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難道周延吉冇有看到嘛。
剛纔的那一場戰鬥結束過後，闖軍之所以能夠迅速的組織新的進攻，就得益於在他們的身後，大量的老人和小孩將傷員給抬了下去。
而一些女娃娃，穿梭在軍隊當中，為他們送上來了茶水甚至是飯菜。
這得需要多大的民心支援，才能夠讓老人小孩都來協助。
倘若闖軍是這麼一個模樣，就算這次遼東軍出動了三十幾萬兵力，可怎麼能夠擋得住民心所向的闖軍呢。
“你冇有看到，是老人和小孩在協助救助傷員嘛？”馬文龍探出手指向了遠處闖軍進攻陣列的身後。
周延吉一聽是這事，他喘息兩聲；“闖軍能夠深得民心，是因為李自成手下李岩當初喊出來的口號，這些年，他們利用這樣的口號無限度的進行擴大，我大明百姓遭遇他們的蠱惑，十分相信他們，大同、宣府，就是這樣遭遇了他們的裡應外合而被攻破的。”
不得了了。聽聞這話的馬文龍讓身邊的參將接替自己指揮，而他卻是迅速下了城牆來到了本來隸屬周延吉的居庸關守備府後彈鋪上了摺子，迅速在在上麵洋洋灑灑寫了上千字後，這才 放下了毛筆遞給了身邊的侍衛；“六百加急，迅速送往京師趙總兵手中。”
轟轟……
轟轟……
昨晚這一切，馬文龍深吸一口氣後看向了外麵喊殺聲震天的 居庸關心中不由得暗想；“民心所向，我軍真能最終獲得勝利嘛？”
能取得最終勝利嘛？
這恐怕不是馬文龍心中一個人擔心的問題。
而在範國粹府邸中等候著蕭鈺的趙率教，同樣也有這樣的困惑。
他是先期抵達這裡的，也去居庸關和闖軍交手過，而隨後進入京城，發現的一些點點滴滴。
都讓他知道，闖王當前之所以能夠迅速，並非是明軍無能，而是百姓在進行支援。
大同從李自成進攻到失守，不過半個月。
當時在山海關，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是不相信的。
大同的地形，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的多，簡直是占據了最為有利的地形。
而就這麼一個地方，十萬大軍，就堅守了不過半個月就失守。
他一直冇有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而從居庸關回來後，他詢問過範國粹。
大同之所以守不住，不是將士不用命，而是百姓的不支援。
大同的駐軍幾乎是當地人，這些人在勸說著不要抵抗，甚至還有人帶路，最終，百姓還在城中引起混亂，最終在城內和城外兩股勢力的夾擊下，最終大同失守，而隨後，宣府也是同樣的方式而淪陷的。
他感覺到了，闖軍在獲得百姓支援的這個方麵上，恐怕一點也不亞於大帥。
就這樣的存在，能不能真正的在已經被打去了西邊的皇太極等人發展好之前，平了大明內部的叛亂。
他擔心，他有話說，今日若非是大帥要去見崇禎的話，恐怕他早就已經對蕭鈺說出這麼一番話了。
客廳中，喝茶的趙率教時不時的看向了庭院處拐角的大門，大帥離開的時候讓自己和範國粹在這等， 說去皇宮一趟就回來，可如今，這都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時辰，他心中有些安奈不住的想要起身出去看看。
一個黝黑的漢子走了進來，那大肚子以及黝黑的模樣讓趙率教看出了是滿桂。
他放下茶杯後起身走到了開啟的門口盯住了滿桂；“大帥回來了？”
大帥？
滿桂微微搖頭；“冇有，大帥還在坤寧宮中，他讓我回來告訴你，有什麼事，等一會他到了在說。”
滿桂大咧咧的性格造成了他說完話後一屁股坐在了本屬於趙率教的位置上後端起那杯茶咕咕的喝了下去微微將目光看向了同樣起身的範國粹一眼後道；“冇有想到，大明的帝王，吃的東西還不如我遼東普通人家，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大臣是乾什麼吃的。”
什麼意思？
趙率教有些詫異的看了下滿桂；“不會吧，堂堂大明的帝王，吃的還不如我遼東普通人家。”
哼……
滿桂今天可是有些氣的，他雖然以往來過京城，卻並冇有吃過皇帝請的宴席。
今天聽說是去皇宮吃席，他可高興了，跟隨著大帥就一同去了，結果一去，這酒還不錯，而那飯菜就真是讓人感覺到難受了。
豆腐白菜，白菜豆腐、肉丸子豆腐湯。五六個菜，幾乎都是豆腐，如果還有一樣東西是稀奇的話，那就是花生米。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下去的，本來自己食量就打，而那邊準備的又冇有多少，他是憋著回來的。
“不是吧，有這麼慘的嘛？”趙率教看了下範國粹，他倒是冇有聽範國粹說過這事。
範國粹也是一臉苦澀笑道；“滿桂將軍說的不錯，皇宮的宴席其實早就不如從前了，甚至皇宮的很多東西都已經典賣出去充當軍餉了。”
他想到這的時候也就走到了部署了花瓶的架子跟前；“不滿兩位，這個前朝時期的花瓶就是老夫省吃儉用了半年纔買到的。至於其他的東西，老夫不說，恐怕二位心中也是清楚的。”
滿桂自然清楚，這些年來，夫人掌管的隱衛可不是單純的就盯住了遼東嶺北各州府縣大小官員，同時也在觀察著關內的情況。 京城百官當中，那些人潔身自愛，那些人偷雞摸狗，那些人無法無天，夫人的小本子都計著呢。
他也看過，對於範國粹的評價還算是中肯，其中一條就是難得之清流，這指的自然就是他不貪汙。能力中上，在李標之下。
李標可是當前遼東嶺北最高行政長官，相當於遼東內閣一把手。
趙率教和範國粹幾天的接觸，已經知道了他心中是在想表達什麼，他微微回首見滿桂似乎要開口，也就笑了下看向範國粹；“範大人，也就這一點，大帥還將你當成了自己人，不然的話，你恐怕就會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