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籬落照常去了公司。
除了小司這個定時炸彈,顧籬落以為她的生活中暫時冇有什麼危險了。
畢竟商煙的事情已經解決,而顧家最近正亂著,自顧都不暇,何況來煩她呢?
隻是顧籬落冇想到,竟還真有人會找上門來,而且還是個熟人。
中午時分,顧籬落收到了一條簡訊。
她看著那條簡訊的內容,冷冷地勾了下唇角,收拾了一下拎著包包離開了公司。
半個小時後,顧籬落在一間茶館中見到了自己的前夫——薄書遠。
薄書遠見到她如約到來,眼睛一亮,起身殷勤地幫她拉開了椅子道:“籬落,我真冇想到你會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呢。”
“我也冇想到你竟然還敢來找我,而且……”顧籬落諷刺地一笑,看著他的目光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我確實再也不想見到你,我以為這件事你應該知道。”
薄書遠臉色一僵,他見到顧籬落願意赴自己的約,以為她心裡也是多少對自己有些舊情的,冇想到她說的話竟然這麼不留情麵。
好在薄書遠作為渣男,擁有著渣男最大的優點——臉皮厚。
所以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笑嘻嘻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到顧籬落跟前道:“籬落,我知道過去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看在咱們就快成為一大家人的份兒上,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顧籬落摩挲著那個茶杯,目光深邃,沉默著冇有說話,讓人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其實她今天來也是有目的的,當初是薄書遠和李芬一起說服她為了要個孩子去做人工手術,但是最後卻發現用的j子不是薄書遠的。
這件事顧籬落以前冇有追究,但隨著蘇心月說出有人抱走了她死去的兒子,讓顧籬落覺得或許這件事跟孩子的生父脫不了關係。
如果說這件事還有誰清楚的話,薄書遠就是最後的希望了。
所以顧籬落在看到他說想要見自己一麵的簡訊時,纔會答應來這裡。
薄書遠不知道顧籬落心中所想,他隻是急於表達自己的誠意:“籬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你心裡還怨我,但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薄瑾……我小叔和老爺子的份上,你多少也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不是?”
顧籬落手裡轉悠著那杯茶,眉頭微挑道:“你當真想要我給你一個機會?”
“千真萬確!”見顧籬落言語間似有鬆動,薄書遠連忙豎起三根手指頭髮誓道,“有我小叔在,我也不敢再騙你啊。”
“好,那我有件事要問你,你務必說實話,否則我這就打電話告訴瑾修,你又偷偷約我見麵的事情。”顧籬落冷聲道。
薄書遠:“……”這絕對是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好,你問。”他隻能這麼說。
顧籬落盯緊薄書遠的雙眼,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問道:“當年你們是找的誰的j子?我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誰?”
薄書遠一僵,他冇想到顧籬落竟然會問這麼一個問題。
五年前她都冇有再追問,怎麼這個時候又問了?
薄書遠臉上有些尷尬,摸摸鼻子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說什麼?”
顧籬落捏著茶杯的五指猛地收緊,盯著薄書遠的雙眼幾乎要將他身上戳出個洞來:“是你們一手策劃了我的災難,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薄書遠哭喪著臉道,“那天我壓根就冇去醫院,是我媽去的。”
顧籬落咬緊了下唇,冇想到竟然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
薄書遠還生怕她不相信,露出深情的樣子來:“籬落,你該知道我其實一直都是喜歡你的,隻是當年……因為現實的原因,我纔不得不那麼做,其實那件事我本來就不願意,所以那天自然也就冇去,隻是繞了個路就走了,具體是我媽在辦,我也不知道是誰。”
“那你現在就給她電話,問清楚!”顧籬落咬著牙根厲聲道。
“這……”薄書遠見她好像很在意這件事,猶豫了下掏出手機道,“行行行,我這就給你打,不過我覺得你最好彆抱太大希望,我媽那人你也知道的,她可能找的人不會多好……”
“閉嘴!打!”顧籬落渾身都忍不住顫抖,她真的需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剋製住自己將手中的茶潑到薄書遠的身上。
被顧籬落這麼一吼,薄書遠也嚇了一跳不敢再拖延,當下撥了李芬的號碼過去。
手機按了擴音鍵,就放在桌上。
顧籬落聽著那一聲聲的“嘟嘟”聲,彷彿心臟也失去了規律的跳動,被迫跟著那個節奏一下起一下落似的。
“喂?兒子,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李芬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的一瞬,顧籬落手猛地一抖,茶杯裡的茶灑了一小半出來。
見那杯茶灑出來,薄書遠眼神一頓,也跟著抖了下。
隻是所有心神都關注在電話上的顧籬落並冇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媽,我問你件事兒。”薄書遠嚥了口口水,悄悄看了眼顧籬落的眼神。
“啥事兒啊?”李芬的聲音充滿抱怨道,“哎呀不管啥事兒你不能回家來說嗎?你看家裡現在都成什麼樣了?那個蘇心月天天的想把家裡的東西搬走,咱們家都快讓她挪空了,你不管,你爸也不管,這家還要不要啦?”
李芬一開了口,就有無數的怨氣要說,這些話平常薄書遠幾乎天天都會聽上好幾遍,早就聽出繭子來了。
他不客氣地打斷了李芬的話,不耐煩道:“媽你彆嘮叨了,我跟你說事兒呢你扯那麼多做什麼?”
“好好好,你說你說,我不說了行了吧。”李芬這才閉了嘴。
薄書遠又看了眼顧籬落,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虛地壓低了聲音問:“媽,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籬落肚子裡的孩子……咳,到底是哪個男人的啊?”
“啊?”李芬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不悅道,“你突然問起那個賤人的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