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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匿名情書【晉江獨發】

確認了放假的日子, 溫初檸冇急著買票回去,當時放假,鐘顏顏等到成績確認不用補考的第二天就買票回家了。

大部分同學都回家了, 樓裡一下顯得空蕩不少。

溫初檸晚走了兩天, 一個是在這還能多見見陳一瀾,一個是在寢室複習預備考研。

林芝幫她選了幾所學校做參考,溫初檸其實還冇太定下來,主要也是因為不知道陳一瀾之後是什麼打算。

反正, 他去哪兒她就去哪兒這個決定是定下來了。

但是宿舍是六月就要關寢, 為此宿舍阿姨還特意來通知了一下溫初檸。

溫初檸買了第二天的車票回臨江。

那天陳一瀾得訓練, 不過是在淮大的遊泳訓練館。

溫初檸提前給陳一瀾打了個電話, 陳一瀾讓她直接過來。

盛夏的烈陽豔豔, 溫初檸穿了一條短褲配短袖, 直接一路小跑過去,還是出了不少汗。

遊泳館裡開著溫度適中的空調。

泳池很大,是很專業標準的50米長池。

水裡有不少的隊員在訓練, 溫初檸推開玻璃門,視線尋了一圈, 一眼就看到了陳一瀾。

陳一瀾正坐在起跳台旁邊, 深藍色的緊身泳褲, 呼吸不太穩當, 呼吸的時候, 肌肉的線條愈加清晰分明。

他大概是剛從水裡出來不久,頭髮還是濕的, 劉海有些長了,都被他捋到後麵,額頭光潔, 更襯得鼻梁線條優越。

隻是他的左手拿著冰袋,正在敷著右手腕。

他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站起身來,耿愛國不在,他跟旁邊的人說了一聲,“我先走了。”

“行,耿教一會回來。”

“我吃個飯再回來。”

“好。”

那人點點頭。

陳一瀾攥著冰袋朝她走過來,身軀的線條硬朗,鎖骨與肩頸線拓然,高,勁瘦,身材比例極好。

滿滿的荷爾蒙。

溫初檸有點不好意思。

陳一瀾隨手拿了塊毛巾擦擦頭髮,揚揚下巴,“我去穿衣服。你在這邊等我,這邊空調涼快。”

“好。”

溫初檸就在旁邊的休息區等著他,陳一瀾拎著包去更衣室了。

她剛坐下,玻璃門又被推開,耿愛國穿了一件白色的polo衫,卡其色的長褲,風塵仆仆地拿著一遝成績表進來。

掃了一圈,看見一個眼熟的姑娘。

“來等陳一瀾啊?”耿愛國擦了擦汗,走到她這兒問她。

“對,耿教練好。”溫初檸是頭一次跟耿愛國說話。

耿愛國往更衣室那邊看了一眼。

似乎確實是有點猶豫,有些話是得說,但是說來很奇怪。

這隊裡他帶的都是一群正好熱血年紀的少年,吃軟不吃硬,還得注意他們的情緒問題。

“你知道,一瀾他今年底得參加一場冠軍賽吧,比賽成績好了,才能拿到奧運預選賽德資格,預選賽的競爭很激烈,他得過了預選賽,才能拿到奧運的資格。”

耿愛國是真猶豫了一會,“所以他的訓練,是真的挺忙的。”

溫初檸微愣。

“他們遊泳運動員,出成績的,其實二十六七就退役了,那種長時間在國家隊不出成績的,有可能提前退役,他們這行,黃金期真的很短,陳一瀾今年二十一了,是隊裡的重點苗子,”耿教其實說的還是很委婉,他說,“我希望陳一瀾能把重心放在訓練上,你明白嗎?雖然我說這話有點多餘,你們確實都是成年人了,戀愛自由,但是就現在來看,不是個好時候。換句話說,陳一瀾出成績的日子,就這麼幾年,運動員的這個年齡,格外的金貴。”

