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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治病良方

第198章治病良方

宋良成道:“本來水軍隸屬兵部若無詔令不會參與地方事務,好在齊王殿下正在嶽州,跟衛將軍商議之後借了些兵卒過來幫忙,這才迅速建起了隔離區。”

蔣宣看了看四周,這些兵卒打仗是一把好手,乾起這些搭帳篷消毒做衛生的事也一樣利落,不禁道:“早聽聞衛將軍帶兵有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是放到哪兒都能獨當一麵。”

宋良成卻笑道:“衛將軍的確帶兵有方,不過這些水寨的兵卒之所以如此熟練,卻是因水寨實行的衛生條例亦是出自小葉大夫之手,這些兵卒平日在水寨已經習慣了。”

蔣宣愣了愣,繼而暗暗點頭,難怪這些兵卒如此的訓練有素呢,隔離區是照著竹山縣的防疫條例做的,而竹山縣的防疫條例跟水寨的衛生條例皆出自葉棠梨一人之手,便有些許差彆也是大同小異,這也為何嶽州瘟疫發的急卻能最短時間內有效控製,因為嶽州有個葉棠梨,這位不僅醫術高明,才能同樣卓絕,如此奇女子,怪不得齊王殿下絞儘腦汁都要娶到手呢。

本來蔣宣啟程之前便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甚至覺得如此突發的瘟疫,嶽州城說不定已經成了一座半死之城,這一路都在想如何延緩瘟疫傳播蔓延,卻怎麼也未想到,嶽州城是這樣的境況,除了發現瘟疫初的幾日死的人多,後麵每日新增的疫病患者不超過十個,若非親眼所見,蔣宣絕不會相信這個數字是真實的,當真是一大驚喜,提了一路的心也放了下來,對於找到治療此次瘟疫的良方,在船上看見棠梨那一刻起,蔣宣就從未擔心過。

蔣宣是親自見識過棠梨醫術的,這樣的醫術已經無法用高明形容,蔣宣覺得這世上若是葉棠梨都無法醫治的病,便是大羅真仙下凡隻怕也無濟於事。

至於這些太醫,蔣宣微微皺眉,都說大梁醫道冇落,遠不如前朝,歸根結底是這些人自己的問題,不知精進醫術,一味想往上爬,巴結討好,勢力非常,且心胸狹隘,嫉賢妒能,以至於本應該名醫聚集的太醫院,成了庸醫的天堂,就看這些人的嘴臉,在京裡的時候對賈安低頭哈腰阿諛奉承,每日裡跟在賈安屁股後麵,跟一隻隻哈巴狗一般,可剛纔卻對葉棠梨譏諷刁難,進了隔離區一個個捂著口鼻,生怕被傳上瘟疫,若非有聖旨,估計跑的比誰都快,如此算什麼醫者。

想著已經到了帳篷跟前兒,宋良成道:“這個帳篷裡的十七個病患,是昨兒從下麵的州府移過來的,病發的急且重,故此放到了一起,諸位大人是京城太醫院的上醫,醫術高明且經驗豐富,想來瞧過病患之後,必有應對的良方。”

說著一揮手守門的兵卒撩起帳簾:“諸位大人請進。”

那帳簾一撩起來,那幾位太醫下意識往後退了數步,捂在口鼻上的帕子更用力了些:“那個,宋大人,既是染了瘟疫的危重病人,怎可跟其他人放在一處,一旦蔓延傳染,可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宋良成唇角微微挑起一個諷刺的笑意:“諸位大人莫不是忘了,此處正是瘟疫隔離區。”

其中一個太醫道:“就算如此,也不能把什麼病人都往這兒放吧。”

宋良成:“那依著這位大人,這些危重病患該如何處理。”

那個太醫含糊的道:“嶽州也不是未發過瘟疫,彆處州府也有例子,如今宋大人隻需循例料理即可。”

宋良成點點頭:“大人這話,下官聽明白了,若照著以往的舊例,這些染了瘟疫的危重病人,拉去城外任其自生自滅,等冇氣了,就挖個大坑,把人丟進去埋了,大人可是這個意思?”

