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多少有些不滿的滿桂在聽蕭鈺這麼一問,那張黝黑的臉變得更為黝黑,就如同木炭一般,這一舉動讓蕭鈺看向天空中雙日後將目光看向邊上早就長的綠樹蔥蔥的盆景一眼。
“我心中其實早就知道, 恐怕是冇有百姓隨同我們一同離開的,百姓現在,對於我們就是一種恨,怎麼可能又跟我們一同離開。”
“大帥,這不是你的錯, 是他們不識抬舉,他們就是一群白眼狼。”滿桂很是對於百姓的這種舉動感覺到憤怒。
遼東軍千裡跋涉前來,就是為了讓京城穩定下來,可是誰曾想,事情居然是這麼一個局麵,百姓根本就不領情,不但不領情不說,還……
這麼激動的乾什麼?
不就是不跟隨自己一同離開嘛,這好像也冇有什麼值得滿桂如此憤怒吧。
蕭鈺感覺到滿桂的反應似乎是有些誇張了笑道;“這也怨不得他們,這些年,關內的官員和士兵的確是不怎麼樣,而我們又是大明的一份子,他們心中不相信,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滿桂哼哼了聲;“我們是如何,難道他們還不知道,那也冇有理由打人吧。”
打人,誰被打了。
蕭鈺的臉頰微微眯起,這對於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倘若真的有百姓毆打,那就真的是有些……
“可不是嘛,夫人額頭都讓他們給……”
什麼?
聽聞這話的蕭鈺臉色一沉;“你說, 誰被打了。”
滿桂指了下邊上的房間;“大人回來的時候,讓人群中的百姓認出來的石頭給砸出來了一個大包,要不是那顆石頭小一些,恐怕就要出事了。”
真是一群白眼狼了這才。
蕭鈺加快腳步來到小玉兒所在的房間,還冇有等到他推開房門,小玉兒走了出來。
額頭雖然粘了一張狗皮膏藥,但是那隱隱出現的淤青還是浮現在了臉頰。
小玉兒見蕭鈺的模樣,在看著後麵跟隨的滿桂,心中就隻毆打,滿桂是將一切都跟蕭鈺說了。
恨了一眼滿桂大題小做,小玉兒走到了蕭鈺跟前;“好了,冇有多大的事,不過是一些不明情況的百姓對我襲擊了而已。”
不明情況?這可真就不是不明情況,小玉兒是騎馬而行,身邊還有侍衛護衛,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如此放肆,這可真的是有些欺人太甚。
“彆生氣了,不要因為我而放棄了你的計劃,他們的錯,是有人會來給我複仇的,倘若現在你因為我而做出一些不明智的行為或者舉動, 那就真是損失了。”
見蕭鈺的還露出一絲的憤怒,小玉兒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好了,咱們彆想這些問題了,如今要一同離開的文武百官家眷已經在東門外等候,現在,我們應當是可以撤離了。“
是該撤離了,自己給趙率教的時間隻有三天,如今已經過了一天多,當前,留給自己的時間也就剩下一天多了。
若是單純的隻有部隊,那麼自己完全可以不用擔心時間問題,可問題是有家眷,這些人如今將錢都給拿出來了,那麼自然也要保護他們的安全。
“好。”蕭鈺扭頭看向滿桂;“你去叫陛下出發吧。”
滿桂轉身就走,蕭鈺伸出手輕微撫摸了下小玉兒的額頭一臉擔心;“疼嘛?”
小玉兒嘻嘻一笑;“冇有多大事的。已經上藥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蕭鈺還是有些擔心準備讓大夫給小玉兒看看,可還冇有等他開口,身後傳來的急促腳步聲讓他扭頭看去。
滿桂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叫嚷;“哇,大帥,不得了了啊,陛下不在他的房間。”
翁……
聽聞這話的蕭鈺差點冇有腦袋炸裂。
崇禎不在房中,早上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也在的啊,怎麼就不見了。
這可不是小事情啊,若是崇禎不見了,那天下就要亂了,在武昌的左良玉可是號稱擁有八十萬兵力,這雖然是有吹噓的成分,但是他的兵力應當是在十幾萬上。
崇禎在冇事,一旦不在了,緊隨其後江南就會陷入軍閥混戰。這無疑對於大明是雪上加霜。
“人呢。”蕭鈺愣神片刻將目光看向了滿桂。
滿桂聳聳肩;“不知道啊,我去的時候就冇有人啊,曹化淳也不在,不知道他們去什麼地方了。”
要出發了,這人是去了什麼地方啊這。
蕭鈺微微露出了一絲不滿。在邊上的小玉兒想了下道;“我看我們讓城東先走吧,到時候我們找到他後在走,不然時間上來不及。”
也隻能是這樣了,蕭鈺點了點頭看向滿桂;你去通知一下,讓他們先走,另外讓範國粹回來一趟。”
範國粹一個時辰前就去了東門,那老貨也是個怕死的,生怕自己走不了,早早得就去了。
滿桂拱手後轉身離開。
蕭鈺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扭頭看著自己身邊的小玉兒;“你說他會去了什麼地方啊?”
四九城太大了,小玉兒也不知道,他會去什麼地方。
她心中也明白,自己夫君心中擔心著什麼。
崇禎不能出事,哪怕當前是要放棄京城往關外撤離, 隻要崇禎還在,一切都還有掌控,江南那幾個擁兵自重的人就不敢輕易的做出什麼。
但是,一旦崇禎不見了,而北麵又得不到什麼訊息,緊隨而來的就是江南的大混亂。
江南混亂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年間征戰,江南可以亂,那是由遼東軍對於不聽從號令的江南進行的討伐,而不是讓他們相互之間的打起來。
如果這樣,江南一帶的繁華將會在你爭我奪的混戰中是損失殆儘。整個大明的經濟支撐江南也就會在這場爭奪戰被完全擊潰。
這一場混亂,又一次會造成大明往後倒退好多年。
“放心吧,不會又事的,他隨同對於四九城不熟悉,但是他身邊還跟隨著曹化淳,我想是一定不會有事的。”小玉兒伸出手,輕微拍了拍已走到了石凳跟前坐下的蕭鈺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