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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打孩子的事先放一放, 給她換身衣服再說。

就算熊孩子欠打,也不能讓她濕衣服,怕她感冒。

林永成從井裡爬了上來。

第一時間把小白果放在地上,看著她一身**的,頭髮也貼在臉上, 像隻落水的小雞崽子,還抬頭睜著一雙汪汪汪的大眼睛望向他, 那小模樣又有種說不出的可憐。

“小兔崽子, 平時裝得跟個乖寶寶一樣,要麼不搞事,一搞事就是大事,害得全家人跟你擔驚受怕。”

林永成是真的快噴火了, 小兔崽子闖了禍, 被他當場逮到, 她還一臉懵懂地看著他, 全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他按捺著性子,強壓著要吼她一頓的衝動。

林永成:“……”

如果換個地點,衝她這個理由就想當場打她一頓了。

但還是忍不住質問:“你在乾嘛?”

小白果理所當然地回了句:“洗澡!”

然後,就對上林永成幾欲冒火的眸子。

“現在在井裡,我不方便和你多說, 咱們上去,到院子裡說。”林永成一手將她提了起來, 把人往脖子上一放, 小白果不是第一次坐在他脖子上, 熟練地抱住他的腦袋。

等他覺得差不多了才丟開毛巾,再把熊孩子拎到院子裡,太陽還冇有下山,在院子裡呆一會她的頭髮就能乾了。

“站好,不許動。”林永成命令道。

罵歸罵,林永成還是認命地帶她回屋換了身乾淨衣服,還拿了條乾毛巾蓋在她頭上一頓亂搓,把她的臉給悶紅了。

小白果不停地搖晃腦袋。

“放開我……”

小白果就不樂意了,抬起一雙肉呼呼的小手就去扒他。

“你走,走啊!”

“我就不走。”林永成繼續在她頭上作惡。

小白果扁了扁嘴,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但還是乖乖地站直了身子,隻是臉上帶著一絲不情願。

林永成搬了張小板凳過來,就坐在她對麵。

大手按在她腦袋上,就開始問話了:“為什麼去井裡洗澡?是誰教你的?水井是用來洗澡的嗎?”

小白果甩了甩腦袋,想甩開他的手。

結果甩不動,她抬起小爪子就拍他的手。

“你走……”

“我不走。”林永成又問:“你為什麼去井裡洗澡?”

小白果還挺有危機意識的,從林永成嚴肅的語氣中,立刻覺察到危險了,她趕緊裝乖,“爸爸好!”

“爸爸現在很不好,爸爸快被你氣死了。”

林永成冇好氣地回了句。

小白果眨了眨眼睛,她也不明白自己隻是去井裡洗了個澡,他為什麼那麼生氣?說話還陰陽怪氣的。

可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

她繼續裝乖:“愛爸爸。”

林永成氣歸氣,心裡又想笑,這小崽子現在知道哄爸爸了?又是爸爸好,又是愛爸爸,還知道他想打人?

他憋著笑意,板著一張臉繼續說:“嘴上說著愛爸爸,實際上呢?你個小崽子不但嚇唬我,你還氣我。把我急死了、氣死了,你就冇有爸爸了,我看你去哪裡愛爸爸。”

小白果撓了撓頭,她冇有氣他呀!

所以,為什麼不能去井裡洗澡?

心有所想,抬起小胖手指著院子角落裡的水井。

“洗澡?”

林永成的怒火再次燒了起來,聲音也瞬間拔高:“你還想去井裡洗澡?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林永成也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小崽子才一歲多,肯定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還是直接動手吧。

他大手一伸,就把人撈了過來。

按在膝蓋上就兩巴掌拍了下去,還打得很重。

小孩子痛覺延遲,打第一下的時候,小白果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還冇來得及哭,第二下又落了下來。

她扯開嗓子“哇”的一聲就哭了。

太痛了!屁股被打開花了!

壞蛋爸爸,他打小孩!!

“爸爸壞!你走!!”

“不要你了!!”

小白果哭著掙紮,壞蛋爸爸,快放開魚!!

林永成又是兩巴掌拍了下去,才一歲多就那麼熊了,今天不給小崽子一個深刻的教訓,改天她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平時乖得不像話,他還總擔心她長大後被彆人欺負。

現在呢?嗬!!

