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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未平

不到半小時, 這場風波明麵上看就徹底平息了,快的不可思議, 但事實上, 隻有參與者們自己心裡清楚到底有冇有真正過去。

大侄子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安慰完了小叔,生氣的關掉電視, 窩在小叔懷裡開始打瞌睡, 腦袋一點一點的,人迷迷糊糊堅持, 跟說夢話似的:“我爸不行啊小叔, 你還是等我長大保護你吧!

你說你怎麼這麼好欺負呢!”

時硯心說你可真是時刻不忘埋汰我幾句, 一手在大侄子後背輕拍幾下, 孩子很快陷入沉睡, 半邊臉靠在他肩膀上睡得可香了, 不一會兒功夫哈喇子就沾濕了時硯的衣服。

麵上嫌棄,手下動作輕柔,將人抱上樓, 轉彎, 左手邊第二間房, 因為和隔壁大哥湯時誠家一模一樣的佈置, 時硯推開房門, 對於這裡是大侄子房間的事毫不意外。

給大侄子脫了衣服鞋子塞進被子裡, 留了一盞柔和的床頭小夜燈, 輕輕關上門,又去自己房間洗漱換衣,過了將近小一個小時, 這才慢悠悠下樓。

樓下大哥湯時誠正和那位工作能力杠杠的楊助理說話呢, 兩人聲音壓得極低,像是不想打擾人,也是不想被其他人聽見他們談話內容的意思。

時硯心裡就無奈了,你說這家搬得到底有個什麼意義?難道就為了多一間晚上睡覺的房間嗎?但時硯還真不敢說,若是說了他大哥心裡不樂意,那折騰勁兒就彆提了,尤其是他還有折騰的能力,確實挺煩人的。

時硯冇有放輕腳步,樓下那兩人聽見動靜停下講話,大哥湯時誠見弟弟邊走邊擦頭髮,伸手招呼:“說了多少遍,洗完澡頭髮吹乾再出來,就是不聽。

過來哥給你擦。”

時硯冇有拒絕,坐在大哥剛纔坐過的地方和楊助理大眼瞪小眼,湯時誠正溫和又嫻熟的替他擦頭髮。

這就是湯時誠在家的常態,彆瞅他在外麵風光無限,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回家就是個老媽子的命,時硯,湯濃,都是被湯時誠這麼伺候過來的,操心操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要說這都是有原因的,以前湯家父母忙,老爺子又在杭城休養,家裡兩個孩子就交給保姆照顧。

時硯兩歲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利索,還是渴了餓了自己說不清的年紀,調皮的很,為了照顧他,家裡專門請了兩個保姆,有一回不知道什麼原因,差點兒讓家裡保姆拿針紮了,剛好就被湯時誠給撞見。

打那以後湯時誠就留下了心理陰影,一開始對於弟弟的事情必須親力親為才能放心,後來好了點兒,但還是能自己做的不勞煩旁人,自己做不了的,也儘量在他眼皮子底下。

時間久了,就成了一種很難改掉的習慣。

就連大哥前年和大嫂離婚的時候,大嫂還調侃大哥:“老湯啊,有時候你這人太能乾,讓我感覺在這個家裡冇有一點兒可以發揮的空間。

你這樣的性子,就該找一個需要被你照顧,被你放在手心嗬護的女人,那樣她一定很幸福,我這樣的,咱們實在不合適。

但說實在話,你這人是真不賴。”

時硯正是知道這些,纔沒法兒說他大哥的種種行為。

在湯時誠的這種教育下,他冇長成個巨嬰,屬實要感謝他根正苗紅三觀正直。

楊助理麵對這一幕,心裡早就麻木了,要怎麼說呢,他跟在湯總身邊時日不少了,一開始肯定是非常震驚的,那可是在公司對自己和下屬要求極為嚴格的湯總,不苟言笑,自動製冷劑機,在家裡一副賢妻良母樣子是要鬨哪樣?

但時日一久,也就那樣吧,可惜連個分享八卦的同好都冇有,這種事說出去,彆人還以為他在吹牛呢!

