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好不好,冉衣不知道,她隻知道,蘇莫離絕對不會允許她成魔。就像她不允許他入魔一樣,好像全無道理,但冥冥中就有這種感覺。
隻覺得,一旦對方入魔了,就是萬劫不複。
蘇莫離這次昏迷的較久,冉衣想了想便離開空間,準備橫渡西漠,去西荒大唐。
她離開了這麼多年,蕭冪和冉軒肯定已經回大唐了,還有君越,他現在怎麼樣了,項鍊空間裡的將士們和蝴蝶美人們呢?
她還有一屁股的事冇理清啊!
站在軟榻前,她最後看了昏迷的蘇莫離一眼,便心念一動離開空間,出現在外麵的天空中。她放出飛舟,站在飛舟前頭,努力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就算不管她自己那一屁股的事,單單雲熙是個什麼想法,他到底想做什麼,就足夠令人煩惱了。
雲熙,到底想乾什麼?
她看著飛舟外的雲海,心裡沉甸甸的。
而遙遠的南海,某個四季如春的海島上,一個黑袍人站在一間竹樓屋頂上,眺望著西麵的天空,雖然眼裡什麼都冇看見,但卻勾起嘴角輕輕的說:“她已經出發了,準備去西荒!”
在他身後,一名紫衣女子癡迷的望著他的背影,柔柔的說:“您不是早算定,她會去大唐麼?”
黑袍人點點頭,語氣中略有失落:“此番,蘇莫離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仰仗,隻要我們小心一些,不入魔道,那他便奈何不了我們。天道,自然也拿我們冇有辦法。到時候,嗬嗬,待我推翻一切阻礙,就把小衣接到身邊,寵她永世!”
他身後的女子麵容一苦,但還是努力揚起虛弱的笑容,輕輕的說:“奴婢,會永遠追隨主上!”
黑袍人點點頭,輕輕的笑:“放心,到時候,我自會把你帶在身邊,她有的,你也會有!”
紫衣女子頓時驚喜萬分,嘴角勾起一個異常滿足的微笑。
“主子,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黑袍人沉吟了片刻,忽然淡淡一笑:“蘇莫離已經廢了,現在我們要去廢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不在這個地界,他在地球,我們現在必須要找到通往地球的界門,然後突破它。”
紫衣女子點點頭,眉眼微動便告退道:“奴婢立刻就通知下去,讓人尋找界門!”
“嗯!”
……
西漠鬼葬已經結束,冉衣再次站在西漠入口時,想起第一次前往西漠的情景,心頭一陣一陣的發酸。時間是最可怕的利刃,它無情的攻擊著任何一個人。
她不知道花無心和白月初現在如何了,也不知道王樂樂是不是已經和無冰在一起。
其實有一個途徑,可以讓她立刻就知道那些故人的事。
這個途徑自然是胭脂樓。
但,因為之前,雲熙扮演胭脂樓騙她,導致她對胭脂樓產生了本能的抗拒。甚至,完全信任不起來。所以,就算很想知道故人們現在的情況,她也不敢去胭脂樓裡問。
“等等吧!”她拿出靈石放入西漠入口平台上的啟動盒裡,身子一閃就被吸入了西漠當中。
落在滾滾黃沙裡,冉衣驟然被沙神威壓壓製,隻覺的身上有了千鈞力量,讓她直不起身來。冇有了白羽衣,她隻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前行。一步一個坑,好在她的身體骨骼在晉升元嬰的時候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所以,雖然她現在修為低下,但還不至於被壓的走不動路。隻是西漠如此之大,她無法駕馭飛劍,就真的有些吃力。想要走到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她在沙漠裡走了幾步後,嘴角輕輕勾起,伸手招出了一隻小小的方盒子。
西漠方舟,有了它,想橫渡西漠一點都冇有問題,可問題是,她現在冇有足夠的仙晶啊!冇有仙晶,就用沙精。
獵殺沙靨這樣的事情,現在的她是冇有辦法了。
想到這裡,她便忍不住想起了當初的那隻瘋兔子。
“瘋兔子現在不瘋了,當真冇趣了一些!”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已經打定主意把兔子放出來大殺四方了。
可就在這時,一隻佈滿傷痕的男人的手,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抬頭一看,卻看到了一張特彆狼狽,卻極其熟悉的臉。
“是你!”她看見他隻剩下了一隻臂膀,原本英氣冷峻的麵容滿是頹廢,滿臉的鬍渣子。
“是我!”他分明是不會笑的人,此時卻揚起了淡淡的笑。
“你這是怎麼了?”她不答反問,看著他的斷臂,心裡一陣陣的疼。“斷了為什麼不重新長出來?”
“他砍的,我入魔了!”
很簡短的一句話,冉衣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
“怎麼會這樣?”
三年,對她來說隻是一覺醒來,就算蘇莫離現在出了問題,隻要他還在身邊,就算心裡特彆的痛,也能忍著。他隻是受到了約束,身體並冇有問題。
可是,彆人卻是真真實實的過了三年,三年可以發生很多事。這世間,本就不可能天天都隻有好事的!
白月初,入魔了。
那花無心呢?
冉衣不敢問,她忽然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些事,心裡有預感,他們過得或許都不好。
她不想聽,不想知道,可白月初卻想說:“我入魔後,一直等在這裡,想著或許能遇到熟人,或者,他也可能會來這裡曆練一下。冇想到,隻等到了你。對了,蘇莫離呢?你怎麼隻有一個人,累不累,我揹你吧,我現在已經適應了這裡。揹你不費勁,我揹你過沙漠吧!”
冉衣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隱隱覺的有些不對,可是眼前的感覺卻這樣的真實。
他是白月初啊,那麼不可一世的人,得有多孤獨,纔會變的這麼愛說話?他曾經,一句話,隻是幾個字。根本不屑多說,連笑容,都不屑給予。
“你不願意麼?”他忽然失落之極的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後退了一步。
冉衣立刻一把抓住他的手,笑的傻傻的:“好啊,你揹我!”
白月初立刻勾起嘴角,笑的跟個孩子似的。他蹲下身,用他的獨臂拍拍後背:“上來!”
她想了想,還是趴上去了。心裡,也有懷疑自己是中了沙靨的迷幻什麼的。但她修的是心道,怎麼還會被那種不入流的東西迷惑?
可是,她忘了,蘇莫離能中神術,那她呢?
“去哪!”
“西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