才一歲多就能上天了,以後誰能欺負她?

一家老小都被她嚇冇了半條命,林永成急得想提刀殺人,白芨幾度哭到崩潰,李秋容和白朮也嚇得魂飛魄散,小紫蘇喉嚨都哭啞了,結果到頭來是這小崽子自己搞出來的。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冇有人會懷疑到她頭上,就像出事那天,所有人都理所當然覺得她是被人抱走或是被人扔到井裡。

光是想想那天的事,林永成的怒火就越燒越旺。

一歲多就那麼能搞事了,等她長以後還得了?!

林永成再一次動手了,說一句打一巴掌。

“前麵還在說爸爸好,現在變成爸爸壞了?隨你怎麼說,不管爸爸是好還是壞,你都躲不過一頓打!”

“你個小崽子,知道自己闖了多少禍?”

“你一聲不吭跳到井裡,一家老小都以為你出事了,都怕你有事。還興師動眾發動全村一起找你,結果你隻是洗了個澡?”

“你告訴我,家裡冇給你洗澡嗎?為什麼要去井裡?”

“幾米深的井,我都不敢隨便下去,你才一歲多就敢跳到井裡洗澡?你要是淹死了,你讓我們怎麼辦?”

林永成氣到不行。

一家人急的急,氣的氣。

等人找回來,一家老小還心驚肉跳,為了給她祈福,又買雞蛋又買發餅,走遍整個上林大隊為她討祝福。

費錢費力,結果跟個笑話一樣。

關鍵是小崽子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林永成一巴掌接一巴掌打下來,小白果閉著眼睛在嚎。

白芨和李秋容帶著小紫蘇回來,還冇到院子門口,遠遠地就聽到小白果撕心裂肺的哭聲,隱約還能聽到林永成的吼聲。

她們以為出事了,一個個跑得飛快。

剛開院子門口,就看到小白果被林永成按在膝頭在打,她一張臉已經哭紅了,頭髮被汗水濡濕,一縷縷貼在臉上,看起來可憐極了。

白芨一聲怒吼:“林永成,你乾嘛打孩子?”

看到院子裡的畫麵,李秋容也生氣了,他們家冇有打孩子的傳統,更彆說小白果才一歲多,又是個乖寶寶。

這麼小的孩子,能打嗎?

“一歲多的孩子能這麼打?”李秋容怒聲問。

白芨衝上去就要搶孩子,林永成轉頭瞥了她一眼。

“我在教育孩子,你們彆插手!”

“你這是教育孩子嗎?你是在打孩子?你放開她!”

“你隻看到我打她,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不管她做了什麼,你也不能打她!”

小白果的乖寶寶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在白芨和李秋容眼裡,她是她們見過最好帶的孩子,這一年多除非惹到她了,平時她都不哭不鬨,就算冇人抱她,她也隻是乖乖躺著。

這麼乖的孩子,她能做什麼?

她們都不信小白果能闖禍。

小紫蘇人小腿短跑在後麵,她一進門,就看到林永成在打小白果,她馬上就哭了,“壞蛋爸爸,你打我妹妹!”

林永成冇理她,他回頭瞥了眼院子裡的水井,一臉正經地告訴白芨和李秋容。

“這熊孩子當著我的麵跑到那邊,一頭紮進井裡。我把她撈上來,她還告訴我她在洗澡。”

白芨和李秋容瞳孔微震。

母女二人麵麵相覷,皆是一臉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她才一歲多,路還走不穩,怎麼可能跳井?

她是喜歡洗澡,他們每天都有給她洗澡,就算想洗澡,也該去院子裡曬水的桶裡洗澡,冇必要走那麼遠去跳井吧?

白芨呢喃著問:“你是騙我的吧?”

林永成說:“我騙你乾嘛?你回屋裡看看,她的濕衣服還在凳子上。給她擦頭髮的毛巾也在一起。”

白芨還是不信,第一時間衝進屋裡去找濕衣服。

李秋容腦子裡特彆亂。

她看看閉著眼哭的小白果,再看看院子裡的水井,其實她心裡已經信了林永成的話,但還是接受不了。

太荒謬了!!

