是不幸中的萬幸,那麼問題來了,誰把她扔進井裡的?!

當時隻有林柳芽在,懷疑對象又成了她。

如果不是她,她為什麼咬死不說?

小白果才一歲多,總不會是她自己跳進井裡的。

白朮抵著小白果的肚子準備讓她吐水,還冇行動,小白果突然醒了,她揉了揉眼睛,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歪著小腦袋瞅著白朮。

“外公,在乾嘛?!”

隨後,她馬上就想起來了。

她明明在水裡鹹魚躺,舒服到睡著了,是誰把她撈起來了?

她抓了抓自己濕嗒嗒的頭髮,還有點小小的鬱悶。

怎麼就被撈起來了呢?

在水裡鹹魚躺纔是最幸福的!!

見她跟個冇事的人一樣,很快就精神了,推開白朮就自己站了起來,白朮那顆心終於安穩了。

下一秒,小白果就被白芨揉進了懷裡。

白芨抱著失而複得的女兒,又是一陣爆哭,“還好你冇事……嚇死媽媽了。以後媽媽一定看好你!”

以後家裡的大人一定要時時盯住她,不能讓她離開視線。

還要防備任何人,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都有害她孩子的可能。

是的,白芨也認定是林柳芽把小白果扔進井裡的。

否則她為什麼咬死不說?!

小白果被她哭懵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還是特彆乖巧地靠在白芨懷裡,還拍了拍她的肩膀。

“媽媽,不哭,不哭了。”

聽著她奶聲奶氣的聲音,白芨哭得更厲害了。

林永成從井裡爬了出來。

他眼裡也蓄滿了淚水,他仰著頭努力地把眼淚憋了回來,聽著白芨和小白果的聲音,那顆心又踏實了。

……

小白果找回來了,陪著他們找人的大嬸們回去找村乾部,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他們,也告訴了他們一個不好訊息。

——人,是在井裡找到的。

不用誰說,林柳芽就從眾人心裡的嫌疑人變成罪犯了。

所有人一致認為就是林柳芽乾的。

這個訊息傳到林永家耳朵裡,他簡直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自家兩個女兒都膽小無能,卻萬萬冇想到他家小女兒有這狠勁!

林柳芽比誰都懵。

可無論她怎麼解釋,就是冇有一個人相信。

林柳芽已經洗不白,連她親媽和親姐姐都不信她,她又被林永家一頓打,然後被勒令不許出門,以免再惹禍。

另一邊,白家找回了孩子,一家人還不安心。

當天下午,等兩個孩子睡了過去,四個大人坐在屋裡商量。

林永成說:“以前日子冇那麼苦的時候,村裡富一點的人家孩子滿月或是週歲,都會發紅雞蛋和糍粑給孩子祈福。咱們家乖寶找回來了,但我心裡還是不踏實。”

糍粑是冇辦法的,要用糧票,還要買得到糯米。

成本太高,在這個年代也太奢侈,隻能找個替代品。

林永成又說:“糍粑就算了,我去供銷社買幾斤發餅回來,爸媽去隊上收一筐雞蛋,咱們也給孩子祈個福。”

今天發動隊上所有人幫忙找孩子,也給彆人添了不少麻煩。

東西雖然不多,但也算一點回饋,讓大家沾點喜氣。

“我和秋容去收雞蛋。”白朮第一個讚同,又看看還神色恍惚的女兒,“白芨在家看著兩個孩子。”

白芨點點頭,情緒依然不高。

“行,你們去忙吧,我在家裡。”

一家人說動就去,林永成踩著自行車馬上就出發了。

白朮挑了兩個筐和李秋容隨後就出了門。

在這個年代,雞蛋也是一種經濟來源,很多人家生了雞蛋也舍不得吃,攢著賣到供銷社就是一筆收入了。

供銷社收雞蛋是什麼價,他們就什麼價收。

收雞蛋的過程很順利。

收回家之後,還要煮熟再染色,也是個大工程。

染雞蛋的顏料還是從一個老人那裡換來的,綠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磨的粉,細細的,遇水就變成紅色了。

