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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成了親戚

第15章成了親戚

蘇氏聽她提起老夫人也隻能順道客氣了一句:“老夫人的病可見好了?”

王氏眉頭鎖緊歎了口氣:“若是見好,也就不用愁了,弟妹不知我家老爺最是個孝順的,便是衙門裡的公務再忙,回府也要先去老夫人屋裡問安,平日裡老夫人的三餐茶飯都要問個清楚明白,就為老夫人這幾年不大康健,我們家老爺連醫書都常翻看研究,老夫人還常打趣說往後若不做官許能當個大夫給人瞧病也未可知。”

說著若有若無瞄了旁邊的棠梨一眼,棠梨隻做不知,心裡卻覺好笑,人說久病成醫,這葉大人孝順也能孝順成大夫的倒是頭一回聽說。

不過聽王氏夫人一說,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倒是明白了,先頭棠梨還覺奇怪,就算這葉府的老夫人身子骨不大強健,也不至於就病的起不來炕了啊。

況既這葉大人是個孝子,敢帶著老母親一同上任,必是做了十分周到的安排,窮人趕路興許餐風露宿,但葉府這一行既準備的周全,各州府又有驛館遠接高迎,且這麼一位二品的朝廷大員,那些官員豈敢怠慢,隻怕要搜腸刮肚的好生接待纔是,雖行路比不得在家,卻也不會多辛苦。

就算不慎著了寒涼,也不過小病,莫說請什麼名醫神醫,便是尋常的鄉下郎中開上個方子吃了,估摸也能治個七七八八,怎會越治反倒越壞了。

這些棠梨想了許久冇想通,今兒卻找著了原因,這醫術跟旁的不同,需學精學通了方能與人瞧病,以免誤人性命,若是一竅不通的還好,不通便會遵醫囑,這病也能治好,最怕的就是葉大人這種一知半解的,說通吧看病是絕對看不了的,說不通吧,偏又看過幾本醫書,不會看病卻會挑毛病。

尤其這位一知半解的葉大人身居高位且侍母甚孝,又生性謹慎,雖自己不會看病,卻必會挑剔大夫的方子,除非大夫真能一劑便切中病症,見了好轉,不然在葉大人眼裡便成了庸醫,不趕出門都算好的。

而就目前的境況來看,頭一個給葉老夫人看病的大夫,所開藥方必是未切中病症,加之老夫人身子弱,被病邪所侵,所表現出的症狀越發明顯,葉大人又懂些醫理藥性,便覺是庸醫用錯藥,立刻換了大夫,不見好轉又換,如此不等再斟酌研究,便換大夫,於病人卻無一絲好處。

王氏見棠梨不吭聲,便也不繞彎子了直接道:“說起這個,老爺剛瞧了棠梨姑娘給我開的方子,連聲讚歎說是無上妙方,倒真想不到,棠梨姑孃的醫術如此高明。”見蘇氏要說話,王氏忙攔住她的話頭:“也不瞞弟妹,我今兒是來求醫的,想請棠梨姑娘辛苦一趟去給我家老夫人瞧瞧。”

蘇氏大驚:“這,這如何使得,這丫頭也不是大夫,隻不過看了幾本醫書,下人們有個頭疼腦熱的讓她瞧瞧,也不過是哄著她玩罷了,老夫人身子何等貴重,豈能讓她胡鬨。”

王氏:“弟妹就莫要謙虛了,不說旁的,就我這個病,遷延兩年了,太醫也瞧過,結果竟連病症都診錯了,虧的還有臉開藥,若非棠梨的好醫術,那苦死人的藥湯子還不知得喝多少年呢。”

蘇氏:“夫人連藥都冇吃,怎就知道這丫頭診的對。”

王氏:“就衝她一開口便說中了我這症候,不用吃藥,也知是診對了,弟妹就莫推辭了,若非老夫人病的不好,我也不會今兒剛認了親便上門來說此事,實在是冇法子了,老爺哪兒愁的什麼似的,我這心裡頭更是冇找冇落的,生怕萬一老夫人有個閃失,老爺……”說著拿帕子抹了抹眼淚。

棠梨在旁暗道這王氏夫人倒真會看人,雖今兒才頭一次見,卻已知曉了孃的性子,便宜娘最是個心軟見不得人哭的,王氏夫人這般一說,便宜娘便心裡不樂意也會應下。

果然,蘇氏見王氏說的可憐,立馬心就軟了,也跟著抹了抹眼淚道:“棠兒去給老夫人瞧瞧倒也無妨,隻怕是去了也是無用,反倒添了亂,萬一耽擱了老夫人的病,豈非罪過。”

王氏一聽蘇氏鬆了口氣,忙道:“弟妹放心吧,耽擱不了。”說著站了起來伸手拉住棠梨的手拍了拍:“那棠梨姑娘快跟我去吧。”

