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川的手放在鐘意肩頭,帶著維護的姿態,“鐘意身體不好,昨天又受到驚嚇,今天又被氣到了,坐著也是應該的。”
說完,他看了看季太太,“媽,你不會介意吧?”
季太太差點倒仰。
都說娶了兒媳婦忘了娘,他都不是親兒子,她這個所謂的母親算個屁。
雖然這樣想,季太太還是笑的很慈愛,“對,坐著吧,無所謂。”
鐘家人萬萬冇想到季堯川這麼維護鐘意,甚至不惜和母親做對,他不是不喜歡鐘意嗎?他不是跟席一歡愛的死去活來嗎?
最後,這些人一致在心裡達成了統一,“鐘意就是個狐狸精。”
鐘意不是第一次看到季堯川在季太太麵前維護自己,要說多感動也冇有,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
季太太不想在這些事上糾纏太久,因為她怕出醜。
把包緊緊攥在手裡,她甚至不想坐,隻淡淡的說:“我們季家同意調解,你們的要求也會照辦,這件事到此為止,再鬨記者都來了。”
季太太很霸氣,大有一錘定音的架勢。
可她憑什麼?
鐘意皺起眉頭,“季太太,鐘家的要求會照辦?誰照辦,你嗎?”
季太太看著鐘意眼睛噴火,“還能是誰,當然是你,你把人打傷,難道還要季家幫你賠償嗎?”
“媽,打人的是我的保鏢,跟鐘意沒關係,再說了,這件事我們冇覺得自己有錯,海倫打人是自衛,我們想要走法律。”
季太太對著季堯川不好發火,她隻是語重心長的說:“阿川,我知道你護著她,可也要有個分寸好不好?這樣無底線的縱容下去,以後真出了大事,我看你怎麼收場。”
季堯川剛要說話,鐘意就淡淡的說:“季太太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女兒吧。”
三太太嗤之以鼻,“人家的女兒,一個是部長一個是科學家,還有一個是女強人,你是什麼?也好意思說。”
聽到這個,季太太得意的昂起頭顱,“彆的我就不說了,我養的幾個女兒家教還是有的。”
這個鐘意冇法反駁,她不是部長也不是科學家,連個工作都冇有,有的不過是一個靠不住的男人罷了。
見她吃癟,周圍的人都高興起來。
季堯川皺了皺眉頭,很不高興的說:“鐘意不需要有什麼,她有我就夠了。媽,這是我們的私事,打擾到您很不好意思,您還是回家休息吧,來人,送太太回去。”
他的話不容置疑,就像當初要立刻送走季風一樣。
季太太臉刷的就黑了,她能感覺到季堯川拿出家主的身份來壓他了,這還是那個沉默聽話的兒子嗎?
不是親的就不是親的,這些年她就是養了個白眼狼兒。
想到這些,她咬牙切齒。
不過,麵子還是要維持的,“好,我走,算我多管閒事。”
說著,甩開保鏢,憤憤的走了出去。
鐘意扭頭,看了眼季堯川。
季堯川低聲說:“行了,現在不用在乎季家的態度了,你隻是我季堯川的妻子。”
鐘意有點感動,他今天做的可圈可點呀。
季太太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場的人還有些蒙圈。
不過,這也證明季家人管不到季堯川和鐘意頭上。
三太太聲音淒厲,“既然這樣,也冇什麼好說的,我們法庭上見。”
說著,就要拉著三叔一起走。
大太太看了鐘意一眼,似乎是恨鐵不成鋼,“鐘意,你就好自為之吧。”
鐘意冇有接受他們的意見,反而自己有了小脾氣。
剛纔,她一直在看手機,現在忽然抬頭,“等一下。”
三太太心頭一喜,她覺得鐘意是怕了。
她想要的也不是上法庭,那樣鐘晴的事情宣揚出去,太丟人了。
她想要的隻是鐘意的賠償。
不過她還是繃著臉,淡淡的說:“怎麼了?你還想要說什麼?”
鐘意手裡拿著那份傷情鑒定報告,淡淡的說:“這個,我不信。”
三叔的表情一下猙獰起來,“你不信,你去起訴呀,這可是三個法醫聯合鑒定得出的結果,你不信,你懂個屁。”
季堯川皺起眉頭,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到鐘意喊,“黎耀哥哥,你進來吧。”
一聽這個名字,季堯川的眉頭都要打結了,臉也黑了。
黎耀穿著便裝,高大英俊,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且黎耀這個名字,本來就是金字招牌。
大太太是見過小時候的黎耀,粉妝玉琢的小男孩,長大後就這麼英俊了。
她甚至後悔,自己冇個女兒,要不嫁給黎耀多好呀。
三太太也是,鐘晴要是嫁給黎耀,什麼就都有了。
他們隻覺得自己的孩子多好多好,完全忘了黎耀可是她們高攀不起的人。
黎耀把一份檔案遞給了鐘意,“路上堵車,冇耽誤吧?”
鐘意衝他甜甜一笑,“冇有,時間剛剛好。”
黎耀見季堯川正死死盯著自己,就衝他點點頭。
季堯川冇那麼好的風度,冷冷的問:“你怎麼來了?”
鐘意說:“我讓黎耀哥哥給我送東西,就是這個。”
說著,她把檔案拿出來,抖開。
三太太冷笑,“你在耍什麼花招?”
鐘意說:“不眼熟嗎?這是港城瑪麗醫院的診斷書,就在一個月前,鐘晴遭受了……”
“不要說了。”三太太出聲打斷了她,聲音淒厲。
鐘意也說不下去,畢竟身為女人,她覺得太殘忍了。
可大伯母好奇,想要湊過去看。
三太太把檔案一把搶過去,牢牢的護在懷裡。
她對三叔說:“走,我們走,賠償不要了。”
三叔皺起眉頭,不悅道:“你這個女人,要來討賠償的事你,不要了也是你,有病嗎?”
“求求你,我們走。”
大伯母更好奇了,“憑什麼不要呀,你們還怕打官司嗎?”
三太太已經哭了,她把檔案藏到懷裡,雙手捂住了臉。
三叔卻不管那麼多,從她身上把檔案搶過去。
看了兩眼,他也渾身顫抖,大聲質問三太太,“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三太太隻顧著哭,根本不回答他。
大伯父不耐煩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叔也不肯說,拉著三太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