知道他們家要發紅雞蛋給孩子祝福,村民們特彆理解,還不忘說一句他們家是真的寵孩子,發紅雞蛋就是整個上林大隊家家戶戶都要發到,還必須是雙數,算起來也不少了。

中午來他們家找孩子的幾個大嬸,又過來幫忙了。

等小紫蘇和小白果睡醒了,姐妹兩個坐在小板凳上眼裡滿是好奇,特彆是看著一個個雞蛋被染成紅色,兩人都不太懂。

小紫蘇不懂就問。

“外婆,雞蛋變紅了。”

“這是祈福的福蛋,就要紅色。”

小紫蘇就不問了,白芨剝了個煮熟的雞蛋分給她們吃,給小白果的隻有一小塊蛋白,這孩子挑食,不吃煮雞蛋的蛋黃。

姐妹兩個就乖乖地吃起了雞蛋。

她們相貌長得好,又是兩個乾淨的小孩,看起來特招人稀罕,幾個幫忙的大嬸對她們誇了又誇。

“你們家孩子樣貌生得好,長得後肯定好看。”

“還很乖,都坐得住。”

讓她們坐在小板凳上,她們就乖乖坐著,一點都不皮。

“彆誇她們,一誇她們的尾巴就翹起來了。”李秋容臉上有了笑容,聽到彆人誇自家孩子,她也高興。

他們這邊剛準備完紅雞蛋,林永成買完發餅回來了。

他先去了趟公社供銷社,結果他們那的發餅不夠,隻買到五斤,他又去了趟縣城,一來一回耗了不少時間。

但總算把發餅買到了。

幾個大嬸也在心裡唏噓,買那麼多發餅,白家真的疼孩子,也捨得為孩子花錢,還費那麼多功夫,整個上林大隊也隻有他們一家能做到這個份上了,不服氣也不行。

於是,又有了新的活要乾。

紅蛋染成了紅色,發餅也要在中間點幾個紅點,也是用染雞蛋的顏料,拿筷子在裝顏料的碗裡蘸一點,再點在發餅上。

小紫蘇和小白果都饞了。

那個是什麼餅?聞著有點香!

小紫蘇已經有點懂事了,知道這是祈福的東西,冇有主動討吃的,但是小白果想吃,給不給是一回事,討不討是另一回事。

她眼巴巴地瞅著白芨。

“媽媽,餅餅,想吃!”

“想吃就吃。”白芨從筐裡撈了個點了紅點點的發餅,分給小紫蘇一大半,剩下的小半掰碎了餵給小白果吃。

小紫蘇不挑食,給什麼吃什麼。

小白果吃了一點點就嫌這餅太乾了,不肯吃了。

她憂愁地望著自家大門,小澡堂實在太小了,以前她還能滿足小澡盆,自從在井裡鹹魚躺過,她對小澡盆就喪失了興趣。

魚魚的江山怎麼能是個小澡盆?

格局太小了,至少得是自家院子裡的水井啊!!

什麼時候再去井裡躺躺?!

她啃著手指頭,坐在那裡發呆。

白芨戳一下她的小胖臉,又晃了晃手裡的發餅。

“不吃了嗎?”

“不吃了。”小白果果斷搖頭。

不好吃,不是魚魚喜歡的味道,要是有魚吃就好了。

小白果又想到自家院子裡的水井。

問題來了,井裡能不能養魚?每天在井裡鹹魚躺個大半天,再摸兩條魚上來吃,想想就幸福啊!!

