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檸自打那次從雲南迴來後, 生活忙了不少。
因為一是預備考研,一是準備實習。
林芝把她推薦給了高林國際,當時已經是大三上學期快結束了, 林芝讓她準備麵試, 說高林國際的麵試要三道程式。
溫初檸抽著難得冇課的一天,跟鐘顏顏去逛了趟街。
畢竟是麵試,還得好好準備一下,也正巧這會鐘顏顏要準備麵試。
“不是以後打算做vlog嗎?”
三人寢, 溫初檸在洗手間裡敷著麵膜照鏡子。
“哦, 我跟齊鳴可能要分了。”鐘顏顏在外麵收拾包, 說的挺波瀾無驚。
溫初檸驚了一下, “怎麼回事?”
“畢業唄, 他說他媽不讓他留在淮川, 要回老家考公務員。”
這個答案還真是……
溫初檸心思也有點複雜,好像畢業季也約等於分手季。
關於以後,溫初檸冇想太多, 但這會,她揭了麵膜, 還不知道陳一瀾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過溫初檸也不急著問他。
“那你呢?”溫初檸問鐘顏顏。
鐘顏顏聳聳肩, “先實習吧, 我不打算讀研了, 不過我也找了幾家外企公司投了簡曆, 有一家定了麵試,是做文員的。”
溫初檸和鐘顏顏去了市中心的商場, 溫初檸一眼看中了一套——
是一條很修身的黑色半裙,上半身是雪紡的襯衫,外麵一件黑色的法式女款西裝外套, 有很精緻的收腰。
這個搭配,一下讓溫初檸想到了遠在國外的周夢。
自從她上了大學後,每年過生日,周夢都給她寄一個名牌包,告訴她女孩子要自信漂亮。
但是溫初檸也冇什麼可以打扮好了見的人,每天出門都是背書包。
於是那些包包都在衣櫃裡放著,都冇背過。
這還是溫初檸第一次背了一個單肩的小挎包。
為了配這身衣服,溫初檸另買了一雙半跟鞋,付了款出來,sa已經把她的衣物包好了。
溫初檸也懶得再換了,買完之後鐘顏顏還想再逛逛,溫初檸就準備先回宿舍了。
也就是一週後,溫初檸接到了高林國際hr的電話,要她去麵試初試。
有了林芝的推薦信,溫初檸拿到了麵試的資格。
去的時候,外麵好幾個正在準備的女孩子,都正裝打扮,公司很大,在淮川的金融中心,象牙白的地板,很簡潔商務,到處是職業裝的女性和紳裝白領。
溫初檸第一個被麵試。
結果進去,三個麵試官,最中間那個——是謝宴霖。
麵前的牌子,是高林國際的副總裁。
溫初檸看到他時詫異了一下,但還是收起了表情,按部就班地回複麵試官的問題。
很中規中矩的問題,是全程英文作答,從開始到結束也隻花了半個小時。
溫初檸從麵試間出來,包裡的手機振動,她拿出來看了看,發現是幾通來自陳一瀾的未接來電。
纔想回過去,結果身後有人叫她——
謝宴霖從麵試間出來。
“送你一程?”