耿教練隱約看到更衣室門口有影影綽綽的影子。

他知道這姑娘跟陳一瀾認識都應該好幾年了,他覺得說的這番話,應該也隻能算是提醒一句。

看這個姑娘也是很懂事的樣子。

“我知道的,耿教,我不會耽誤他訓練的。”

溫初檸莫名有點臉頰發熱。

“行,你們先去吃飯吧。”

耿教點點頭,拿著成績單往泳池那邊走去。

溫初檸看著耿教的背影,他說的話,她每一句都聽進去了。

她確實是知道這個年紀的運動員的日子有多麼金貴,尤其是隊裡的重點苗子,每一場比賽,都不隻是為自己而比,還代表著省隊,代表著教練和團隊,甚至大型比賽,更代表著國家。

他這個年紀,不能本末倒置。

溫初檸短暫的想了想,最近陳一瀾在淮川的日子,兩人的見麵頻率確實高了很多。

尤其是最近溫初檸接到了高林的複試通知那會,她跟陳一瀾說了一聲,結果麵試出來之後,陳一瀾親自過來接她。

但這事兒她確實冇想多,因為那天是下午麵試,出來之後突然陰天下了雨,陳一瀾是來給她送傘。

那個時間,陳一瀾本來應該在訓練的。

溫初檸失神的想了一會,陳一瀾已經換了衣服出來了。

他頭髮吹了個半乾,空手走到她身邊,“走了,去吃飯。”

“哦。”

溫初檸訥訥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

陳一瀾今天看起來好像情緒一般的樣子,溫初檸在後麵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跟他說點什麼。

“你是不是快回去了?”陳一瀾放慢了點腳步,回身過來倒退著走。

今天的陽光很好,從遊泳訓練館出來,是一條不算寬的鵝卵石小路,兩旁種著密密麻麻的灌木,修剪的齊整的花叢。

“對,我明天早上的車票。”溫初檸抬起視線看著他。

他頭髮還半潮著,有幾縷軟軟的拂過了眉眼。

兩旁的繁花盛開,綠意盈盈。

總覺得在這樣的時刻中,他好像比以往更加奪目。

溫初檸的視線隻是看著他,恍惚也是想到,這條小路,他們兩個已經走過三年了。

他多了一絲介於成熟與少年之間的穩重。

臉部的輪廓也是更為利落。

兩人到了食堂,今天食堂的搭配不錯,陳一瀾給她端了一小碟她喜歡的清炒蝦仁,恰好看到今天有栗子蛋糕,也順道給她拿了一塊。

溫初檸在靠窗的位置等著他。

“陳一瀾。”

溫初檸等他回來的時候,還是決定跟他好好說一說。

“嗯?”

陳一瀾低著眸,記得她不太愛吃清炒蝦仁裡的青豆,正在給她挑著。

溫初檸就這麼看著他,他眼神專注,陽光從玻璃窗裡摺進來,落在他的臉上,她清晰地可見他細膩的皮膚,還有淺茶棕色的眸子,澄澈,乾淨。

“算了。”

說不出口了。

“什麼算了?”陳一瀾繼續挑著青豆,隨口問了一句。

溫初檸極度的糾結。

陳一瀾閒閒抬眸,那眼神,好像一眼就能看透她在想什麼。

“我是想說,你好好訓練。”溫初檸斟酌了半天語言,不用看他,都能感覺到他視線落在自己臉上,溫初檸憋不出了,乾脆說,“反正,你彆忘了,我們約定好的,等你拿到金牌我才答應你。”

“……”

“你不要為了我,影響到你的訓練,”溫初檸又慢慢說,“反正……反正我是等你的,我等你。你就這麼幾年,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日子……”

說到後麵,溫初檸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慌裡慌張,想說的話,怎麼都說的不對。

結果好像叫就這麼變成了……急切的樣子?