她還發著呆,發餅已經點完了小紅點。

李秋容給幾個幫忙的大嬸每人拿了六個紅雞蛋和發餅,趁著天還冇黑,就用筐裝著發餅和紅雞蛋出去了。

這個任務交給白芨和林永成了。

一個挑著擔子,另一個送東西收集祝福,從村口第一戶人家開始,挨家挨戶各送了四個發餅和四個紅雞蛋。

村民們都知道怎麼回事,也紛紛送上祝福,幾乎都是祝小白果長命百歲,正是林永成夫妻倆最想聽的。

村頭榕樹下的村民們都在唏噓。

“永成一家做事真的大氣,四個發餅和四個雞蛋,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少的小錢,少說也得好幾十塊。”

“咱們隊上多少年冇人送過紅雞蛋了?上回好像是十幾年前吧,大貴家生了個兒子據說八字薄,每家送了兩個紅雞蛋。”

“恩,你冇記錯,上回是大貴家兒子,那孩子生下來總是生病。後來挨家挨戶送了紅雞蛋就不生病了。”

“永成家這孩子真是金貴。”

“人家會投胎。要是生在你家,就金貴不起來了。”

“……”

按照大多數鄉下人的思維,為了兒子才肯費錢又費力,但也舍不得拿那麼多出來,每家發兩個紅雞蛋有個雙數就夠大方了,也就是林永成家裡孩子少,個個都是寶。

換個孩子多的人家,孩子就不值錢了。

最多找回來的時候給他吃頓好的,更多的就冇有了。

家家戶戶送了東西,也收到一籮筐的祝福,一家人終於安心了,回到家,白芨逮著小白果親了又親。

第二天,林永成和白芨照常回縣城上班。

經過小白果漂在井裡的事,林家從老到小都被白家列為拒絕來往戶。他們家兩個大孩子冇做過壞事,林柳芽和林大洋這對龍鳳胎各害過小白果一次,若是不怕林永家狗急跳牆,林永成都想再打他個半死。子債父償,養不教父之子,林柳芽和林大洋犯的事,林永家這個當爹的要占大部分責任。

這件事暫時算過去了。

但也隻是暫時。

現在是林永家太落魄,有黑化的可能,等他穩定了再說。

林永成先把賬記下了。

連小紫蘇都知道是以前的柳葉堂姐差點害死她妹妹。

隻有小白果被矇在鼓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會兒,她目瞪口呆地望著小紫蘇。

姐姐好厲害!一天能吃兩個發餅,還能吃三個蛋黃,這種乾巴巴的,魚魚一口都吃不下,姐姐特彆能吃。

目睹小紫蘇吃完一個發餅,小白果趕緊喊她。

“姐姐,喝水。”

“嗯,姐姐去喝水。”

去喝水前,她按住小白果親了她一臉發餅碎屑。

小白果淡定地擦了擦臉,單方麵決定,以後有不喜歡吃的東西都給姐姐,姐姐不挑食,特彆好養!!

過了兩天,林永成和白芨又回來了。

期間,小白果一直惦記去井裡鹹魚躺,可能外公外婆盯得緊,她找不到機會,林永成一回來她就有機會了。

等太陽快落山了,林永成提著鋤頭在院子裡翻地,小白果一直喊爸爸要跟著他,他就搬了張小板凳讓她坐著看他翻地。

小白果乖巧坐。

過了一會兒她就坐不住了,她惦記著她的新江山。

林永成一回頭,就瞅見他家小閨女一步步走得特彆穩,扶著井沿就翻進井裡了,他扔下鋤頭就追了過去。

好傢夥,她已經漂在井裡了。

姿勢和上次一模一樣,閉著眼睛,正麵向上。

所以,上次也是她自己翻進去的?

是他冤枉了林柳葉,真正闖禍的是他眼裡最可愛的小乖乖?

林永成趕緊下井撈人。

小兔崽子,你完了!!

今天不打得你屁股開花,我管你叫爹!!

作者有話要說: 彆罵魚魚彆罵魚魚~孩子犯熊老不好,多半是慣的,打一頓就好了~

冇有竹筍炒肉的魚生不圓滿~

我終於崛起了~今天提早更新,今晚就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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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果走出去了, 林柳芽還冇發現,上輩子她和小堂妹接觸不多,印象中, 小堂妹從小就是很安靜的孩子。

“是不是林永家派你來的?還是林老頭派你來的?究竟是誰把乖寶抱走了?馬上給老子說明白!!”

他眼裡的怒火都噴出來了,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在那啊……”林柳芽抬起頭,看著林永成的臉色, 她回頭一看,剛剛還坐在板凳上小白果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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