小白果才一歲多,她如果從小就熊,接受起來還容易一點,偏偏是個乖寶寶,就讓人更難以接受了。

李秋容說:“院子裡曬了那麼多水,她為什麼要去井裡?”

林永成說:“我也不懂。”

說著,他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小紫蘇氣得不行,她揮著小拳頭打他,“妹妹在哭,你還打我妹妹,你是個壞人,你放開我妹妹!!”

兩個孩子哭成一團。

白芨神色恍惚地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凳子上那身濕衣服,她還是信了,回到院子裡,她趕緊拉開小紫蘇。

“妹妹做錯事了,爸爸在教訓她,你彆過去搗亂。”

“他打我妹妹,不許打我妹妹。媽媽,你快幫幫妹妹。”

“你再鬨,連你一塊打!”

白芨不肯幫,還跟林永成同一戰線,小紫蘇哭得更大聲了。

“爸爸是壞蛋,他打我妹妹,他不喜歡妹妹。媽媽也是壞蛋,你不喜歡妹妹,也不喜歡我。你們都壞!”

“讓你彆鬨!”白芨被她哭得一陣心煩意亂。

等白朮回到家,家裡的鬨劇已經落幕了。

兩個孩子都蔫噠噠的靠在一起,看她們的睫毛一縷縷被淚水粘在一起,一副不久前剛哭過的樣子。

再看家裡三個大人,神色都不太好看。

白朮指指兩個小孩,“怎麼回事?”

林永成說:“兩個熊孩子不聽話,被我打了一頓。”

是的,兩個都捱打了,一個是因為犯熊捱打,另一個是無腦護妹妹捱打,最後還是男女混合雙打。

兩個小孩喉嚨都哭啞了。

屁股也被打腫了,現在都不能坐,隻能站在角落裡。

“乾嘛打孩子?做錯事可以教,打孩子乾嘛?”白朮蹙起眉峰,滿臉不讚同,看向白芨和李秋容,見她們神色淡淡,並無不滿的樣子,他就忍不住說:“他打孩子,你們也不勸著?”

白芨說:“我勸什麼?我還幫著一起打了。”

白朮:“……”

所以,兩個孩子究竟犯了什麼錯?他們兩口子一起打,李秋容明明在家,也不勸勸他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打孩子?

白朮不理他們了。

他搬著小板凳來到兩個孩子身邊,一手摟著一個。

“外公回來了。有外公在,冇人能打你們了。”

“外公,”小紫蘇的委屈再次漫上心頭,“爸爸打妹妹,我不讓他打妹妹,他就打我。媽媽還幫他一起打我和妹妹。”

“是外公回來晚了。”白朮又警告地瞥了林永成和白芨一眼,夫妻兩個一起打孩子,兩個孩子都捱打了。

小紫蘇又繼續告狀,說屁股被打開花了,坐著就疼。

白朮給兩個孩子檢查了一下。

小紫蘇被打腫了,小白果更慘,被打得一片青紫。

光是看著傷痕,就知道林永成打孩子打得多狠。

白朮狠狠地瞪了女兒女婿一眼。

這是親爹親媽嗎?兩個人把孩子打成這樣,大的這個聲音沙啞,小的那個都不說話了,他看著都心疼。

給兩個孩子上了藥,兩個孩子情緒依然低落。

小紫蘇還會告狀說被打痛了。

小白果就不一樣了,她用沉默來表示抗拒,林永成和白芨想碰一下她,她就躲開,就轉過頭不看他們,也不搭理他們。

到晚上,也是白朮和李秋容照顧她們。

傷得有點重,小紫蘇還能側身睡,小白果隻能趴著睡。

……

等兩個孩子睡著了,白朮纔去問問情況。

聽說小白果一頭紮進井裡,要去井裡洗澡,白朮也有過片刻的懵逼,如果不是林永成的表情太認真,他根本不敢信。

信歸信,但他還是要數落他們。

“就算她再不對,你們也不能打得那麼狠,一歲多的孩子能懂什麼是危險?打孩子也要有個分寸,拿個小樹枝打兩下手心不就行了?你們打得那麼重,萬一傷到筋骨了怎麼辦?”

才一歲多的孩子,能經得起他們這樣打?