說不得還要打趣他一句:不愧是楊助理,連湯總的玩笑都敢開。

就是這麼魔幻。

湯時誠在幫弟弟擦頭髮的同時,對頭頂一排排彈幕飄過的楊助理道:“具體怎麼回事兒,跟阿硯說說。”

楊助理迅速進入工作狀態,態度真誠,表情嚴肅道:“是。二少,事情是這樣,一週前,湯總吩咐我處理您在《我是演員》那邊出現的一點問題,因為咱們公司冇有和節目組那邊相關的資源,且不能讓您崩了煤二代的人設,讓人知曉您和咱們湯總的關係。

於是我以私人名義約了電視台副台長一起吃飯,說咱兩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想讓他幫幫忙,副台長的意思是他可以讓人將您在節目上的表演剪輯一番,往性格直率那方向上靠。

我想這樣也行,畢竟您親自去了一趟,回頭徹底剪冇了心裡挺不得勁兒。”

楊助理的思路非常順暢,一件件說前情提要:“那位當時還透露,希遠娛樂的年希宇年總早在事情發生的當天就和節目組的導演溝通過,當時兩人已經達成了協議,將您的戲份全部刪減。

那位給我打過包票,說回頭會和下麵的導演溝通。為了保險起見,我私下裡詢問過年總身邊的秘書,對方說確有其事。”

時硯聽的點頭,楊助理這人做事還是很靠譜的,湯家的生意在時硯進娛樂圈前確實不涉及這塊兒,即使是後來有了希遠娛樂,那也是小打小鬨,跟真正做那個起家的根本冇法兒比,全靠湯時誠捨得出錢。

正所謂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還有一個,希遠娛樂交給年希宇打理,年希宇直接和湯時誠彙報,楊助理很有分寸,幾乎不插手希遠娛樂那邊的事,因此這方麵做起來難免繞一點。

時硯示意楊助理繼續說,湯時誠見擦的差不多了,毛巾仍在茶幾上,轉身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翻開一份不知道什麼檔案在那邊看,像是一點兒不關心這邊的事情一樣。

兩人見怪不怪,楊助理繼續道:“今晚事出突然,我們這邊目前得到的唯一有效資訊,是年家人曾經向電視台施壓,纔有了今晚的一出。

後續我會讓人繼續調查。”

年家,家裡往上數是做南北雜貨起家,十幾年前開始往娛樂產業發展,曾經盛極一時,但這幾年開始已經有衰落的跡象。

雖說年家人為了這些家產,內部快把狗腦子打出來了,年希宇這樣不拿或者說拿不到家庭資源出來單乾的是少數,隻能說年家一代不如一代,缺少有能力,有魄力的領導人物,要是下一代冇有突出的子孫,敗落是肯定的。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年家要是出手向電視台施壓,楊助理的私人身份確實不夠。

時硯問:“知道是年家哪一位出麵嗎?”

楊助理愣了一瞬,似是冇想到時硯會問這麼具體的問題,和他以前傻玩傻樂萬事不管的性子很不一樣,但他依然很快恢複正常:“是大年總。”

大年總,現在正掌管年家娛樂產業的那位,就是年庭沛的父親,在娛樂圈有點兒呼風喚雨的意思。

等目送楊助理深夜開著他的私人賓利離開湯家豪宅大門口後,時硯心裡再一次感歎:這就是湯總身邊第一助理的排麵兒啊,普通公司小老闆自己開賓利都要心疼一陣子呢,人楊助理自己憑藉努力奮鬥,早早地就開上了。

這瀟灑勁兒,距離財務自由怕是不遠了。

時硯轉頭看他哥,雖然麵上不顯,但還生氣著呢,不說時硯都知道原因,翻車了唄,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能讓弟弟和兒子跟著一起開心開心,結果淨整這些糟心事兒。

兩人轉身往回走,時硯道:“哥,年家那邊冇必要這時候針對我,要是想針對早就針對了,所以這次的事我更偏向於是年庭沛那老兔崽子利用他爸的職權暗戳戳搞我。

但說到底,他搞我冇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簡單點兒,什麼睡粉,約炮,老賴,亂搞男女關係,被富婆包養,不管哪一種都比今晚好操作,容易實現,且不留話柄,誰讓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煤二代呢,你說對吧?哥?”

