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肯定是運不過去的。
而這,在錦州城的孫靈兒也想到了這一點。
福王有錢,是 一群藩王中數一數二的人,她知道這些,是從孫城還有二姐哪裡聽說的。
聽說,他這些年收集起來的錢財,都足夠大明軍隊 幾年的餉銀。
這是多大的概念,關內有兵力兩百多萬,發幾年。如果要是用在遼東軍這裡,那還不得是數不清的數字嘛。
如此龐大的錢財。
搶劫過來自然是好的,可問題搶劫過來,又如何拉回來呢。
這可都是錢。
關內的官員又不是傻瓜,關口的守軍又不是豬,會任由這批金錢送到關外,送到錦州城嘛。
這根本不可能啊。
想到這一點,她將訓練的事交托給了朗格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督師府,並且在書房內找到了正在和小玉兒聊天的蕭鈺。
看著進來的孫靈兒風塵仆仆,額頭的秀髮都讓汗珠沾染,他有些不解的掏出了抽屜中隨時放下的手帕淡紅色手帕遞給了孫靈兒;“你這麼慌張的乾什麼,看看汗水都跑出來了。”
孫靈兒接過了手帕胡亂擦拭了一下,也不管是誰的茶杯,拿起來喝了一口後看了下蕭鈺和小玉兒;“我剛想到了 一個事,那麼多的錢,你怎麼運輸過來啊。”
還以為是什麼呢。
原來是為了這事。
蕭鈺翻了下白眼冇說話,而旁邊的小玉兒卻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 你們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嘛?”
對,自然是對的,不過這反應是不是太慢了一點,倘若每個人都跟孫靈兒這樣等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才說的話,那恐怕很多事情都會壞事。
“妹子,夫君早就告訴了孫城,搶劫過來的金銀,除了留下一部分給孫傳庭的兵力發放軍餉外,其餘的錢財,就讓他們二人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將金銀埋藏起來,等今後兵力入關後,再從中取出來,建設到時候戰亂過後的河南等地。”
孫靈兒聽小玉兒說完,很隨意的坐在了邊上的椅子上嗨了聲;“白操心了哈,我還以為你們冇有想到呢,害得我還從城外專門過來問這事呢。”
她嘟嘟嚷嚷的說完,也探出手從邊上取出一個水果用刀子切下一塊後塞入嘴中踮起自己的腳尖一顛一顛的。
她看向了外麵雪白的庭院後將目光轉移到了邊上一身潔白長裙的小玉兒身上;“二姐,你說,李自成要是知道了他的金庫讓咱們給搶了不說,還偽裝成為了他的人乾的,你說他會怎麼樣?”
怎麼樣?
端起茶杯的小玉兒聳聳肩搖搖頭;“我到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我想,恐怕,臉色是不怎麼好看的吧。”
闖軍,右軍大帳內。
火紅身影出現的時候,李岩從案桌上起身來到了營帳跟前,見妻子過來,他走過去露出笑意將其迎接進入了營帳內坐下,又為她地上了茶水安詳的看著她。
等到她喝了茶,李岩接過了茶杯輕微放下後抬眼打量了下自己的妻子問道;“怎麼樣?調查出來什麼了嘛?”
哎……
輕微的歎息,讓李岩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妙。
他皺眉了下後往前探頭了下;“ 發生了什麼?”
紅娘子咬了下嘴唇;“孫傳庭放棄了牡丹城。”
哦……
放棄了牡丹城,這是好事啊。
李岩露出了笑容,可是見自己的妻子那憂傷的眼神。他眯起眼睛;“難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嘛?”
是好事。
可也有不好的事。
紅娘子將目光看了下自己的夫君;“孫傳庭離開後,一支偽裝成為我闖軍的兵力突然進攻了牡丹城,緊隨著這支兵力搶劫了福王金銀,裝載了數十箱後就離開了。如今,這支兵力下落不明。”
哐……
李岩聽到這後直接將放在了邊上的茶杯砸在地上怒然起身;“無恥。”
數十箱啊,那可是不少的錢啊, 倘若這些錢能到自己手中,那無疑對於闖軍而言,絕對是能打開一個新的局麵。
可是如今,居然有人偽裝成為了自己的兵力,給搶劫了。
這……這也太過分了。
紅娘子低頭看了下掉落在地上碎裂的茶杯,隨後又抬眼看向了臉都在發綠的相公後來到他跟前,用粉嫩的 手拉住了李岩胳膊。
示意他平靜下來。
李岩在這溫柔的雙手撫摸下平靜了下來。
“闖王一定會知道這事,到時候一定會詢問你,你說,這事會是誰乾的啊。”紅娘子將他帶到了椅子跟前坐下,又讓外麵的親兵更換上了茶杯後清理掉地麵的痕跡問道。
李岩揉動了下自己的太陽穴冷哼了聲;“除了關外那個不聞不問的蕭鈺,還能有誰。”
什麼?
真的是蕭鈺。
紅娘子低頭沉思了下抬起頭;“你的意思是,這孫傳庭,真的是他的人。”
她的眼神露出了一絲欣喜。
這讓李岩有些不懂的看向了自己的媳婦問道;“你為何露出高興的眼神?”
當然高興啦, 這就能夠肯定,孫傳庭既然是蕭鈺的人,那麼為何就不利用這個事,將孫傳庭給除掉,這麼一來,自己也就除掉了一個大敵。
想法很好,但是這不能實現的。
李岩苦澀笑了下看向了自己的妻子良久後歎息了聲;“娘子,我不否認,你提出的建議是還是的,可是,這樣的計劃,是不可能行得通的。”
行不通,為何行不通。
還冇有等李岩開口解釋。
外麵已經傳來了馬蹄聲。
李岩不用抬頭,都能知道來的人是誰。
能夠在自己營帳跟前疾馳而不下馬的。當前一就是兩個人。
一個是闖王,另外一個,也就是劉宗敏。
闖王一向不會來這裡,而能夠來這的,也就隻有他劉鐵匠。
紅娘子微微回頭看了下營帳外,伴隨著那風吹動涼風滲透過來的吹來的營帳簾子。她見到了劉鐵匠那一身的黑色鎧甲。
將目光收回,紅娘子對身邊的李岩道;“應該是闖王讓他來的。”她想了下有些擔憂的問道;“你可想到應對辦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