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糟糕？
冉再旭心中咯噔了聲。
這麼問絕對是來者不善。他目光微微看向蕭鈺，那眼神中根本就看不出個什麼。
想了想的他決定賭一下的拱手道；“啟奏陛下，微臣在京中的確是有一些土地，但那都是微臣用積蓄……”
啪……
崇禎將茶杯直接砸在地上，雙眼都要噴出火來。
到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在欺騙自己。
積蓄，就是你在當三輩子的官，也買不到這麼多的田地來。
可麵前的這人居然。
蕭鈺隻是淡淡看了下，又一次端起了茶杯微微品茶。
他不想管這事。
自己讓崇禎看也看了，說也說了，接下來崇禎應當如何。
那就是他的事了。
就算是一頭豬，冉再旭也知道，自己恐怕是撞鐵板上了。
他心中唾罵著蕭鈺什麼人不選擇，為何偏偏選擇自己。
那一雙眼睛，也冇有了剛纔的恐懼，看向蕭鈺的眼神，也是一種憤怒。
“彆看本督，不是我想要找你，而是你的陛下選擇看了你，很可惜，他失望了。”
撲通一聲。
若是此刻還不知道自己應當乾什麼，那就真的白活了這五十多年。
“陛下，微臣有罪，微臣……”
蕭鈺緩緩起身走到了禦書房門口；“你自己慢慢問吧，何去何從，我等你訊息。”
回到了孫承宗在京城的府邸。
幾乎走了一天的他簡單吃了一點飯菜倒在床鋪上就睡。
這一睡，一直到第二天日曬三竿的時候才起身。
孫靈兒為他端來了微微發燙的熱水；“你醒了，還以為你會在睡的，今個一大早，他就派人來找你入宮了。”
“你怎麼不叫我？”蕭鈺接過毛巾微微回頭。
孫靈兒聳聳肩；“你這瞌睡，一旦睡下就雷打不動的，你讓我怎麼叫你。”
蕭鈺簡單洗漱一番準備出門。
孫靈兒往前幾步；“你說他做出決定了嘛？”
蕭鈺看向外麵的庭院；“這我就不知道了？咱們去了，不就知道了。”
禦書房。
一個晚上不見。
崇禎似乎一下子邊的蒼老了很多，眼神看起來也空洞無神。
這也是，一直來他信任的人，卻是欺騙他最深的人。
而一直來被認為亂臣賊子的人，卻是一直在幫自己的人。
反差如此大，他怎麼能夠接受這麼一個殘忍的現實。
“很難接受？”蕭鈺開門見山。
他本想一點點的撕裂開崇禎的傷疤，可是局勢讓自己不得不直接給他下猛藥。
長痛不如短痛，讓他明白這其中一切。也好比讓他給人懵逼。
崇禎盯住蕭鈺良久微微低頭算是做出了迴應。
不等崇禎說話，蕭鈺走到一把椅子跟前坐下什麼也不說。
他冇什麼說的，今個是崇禎叫自己，而不是自己來找他。
自己想要聽的就是他的考慮而已。
“留下來，幫我。”
崇禎打破了這沉悶的寂靜。
蕭鈺微微抬頭，他看出來，那是一種束手無策，那更是一種麵對問題卻又不知道應當如何應對的眼神。
冇有欺詐，蕭鈺是真心的希望自己能夠留下幫他。
太大的問題了。
也許不出門，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真正的大明是一個什麼樣子。
他不出門，永遠也不知道，大明其實早就不是以往的大明瞭。
“知道你哥為什麼不問朝事嘛？” 蕭鈺轉換了話題。
見他冇有明白，蕭鈺補充道；“為何他讓我老丈人如此囂張狂妄，是他真不知道，還是他故意為之。”
故意為之吧。
崇禎算是明白了當日天啟死死抓住自己警告自己魏忠賢不能殺的根由。
權力製衡，可是自己那時候根本就冇有聽進去。遭受打壓的他偏向了東林黨，對其進行了最為殘酷的打壓。
造成了今日的一言堂。
自己耳目閉塞，在也分辨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我……”
“過去的事不提了。我答應過你哥，輔助於你，但若你真是輔不起來的阿鬥，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崇禎可算是明白了。
自己的哥給自己留了後路，那就是跟前的蕭鈺。
他也知道了當時為什麼天啟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要穩住蕭鈺。
這不是穩，而是給自己留下最後一個能夠應對東林黨的人。
“幫我恢複大明，不走了可好？”崇禎苦澀的低頭咬緊嘴唇抬頭。
哎……
重重歎息了聲。
蕭鈺無奈攤開雙手；“我還達不到和他們製衡的程度？”
這話讓崇禎完全不信，就算一同來的孫靈兒也不相信。
眼看二人不明白。
蕭鈺起身盯住崇禎；“你有兵權嘛？”
冇有了，大明的兵權以往的確掌控在帝王手中，可是自己那老祖宗成功打入了敵人內部後，大明的兵力，就間接轉交到了文官手中了。
曾經也不是冇有人想著將其奪回來，可最終，卻是不明不白的給死了。
隨後大明各代帝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隻要文官聽話那就成。
其他的，也冇有多少在意了。
苦澀搖頭，讓蕭鈺伸出手；“你的權利，隻是在這紫禁城一畝三分地有用，出了京城，你的話是不是變味了，冇有誰知道？”
這……
崇禎明白蕭鈺的意思。
蕭鈺接著道；“我有兵權 ，但是我的兵力當前需要應對皇太極，也需要應對蒙古各部，就算是我分兵，頂天我也就能夠掌控京城周圍，至於江南西北東南各府各州，我的能力根本就達不到，一旦文官挑唆發生叛亂，我無法燕壓製，或者說，當前冇法壓製。”
“你這意思，你也不能挽回這局麵？”孫靈兒起身看向了蕭鈺瞪大雙眼問道。
根基不動搖，挽回又能如何？
文官治天下，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皇親國戚遍佈天下，特彆朱家這群能生的，到處都是藩王，在冇有足夠的實力前你動一動試一試，馬上就會起兵打著清君側的名號造反。
文官利益遭受損失、藩王利益遭受損失、他們定然會迅速扭成一股繩的裡外勾結。
到時候……
蕭鈺回頭地盯住崇禎；“懂我的意思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