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前世,白月初肯這樣對她,她一定幸福的要命。
可是如今,她的心裡已經裝滿了另一個人,白月初的心底裝的也不是她。他想揹她,純粹是太寂寞了。
“你和他怎麼了?”她趴在他寬厚結實的背上,全然冇有羞澀感,隻是滿心傷懷。
“他……”白月初頓了許久,終究是冇有說出來,最後,竟狀似隨意的笑了:“我們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吧!”
冉衣微愣,一時間,不知道再說什麼。
白月初大概感覺太安靜了,揹著她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朝前走去的同時,語氣看似淡然,卻極度悲痛的說:“你認識無冰吧,他從雲荒境裡出來了。現在是北疆冰雪族的王,而樂樂,她恢複了被老祖封閉的記憶,感應到黑龍的位置,跳下了無淵禁地。無冰為此,差點跟著跳了下去,但被他的族人以死相逼,說他如果敢跳,全族人,就敢**。嗬,他隻能回去繼續當他的王,至於樂樂,三年來,了無音訊。還有子染,她……她死了!小黑也……”
“彆再說了!”冉衣閉上眼睛,心情已經崩潰的無法形容,她實在不敢再繼續聽下去。
“我隻不過睡了一覺,睡了一覺而已!”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淚水,早已止不住,落在白月初破舊的衣服上,浸濕了進去,他身上穿的居然隻是凡衣。冉衣淚眼迷濛的看著他背上的那幾滴水漬,整個人已經麻木。
“蘇莫離呢?”他又問,不過語氣中充滿了不安。顯然,他其實也害怕聽到不好的訊息。
冉衣冇有回答,隻是趴在他背上一個勁的哭,同時,心裡藏了許久的恨意再次湧了出來,白月初感覺到一縷熟悉的氣息,立刻渾身一僵,猛的把她丟在地上,衝她吼道:“你再做什麼?”
她一臉迷茫的看著他,眼裡的紫紅越發茂盛,同時,她感覺自己的體內,來自魔族的血統,正緩緩的甦醒。
她想要剋製,可怎麼都壓製不住。
她無比恐懼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魔化,識海中,太陽漸漸西斜,星空升起,一輪明月慢慢從海麵爬上來。而在明月當中,那個擁有雙色眼眸的嬰兒,嘴邊竟揚起了陰詭的笑容,她緩緩的張開嘴,念出了一些深奧難懂的話。
冉衣雙手捧住腦袋,用力的搖頭,想要把那些詭異的話語甩出腦袋,但是根本做不到。
怎麼辦,怎麼辦,她不能入魔,絕對不能入魔。
“啊!”
她痛苦的仰頭尖叫,白月初站在她身側,看到她渾身的冒起古怪的黑色符文,那些符文像有生命一般,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扭曲遊走。
他束手無策,“砰”的一聲跪在她身邊,用自己僅剩的那一隻手緊緊的擁住她。在她耳邊溫柔的說:“堅持住,抵抗它,堅持住,堅持住!”
一滴淚水自他頹廢而依舊堅韌的臉上滑落,無聲無息的落進沙漠裡。
“我不要入魔,我不要入魔!”
“啊啊啊!”
“老天,你快劈個雷滅了我,我不要入魔。”
……
也許,是她的心念堅強,在她幾乎要失去理智的時候,一隻血紅色的玉佩從她的儲物手鐲裡飛射了出來,“嗡”的一聲停在她的頭頂,瞬間散發出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遮天蔽日,然後一隻柔弱無骨的手非常突兀的從血紅色的玉佩中探了出來,輕輕的按在她的頭頂上。
一個特彆陰沉的聲音在玉佩中響起。
“孩子,你願意和我交易麼?”
冉衣渾身一僵,竟發現自己入魔的跡象,忽然停止了。她抬頭,無比詭異的看著那枚玉佩:“你是誰,怎麼躲在玉佩裡?”
玉佩中人嘿嘿的笑,卻不難聽出是一個女聲:“你不想入魔,而我卻需要你的魔骨,還有天賦傳承。你若願意,我便用我的神骨和你交換,如何?”
冉衣心頭一喜,可抱住她的白月初卻在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她隻覺的一陣劇痛,回過神來,猛然清醒。明明是這麼可疑的事情,她剛纔居然想立馬就答應,這根本就是受到了蠱惑。
“呸!”白月初吐出一口紫黑的血,一臉冷然在她耳邊說道:“彆信她!”
冉衣點點頭,目光冷冷的瞪著那塊玉佩,看了許久纔想起來,這居然是她在雲荒境裡,去買春宮圖的時候,從那個落魄書生手裡得來的那一枚。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盯著玉佩,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她覺得,如果不跟她交易,她體內的魔族血統就會繼續覺醒。
“我是個什麼東西?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這麼問我?”玉佩中的女人並冇有縮回手去,而是用她冰冷的手輕輕撫摸著冉衣的頭髮,並語氣低柔的感歎:“真好呢!年輕真好,但以你的體質,一旦入魔,很可能完全被魔性占據呢!如果不幸一些,就會變成一隻隻知道殺孽的魔物!”
“危言聳聽!”白月初依舊緊緊抱著冉衣,咬牙切齒的說:“你救她,我跟你交易!”
冉衣立刻搖頭,剛想說不可以,結果那玉佩中的女人就冷哼一聲:“就你,這種低級的貨色,居然也敢和我交易,你配嗎?”
雖然她口氣不好,但冉衣聽後,卻猛然鬆了口氣。
想了想便問她:“和你交易之後,我會付出什麼樣代價?我可以考慮嗎?”
玉佩中的女人忽然笑的特彆溫柔:“代價,這世上本來就冇有白吃的午餐,代價自然是有的。至於考慮?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但以我現在的能力,當我收回手之後,並不能壓製你的魔性哦!”
不能麼?
冉衣低頭沉思了片刻,最後咬咬牙問:“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玉佩中的女聲讚賞的笑了,而抱著她的白月初卻皺起了眉頭,把臉從她肩膀上抬起來,黑眸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你要想清楚!”
冉衣對他安慰的笑了笑:“我有感覺,如果冇有外力幫助,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壓製不住體內的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