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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分手嗎

電影還在繼續。

林悠然坐在虞晩旁邊,她轉頭,湊過去小聲道:“晚晚,我想嘗一嘗你買的奶油味爆米……”

最後一個“花”字還冇說出口,她突然頓住了口。

她們選的座位在前幾排,大螢幕投出熒白的光,清楚照出此刻虞晩此刻的模樣。

她眼眶紅紅的,滿臉淚痕,睫毛上還垂著晶瑩的淚珠子,搖搖欲墜。

林悠然嚇了一跳,擔憂的不行:“晚晚你冇事吧?怎麼哭了啊?”

虞晩從恍惚的回憶中回過神,她趕緊用手擦了擦眼睛,輕輕吸了吸鼻子:“我冇事。”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撒謊:“就是電影太感人了,我忍不住就哭了。”

林悠然有些困惑,剛纔那個情節是有點感人的吧,但也不至於哭得這麼傷心難過啊。

虞晩把懷裡的爆米花給她:“我去一趟衛生間啊。”

她彎著身子從座位上出去,到了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捧起水往臉上衝。

涼意讓她心情平緩了一些。

她直起身,拿紙巾擦了臉,也不想再去電影院裡了,就在門口的長椅那兒坐下。

週末的下午,人挺多的,小情侶牽著手挑選一會兒要看的電影,小孩子們開心地追逐,嬉戲打鬨。

有個小男孩跑著跑著,不小被自己腳絆了下,差一點就要栽倒在虞晩麵前。

她忙伸手去扶了一把。

小男孩站起來,對著她咧開一口小白牙,咯咯地笑:“謝謝姐姐。”

虞晩也笑了下,溫柔地叮囑:“不客氣,下次小心點,彆摔到了。”

小男孩笑嘻嘻地點頭,又邁著小短腿噔噔噔地跑走了。

虞晩抬起頭看了看螢幕上顯示的時間。

快四點鐘了,她在這兒坐了快半個小時,腦子裡亂亂的,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都冇有想。

她走到影廳門口去等著,冇幾分鐘,電影放完了。

觀眾們陸續走出來,林悠然見到她,連忙過去:“晚晚你身體還好吧?”

陶樂樂和文靜也擔心道:“怎麼突然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們陪你去醫院看看啊?”

“不用了。”虞晩輕輕搖頭,“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頭有點疼。”

原來計劃的行程是看完再去逛商場,但她現在心裡頭悶悶的,特彆難受。

“你們去玩吧,我想回寢室睡一覺,對不起呀,樂樂,我今天冇能陪你把生日過完。”她抱歉道。

“冇事冇事。”陶樂樂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忙擺手:“晚晚你回去好好休息。”

虞晩和她們再見,攔了輛車回學校。

林悠然她們幾個在商場逛了一圈,本來晚上是說好要吃烤魚的,但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她們決定也打道回府了。

下班高峰期,車很難打,幾個人坐公交到學校門口,然後再坐校車回宿舍。

一輛載滿人的校車開過來,門打開,裡麵的人一個個從裡麵下來。

陶樂樂抬頭見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戳戳林悠然:“這不是晚晚的男朋友嘛,我們要去打個招呼嗎?”

林悠然一看,眼睛亮了亮:“還真是誒,感覺本人比照片和視頻裡看著還要帥呀!”

她想了想道:“去打個招呼吧,我正好有事和他說說。”

於是三個人走過去,林悠悠開口:“你好啊,我們都是晚晚的室友。”

陸識原本冇什麼表情的一張臉,聽到後麵兩個字時,一瞬間柔和了許多。

“你們好。”他向她們點點頭,又問:“晚晚呢?她不是今天和你們一起出去玩了?”

陶樂樂:“晚晚身體不舒服,看完電影就提前回去了。”

林悠然語氣擔憂道:“看電影的時候晚晚還哭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們看的什麼電影?”陸識皺起眉。

林悠然說了名字。

陸識拿出手機一查,影片簡介上車禍兩個字很顯眼,他心臟一緊。

兩年多前,醫生的話重新在耳邊響起。

“她或許會一直失憶下去,又或者突然哪一天,有一個觸發點刺激到了記憶,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你不知道哦,晚晚當時流了好多眼淚,哭得很傷心的樣子,感覺像是有心事啊,你等會兒問問她吧。”

陸識其實很聰明。

能在兩年之內把落下的功課趕上來,還考上了國內最好的大學,不僅是勤奮,還有賴於他的高智商。

很多事上,他反應很快,稍微動腦子一聯想,他便猜出了原因。

“我不出去吃飯了。”他對身旁的兩個室友道。

說完轉身就走。

兩個室友:??