“不用的,”溫初檸在心裡掂量了一下,思考自己該像以前一樣叫他謝老師還是謝總,“我自己回去就行。”
“倒也不是特意送你,是準備回學校一趟,我東西落在了辦公室,走吧,我車就在外麵。”
謝宴霖有在學校掛個名,什麼榮譽教師,有時候給文學帶一節課。
溫初檸在心裡思考了幾秒,似乎也覺得這樣再拒絕不太好。
尤其是謝宴霖還是她剛剛的麵試官。
謝宴霖的車子就停在公司外麵,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上車。”
謝宴霖開了車鎖。
溫初檸自覺坐在後麵。
他車上放了點青檸味的香薰,在空氣中擴開,很好聞,但似乎味道太濃了些。
“你麵試的不錯,”謝宴霖說,“聽林老師提起過你幾次。”
“謝謝。”溫初檸有點不知道接什麼。
謝宴霖問了幾句她以後的打算,溫初檸也照常回了,後麵兩人冇再說話,溫初檸低頭給陳一瀾回了幾條訊息,冇見的人立刻回複。
想著估計是他訓練中撥過來的一通號碼。
溫初檸本來想讓謝宴霖在學校門口把她放下來的,但是門口不太好停車,隻好作罷,加上謝宴霖的辦公室要經過女寢區,最後就在女寢門口把她放下來的。
“謝謝謝總了。”溫初檸拎著包下來,對他禮貌的道謝。
“冇事,還是喊謝老師順口點,謝總,都喊老了。”他溫和笑笑,重新倒車離開。
溫初檸客氣笑笑,轉身走了兩步,腳踝隱隱作痛。
她平時就從不穿高跟鞋,這雙高跟鞋還是買來就放在那了,今天一穿,磨腳。
她走了兩步,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看她,一抬頭——
看到了,站在梧桐木下的身影。
頎長,身姿優越,讓人挪不開目光。
黑色的運動短褲,白色的t恤,外麵一件淺藍白色的條紋休閒襯衫。
手臂的線條勁瘦,在陽光下白皙,隱約還能看到小臂上的經脈紋路,淺顯而性感。
陳一瀾。
溫初檸拎著包過去,冷不丁看到他,還覺得像夢一樣。
她想快步走過去,腳踝刺痛。
陳一瀾朝她走過來,眼神裡藏著一點漆黑,他揚揚下巴,“那人誰?”
語調莫名有點危險。
“是麵試官,也是我們專業的掛名老師,順路送我回來。”溫初檸看到他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你怎麼回來了呀?”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陳一瀾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黑色的修身半裙,白色的雪紡襯衫,垂順感很好,溫婉動人,小腿的線條勻稱,薄薄一層淡妝,唇紅齒白的。
他這麼看她,溫初檸有點不好意思。
“我還得擔心一件事。”
“啊?”
“這麼一小美人,叫人拐跑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溫初檸臉頰溫熱,“我上去換身衣服。”
“你等會。”
陳一瀾拉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坐在旁邊的長椅上。
溫初檸不明所以。
“在這坐會,我五分鐘回來。”
“好。”
溫初檸老老實實坐在校園主乾道的長椅上,這裡有垂下的柳枝晃動,周圍都是走走停停的學生,初夏的天氣很好。
陳一瀾冇一會回來了。
手裡拎著一個袋子。
他在她麵前彎下腰,一手握住她的腳踝。
“疼……”
冷不丁碰到了傷口,一下一下跳著痛。
陳一瀾放輕了動作,把她的高跟鞋脫下來。
溫初檸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在校園裡,人來人往都是人。
陳一瀾卻不太在意,用碘伏給她消了消毒,看見磨紅了一小塊,怕她疼,動作很輕,還吹了吹。
拂過腳踝敏感的肌膚,傷口有一點點痛,還癢癢的。
溫初檸低頭看著他,能看到他脖頸後的線條,微微突兀的一點後頸骨,線條也是分明的性感。
他低著頭,她隻能看到他臉頰側側影。
好像在那麼一瞬間,回到了很多年前。
在那個人來人往的地鐵站,陳一瀾拉著她的手吹了吹。
這回,他買到了一個卡通的創可貼,貼在了她被高跟鞋磨紅的踝骨上。
溫初檸想抽回腳。
陳一瀾的手攥著她的腳腕,掌心溫熱,指骨修長有力。
“真不疼了。”溫初檸小聲說,“你快放開,被人看到不好。”
陳一瀾笑了笑,她的腳踝白皙纖細,那點磨紅的皮膚,看著有些突兀。
“要是以後非得穿高跟鞋,包裡備點創可貼,”陳一瀾把手裡剩餘的遞給她,“放包裡,隨時準備著。”
“知道了,你急著回去嗎?”溫初檸心裡還挺暖的。
“不急。”
“那我上去換衣服……”
“等會。”
陳一瀾又拉住了她的手腕。
溫初檸剛站起來,又坐回去。
陳一瀾忽然往她身邊一湊,溫初檸忽然冇來由地臉紅心跳——
是因為又是幾個月不見,少年好像已經不是少年的樣子,身材更加勁瘦結實了一些,臉頰的線條輪廓更深更立體,眉宇之間多了些似是而非的成熟感。
他身上仍舊是淡淡的青檸的味道,混合著一點淺淺的薄荷和羅勒味,湊過來的時候,一手撐在她身側的長椅扶手上。
性感清冽的荷爾蒙中,有一種,有點危險的侵略感。
“你乾嘛……”
“我是不是有點不太放心,”陳一瀾慢慢說,“怕你給彆人惦記上了。”
“哪有!”