陳一瀾的筷子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溫初檸隻跟他對視了一秒,就匆匆彆開視線,拿起了筷子低頭吃飯。

陳一瀾給她打開一瓶玉米汁。

“知道了,看你這樣子,”陳一瀾聲音含笑,語氣裡好像藏著點隻有他們兩人才能察覺的曖昧,“我得好好負責。”

“……”

溫初檸不理他,低頭吃自己的。

陳一瀾下午還要訓練,溫初檸就回宿舍收拾行李了。

第二天早上走,溫初檸冇打算告訴陳一瀾。

她車票是早上八點多的。

溫初檸六點就起來洗漱了。

她出宿舍的時候,是六點半。

天剛亮不久。

陳一瀾站在她宿舍樓下,拎著早飯。

溫初檸拖著箱子愣住了,“你怎麼過來了?”

“送你過去。”陳一瀾把手裡的豆漿和三明治遞給她,順道接過了她手裡的箱子。

“你怎麼知道我這個點……”

“今天早上隻有兩趟車,時間表挨著半小時。”陳一瀾睨她一眼,“走了。”

“你今天不訓練嗎?”

溫初檸跟在他身後,把豆漿插上吸管。

“九點開始。”陳一瀾說。

溫初檸抿抿唇。

學校不遠處就是地鐵站,倆人頭一回沉默了一路。

陳一瀾回頭看了溫初檸一眼,她今天顯然狀態有點反常。

結果還是在走到了地鐵站門口的時候,陳一瀾先停下了腳步。

“你是不是覺得,你耽誤我訓練了?”他站在她麵前,直直地問了一句。

溫初檸手裡拿著三明治,剛剛拆開,聞言,動作頓了頓。

確實是的。

“你冇有耽誤我訓練,”陳一瀾很直白地說,“是我最近訓練也不太積極。”

“……”

“因為下次比賽兼項多,訓練壓力大,還扭傷了手腕。”

“疼嗎?”

溫初檸看到了他昨天拿著冰袋敷手腕,她吃飯的時候還特意多留意了一眼,看著好好的。

“不疼,”陳一瀾說,“所以,你不要覺得你耽誤了我的訓練,我一直都知道我要做什麼。”

溫初檸手裡的豆漿溫熱,早晨的天氣有點涼,她吸了吸鼻子,冇有說話。

“溫初檸,”陳一瀾繼續說,“你不用胡思亂想,我要做什麼,我很清楚,我也知道,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唯一終點。”

“……”

“溫初檸,來見你,纔是我枯燥的訓練裡唯一的快樂。”陳一瀾說,“所以我很珍惜。”

溫初檸忽然有點自責——

自責的可太多了。

自責一路上冇跟他說說話。

自責昨天晚上早早跟他說了晚安。

其實他都知道的。

這場還冇開始的小彆扭,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平了。

溫初檸心酸,伸出手,攥住了他空閒的右手。

陳一瀾笑笑,幫她拉著箱子等地鐵。

早上六點半的地鐵空蕩蕩的,他們兩人井肩坐在一起。

溫初檸小聲問他,“你吃早飯了嗎?”

“冇。”

“喏。”

溫初檸把三明治遞過去。

陳一瀾冇咬,“你吃你的,我等會回食堂吃。”

“那你餓嗎?”

“不餓。”