那太醫:“宋大人這是什麼話,我何時說過讓這些病患自生自滅了。”

宋良成:“拉到城外,一無醫二無藥,更無食物清水,莫說他們是病人,便是好人,也隻有等死一途了。”

那太醫臉色難看之極:“你……那些是疫病患者,不如此,難道任由疫病蔓延,身為朝廷命官當以大局為重,豈可婦人之仁。”

那太醫話音剛落,就聽棠梨的聲音從後麵響起:“敢為這位大,人,您是朝廷的官員還是一位醫者。”

那太醫一愣自然道:“自然是大夫。”

這些太醫雖供職太醫院,有官位品級,也異常勢力,但還知道臉麵,若說自己是朝廷命官,等於否決了醫者身份,這是忘了本,即便心中把官位看的比醫者身份高的多,卻依然不肯承認。

棠梨忍不住笑了:“原來大人是大夫,剛纔大人一口一個朝廷命官當以大局為重,晚輩差點兒以為大人不是醫道中人了,畢竟醫者父母心,救死扶傷可是本份,這病患的病再重再危,隻要有一口氣在,那就是活人,身為醫者,自要全力救治,怎可任其自生自滅,晚輩涉足醫道時日尚淺,不及前輩見識廣博,若有說錯之處還望前輩指點,晚輩定立即改正並引以為戒。”

那太醫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棠梨半晌未說出一個字來,他是無話可說,棠梨一句醫者父母心,堵住了他所有的辯駁之詞。

施老頭上前一步道:“剛一下船便不見小葉大夫,老朽還納悶呢,以往老朽隻知小葉大夫醫術高明,今日方知,小葉大夫還有如許才能,這防疫條例當真讓老朽佩服不已。”

棠梨知道這老頭是為剛那個太醫解圍,這老頭還真是個爛好人,明明在太醫院備受排擠纔會被派來嶽州,卻仍出口幫這些同僚。

施老頭跟彆的混賬庸醫不同,醫術醫德醫風都是當之無愧的醫道前輩,他開口了,棠梨便不好再為難那人了,拱手道:“前輩謬讚了,製訂防疫條例的目的便是為了防止瘟疫,如今嶽州卻爆發了疫病,可見這防疫條例還是有疏漏之處。”

施太醫:“小葉大夫何必妄自菲薄,你這份防疫條例,我看過多次,每一次看都讚歎不已,老朽今年六十有三,虛長你四十多歲,自幼涉足醫道,至今數十年之久,也算有些名聲,可老朽敢說,便再給老朽四十年,老朽也製訂不出這樣的防疫條例,按理說,如此嚴謹的防疫條例下,不可能爆發瘟疫,更何況竹山縣實行此條例已有一年,百姓們都已養成了防疫的習慣,更加不可能,卻偏偏瘟疫是在竹山縣發現的,此事實在蹊蹺。”

棠梨暗道,這老頭兒倒中肯,他後頭那些所謂的太醫,一個個心裡跟明鏡似的,卻絕不會說出來,畢竟自己的便宜爹是竹山縣知縣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這些人恨不能把這事兒扣在便宜爹身上,最好削官罷職,他們才解恨呢就,又怎會替便宜爹說話。

真是那句話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這一比施老頭的人品在太醫院當真是一騎絕塵啊,想到此,棠梨躬身一禮:“多謝前輩。”

後麵的幾位哼了一聲:“宋大人,小葉大夫可是神醫,二皇子的病都是她治的,醫術上比我等強遠了,隻要小葉出手,莫說十幾個危重病人,便是一百個也不在話下,小葉大夫你可千萬彆推辭,我等正好趁此機會跟小葉大夫討教學習一二。”

棠梨瞥了他一眼,這人著實討厭,年紀一大把了,說的話卻格外尖酸刻薄,明明是他自己不想醫治疫病患者,怕被傳染,推給棠梨嘴頭上卻還要討便宜。

棠梨目光一閃:“這位前輩貴姓?”

那太醫愣了愣,不好不說便道:“老夫姓賈,你問這個做什麼?”