溫初檸推開他,這語調有點不太正經,慢條斯理的,暗藏一股佔有慾。
“你心虛了?”
“誰心虛……”
哪裡是心虛,分明是,他更讓她挪不開視線了,看一眼,心臟就劇烈的跳動,愛意在甦醒,連眼神都會藏不住。
陳一瀾輕笑一聲,伸手捏住她下巴,非得要看她。
溫初檸覺得自己鼻尖都在冒汗。
她深呼一口氣,抬起視線看他,他的輪廓更深,五官也更立體,鼻梁優越的不像話,眼型好看,薄而深的雙眼皮,陽光下淺茶褐色的瞳眸,目光中,好像浸著緋色的清風與一個赤-裸-裸的她。
溫初檸的一點理智,在一點點的,不能被察覺的潰散。
“陳一瀾,”溫初檸慢慢說,“你終於又回來了。”
那兩張合照,她都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了。
這樣活生生的他,又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對啊,我回來了,”陳一瀾說,“剛下飛機,就回來了。”
“是不是又快走了?”
“過兩個月去比賽,這個月在淮川訓練。”
溫初檸聽到這個答案,都快哭了。
陳一瀾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還挺狠心。”
“哪裡狠心。”
“給你天天發訊息,你回回不跟我正兒八經聊天,”陳一瀾儼然一副秋後算賬的樣子,“這回一百零三天冇見,我給你發了十三次視頻請求,你可隻接了四次。”
“……那不是,怕太晚了,耽誤你休息。”
“我不要你這麼懂事。”陳一瀾捏著她的臉冇鬆手,眼神落在她臉上,很多很多的情緒,在這一路上發酵再發酵,什麼汗水,什麼一路奔跑過來,什麼時隔了一百零三天,都不重要了。
他見到了這個他很想很想見到的溫初檸。
“對我還這麼懂事做什麼?”陳一瀾彎唇笑了,“任性點,不也挺好的。”
“那你等著,”溫初檸踢上鞋子,拉下他的手,“等你比完賽,我可是任性的很,我都給你攢著。”
說著,她還凶了一下。
但也根本冇多凶。
白皙的小臉,化了一點淡妝,凶的時候還挺可愛。
陳一瀾笑了,“快去換身衣服,帶你去吃飯。”
“知道了!”
溫初檸要站起來。
陳一瀾又一次拉住她手腕。
溫初檸第三次坐下了。
“又怎麼了?”
“還挺好看。”陳一瀾看著她,視線落在她腰上,“很好,我很有危機感。”
“……”
溫初檸抽回手,詭異的覺得,這話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正經。
她慢吞吞拎著包去換衣服。
陳一瀾坐在椅子上,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
她的長髮又長了些,柔順的黑髮及胸下,裙子勾勒出腰線,雪紡襯衫的垂順感好,溫婉又動人。
但他還真就,在看到她從那車上下來的時候,有那麼一點不爽了。
但也好在,她看到他的時候,眼底的驚喜藏不住。
還真是他放在心底的女孩。
-
溫初檸回了宿舍,心臟在胸腔裡跳動的激烈,直到回到寢室,那種怦然心動還在心底氾濫著。
溫初檸幾次調整呼吸。
手腕上好像還殘留著那溫溫的溫度,還有緊實的觸感。
那種,被她想唸了很多次的青檸味道。
溫初檸拉開衣櫃,換了一條舒適的裙子,換了一雙平底的運動鞋,匆匆忙忙跑下去。
陳一瀾還在原地等著她,陳一瀾看她這火急火燎的樣子,彎唇笑她。
溫初檸在他麵前停下腳步,“我拉一下你的手過分嗎?”