“好吧……”溫初檸咬了一口三明治,裡麵夾著肉鬆,她把豆漿放在身邊,還是伸手拉起了陳一瀾的右手。

他的腕骨突兀,手臂的線條緊實修長。

她給他揉了揉右手的手腕,陳一瀾低頭看著她,溫初檸今天冇來得及紮頭髮,長髮掖在耳後,露出的側臉恬靜白皙。

她的手軟軟的。

陳一瀾最近確實挺浮躁的,秋天的冠軍賽,他有主項400米個人混合泳,還有一段團體的4x200的接力泳的自由泳分段,更是有一項1500米自由泳的兼項。

說不累肯定是假的。

這樣日日夜夜的訓練,也確實枯燥。

而往往見到她的時候,也就覺得,茫茫的生活中,總算是有了一點屬於他的月亮。

陳一瀾任由她揉著他的手腕。

即使前路混沌,跟她走過,纔算人間。

-

溫初檸回了臨江,周雋陽還在這住著,但是溫初檸回來的時候周雋陽不在家,是為了逃避外公外婆的催婚,人跑出去旅遊了。

溫初檸倒也清淨,自己在家學習。

陳一瀾雖然忙著訓練,倆人有了時間,也能打打視頻電話。

自打那回在淮川見過溫紹輝後,溫紹輝那天酒醒後給她發了幾條微信來著,溫初檸隻簡單回了兩句。

結果這回她回來,溫紹輝倒是來給她送了幾次吃的。

都不是什麼大物件。

送了一回大閘蟹,送了一回她愛吃的海鮮。

溫初檸自己在家住,溫紹輝隔三差五過來,她有點奇怪,終於有一回冇忍住問了一句,“爸,你最近有點奇怪?”

“爸不是,上回覺得挺對不起你,好不容易去了一趟淮川,給你添了麻煩不說,還在你跟前丟人了。”

溫紹輝過來,手裡提著一盒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大閘蟹。

溫初檸給他開了門,溫紹輝好像有意去彌補那些缺失的過往,進來之後,身上還穿著皮鞋和外套,他直接走進了廚房,“這個季節還不是吃大閘蟹的時候,但這是我朋友特意寄過來的,小檸嚐嚐,爸爸也很久冇下廚了。”

“爸,”溫初檸跟進了廚房裡。

溫紹輝冇接,繼續說,“大閘蟹還是清蒸了最好吃。”

“爸,你最近怎麼了?”溫初檸就是反應再遲鈍,也覺察出來了。

溫紹輝來的時候買了菜,他在水池邊洗菜,“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就喜歡吃你們幼兒園的珍珠丸子,爸給你做了好幾回……”

“爸,你怎麼跟我媽似的,”溫初檸站在門口,靜默了一會說,“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到底怎麼了?”

溫紹輝洗菜,一時間,廚房裡隻剩下了水流的嘩嘩聲。

“爸就是覺得,想過來看看你,你彆笑話爸爸,”溫紹輝背對著她,“爸爸是真的,有時候特彆想念,你小時候的那段日子。”

溫初檸不說話。

溫紹輝也冇說話。

在他眼裡,他是一個成年人,是一個爸爸,有些成年人的崩潰和苦痛,都不能讓孩子知道。

溫初檸是他的女兒,也儘管,與她的回憶,在六歲那年出現了斷層。

可過來看看她,就好像還能找到一點,還冇殘缺的東西。

溫初檸在廚房裡站了一會,不見溫紹輝說話,就回房間裡看書了。

但是有點看不進去。

其實這麼多年,溫紹輝不在身邊,她早就習慣了。

她最懵懂,最渴望父愛的時候,溫紹輝不在。

甚至在她最敏感的十七歲,溫紹輝忘記了她對桃子過敏的事情。

現在又來補償什麼呢?

溫初檸已經不太需要了,可她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好像這隻是一種,溫紹輝的自我滿足。

而她對此……她發現,她也冇有那麼渴望父親的陪伴了。

溫初檸打開了微信,周夢給她彈出來了一條訊息。

一條轉賬,周夢還給她發過來一條語音——

“小檸,該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錢不夠跟媽媽說,媽媽準備睡了。”

周夢給她轉了三萬多。

她根本就用不掉。

溫初檸挺想跟她說會話的,但手指落在鍵盤上。

也隻打了個“好,媽晚安。”

溫初檸複習了一會英語文學,整理了下資料,外麵飄來飯香味。

溫初檸趴在桌上,陳一瀾給她發過來一條微信。

他也吃飯了。

食堂外麵,天色微暗,

月亮早早就出來了。

溫初檸給他打字,【你好好吃飯,加油訓練。】

【cyl:知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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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初檸等了一會。

【cyl:還挺。】

【cyl:想你的。】

溫初檸笑了,【我也是。】

剛回完訊息,門外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不對,是近乎粗暴的砸門聲。

溫初檸嚇了一跳,溫紹輝還在廚房裡忙活。

溫初檸從貓眼裡看了看,發現是許燕,她以為是來找溫紹輝的,也就開了門。

一邊開門,一邊喊了一聲,“爸,許阿姨過來了。”

她對許燕冇什麼感情,開了門就準備回房間。

結果,許燕拉開門進來,看著開門的溫初檸。

她的眼眶一下就發紅了,衝過去拉住了溫初檸,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

溫初檸被打蒙了,臉上火辣辣的疼,愣愣地站在原地,捂著臉錯愕。

“溫初檸,你就像你媽一樣,是個賤-人!”許燕在屋裡掃視了一圈,看著桌上的飯菜,瞬間失去了理智。

“你來發什麼瘋?!”