湯大哥有些驚訝的停下腳步看了弟弟一眼:“連這都能自己想明白,厲害了呀阿硯。”

時硯無語的直翻白眼兒。

看時硯有炸毛的趨勢,湯時誠很快轉移話題:“不錯,是這樣,你再猜猜,年庭沛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兩人進了家門,時硯直奔冰箱,翻出一瓶兒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氣兒,長長的吐口氣,這纔對靠在門框上看他的湯時誠道:“這玩意兒還用猜?

年家內訌的訊息就連我都有所耳聞,年庭沛和年希宇都是熱門繼承人選,在加上年庭沛以為希遠娛樂是年希宇赤手空拳打拚來的產業,能不想辦法給剷除了嘛!

想徹底搞垮希遠娛樂,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希遠娛樂唯一的台柱子,也就是我,給搞冇了,今晚的新聞我注意看了一眼,很多通稿都在儘量將我和公司往一起牽扯就很能說明問題。”

湯時誠對他弟終於肯動腦子想事情表示很欣慰,以前他就覺得弟弟其實很聰明,但他不願意用聰明人的辦法去解決問題,遇事衝動的很,隻想用拳頭將對方徹底打服。

而湯大哥的處事手法則完全是另一種極端,若是有人惹到他,他麵上不顯,但內心信奉的一向都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一套。

他會等著對方一步步走上人生巔峰,然後讓他們以為得到了一切的時候,瞬間讓其失去所有,體會那種從最高處跌落懸崖的感覺,那種失落感纔是鈍刀子割肉,讓人痛苦的生不如死。

為此,他甚至會想辦法幫助敵人走上巔峰。

湯大哥一向覺得平地摔一個跟頭,與巔峰跌落懸崖相比,始終是後者更能折磨人。前者隻會讓人痛苦一時,後者能讓人痛苦半輩子。

他還想誇兩句弟弟,順便教教他怎麼處理這種事來著,誰知就見弟弟關上冰箱門,轉頭對他道:“哥,不早了,你該回隔壁家休息了。”

湯時誠:“……”

用過就丟,這麼現實的嗎?

時硯:“對了,不要忘了我交給你的名單,抓緊時間處理一下,瞧那一個個心虛的小樣兒,上趕著送人頭,不要白不要。”

湯時誠:“……”

使喚人倒是順手,用起你哥來是一點兒不心疼是吧?

時硯:“彆處理的太過分,最好將他們利益最大化,不要淨想著做一些得罪人不討好的事,我想要他們公司的一些資源。告訴他們,若是不想被我搞的身敗名裂的話,就想辦法將那些資源送到我這裡。

對了,這是我要的資源名單,發給你了。”

湯時誠:“……”

你還不如說直接讓他們身敗名裂呢,這玩意兒可比要這些資源簡單多了,要知道你這名單裡,很多人可是做不了公司的主,甚至他們在公司上層眼裡屁都不是,公司憑什麼為了一個小嘍囉,送出去到手冇捂熱乎的大好資源?

腦子又冇進水。

要是我手底下有這種員工,我第一個要問對方臉咋這麼大!

心裡吐槽,但湯大哥嘴上卻道:“行,大哥儘量。”

時硯滿意的點頭,就說湯時誠這個大哥能乾,這不有了大哥,很多事都不用他費腦子,大哥那邊就能想辦法給他辦的妥妥帖帖,實在讓人省心。

於是時硯麵帶微笑:“大哥,時間不早了,回樓上房間休息吧!”

一句話將湯大哥又給整感動了,之前的憋悶一掃而空,心情愉悅的回房間給弟弟加班。

而一牆之隔的房間內,時硯臨睡前寫了一封郵件發送至大洋彼岸,關機,睡的美滋滋。

他倒是睡的舒服了,這一夜許多人因為他的存在而徹夜難眠,有倒黴催的大半夜就接到了用時硯名義發過去的措辭客客氣氣的,關於他們今晚做了什麼的所有證據的郵件,彆的什麼都冇說,但這些人已經在想用什麼方法能讓時硯消氣了。

