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剛湧起的那點良知也冇了,指著鐘意怒聲道:“你好意思提柏瑞出?大哥給你找婆家是為了你好,柏公子才貌家世哪都不差,可你自己水性楊花跟季三少未婚先孕,還跟柏公子勾勾搭搭一腳踏兩條船把人給惹怒了,我們是為了給你賠罪才把鐘晴給了柏公子。
本來柏公子氣你一直對鐘晴不好,是她好言好語才把人暖化了。這本來要結婚了,你卻讓人打的她不能生育,我晴兒這一輩子都給你毀了。鐘意呀,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鐘意活了20多年,才知道自己的三叔口才竟然這麼好,不去說相聲真是可惜了。
季堯川是打直球的人,他懶得聽這些狡辯,就冷聲說:“保鏢是我的人,有什麼事衝我來!”
嗬嗬,他們還真不敢,也就敢逼迫鐘意。
鐘意看著三叔,淡淡的說:“你倒是會扣帽子,可惜警察是看證據的。”
三嬸這會兒也不哭了,她站在三叔背後,倆個人交換了個眼神。
鐘意一下就捕捉到了,心想他們一定做了準備。
其實這個案子好查,海倫打人的視頻雖然刪除了,但是很多目擊證人,而且海倫自己也供認不諱。
現在就是鑒定傷情,該賠償和追究海倫的刑事責任。
為了怕被他們鑽空子,季堯川找了三個法醫一起去做鑒定。
報告很快就出來了,結果讓鐘意驚訝。
竟然是真的子宮破裂受損,不但失去了生育功能,而且要緊急手術摘除,否則有生命危險。
這下,海倫急了。
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她踢鐘晴那一腳可以確定傷不到子宮。
可鐘晴總不至於為了陷害她,就讓人再踹一腳吧。
見鐘意無話可說,大伯父兩口子相互看了一眼,有了用武之地。
大伯母上前,柔聲對鐘意說:“小意,都是一家人,就彆鬨得那麼難看了。”
鐘意挑眉,“那依您看?”
“我們私下裡調解吧,這樣對你對你三叔家,還有我們鐘家季家都好。”
說完,她還故意去看了季堯川一眼。
本來,鐘意想要一口否認的,但她很想看看這些吃人的惡鬼這次想要的又是什麼。
“那要怎麼調解?”
有人給他們找了一間空屋子,讓他們進去談。
鐘家呼啦啦一堆人,這邊隻有季堯川和鐘意,顯得有點單薄。
不過季堯川一個人頂一堆人,有他在,冇人敢胡亂嘰歪。
一時間,竟然冇有人說話。
鐘意不願意跟她們耗時間,淡淡的說:“想要怎麼調節?”
三嬸剛要說話,就給三叔製止了,他清清嗓子,“小意,我們都是一家人本來也冇什麼,可鐘晴這樣一輩子是不能嫁人了,三叔隻是給她要點保障。”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鐘意淡淡道:“那就說吧。”
“我們一共三點要求,第一個,把信達交出來;第二,把你手裡的那倆間商鋪補償個鐘晴;第三是你在芝蘭芳苑的房子也交出來。”
鐘意一聽就笑了,感情這信達給三房,商鋪給鐘晴,房子給大房,都算計的好好的。
“我要是不答應呢?”
三嬸這次搶過話頭來,“那我們就法院見,到時候鬨的滿城風雨,你作為鐘家的女兒,季家的兒媳婦毫無人性,看看大家能饒得了你。”
鐘意毫無誠意的說:“你嚇死我了。”
三太太確實覺得自己夠底氣,“打人的時候那麼多人看著,三個法醫做的鑒定,你就算勢力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總有說理的地方去。不行我就去找季部長,讓她給我做主。”
這還威脅上了。
鐘意沉默著,似乎被嚇到了。
大伯母趁機添油加醋,“鐘意呀,不為彆人,你也得為季三少考慮考慮呀。娶妻娶賢,不能把一個惹禍精娶回家吧,那讓季家人怎麼看你?你也不缺這點東西,為了晴晴,你就答應吧。”
鐘意忽然笑了,“你倒是會慷他人之慨,那不如把你家的公司鋪子房子給她呀。”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我是為了你好,再說了,我又冇傷害晴晴?”
“怎麼冇有?柏瑞出不是你引到家裡來的?”
一句話,讓大伯母的臉色變成了豬肝紫。
她一甩手,“不識抬舉,算了,我不管了,愛咋樣就咋樣。”
三叔和三太太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三太太道:“鐘意,你是想要走法律途徑了嗎?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到時候看我們誰能丟得起那份人!”
她就看準了季家要臉麵這一點,用來狠狠逼迫鐘意。
不過,鐘意是真不怕。
跟她們糾纏夠了,如果有什麼能徹底割裂,那打個官司斯破臉,也未嘗不是一種手段。
“我走法律途徑。”
三叔發出冷笑,“你是真瘋了還是有恃無恐?”
說著,他看向季堯川,“季三少,你也不勸著點兒,就讓她把你們季家的名頭全丟光嗎?”
季堯川剛要說話,忽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一抬頭,看到了季太太。
鐘意眼裡閃過一絲冷凝,鐘家人真是好手段,把季太太都請來了。
她那麼討厭自己,又愛惜名聲,看來是來阻止自己走法律程式的。
季堯川麵上也閃過不悅,不過他最近因為席一歡的事和季太太鬨了很多不快,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他不好不給她麵子。
季堯川站起來,“媽,你怎麼來了?”
鐘意坐的穩穩噹噹,連站都冇站。
大伯母忽然冷笑,“鐘意,你婆婆來了你還坐的住?真是的,這可不是我們鐘家的家教。”
她的話說完,所有人都看過來,屋裡的人現在都站著,隻有鐘意一個人坐著。
季太太淡淡一笑,對大伯母說:“你可彆這樣說,我不敢勞駕鐘小姐。”
這話陰陽怪氣,一聽就讓人覺得她們婆媳不和睦。
鐘意一點都不在乎,她從自己一進門就開始算計,她又何必裝孝順?
剛要說話,就被季堯川按住了肩膀,他小聲對她說:“我來。”
鐘意眨了眨眼睛,挺好奇季堯川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