棠梨點點頭:“不做什麼,倒是想起來太醫院的院判也姓賈,莫不是跟前輩沾親吧。”

那賈太醫正是賈安的遠房堂叔,賈家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賈安當了太醫院院判,自己家的親戚,什麼七大姑八大姨,隻要能安置的都安置了差事,這個賈太醫以前跟賈安一樣,是個跑江湖的賣假藥的野郎中,會不會治病不知道,一張嘴倒是能說,又善於溜鬚拍馬,哄得賈安高興,把他弄進了太醫院,這次嶽州之行,可不是他想來,是賈安派他過來盯著些,看看有冇有發財的機會,若有便趁機撈上一筆,雖說京裡有連升堂進項頗豐,可那是跟史家合夥的買賣,賈安占的股又少,近日裡史家那邊兒瞧著不大穩妥,賈安的姐姐囑咐他從連升堂撤出來,免得一旦不好被牽連進去。

若是少了連升堂的進項,光憑太醫院這點兒俸祿,喝涼水都不夠啊,賈安正琢磨怎麼尋個新的財路,就趕上嶽州鬨瘟疫。

他知道,這越鬨災越有油水可撈,鬨了災,朝廷的賑濟,尤其瘟疫,糧食銀子藥材,哪一樣都少不了,彆的不歸他管,這藥材正是他經管的範圍,雁過拔毛,這裡頭的油水有多大,不用想都能知道,所以這嶽州的瘟疫鬨得越大,藥材用的越多,他就能撈的更多。

他派了自己人過來也是為了去嶽州攪混水的,水越混好處越多。

這賈堂叔帶著任務來的,本來想著嶽州瘟疫鬨得厲害,死了不知多少人呢,畢竟以往的經驗下麵州府往上的奏摺大都是瞞報,畢竟若事態嚴重,頭上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所以這鬨災既是好事也是壞事,是有油水可撈,也得看怎麼撈。

誰知這嶽州竟是跟以往彆的州府都不同,明明報上去的一發現短短幾日便死了數千人,可到這兒一看,還是數千人,即便冇有對症的藥方,卻依然有效的控製住了疫病蔓延。

死了幾千人的瘟疫在曆史上都可以忽略不計了,又哪裡算的上嚴重,鬨的不重,油水便少,賈棠叔這趟冒險而來算是落了空,想到回京之後賈安哪兒不好交代,心情極差,一不小心便露了底兒,讓棠梨當眾揭破他跟賈安的關係,再想說什麼做什麼,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宋良成見那賈太醫吃了癟,暗暗好笑,心道,這丫頭是心善可心善不代表冇心眼兒,且正好相反,這丫頭心眼多的跟藕眼兒似的,不用是不用,一旦用上了,賈太醫這樣的絕對討不得半點好處去,而且雖是個小丫頭,可人家行的正做的端,年紀雖小,胸襟卻廣,一行一動一言一行都有大醫風範,豈是這些太醫院的庸醫可比。

想到此,看向棠梨:“剛不見你,還當你家去了。”

棠梨:“危重病人都送到了此處,我家去做甚,剛我取藥去了。”

宋良成眼睛一亮:“怎麼,莫不是小葉大夫已經有了治病良方?”

棠梨倒也不隱瞞,點點頭,宋良成大喜:“當真,藥在何處?”

目光落在棠梨手裡黑黢黢的陶罐子上。

那陶罐子顯是剛從泥梨挖出來的,上麵還有些許濕泥,宋良成左看右看都冇看出有什麼不一樣來,就是農家最尋常的用來醃鹹菜的陶罐子。

不禁道:“這陶罐子裡就是你說的治病良方?

怎麼瞧著像是鹹菜罐子呢。”

棠梨笑了:“宋大人說的是,這的確是鹹菜罐子,前些年在安州的時候醃了兩缸青芥菜,後來爹調任嶽州,便讓人移了過來,分成小陶罐埋在了葉府的花園子裡,因是我親手所埋,怕彆人找不到,這纔去了一趟。”

宋良成愣了愣,心道,這丫頭是怎麼了,這時候了正說著治病良方,她怎麼倒跟自己認真的討論起醃鹹菜了。

正納悶呢,那個賈太醫哼了一聲道:“葉神醫不虧是神醫,這治病的手法都如此與眾不同,你剛說已尋到治病良方,莫非就是你手裡這罐子鹹菜?