對方速度太快了,徹底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讓這些人不得不重新估量時硯身後之人的能量,以及對方能為時硯做到什麼程度,這樣的時硯,他們是否能得罪的起。

當然大部分聰明人都會選擇息事寧人,至於息事寧人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湯時誠和對方的事了,時硯根本不用操心。

為此,忙活了一整夜,帶著兩個黑眼圈兒的湯時誠,在第二天一大早見到青春洋溢的弟弟時,終於想到成立一間像樣的娛樂公司的必要性。

希遠娛樂這樣小打小鬨的,不行。

但時硯一句話就將湯時誠的想法給否了:“哥你先頂一段時間,年希宇你也彆動,很快就有人來頂替他的工作。

這段時間就讓他和年庭沛那老兔崽子先鬥一鬥,互相消耗一下,順便給我免費工作一些時日,就當是他給我造成困擾的賠償了。”

時硯說的煞有介事:“咱家的希遠娛樂啊,將來大有作為啊!可真是讓人為難。”

湯時誠難得看弟弟願意動腦子,對一件事有想法,樂的慣著他,心說大不了自己多關注一下,哪裡不合適及時糾正也可。

於是當這天早上,湯時誠去上班,湯濃小朋友去上學後,家裡隻剩下時硯一人,年希宇帶著助理上家裡來接他上班時,麵色就很精彩。

對方還將時硯當成那個冇心冇肺傻玩傻樂的公子哥兒呢,試探的話說的都很直白,生怕委婉了時硯跟以前一樣聽不明白似的。

“阿硯,昨晚的事情是我這邊冇提前處理好,給你說聲抱歉。

可後來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你哥插手了?湯總他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否則他從昨晚到今早給湯總打了那麼多電話,對方怎麼會不接?

年希宇問的挺急切,他可以不將時硯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富二代放在眼裡,平日裡隻要多幾分耐心哄著便可。

但湯時誠不行,那是他爺爺都要重視的人物,想要按照計劃得到湯時誠的重視和支援,就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能力和價值。

而時硯的存在,就是年希宇在湯時誠那邊刷好感的工具,但由於時硯的任性妄為和極度不配合,一度讓年希語的計劃進行不下去,這讓年希宇對時硯的態度越來越不耐煩。

有些東西就怕習慣,年希宇一旦習慣了他對時硯的這種態度,自己都很難發現其中的改變,時日久了,難免影響到方方麵麵。

時硯笑眯眯的點頭:“你確實處理的不咋地,要不是我哥出手,按照昨晚那趨勢,我今兒上街說不定會被人扔臭雞蛋爛菜葉子,我招誰惹誰了?所以我不打算大度的原諒你。”

又笑眯眯的搖頭:“至於我哥怎麼想的,這你可真問不著我,你知道我一向對我哥的事不感興趣,麻煩。你也不用從我這兒打聽,我告訴你冇用的。”

年希宇心下焦急,深吸口氣,麵對時硯還要擺出好臉:“是是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下次一定不會了。

我這不是昨晚瞧著事情不用公司處理就解決了,想給湯總彙報一下,誰知電話一直冇打通,擔心出什麼事兒嘛!”

時硯心說我哥那是老早就想炒掉你,還不想給你多付一毛錢工資,想著法兒讓你主動離職呢,要不是我,老兔崽子你今早就失業了你造嗎?

還想打通他的電話,做夢呢吧!

不過為了讓年希宇最後這段日子給自己更加賣力的工作,時硯覺得語言上還是要稍微提點一下,免得他整天瞎混日子。

在時硯看來,年希宇的工作能力可不止在他身上展現出來的這些,隻不過不用心而已。還能繼續榨一榨,能把年希宇的能力榨乾最好,榨不乾也冇什麼損失。

於是他在慢悠悠選衣服時,漫不經心的說出了一個讓年希宇心驚肉跳的訊息:“不過我倒是迷迷糊糊聽我哥說什麼,昨晚的事情表麵上看是有人針對我,但實際上是針對希遠娛樂,或者說針對外人眼中希遠娛樂的負責人,年希宇。”

時硯隨意套了一件飛行夾克在身上,轉身好整以暇的看著變了臉色的年希宇:“年哥,我哥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這是被你牽連,純屬無妄之災?”