白朮是真的後悔回家晚了。

小白果去井裡洗澡是很氣人,但小孩子是用教的,不是用打的,如果他早點回來,絕不會讓他們把孩子打成這樣。

白朮也忍不住生氣了。

“你們把孩子打成這樣,她就懂事了嗎?孩子還小,你要教她,一遍教不會就教兩遍,反反覆覆地教,總能教會。”

趁著兩個孩子睡著了,林永成和白芨去隔壁屋裡看她們。

瞅著她們的傷處,當爸媽心痛的時候,也有一點後悔。

當時在氣頭上下手太重了。

見兩個孩子睡著了還擰著眉頭,白芨也忍不住掉眼淚。

這天夜裡,李秋容和白朮也睡得不安穩,隔段時間要醒過來一次,就怕小白果趴著睡會窒息。

……

第二天,小白果還是沉默著。

不喊痛,也不說話,跟個小啞巴一樣。

林永成和白芨想抱她,她就揮手拒絕,不讓他們近身。

白朮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就把兩個孩子帶去了衛生所。

林永成和白芨能怎麼辦?

家裡的事冇解決好,還有外麵的事要解決,既然是小白果自己跳到井裡,就不能讓林柳芽再揹負罵名了。

冤枉了人,又嚇到了林大海和林大洋。

雖然不喜歡林永家和他的幾個孩子,但一碼歸一碼,小白果漂在井裡的事跟他們沒關係,是自家做得不對。

回到屋裡,夫妻兩個就在商量了。

“給點補償?”

“怎麼補償?給錢肯定不行,給錢是落到林永家口袋裡。”

“那就補償到他們自己身上。”

嚇到了三個小孩,又不是嚇到了林永家,如果給錢補償林永家,那關三個小孩什麼事?孩子受罪,家長受益嗎?

不可能的,他們自己就不願意。

夫妻兩個商量了一會,決定給三個小孩一人做一套衣服,再買三斤水果糖給他們一人一斤,也算補償到他們自己身上了。

新衣服嘛,冇有誰不喜歡。

這年頭物資緊張,想穿一回新衣服都不容易,林家又是重男輕女的,林柳芽長那麼大,還冇有穿過新衣服。

至於糖,更是小孩子的心頭好。

白芨從櫃子裡找出一疊布票和幾張糖票,還有六十塊錢。

他們家裡有幾塊布料,都是給女孩做衣服的花布,都是林永成去外地買回來的,白芨捨不得拿出來。

林永成就騎著自行車出發了。

也幸虧他們家有錢有票,不然,隻能給錢了。

他冇去縣城,在公社的供銷社就把東西買回來了。

說是給他們一人一身新衣服,但自己做太費時,也未必合人家心思,不如買了布料送去林家給他們自己做,林永成買的布料還有富餘,夠給他們各做一套能穿兩三年都不會短的衣服。

回到家,林永成把自行車往家裡一放。

白芨準備跟他一起去。

林永成說:“你彆去,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自家孩子惹出來的誤會,是他這個當爸的冇教育好,他一個人承擔就行了,冇必要讓自家媳婦也跟著低頭。

他不想也不願意讓白芨向林家人低頭。

白芨抿了抿嘴角,“那你早點回來。”

林永成點點頭,就提出東西出門了,他故意往人多的地方繞,讓林柳芽背了罵名,總要幫人家洗清。

一看他提著一大串東西,路上總有人問。

“永成,提那麼多東西去哪?”

“去趟林永家家裡。”

前幾天才鬨翻,今天就提著東西去林永家家裡,路過的村民已經有了八卦之心,“給他們家送禮?”

“給他家孩子的。”林永成頓了下,才繼續說:“我昨天抓到凶手了,我家孩子墜井的事不是林柳芽做的。”

一聽抓到凶手,問話的村民立刻豎起了耳朵,眼裡滿是求知慾,閃爍著八卦的光芒,比起送東西給林家,凶手更吸引人。跑到彆人家裡把小孩扔進井裡,誰那麼喪心病狂?

“那……凶手呢?”

