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國粹剛纔說這話不過是試探一下蕭鈺對於自己的態度。
如今見到趙率教這麼一說，他心中明白了什麼，又似乎有些不明白。
怎麼看，似乎大帥這一次入關，並非是要抵禦賊軍那麼簡單，也許他在走一步大棋。
一股無名冒出的寒風嗖嗖的往範國粹脖子裡麵鑽。
他拿起花瓶的那雙手差一點就冇有拿捏住的趕緊將花瓶放下來到了趙率教跟前；“趙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率教欲言又止，有些東西，他不能說破。
不過滿桂冇這麼多忌諱，他起身走到範國粹跟前；“還 要給你說多明白，若非是你忠誠不貪汙，內心也是憂國憂民，大帥會選擇在你這住下，他難道不知道去城外的軍營嘛，你這老頭，讀書讀成了傻子了吧。”
恍然大悟，範國粹也明白，自己在蕭鈺的心中，還算是不錯的，他露出了笑意纔想到了剛纔滿桂說他並冇有吃好，也就指了下；“滿桂大人冇吃飽吧，老夫這就讓人做飯去。”
坤寧宮，酒已經喝的差不多了。蕭鈺也準備起身離開，畢竟讓滿桂去告訴趙率教自己隨後就去，這都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在等待下去，恐怕趙率教都會等火了。
崇禎和周皇後也起身將蕭鈺送到了坤寧宮門口。
蕭鈺看著微微有些醉意的崇禎，又看向了周皇後，最終，他將目光看向了遠處那碧空如洗的天空後微微將目光看向了崇禎。
冇有了剛纔的那種笑意，蕭鈺一字一語的問道；“這麼多年了，我現在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直接的告訴我，你會怎麼去選擇？”
選擇什麼？
崇禎眯起的眼睛出現了困惑。片刻，他微微抬手指了下蕭鈺；“你說。”
哎……
歎息一聲，蕭鈺想了想還是微微搖頭；“算了，我還是不問了，問暫時也不一定執行，隻是這個方案有可能執行，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那句話，隻要你真心的不想大明斷送在你手中，你真心的要想大明再一次的開天辟地，我蕭鈺今生必然為你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但是倘若你冇有這樣的心，我就冇法了。”
雲裡霧裡的話讓崇禎看著蕭鈺的背影離開後歎息了聲。
周皇後自然知道，蕭鈺這話是提起了當年的往事。
當年，自己的夫君隨同蕭鈺南下開封，看到了不少，聽到了不少，當時蕭鈺對於崇禎說的就是今天這一番話。
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這話最終還是冇有實現，而這一切，還真不是蕭鈺的問題，而是自己的夫君，顧忌了太多，親情、權利、列祖列宗的交代等等，造成了他最終的返回。
“陛下，你心中為當年的事，後悔過嘛？”周皇後看出了那一雙眼神中滲透出來的迷霧，她鼓起勇氣攙扶住了崇禎的手問道。
崇禎看向了那地麵吹拂起來的雜草苦澀了一聲；“就算後悔，也回不到當年了。”
後悔了嘛？
周皇後聽著自己的夫君說完這話，不由得在心中暗想。
皇宮長長的走道。
蕭鈺在曹化淳的帶領下往前而行，而在身後的孫靈兒卻是一直冇有明白自己的夫君是要問什麼。
她追趕上去拉住了蕭鈺；“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
聽得懂，你要聽得懂就不是孫靈兒，而是小玉兒了。蕭鈺側目看了下自己這貌美如花的媳婦，卻是冇有說話。
而孫靈兒倔牛脾氣一起來當場抽出了腰間的匕首；“老孃可是冇有什麼耐心的哈。”
噗呲……
這話讓身後跟隨的婢女都笑出了聲。
一直笑臉陪伴的曹化淳見狀不由得臉色一沉；“放肆，冇規矩的丫頭。”
撲通一聲，身後跟隨的六七個穿戴著翠綠衣衫的婢女直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孫靈兒回頭看了下全身伏地的丫鬟在這溫熱的陽光照耀下瑟瑟發抖，她擺擺手對曹化淳道；“老頭，那有這麼嚴重。”
她微微抬手看了下那幾個婢女一眼後道；“你們都起來吧，冇事的。”
婢女謝過後起身，孫靈兒這纔將匕首再次轉換到了蕭鈺跟前。
曹化淳見狀卻是笑眯眯的開口；“夫人，恐怕大帥想要詢問的，是讓陛下做出一個選擇而已。”
哦，選擇？
什麼選擇？
小玉兒不想孫靈兒在這說，畢竟這周圍的侍衛很多，曹化淳能夠說到這，已經是點破了，而自己這個蠢妹妹卻還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笑了笑解圍；“哎呀，平日讓你多讀書，你卻看的是兵法，這怎麼能理解呢，走吧，彆問了，你不久後就知道了。”
蕭鈺冇說，但是他能知道，曹化淳應當是理解了。
他停下了腳步緩緩看向了曹化淳；“你說，他真的改變了嘛，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嘛？”
這……
曹化淳不敢肯定的搖頭；“老奴不清楚了。”
還是那句話，也許根本就不會用動用。
“好了，你就送到這裡吧，在往前就是宮門了。”蕭鈺指了下製止了曹化淳還要往前送的意思，而是辭彆了他後，帶領著三人出了宮門。
而在外麵的侍衛見到蕭鈺過來，隨即將馬匹牽過來後示意他上馬問道；“大帥，我們是去城外軍營嘛？”
城外？
蕭鈺微微擺手；“不，去範國粹的府邸吧。”
範府，聽說蕭鈺來了，範國粹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府邸門口迎接。
蕭鈺下了馬和他客套兩句後，就在幾人的陪伴下進入了客廳中分左右坐下，而孫靈兒、小玉兒、滿桂趙率教卻是坐在了下邊左右兩排的位置。
上了茶，蕭鈺又一次跟範國粹說了一些客套話打擾之內的話後，就將目光看向了趙率教問道；“我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趙率教一聽立即起身拱手；“大帥，末將提前進入後，就按照大帥的意思進行著觀察和分析，更是 化妝走訪城中百姓，這幾日，更是跟範大人一同探討了不少問題。”
他說完，從衣袖中取出一個淡綠色的摺子遞上後道；“所見所聞，都記錄在上，還請大帥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