陳一瀾把手遞給她。
溫初檸笑了,她伸手攥住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掩耳盜鈴似的補一句,“先說好,到你學校就鬆開。”
“行。”
“我可冇跟你談戀愛。”
“行。”
“兩年後我再跟考慮一下答應你。”
“行。”
一些冇點明的東西,就像一層遮掩不住的薄紗。
溫初檸緊緊地拉著他的手跟在他身邊,有點不太好意思看他,手心上的觸感好像被放大,被他這樣攥著手,總覺得連風都好溫柔。
溫初檸忍不住想笑,好像僅僅牽一下手,等待的日子都煙消雲散了。
那麼多次看著他的訊息,往往都是在十三點之後了,想要回複,又想到他早上六點多就要起床。
聊天都不敢聊太久。
隻有在想念崩成一根弦的時候,纔敢接通他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但是再怎麼看到,也仍然是隔著那麼遙遠的距離。
異地總是這樣,見不到的時候思念難捱,卻又覺得彼此都在努力著,隻要結局是好的,好像再怎麼辛苦都能找到理由堅持下去。
真見到的時候,什麼不開心,什麼酸澀,都煙消雲散了。
溫初檸忍不住的開心。
陳一瀾很少帶她出去胡吃海喝,因為運動員的飲食很嚴格,尤其是賽前,每餐都是隊裡的食堂搭配的。
一是營養全麵,一是食品安全。
淮外的風景很漂亮,道路兩旁的綠化做得好,夏風拂麵,心動草長鶯飛。
謝宴霖拿了落在辦公室裡的檔案夾回去,冷不丁看到前麵兩人。
是溫初檸換了一身衣服,一條淺淡綠色的連衣裙,杏色的吊帶在肩膀上繫了結,配了一雙白色的平底運動鞋。
青春又活力。
臉上也帶著明晃晃地笑容。
謝宴霖在這會細細一想,頭一回見溫初檸,是在燕京,隆冬天,她在樓下打電話。
臉上也是帶著像現在這樣的笑容。
謝宴霖甚至清晰地想起來那會溫初檸在燕京的英語競賽上講的演講題目,體育競技,奧林匹克精神,舉的例子都精確到秒上。
他那會還疑惑,一小姑娘怎麼講這樣的題目呢?
那會她說。
“總有些人,為了理想在翻山越嶺,將滿腔愛意藏在身旁。”
而她身邊這位——
謝宴霖平時也看體育節目,他認得這張麵孔。
是現在國家遊泳隊的實力隊員,陳一瀾。
肩寬腿長,身材極佳,比賽時專注,成績穩定發揮,為人也很低調。
謝宴霖是怎麼記住這個名字的呢?
他今年已經有三十歲了,常常跟幾個朋友在家裡小聚,幾個大男人看體育頻道,常猜冠軍是誰。
好幾個好友都押陳一瀾,他當時不太信,因為在混合泳第三個泳式他落後彆人半個身位。
結果到後麵自由泳,他全程保持加速衝刺。
陳一瀾還真拿了幾次冠軍。
就這麼記住了這個名字。
眼下,好像有些不用問的東西有了答案。
溫初檸緊緊地牽著陳一瀾的手,三十歲的小姑娘,喜歡根本就不用加以掩飾,就能愛意漫漫。
總有些人,在為理想拚搏,而也有些人,悄悄把最熱烈的喜歡藏在他的身邊。
這樣的等待,難捱,卻也是她最熱烈,最真摯的無聲告白。
-
陳一瀾帶溫初檸去他們食堂吃的飯。
結果這回,隻有她和陳一瀾。
“就我們兩個嗎?”溫初檸有點疑惑。
“嗯,張文博還在訓練,安東叛逆期到了。”
“哈?叛逆期?”
“不好好訓練,”陳一瀾給她端了一小碟沙拉,“不過他也有不好好訓練的資本,他起步就比我們高很多,他水性好,基礎比大部分人都好。”
“你也不差。”溫初檸聽不懂,乖乖坐在座位上,用叉子插了一塊蘋果。
陳一瀾笑,“你在外麵可彆這麼說,我們隊裡,比我好的多了去了。”
“那你還能參加奧運會嗎?”溫初檸問了一句自己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今年還有一場比賽,成績達標了,就能參加奧運預選賽了。”
“加油噢!”
“知道了。”陳一瀾坐在她對麵,給她擰開一瓶玉米汁,回歸正題,“你去哪麵試了?”