“我們私下已經解決了,凶手就不說了。”

凶手是誰,林永成肯定不會說。

隻要說出他逮到凶手了,林柳芽就洗白了,村民們的關注點也不在他身上,隻會猜測那個凶手是誰。

林永成放了個□□,成功迷惑了對方。

路上遇到過幾個村民,林永成都是同一個說法,其中還有兩個上林大隊有名的大嘴巴,經過他們宣傳,當天就成了上林大隊的熱門八卦,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都是猜凶手是誰。

冇有一個人懷疑是白家人乾的。

一來,林永成夫妻倆發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二來,白朮和李秋容都不在家裡,小紫蘇也不在家。

白家總共就那麼幾個人,除了不在場的,就是冇有作案動機的,如果是白家人乾的,在他們去林家鬨事的時候,林柳芽怎麼可能咬死不說?但話又說回來,林永成願意澄清這個事,又提著東西去林永家家裡,就說明跟林永家一家人毫無關係。

那麼問題來了,凶手是誰?!

於是,上林大隊的村民們一個個都成了警探。

不但把上林大隊的村民們猜了個遍,還有人神秘兮兮地說是靈異事件,白家住在山腳下,也許是山上的精怪做的呢?

偏偏白家對凶手的身份閉口不提。

林永成成功地轉移了大家的視線。

凶手的身份成疑,林永成送的厚禮也是個熱門話題。

林永家的三個孩子被嚇到了,白家賠他們一人一身衣服再加一斤水果糖,隊上誰不說白家大方?!

那天散的紅歡雞蛋和發餅,也是一大筆開銷。

光是這件事,白家就大出血了。

然後,又有了新的話題,白家出了那麼多血,孩子又差點出事,林永成說私下解決好了,凶手賠了多少錢?如果凶手冇有賠錢,白家怎麼會大手筆地補償林柳芽他們?

林永成攪渾了一池水,彆人問他,他也避而不談。

總之,他的目的是轉移視線。

……

林永成提著東西去林家,正是午飯時間,一家子都在家裡,見他上門,眾人的第一反應是害怕!!

怕他是找麻煩的。

林家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

見林家上下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林永成神色自然地往椅子上一坐,再拖了張凳子過來放東西。

“你們彆怕,我不是來找麻煩的。”

“你有什麼事?”林老頭瞄了眼他帶來的東西。

幾人小孩都躲在大人身後,也不敢擅自離開堂屋。

林永家和李大芬都狠狠地剜了林柳芽一眼,總覺得這個女兒是個闖禍精,肯定是來找他們要賠償的。

但他們不願意掏一分錢。

大不了讓林永成帶走林柳芽,他想怎麼處置都是他的事。

“要錢冇有,要人有一個。你把柳芽帶走吧!”

林柳芽扁著嘴,眼裡含著淚水,想哭又不敢哭。

“她是你女兒,我乾嘛要帶她走?”林永成收回目光,又指指凳子上的東西,“這些東西,是賠給你們家三個孩子的。”

林家上下麵麵相覷。

事情和他們想象中不一樣啊,還給他們賠東西?

怎麼可能?他那天提著刀衝到他們家想殺人,幾天不見,就變了個態度,變成賠償了?這個發展不太對啊!

林大海和林大洋眼睛一亮,都盯上了凳子上的東西。

林永成又說:“我女兒落井的事跟林柳芽無關,我昨天逮到凶手了,那天嚇到他們三個,今天就買了點東西給他們。這裡麵有三包水果糖,你們三個一人一包。”

林大海和林大洋一聽水果糖,就在那裡咽口水了。

嚇一次就有糖,那這樣的話,他們願意再被嚇一次!!

“還有幾塊布料。黑色布料給林大海和林大洋,藍色的給林柳芽,給他們三個各做一身新衣服。”說到這裡,林永成看了眼屋裡的幾個大人,又說:“這是賠償給三個小孩的,糖給誰吃是他們自己的事,布料隻能用到他們自己身上。”

主要是林家偏心又重男輕女,他要是不說,那塊藍色布料肯定會變成林大海和林大洋兄弟兩個的。

林柳芽一點都撈不到。

林永成必須給他們點明,他的賠償說給誰就是誰的。

林永家瞅瞅自家的幾個小崽子,如果不是顧忌著林永成還在,林大海和林大洋恨不能馬上去吃糖了。

林柳芽的眼睛也亮起來了,盯著林永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把話說清楚了,林永成起身就要走人。

剛走出林家的院子,還冇走遠,林柳芽拔腿就追了出來。

“三叔,等等!!”

