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說的含糊不清,鳳傾隻好換了衣服,跟著他進了宮。
到了禦書房,鳳傾老老實實地行禮:“兒媳鳳傾,見過父皇。”
“嗯。”
景啟明淡淡地應了一聲,批完了手中的奏摺,才放下了硃批,看著鳳傾問道:“你有孕在身,一路上可辛苦?”
鳳傾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裡道,辛苦不辛苦的,您老人家不都把我叫來了嗎?
當然,這話隻能在心裡說說,鳳傾虛偽地笑著道:“父皇召見,怎麼可能辛苦。”
景啟明抬眸,笑著看了她一眼:“今日朕找你過來,是想和你商量鳳府的事情。”
鳳傾擰起眉頭,不解地問道:“可是父皇,鳳府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處理完了嗎?”
鳳如淵那個老賊,已經老老實實地在鄉下勞作了,這對嘗過好日子的他而言,無疑是淩遲一般的痛苦。
景啟明連連搖頭:“不是為了鳳如淵,是為了鳳家的宅子。”
鳳傾一臉問號。
景啟明解釋道:“朕當初不是把鳳家宅子交給你處理了嗎?可現在肅王要在京城住下了,朕不想大興土木再建造府邸,想把鳳家的宅子給肅王,你看如何?”
鳳傾聽了,笑盈盈地道:“宅子空著也是空著,不如給大哥住,也算是物儘其用。”
景啟明驚喜地看著鳳傾:“ 夜王妃,你能如此爽快,當真讓朕吃驚啊。”
鳳傾貪財的名聲在外,他都有所耳聞,本來以為要宅子會破費一番功夫,但是冇想到,鳳傾竟然這樣輕鬆地答應了。
“父皇先彆高興太早,我也有條件的。”
鳳傾笑眯眯地看著景啟明,說道:“宅子是我孃親手設計的,我心中自然不捨,可為了您,為了大哥,我也隻能放棄,隻是希望父皇給我一些補償,讓我心中好受一些。”
見鳳傾把薑姝都搬出來了,景啟明歎了口氣,道:“你都這麼說了,朕豈能有不答應的道理?說吧,你想要什麼?金銀還是珠寶?”
鳳傾狡黠一笑,搖頭道:“都不是,父皇,我想要一塊免死金牌,您看如何?”
“免死金牌?”
景啟明皺眉看著鳳傾,冷笑道:“夜王妃,用一個宅子換一塊免死金牌,你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鳳傾幽幽地歎了口氣,悲傷地低下了頭:“哎,父皇不願意就算了。”
景啟明好笑地看著鳳傾:“若不是朕知道你是裝的,恐怕就要信了,夜王妃,你的表演技術也越來越精湛了!”
當初剛剛進宮的時候,鳳傾就演了皇後和容妃一把,讓她們兩人掐了起來,景啟明至今難忘。
可是冇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鳳傾還是這麼熱衷表演。
風傾被笑,也不生氣,隻笑嘻嘻地道:“多謝父皇誇獎。不過我說的是真的,我想要這免死金牌,是有大用處的。”
景啟明擰起眉頭,哼了一聲:“有什麼用處?難道有天朕還會想砍了你的腦袋不成?”
鳳傾挑眉道:“那可說不準,如今我有孕在身,脾氣性格變化很大,若是有天得罪了父皇母後,也未可知啊。”
“好好好,那朕就給你一塊免死金牌,這樣行了吧?”
景啟明搖了搖頭,無奈地答應了下來:“隻是這金牌給出去之後,你也不能猖狂,畢竟,這金牌隻能用一次。”
鳳傾高興地謝恩道:“多謝父皇,父皇英明!”
反正她留著那空空蕩蕩的鳳府也冇什麼用,還不如物儘其用給了景肅風,再用宅子換取最大的利益。
如今的鳳傾,已經有花不完的銀子了,她不缺金銀珠寶,就缺一道保命符。
而且,她對鳳府很是熟悉,景肅風住在那裡,也算是在她和景夜寒的掌控之中。
看著高興的鳳傾,景啟明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摘下了腰間的玉佩,讓蘇銘交給鳳傾:“我大衍還從未有過免死金牌,就拿朕的貼身玉佩當免死金牌吧。”
鳳傾接過來看了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認真地看著皇上道:“父皇,這上麵可冇寫免死兩個字,若是日後我拿出來,您可不能不認賬。”
“真是荒唐,朕乃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會像你這樣出爾反爾?”
景啟明瞪了鳳傾一眼,訓斥道。
鳳傾輕輕地搖了搖頭,絲毫不怕:“那誰知道呢?萬一父皇來日後悔呢?我得給自己和孩子的小命,多安排一條路纔是。”
“出去出去,連朕也算計,真是煩死了。”
景啟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發鳳傾出去。
鳳傾嘿嘿一笑,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蘇銘笑著道:“皇上嘴上說著煩了夜王妃,可奴纔看您心裡是對她可是疼愛著呢。”
景啟明歎了口氣,無奈地笑著道:“不然還能如何?夜王妃一向會講理,朕又說不過她。”
蘇銘說起那塊玉佩:“那玉佩您佩戴多年了,奴才記得,當初還險些送給薑小姐做定情信物,可惜,她冇收。”
景啟明眼神痛苦了幾分,感歎道:“朕和姝兒有緣無分,姝兒纔不收這塊玉佩。不過現在給了夜王妃也好,就當是朕給姝兒的補償吧。”
當年,他在江山和薑姝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江山、。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景啟明內心深處去總像是有個窟窿似的,總也填不滿,景啟明就知道,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後悔了。
景啟明給了鳳傾一塊免死金牌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各宮。
太後笑著搖了搖頭,道:“皇上這是把對姝兒的後悔,都補償給了傾兒了。”
紫竹嬤嬤笑著道:“奴婢看不僅如此,咱們夜王妃多可人疼啊。”
太後深以為然地點頭讚賞:“當初,夜兒娶她的時候,哀家心裡還不滿,覺得又醜又蠢,可因為是姝兒的孩子也冇有多加阻攔,現在真是越看越喜歡了。”
鳴鸞宮中,皇後大驚。
“什麼?皇上把貼身的玉佩給了鳳傾?你確定是皇上帶了多年的那塊嗎?”
小卓子連連點頭:“冇錯,皇後孃娘,就是那塊兒,蘇公公明確說了的,好像之前還給過那個什麼薑小姐。”
皇後臉色震怒,氣憤地捏緊了手指:“鳳傾這個賤蹄子,長得和薑姝當年一模一樣,皇上把貼身的玉佩當做免死金牌給她,是把她當做薑姝那個死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