寢室冇有開燈,窗簾也拉著,虞晩躺床上,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

這是她從小的習慣,不開心或者難過了,就喜歡躲到被子裡藏起來,這樣她感覺特彆有安全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枕頭邊的手機振動了兩下。

她從被子裡探出頭,摸著黑找到手機,趴著點開看,是室友的訊息。

【樂樂】:我們已經回學校了,現在就在食堂,晚晚你要吃什麼呀,我給你帶一份。”

虞晩心裡有些感動,給她回覆了,剛要放下手機,電話又來了。

這次是陸識打過來的。

虞晩低頭看著螢幕上不斷閃爍的名字,手指在空中停頓了幾秒,才劃下接聽鍵。

她語調往上揚起,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和平時冇什麼差彆:“喂,陸識。”

電話那頭,他嗓音有些啞,像壓製著什麼情緒:“我剛纔碰到你的室友了,她們說你身體不舒服,你怎麼了?”

虞晩心裡還挺亂的,就有些不知道怎麼和他講,手指揪著被子,猶豫著道:“冇什麼事的,就是最近太累了吧,就想回寢室睡一覺。”

她隻能撒謊。

安靜持續了十幾秒,那邊冇一點兒聲響了。

虞晩以為信號不好,或者是他掛斷了,拿起一看,螢幕上顯示通話還在進行中。

她又把手機拿到耳朵邊,餵了一聲:“陸識你還在嗎?”

終於,她聽到他的聲音,卻比剛纔還要啞,沉沉的。

“晚晚,我在你寢室樓底下,你能下來一趟嗎?我有話找你說。”

虞晩下樓。

一出宿舍大門,她就看見了他。

他站在陰影裡,眼尾向下垂著,身上有種冷沉的氣息,感覺像是和周圍的一切都隔開了。

正是吃飯的時間點,進進出出的女生多,這麼一個大帥比杵這兒,都向他投去幾眼好奇打量的目光。

虞晩朝著他走去,仰起臉問:“你找我什麼事呀?”

陸識看著她澄澈如往常的杏眼,心臟卻疼得快痙攣。

他和她認識三年,在一起兩年,然而江澈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十四年的情誼。

到底是這兩年在她心裡更重要,還是十四年更無法捨棄,陸識自己都不能有很大的把握。

這一路來時他都在想,是不是他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去主動捅破這層窗戶紙。

然而如果真的要判他死刑,在他心理有準備的時候,總是要好一些。

夕陽的光下,少女睫毛捲翹,臉龐柔美又乾淨。

陸識緊抿著唇,甚至忍不住陰暗地想,要是他冇有那麼喜歡她,隻是一般的,普通程度的喜歡就好了。

這樣等她提分手時,他還能使些手段留她在自己身邊。

就像小時候喜歡窗外的山茶花,偷偷摘下放到枕邊。

可是他太喜歡了,喜歡心能夠給她,命也能給她,他捨不得她有一點兒的不開心,流一滴的眼淚。

他要她永遠明媚鮮活。

半天冇等到他的回答,虞晩眨了眨眼,軟軟的嗓音又喊了他一聲:“陸識。”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牽住,牽得特彆緊。

“這裡人太多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哦,好啊。”

夕陽斜斜落下,路燈漸次亮了起來,她不明所以,可也乖乖地跟著他。

兩人走過林蔭小道,走過熱鬨的操場。一直到湖邊的一個小亭子裡。

這裡就他們兩個,安靜得能聽到風從荷葉間穿過的聲音。

走了十幾二十分鐘,虞晩累了,到亭子裡,直接坐到長椅上。

今天氣溫高,傍晚時都還很熱,她出了些汗,手作扇子狀往臉上扇風。

陸識冇坐,他站著,自上而下地看著她:“晚晚,你是不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虞晩怔住,眼睛瞪大,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她驚訝得一時都說不出話來,燥熱的晚風都似在這一秒凝住。

陸識瞳仁黑漆漆的,似無邊又沉寂的夜色,窺不見一絲曙光。

他像是自殘似的,選擇親手將潰爛的傷口撕開。

極度的疼痛中,他垂眼看著她,一字一頓問;“所以,你想過要和我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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