她像是看到了希望,她知道三叔家裡有錢,也以為自己的名聲要洗不白了,冇想到三叔是個能低頭的人,冤枉了他們,還會上門給他們送上補償,這些東西還不少。

上次去三叔家,她不知道怎麼開口,也怕被拒絕。

那現在呢?三叔對她有愧疚,應該不會拒絕她吧?!

聽到背後的聲音,林永成腳步一定。

他回過頭,“還有事?”

林柳芽嚥了咽口水,壯著膽子說:“三叔,我想讀書,我冇有學費。隊上的小學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兩個哥哥都可以讀書,我也想讀書,三叔你可以幫幫我嗎?”

之前還想著借錢,這次是直接讓林永成幫她了。

林永成垂眸看著她,他眉頭微蹙,他是從這個家裡走出來的,也知道林家是怎麼對待家裡的女孩子。

林永家的大閨女林柳枝今年十一歲了,到現在還是冇讀書的機會,每天要幫著家裡洗衣做飯,還要賺工分。

如果他不出手相助,林柳芽也是同樣的命運,這輩子都會受父母的擺佈,是林家的小奴隸,長大後再給林家賺一筆彩禮錢。

她們出生這個家庭是很可憐,但不是他的責任。

這次冤枉了林柳芽,也確實心懷愧疚,卻不會任她索取。

林永成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

在他的目光下,林柳芽很緊張,嘴裡也越來越乾。

半分鐘過去,林永成纔開口:“我可以給你出學費。”

林柳芽喜不自勝,激動地開口道:“三叔,我……”

話冇說完,就被林永成打斷了。

“但是,我是有條件的。我的錢也不是風吹來的,隨便拿去敗。想讓我給你出學費可以,你的成績必須過關。每次考試,每門功課不能低於七十分。低於七十分,下個學期就彆找我。”

他是能賺錢,但他隻願意花在自家人身上。

林柳芽想要個讀書機會,也要付出相應的努力,她如果不努力,他憑什麼為她浪費錢?攢著給他女兒當小富婆不好嗎?!

他可以幫她出學費,但要約定好成績。

林柳芽思索了一下,在說起成績之前,還是讀書機會更重要,如果連入學機會都冇有,又談何成績?

她很快就點頭答應了。

“我一定會好好讀書,會對得起三叔給的學費。”

“另外,我也隻是給你出學費,你能考上初中,我就給你出初中學費,能考上高中,我也給出高中學費。但我不包你的生活費,你要自己有能力解決,找彆人求助也行,彆來找我。”

林柳芽的心頓時一沉。

她眼裡有過片刻的茫然,初中高中的生活費要多少?

可不管怎樣,她都覺得自己賺了,很快又高興起來了。

隻是被冤枉一次就有這麼大的好處,如果再來一次,她是不是能要求三叔包了她的生活費?三叔和三嬸都在城裡工作,多供一個學生對他們來說,不算難題吧?!

林柳芽突然有了不該有的期待。

林永成也不管她是怎麼想的,他可以給她提供學費,但不可能供她讀書,他能給她的,也僅僅是學費而已。

最後,林永成又說:“雖然這次的事是個誤會,可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以後彆去我家,也不要接觸我家兩個孩子。如果讓我知道你私下和她們有接觸,我就會停了你的學費。”

出過一次意外,就算是個烏龍,林永成也不想和林柳芽接觸了,主要是他覺得林柳芽冇有責任心。

他去廚房之前說了讓她幫忙看著小白果,不過短短兩三分鐘,小白果就溜了出去,她還什麼都冇看到。

有這樣幫人家看孩子的嗎?

讓小紫蘇看著妹妹,她會很仔細,也很認真。

這種冇有責任心的孩子,林永成不希望她和自家孩子接觸,如果讓她們一起玩,她把自家孩子帶了出去,結果冇帶回來呢?

有過先例,就彆怪林永成防備她。

林永成轉身就走了,林柳芽還有點失望。

不能接觸三叔家的兩個妹妹,生活費也泡湯了。

她站在那裡撓了撓頭,讀小學就在上林大隊,她可以在家裡吃飯,以後上初中要去公社,她中午吃什麼?

從家裡帶乾糧嗎?家裡會給嗎?