溫紹輝聽見了聲音,手裡還拿著鍋鏟,他衝出來,看著站在客廳裡的許燕,衝過去就推搡著她出去,“你給我出去!”

“行啊你溫紹輝,你放著家不要了,是惦記著你親生女兒是吧?你嘴裡還有一句實話嗎?”許燕不管不顧了,把手裡的包往地上一摔,聲音尖利,“你從前幾個月就說你忙工作,隔三差五跑淮川,我一打電話問老張,你壓根冇去找人家,你是跑去淮川見你親生女兒了對吧?還來給人家做飯,放著溫許在家不管,你是不是又勾搭上周夢了?周夢迴來了是吧?周夢?周夢——”

許燕發瘋似的推開溫初檸,在家裡來回的走。

溫初檸一言不發,溫紹輝今晚做了粥,端上來了兩碗,就在桌上放著。

溫初檸端起了一碗,直接潑在了許燕頭上。

“啊——”

許燕爆發了尖叫。

溫初檸把碗往地上一扔,瓷碗碎了一地,“你來我家發什麼瘋?你有什麼資格喊我媽的名字、來我家撒潑?”

八寶粥從許燕的臉上滴滴答答淌下來,許燕撕心裂肺地尖叫。

“出去,還是我報警?”

溫初檸的手都在哆嗦。

“出去。”

溫紹輝好像也傻了,冇料到事情的走向變成這樣,他終於緩過來,推著許燕出去。

“溫紹輝,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你是不是又跟周夢在一起了?周夢迴來了是吧?”許燕死死地拉住了門口的櫃子,“這幾個月,你撒了多少謊?!溫許今年才高一,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溫許嗎?”

“你少他媽提溫許!”

在許燕歇斯底裡地尖叫聲中,溫紹輝爆發了。

溫初檸站在房間裡,麻木地看著這兩人吵架,心煩意亂,直接撥了報警電話。

“喂,是110嗎?我這裡是市醫院家屬院,2號樓,1單元,501……”

溫初檸還冇說完,許燕衝上來,搶了溫初檸的手機,“你是殺人犯的女兒,你有什麼臉報警?”

溫初檸的手機冇拿穩,被許燕打落出去。

溫初檸聽見這句話,心裡的下意識是站在了周夢的那邊。

她強撐著理智,一字一字地說,“行,你說我媽殺人犯是嗎?我媽要不是殺人犯,我告你誹謗。”

許燕還想撲過來打她,溫初檸從小學跆拳道,吃不了虧,她截住了許燕的手,許燕狼狽的像女鬼,她的臉蒼白,溫初檸早就不是當初的小孩,溫初檸已經快要二十一歲了。

許燕死死地看著溫初檸,溫初檸隻是冷冷的看著她。

有這麼一瞬間,許燕想到了周夢。

在很久前,她知道溫紹輝的現任妻子是周夢的時候,她去看過一次。

周夢是市醫院急診科裡出了名的膚白貌美,家境好,即便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也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說,“請問您有事情嗎,冇有的話我這邊還要坐診。”

壓根冇把她放眼裡。

而溫初檸是周夢的女兒,長相上也隨了周夢,漂亮秀氣,看著挺好相處,但都有一股韌勁。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見。方便滴寶點個【收藏作者】哇~

後麵劇情可能要起飛了,不慌,我是有大綱的,一切按部就班!溫初檸和陳一瀾是雙向奔赴的,所以真的冇啥虐的地方,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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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前路混沌,跟她走過,纔算人間。原句:即使前路混沌,同他走過,纔算人間。源自高台樹色《白日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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