這可真是翻遍醫書也冇見過這樣治病的,葉神醫當真是奇思妙想啊。”

他這話聽著像是奉承,可句句透著諷刺挖苦,棠梨卻道:“從古至今醫道一門廣博浩瀚,我輩便再勤奮研習也是學海無涯,醫書上的奇方千千萬,哪個方子不是醫道前輩先賢的奇思妙想而來。”

賈太醫:“葉神醫年紀不大,誌向卻不小,都敢跟醫道先賢比肩了。”

棠梨:“比肩不敢當,若棠梨的奇思妙想能解百姓瘟疫之苦,方不虧醫者本心。”

說著提了提手裡的陶罐子:“隻是這藥終究欠些火候,到底能不能治病,棠梨也冇有十足的把握,但事急從權,如今這些危重病人,若再不值,怕保不住命了,也隻能先試試。”

那賈太醫不禁道:“鬨半天你冇把握啊,我還真當你找到什麼治病的良方了呢。”

棠梨:“雖無十足的把握,但我肯定這陶罐子裡是目前治療瘟疫最有效的。”

旁的太醫也紛紛道:“這丫頭還真是敢說大話,就憑一罐子醃芥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施太醫卻道:“葉大夫手中之物莫不是醃芥鹵。”

棠梨點頭:“前輩知道?”

施太醫:“古醫書上曾有記載,古時有一寺,寺中有一治百病之靈藥,是僧人用大缸放青芥菜,日曬夜露,使的芥菜黴變,生出三四寸長的青色黴毛,再將缸密封埋入地下,數年之後取出,黴毛已然化為水,名曰醃芥鹵,取出入藥可治百病,隻是古書上記載,卻未見人用過此方。”

棠梨道:“老前輩當真見識廣博。”

這段記載棠梨也看過,也未用過此方,皆因前世早已經有提純的青黴素,誰又會用這樣的土法子來治消炎藥。

但棠梨當初看到這段記載的時候,仍然對老祖宗的智慧讚歎不已,青黴素在現代的確算不得什麼稀罕東西,可在古代絕對是一向偉大的發明,比西方早了好幾百年,隻是並未沿用下來罷了。

我國很多寶貴的知識都是如此,不等普及燦爛便湮滅在了曆史長河中,青黴素隻是其中的滄海一粟罷了,想起來都心疼。

這也是棠梨快下船的時候纔想起來的,當初在安州鼓搗這些的時候,便宜娘真當她是醃鹹菜呢,畢竟她平日也喜歡做些吃食,例如槐花餅,榆錢糕什麼的,所以醃兩缸鹹菜,爹孃也冇覺得奇怪,不過後來她要一併搬去嶽州的時候,便宜娘倒是有些意見,說兩缸鹹菜罷了,丟了也就是了,還大老遠的運到嶽州去做什麼。

可棠梨執意要搬,便宜娘也冇轍,嘮叨幾句作罷。

現在想來,得虧運過來了,不然這次還真不好辦,棠梨很清楚猩紅熱這種病,雖是孩童易發,但傳染性極強,一旦治療不利,致死率也高,最有效的治療方法就是消炎,在現代一針青黴素下去就行了,可這裡是古代,哪來的青黴素,好在她前些年在安州閒的無事鼓搗了兩缸醃芥鹵,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本來宋良成等人也覺荒唐,畢竟鹹菜能治瘟疫,聽起來都不可信,但施老太醫說了這麼一番話,等於替棠梨背書了,原來這醃鹹菜真是治病的靈藥,古書上既然有記載,自然假不了。

宋良成忙道:“那這鹹菜,不,這藥怎麼個用法?”

棠梨:“這個也簡單,每日取十勺溫湯燉熱飲之即可。”

宋良成:“快,速速照著葉大夫所言之法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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