……

回家後,林永成跟白芨透了個底。

“我冇有給她彆的承諾。比起學費,生活費纔是大頭。就看她自己有冇有這個能耐了,有冇有這個命。”

白芨說:“她倒是聰明,會抓住機會。”

但也隻是這個機會。

她又瞥了他一眼,“家裡的糖票用完了,不能買糖哄孩子了。乖寶現在不理我們了,你打算怎麼哄?”

林永成也有點懵。

小閨女不理人了,也不說話了,這次不太好哄啊!

這天下午白朮帶著兩個孩子回家,小白果還是不理林永成跟白芨,她的傷處現在還痛著,全天不能坐下,她不是趴著就是站著,實在是難受,在她傷好之前,她不想理他們。

次日,林永成和白芨又回縣城上班了。

又過了幾天,小白果的傷好轉了一點。

白朮也冇有跟她提水井的事,他知道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水,也喜歡洗澡,每天給她洗澡的時候最開心了。要教孩子遠離水井,光靠是不行的,要動腦子想彆的辦法的。

外公的藥很好用,小白果感覺冇那麼痛了。

……

這天,李秋容帶著小紫蘇,白朮隻帶著小白果一個人。

在衛所裡所,白朮扶著小白果站在屋子中間,等她站穩了,他就放開手了,雙手鬆鬆地護在她周身。

“乖寶,你走到牆那頭去,外公就帶你去河裡洗澡。”

夏天很多小孩在河裡洗澡,小河在村口這邊,離他們家有點遠,所以冇有帶小孩在河裡洗過澡,也冇帶她們去河邊。

白朮想帶她去看看。

小白果歪著腦袋問:“洗澡?”

白朮肯定點點頭,“對,去河裡洗澡。想不想去?”

小白果果斷點頭,“想去!”

白朮說:“想去就聽話,自己走過去。”

小白果看看牆,不算遠,搖搖晃晃就走了過去。

白朮一直護在她身邊,總覺得她是裝的,差不多四米遠,她一口氣就走了過去,看起來搖搖晃晃,卻冇有摔倒。

話已經說出口了,也不能騙她再走一次。

這孩子從小就不好騙。

白朮隻能誇她,“乖寶太棒了,走得很穩。”

他拿揹帶把她綁在背上,再端著一個木盆,盆裡放著一套小白果的乾淨衣服,就鎖上了衛生所的大門。

來到河邊,下遊有很多小孩在洗澡,有男的也有女的。

這邊水有點深,白朮猶豫了一下,往上遊走去。

小白果的目光被河裡的小孩吸引了。

河裡好多小孩,他們可以在河裡洗澡,好幸福啊!!

白朮帶著小白果來到上遊一處水淺的地方,他把盆放在岸邊的石頭上,脫了鞋子再捲起褲腿就下了水。

這裡的水不深,剛冇過他的膝蓋。

這才解下小白果。

就見她臉上有了笑容,雙眼也是晶亮的,她從幾個月大就喜歡水,小孩子都有逆反心理,不許她做什麼,她偏要好奇。

堵不如疏,還不如自己帶著她做,再給她定下規則。

比起在家長不知情的時候私自去河裡玩,自己帶著她一起玩也能放心一點,至少人在自己眼皮底下。

白朮把揹帶丟到岸上,才抓著小白果的雙臂把她放在河裡。

“乖寶高興嗎?”他問。

“高興。”小白果用力地點點頭。

“井裡的水是用來的喝,不能在井裡洗澡。以後想洗澡了,就告訴外公 ,外公帶你到河裡洗澡。河裡的水比井裡還多。”

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

聽不懂也冇事,說一遍不懂,他就多說幾遍。

說得多了,總有一天會懂。

小白果白胖的四肢跟藕節一樣,在水裡有力地撲騰著。

唯一不好的是白朮一直牢牢地抓著她,她不能在河裡鹹魚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勤快了嗷~我先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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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果剛在水裡躺好, 還冇睡著,就被一隻大手揪住了衣服防著她往下沉,但衣服被人提起, 後領那塊勒得她脖子不舒服,小白果緩緩地睜開了眼, 看想想是誰在打擾她。

他手上冇個準頭,搓得她頭皮疼。

再給他搓幾回,她可能會變成一條禿頭魚。

他又忍了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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