“高林國際,”溫初檸回,“明年我就大四了,我要實習,還得預備考研。”
“……”
“對了,鐘顏顏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因為她男朋友好像要回老家,”溫初檸插起一塊草莓咬了一口,“你畢業之後要去哪?我考研還冇定學校,你去哪我去哪。”
“還不知道,等我問問耿教,”陳一瀾的重點冇在這,他咬字,慢慢說,“我去哪,你去哪兒?”
“不行嗎?”溫初檸還挺理直氣壯,“也正好兩年,我正好先去為未來的美好生活打拚一下。”
“哪有讓你打拚的道理,”陳一瀾慢悠悠從她麵前的沙拉裡插了一塊草莓,“那我良心多過不去,溫初檸同學苦哈哈等了這麼多年異地,還要為愛打拚當社畜。”
“我一點都不介意。”
溫初檸心情好,她不太餓,匆匆忙忙吃了幾口,就托著腮看他。
這會食堂裡人一點都不多。
陳一瀾咬了一口草莓,薄唇微動,殷紅的果汁,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隨意,短髮清爽,有幾縷不太聽話的劉海拂過眉心,連風都好像因他而短暫的迷人。
“看什麼?”他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你們隊裡顏值最高的?”
“溫初檸,”陳一瀾插過去一塊梨塞她嘴裡,“你還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溫初檸報複性咬兩下,結果不小心咬到了舌頭,表情痛苦下去。
陳一瀾右手還拿著筷子,左手越過去捏了捏她的兩頰。
溫初檸對他吐吐舌頭。
陳一瀾鬆開手,眼底挑笑,“怎麼的,你這意思,我親一下就好了?”
“神經!”
溫初檸拍開他的手,臉頰漲的通紅。
陳一瀾語調上揚,“行,神經病。”
神經病也讓他挺愉快。
溫初檸不搭理他了,低頭吃飯,今天的麵試是早上十點多的,溫初檸早上去食堂轉了一圈,想吃的都冇了,就隨便買了一杯豆漿墊了墊肚子。
這會正好十三點多了,她也有點餓了。
陳一瀾給她盛的都是她喜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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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窗外,耿愛國跟薑平走過去,倆人要回辦公室。
平時冇有大型的國際賽事,基本各自都在省內的訓練基地訓練,有大型賽事纔會去往國內各個訓練基地。
這會下一次賽事是在今年秋天了。這次的賽事成績,也在一定的程度上決定了下次奧運國內預選賽的參加隊員。
s省隊裡也在國家隊的遊泳運動員就有**個,估計到時候選一選,他們這兒隻能三四人蔘加預選賽。
到時候預選賽裡再刷一刷,能參加奧運的都是絕對的實力選手。
所以名額很緊張。
薑平說,“我倒是很看好陳一瀾,均衡發展,現在雖然成績又進入了一個平台期,但是他苗子好,潛力大,冠軍賽裡我不太擔心,就是這個預選賽……我聽說那個參加上一屆奧運會拿了銀牌那個,叫什麼來著,李東偉?他也參加。”
“是,現在這訓練了這麼長時間,看他們多少有點懈怠,安東今天又請假了,我抽空得跟他談談。張文博這孩子不錯,訓練刻苦,穩住就好說了,”耿愛國和薑平停了停腳步,薑平得回去寫總結,“前幾天唐子甄媽媽還打來電話,說隊裡訓練太辛苦了,她兒子吃不好睡不好。”
“哪兒有不辛苦的,運動員都辛苦,你看著點,快比賽了,他媽媽也是,老來給唐子甄送東西,強調多少遍了……哎,你多看著點。”薑平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還是得注意隊裡的風氣,也得注意他們的情緒問題,積極向上的訓練。”
“行。”
耿愛國應了一聲,看著薑平往辦公樓那裡走。
前一陣子這高原訓練後,又讓他們參加了一次小型比賽,隊裡多少有點情緒問題。
耿愛國也頭疼,準備去食堂,冷不丁一抬頭看,看見了窗邊的倆人。
陳一瀾,旁邊那個小姑娘,他是見過。
耿愛國頭更疼了。
注意隊裡的風氣,還得注意運動員的情緒問題。
得了。
他在太陽底下站了幾分鐘,算了,去一樓大食堂打包了帶回辦公室吃吧。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