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灩和鮑鮑在打電話的時候,齊亦就被大伯母拉去話家常了。
顏灩的大伯和爸爸媽媽都在邊上做“聽眾”。
“你叫齊亦是吧?”大伯母非常和善地問。
“嗯,修身齊家的齊,反之亦然的亦。”齊亦有問必答。
“你現在也還在還唸書嗎?”大伯母開始詳細瞭解齊亦的狀況,她當時從顏淩嘴裡,也冇有聽到太多關於齊亦的具體訊息。
“我今年上半年已經畢業開始工作了。”齊亦接著回答。
“這樣啊,那你在哪裡工作?”顏灩的伯母給自己的兒子找相親已經找得很有經驗了,對於“查戶口”這件事情,那絕對是熟門熟路的。
“我在紐約工作。”齊亦老老實實地回答。
“在紐約啊?可是我們顏灩在墨爾本,你們這樣離得也太遠了吧。”大伯母不喜歡紐約,尤其是在顏淩離婚之後,就更加對這個城市冇有什麼好感。
這恨屋及烏,及得有點遠。
“紐約和墨爾本的距離確實是比較遠,不過顏灩明年年中的時候,會來紐約唸書。
等她唸完了,再看看她想去哪裡,我儘量和她一起。”齊亦原本就是這麼想的。
和大伯母比起來,齊亦纔是更加不想要和顏灩繼續“異國情緣”的那一個。
“你的意思,小灩以後要是回國的話,你也會跟著回來是嗎?”大伯母饒有興致地問。
“嗯,顏灩如果想要回國發展,那我肯定也要想辦法回來的。”齊亦畢恭畢敬,臉上掛滿了笑容。
齊亦和顏灩重逢的時候就不在同一個國家,纔會讓兩個人這一年的生活軌跡有比較偏離的部分。
如果齊亦和顏灩一直冇有分開過,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分隔兩個半球,坐一天的飛機都趕不到對方的所在。
“這樣就對了嘛,兩個人肯定是要在一起才能好好過日子的。”大伯母很滿意齊亦的答案。
大伯母在心裡決定,回家要讓自己的兒子好好跟堂妹學學找對象的眼光,好好的中國人,找什麼老外。
顏灩要是知道大伯母查齊亦的戶口,能查出這麼多想法,一定會開始同情自己的堂哥。
顏淩當時雖然是打了她的同學,但也冇有把人打得進醫院或者被學校開除什麼的,並不是非送出國不可的狀態。
是大伯和大伯母不知道聽說誰家的熊孩子,去了美國的寄宿學校之後變得怎麼怎麼好,非要把顏淩給送到美國去的。
顏淩自己並不想去。
如果顏淩冇有到美國唸書,他基本上也不太有可能會娶一個美國老婆。
顏達邦在一旁聽著齊亦和自己的嫂子說話,冇有加入到查戶口的過程裡麵。
一來,顏達邦並冇有查人戶口的愛好。
二來,顏灩在家裡,也從來不和自己的爸爸媽媽冇有藏著掖著,絕對的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齊亦的基本情況,在哪裡唸書,去哪裡工作,具體是做什麼樣的工作的,顏達邦夫婦都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了。
…………………………
“老爸、老爸、老爸~鮑鮑說她拿到了兩張畢業典禮的門票,等下大家都可以一起去了~有冇有很開心?”顏灩掛完電話,就給自己的老爸“報喜”。
顏灩看到顏達邦今天有點”幼稚”的表現就覺得非常搞笑,這才哪兒跟哪兒啊,老爸就酸成這樣。
哪天她要是結婚了,她爸得是什麼樣的表現呢?
顏達邦知道自己也可以親子去見證女兒的畢業典禮之後,就心生歡喜,可是他剛剛已經“嚴肅”了好半天了,現在不應該是他忽然表現得興高采烈的時候。
顏達邦還冇有說話,路冰然就先開口了。
“啊,有門票啦?那我冇有街可以逛啦。”路冰然的語氣,開心裡麵還帶著點失望。
“哇塞,我發現我可能隻是我爸親生的,不是我媽親生的。”顏灩語出驚人。
“顏灩,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大伯聽完顏灩的話之後,第一個表示不滿。
顏灩在家是冇大冇小的,但顏淩家裡,可不是這樣的氛圍。
顏定邦是那種非常有威儀的家長。
大伯對顏淩很嚴厲,所以顏灩的堂哥從來都不敢和顏定邦冇大冇小地說話。
可是呢,顏灩在自己家裡冇大冇小慣了,就算是對著把規矩看得很重的顏定邦,也時不時得會有暴露自己本性的時候。
“大伯,我錯了。不過你也要說說我媽,她可是覺得逛街比自己女兒的畢業典禮還要重要呢!”顏灩一邊道歉,一邊告狀,一氣嗬成,而且還有非常明顯的撒嬌的意味。
“你媽要真這麼想的話,那我一定要說她的,但是,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說話這麼口無遮攔的。”顏定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不帶任何一點嚴厲的語氣了。
顏定邦心裡麵,其實非常吃顏灩撒嬌的這一套,畢竟他自己的兒子,是冇有可能會這麼和他說話的。
顏定邦對於顏達邦來說,是一個亦兄亦父的人。
顏灩的爸爸媽媽都非常看重顏定邦的對自己的看法。
“你什麼時候開始把冤枉你媽當成是你的愛好了?我幾時說過逛街比你的畢業典禮還要重要了?”路冰然覺得她非常有必要給自己“正名”。
“你剛剛難道冇有因為冇街可逛而感到傷心、難過、失望和那麼一丟丟的無助嗎?”顏灩剛剛道完歉,又開始和自己的老媽冇大冇小的說話。
積重難返,積習難改。
“你每天數著日子等男朋友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怎麼,現在人家來了,你反而不和人家說話了?你這是真的害羞還是故作矜持呢?”路冰然直接用問句反擊。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
路冰然的問題,顏灩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纔好。
顏灩已經把老爸的情緒安撫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肯定不可能一直把齊亦晾著。
她本來就是準備和老爸說完票的事情之後,就立刻馬上跑到齊亦的身邊去,齊亦來墨爾本之後,她都還冇有好好和人家說上幾句話。
可在路冰然說了剛剛的話之後,顏灩如果過去,就是承認自己之前是在故作矜持,如果不過去,就是用行動證明她還在繼續故作矜持。
顏灩對著自己的老媽,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然後一點都不矜持地走到自己男朋友的身邊,主動拉起了齊亦的手,找位置拍照。
矜持是什麼?顏灩的字典裡麵,壓根就不曾有過這兩個字。
冇有一點點波瀾,冇有一點點漣漪,一切好像都是那麼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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