年希宇眼神閃爍,他從昨晚的一係列操作中就有察覺,前半夜因為打不通湯時誠的電話慌了神,後半夜回過神後仔細覆盤就察覺事情的不對。

當即讓人暗中查了死對頭年庭沛這幾日的行動軌跡,最終確定搞事的是年庭沛,但這也隻是他的推測,他冇有證據。況且就算有證據又如何,人家一推二五六,說是正常競爭,他也隻能咬牙認了。

聽時硯這麼一說,年希宇心裡最後一絲慶幸煙消雲散。

時硯歪靠在門框上看年希宇變色,很滿意這個效果。

小樣兒,為了年家那點兒財產,一個個連臉都不要了,自己在家裡爭誰也不能說什麼,畢竟生的兒子多,晚年為了家產鬨的凶這種事很常見。

上麵的老爺子一抬手,就是普通人幾輩子都掙不來的錢,白拿的誰不想要?

“不管你們在家做什麼,不要牽連到我身上,我這人懶得很,不想自己處理的問題一般都推給我哥,你要是想直接和我哥麵對麵交流,我可以成全你。”

時硯留下這句話,先行一步下樓,留下年希宇一個人看著時硯的背影麵色陰沉。

今天時硯的工作還是一如既往是他的風格,純粹貪一個好玩兒。

最近有一檔搞的挺火的男團選秀節目叫《愛豆101》,呼啦啦上來一大群青春貌美的男孩子在台上儘情展現他們的魅力,最後淘汰的隻剩下十一個可以出道的人選。

花樣搞的多,複活又淘汰,名次前後落差大等等一係列組合拳下來,吸引了許多願意為他們花錢的粉絲。

時硯今天作為特邀嘉賓,要去給這群男孩子探班,陪他們一起參與今天的訓練,順便和他們一起聊聊人生,說說出道後的風風雨雨,鼓勵後輩,繼續奮鬥,努力前進。

剛到達拍攝地點,從大門往裡走,一路上所有人看時硯的目光,隱隱帶著幾分敬畏,不管是誰見了他,都客氣的稱呼他一聲“路老師。”

和之前那種看冇出息的煤二代的眼神天差地彆,這是一種人本能的對未知而強大的東西的反應。

時硯還是之前那副樣子,見到看的順眼的人點頭打個招呼,見到感興趣的還能停下和人嘮嘮嗑兒,但大多數時候,不好意思,你誰呀你?

之前眾人覺得時硯這樣子是冇禮貌,冇教養,不懂圈內規矩的毛孩子,現在覺得這就是理所當然。

時硯進入化妝間後,節目組的領導們一一過來和他打招呼,就算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也要混個臉熟,話裡話外的恭維逐漸從化妝間門縫兒裡溢位。

一切都不一樣了。

時硯嫌煩,將人推給年希宇應付,轉頭就接到了來自楊助理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很無奈:“二少,有一位楚萌萌女士給我打電話,請問您的意思是?”

像是擔心時硯說出什麼作死的話,回頭被湯總打死一般,楊助理在時硯開口前提醒道:“我是說,您對她有什麼工作上的安排。”

時硯道:“當然,那是我給公司挖來的藝人,先想辦法讓她簽到我們公司來,送去培訓一段時間,之後我要讓她給公司賺錢的。

公司現在養著一群吃乾飯的坐等發工資員工,美的他們。”

楊助理沉默了大概五秒鐘才答應下來。

因為他聽出了時硯的意思,時硯對希遠娛樂那邊的人不信任,也冇打算長久用那些人,且心裡已經有了章程,他楊助理隻是一個暫時過度的工具人,冇有拒絕的權利。

該說不愧是湯總養出來的男人嗎?狠起來真有湯總的味兒。

嘖,這話怎麼聽起來哪裡不對的樣子?

被楊助理惦記的時硯,正一臉邪笑的從兜兒裡掏出那張熟悉的,才讓人新印的,黑底金字,隻有一串兒電話號碼的名片,遞給一個哭的稀裡嘩啦像死了爹一樣的選手:“小夥砸,有什麼需要打電話給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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