蘇氏待要說什麼,棠梨已經被王氏拉走了。

棠梨暗暗好笑,葉府老夫人這個病瞧得也實在不易,為了看病,還得先認下自家這樣一門八竿子也打不著的親戚。

說什麼祖上聯過宗的,這祖上還不知幾代了呢,況聯過宗也不過是同一個姓在處境艱難的時候為了尋個幫手罷了,卻並不是真的親戚,不過是為了看病,硬尋出來的由頭罷了,若不沾親帶故,請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去給老夫人看病,實在不好開口,如今成了親戚便順理成章了,便一會兒診病之時葉大人在旁也不算失禮,畢竟以葉大人的性格,便棠梨給給老夫人看病,估摸也不會迴避的。

棠梨跟著王氏從廊子穿過去進了老夫人住的院子,剛進院便瞧見屋外站了四個婆子,要說這一路見的婆子也有十來個,世家大族,家下仆役多些也尋常,隻不過這四個婆子卻不同。

雖看上去也是年過半百卻體型健壯,站在那兒身板筆直,目露精光,一看便是練家子,這倒令棠梨頗為驚訝,且雖這四個婆子也給王氏見禮,王氏卻不同剛纔,而是客氣的道:“幾位媽媽不必多禮。”說著還指了指旁邊的棠梨:“這是棠梨姑娘,來給老夫人瞧病的。”

那四個婆子目光如電看向棠梨,棠梨隻覺這八道目光真如利劍一般犀利,彷彿要割開自己的皮肉看到骨頭裡一般。

好在不過一瞬,便打起了簾子,王氏夫人方領著棠梨進了屋。

大約知道棠梨的訝異,一進屋王氏夫人便低聲道:“這四位媽媽都是自小便跟著老夫人伺候的。”

棠梨就明白了,這是從孃家陪著過來的,又與老夫人是自小的情份,自是與旁人不同,就連當家主母見了也要客氣一句。

隻不過棠梨很是好奇這位老夫人的孃家,究竟什麼樣的家族,才能出這樣的練家子來,還特意陪著閨女出嫁。

一進屋便聞到一股子藥味,隔著屏風內裡寢室影音綽綽的有個人在床邊,手裡端著個碗,微微彎腰像是要喂病人吃藥卻又有些猶豫的樣子,想必便是那位嶽州佈政使葉大人了。

外屋裡也有兩個婆子,衣著上看該是老夫人跟前兒主事的媽媽,給王氏見了禮,目光落在棠梨身上均是微微一怔,卻瞬間恢複道:“這位就是小葉大夫吧,老爺剛還唸叨呢,這不就來了,快請進。”

棠梨倒也不說什麼,邁腳走了進去,棠梨一進寢室,床前的葉大人便看了過來,雖神情看上去還算溫和,可那目光卻帶著驚詫審視。

也不奇怪,畢竟自己這麼個十六的小丫頭,又不是什麼正經大夫,若非無計可施,大約也不會讓自己這麼個小丫頭來給老夫人看病。

葉全豐的確很是驚訝,雖知這葉全章的女兒不過是個小丫頭,可瞧過她開的方子,用藥老辣,遣方高明,便總覺能開出如此妙方的該是個醫術高明的隱士高人,跟眼前這個漂亮的小丫頭實在聯絡不到一處去。

棠梨也不與葉全豐說什麼,微微蹲身行了禮,便上前去瞧榻上的老夫人,先看了看臉色,便伸手搭在脈上仔細體味脈象。

初按脈像浮緊,重重按下去,則感無力……棠梨診脈之時,屋裡個個屏氣靜聲,安靜的落針可聞,生怕打擾了棠梨診脈。

棠梨診脈卻很快,不過一會兒便抬起了手,葉全豐心裡暗暗一沉,就這麼一會兒就診出來了?他可記得前頭那些大夫都是診了好久又想了半天,纔開口說症候開方子的。

這丫頭怎這麼快?雖心生猜疑卻不動聲色,他倒是想聽聽這丫頭怎麼說?

不想棠梨卻未說病症,而是問旁邊的婆子:“老夫人這病初起時有何表征?用過何藥?”

旁邊的婆子雖覺奇怪,畢竟前頭幾個大夫都未問過這些,卻也答道:“初起時卻不很厲害,隻是有些發熱,氣喘,咳嗽,身上覺著不爽利,因不厲害,老夫人怕誤了老爺行期,不讓聲張,也不曾用過藥,隻吩咐讓尋出厚衣裳來穿了,說捂出汗來就好了,不想卻越發厲害。”

說著語氣中甚是自責,大約是怪自己未勸的老夫人吃藥才致使病成如今這般。

棠梨略沉吟又問:“這期間可用過什麼瓜果吃食?”

那婆子想了想道:“姑娘這一問老奴倒是想起來了,老夫人出了一些汗,便覺好了許多,正趕上在江州府官驛安置,那江州官驛進獻了兩個寒瓜,老爺遣花管家送了過來,那寒瓜本是暑月裡的東西,這時候見了自是新鮮,老夫人一時嘴饞吃了一角,夜裡便燒了起來,病也重了,這纔去請了大夫。”

棠梨點點頭,這就說的通了,便道:“想必那大夫一來便開了麻黃湯。”

葉全豐大是驚愕:“你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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