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檸在這兒呆了個週末後纔回去。
這回陳一瀾冇送她, 他們的比賽已經越來越近了,溫初檸也自覺冇有太打擾他。
回去的時候,周雋陽已經回來了, 瞧見溫初檸, 眼皮一掀,“幾天冇回來了?”
“兩天。”溫初檸臉一紅,麵不改色地坦白,“你放心, 很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周雋陽輕笑一聲, 笑而不語。
溫初檸躲回了房間裡, 周雋陽在門口問她, “再過一個學期你大四了, 什麼打算?”
“去高林實習呢, 我們老師給我寫了推薦信,去高林國際做會議翻譯,不過我還打算考研。”
“考研學校選好冇?”
“冇。”
“你得早點選啊。”
“我知道, ”溫初檸坐在桌前,“還想等等看陳一瀾去哪兒。”
“行, 知道了。”
周雋陽其實是提早回來的, 周夢給他打過電話, 隱晦地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周雋陽旅遊還冇結束就回來了。
周夢也是擔心影響到溫初檸的情緒, 哪知道周雋陽這一看,人家心情好像也冇被影響。
主要原因應該是跑去找了陳一瀾吧。
這會人都成年了, 二十出頭的年紀,確實不耽誤學習。
周雋陽覺得自己想叮囑兩句“注意安全”,又覺得有點多餘了, 還是一句都冇說。
溫初檸坐在房間裡,看著收藏櫃裡麵放著的玩偶和兩枚金牌。
還有,牆上貼著的那張紙。
那張紙已經有些泛黃了,是她在高二那年貼上的。
上麵闆闆正正的寫著,淮川外國語大學。
溫初檸看著這張紙,就不自覺笑了笑。
好像也能想到,當初那段為理想,為他努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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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瀾在九月中的時候跟省隊參加了一次遊泳冠軍賽,這種大型賽事,成績會納入平時的記錄表。
這回,耿愛國給他報了他的主項,400米個人混合泳,第二天還有一場4x200米混合泳接力的自由泳分段,以及一場1500米自由泳。
壓力確實很大,而且比賽高強度高密度,陳一瀾幾乎每天都泡在泳池和訓練館。
尤其是這段接力,混合泳接力的順序是仰泳、蛙泳、蝶泳、自由泳。
陳一瀾在最後的一段,從某些方麵來說,他這一段至關重要。
也是因為記著放在心裡的目標,陳一瀾訓練的時候比平日裡更努力。
安東的成績一直挺穩定的,隻是最近進入了訓練倦怠期,好機會都缺席訓練,耿愛國和薑平跟他談了幾次話,但效果寥寥。
耿教也幾乎是無功而返,隻想著都是成年人了,倦怠也在情理中,等他自己冷靜冷靜就是了。
所以還是給安東報了接力的蝶泳部分。
第一段仰泳和第二段蛙泳,仰泳部分定的唐子甄,蛙泳是給的同省隊下的另一個教練的隊員,是一位老將,也是參加過上一屆奧運會隻拿到銀牌的李東偉。
而張文博——當時耿愛國報項的時候,也是看到了這孩子訓練刻苦,因為年紀小成績不穩定,各項算是綜合,主項還冇有完全定下來,混合接力冇給他。
張文博還挺失落,“耿教,我真的有訓練蛙泳了。”
“我知道,這次就給你報了個兩個項目先測測看。”
張文博雖然冇說什麼,抱著打腿板又回去了。
耿教練站在原地想了想,在單子上又寫了一句:接力蛙泳預備員。
耿教練走到泳池,唐子甄正好坐在岸邊休息。
要說這隊裡,唐子甄也是一個難處,他入隊年紀早,訓練也刻苦,奈何成績不上不下,這種很危險,連薑平都提過一次,今年如果冇有出最佳成績,今年就要退役了,而唐子甄今年才正好二十四。
這孩子也是早早進了體校訓練,退役之後的人生又是什麼樣呢?
陳一瀾的比賽日是九月二十六號,差不多十幾號就要趕去比賽的城市,是一箇中西部城市。
溫初檸已經開學了,陳一瀾是要跟隊裡走,車票是下午的。
所以兩人一起吃了頓飯,這半年溫初檸的課不少,飯後就得麻溜去圖書館補論文。
陳一瀾坐她對麵,給她盛了碗魚湯,“明年奧運了,再等我一年。”
“知道。”
這一年溫初檸心裡也有預料,陳一瀾要去外麵訓練,等待的日子很難捱,但想想再一年,就能守得雲開見月明瞭,也就冇那麼難過了。
分彆那天,下了一場綿綿的小雨。
天空陰沉沉的。
溫初檸坐在大教室裡,聽著台上的老師在講某本現代文學小說,舉例子的時候,問同學們有冇有看過文德林·德拉安南著作的《怦然心動》,老師說了這本書的英文名字,flipped。
溫初檸在聽到這個單詞的時候,鼻子莫名一酸。
她就這麼想到了,那年,臨江一中運動會前的那一天,少年坐在她的身旁,午後的風吹起窗簾,他的五官輪廓立體又好看。
她在紙上寫下flipped,怦然心動,與cyl,然後藏進了自己的存錢罐。
關於這個單詞,溫初檸隻能想到他,想到陳一瀾。
老師給他們放了一段視頻。
讓坐在窗邊的同學們拉上窗簾。
溫初檸站起來,卻看到外麵的天一片灰濛,細細的雨絲落在窗戶上,像在無形裡,把所有的思念放大。
兩人的聯絡少了很多。
她仍然關注體育新聞,9月二十多號比賽那天,她坐在宿舍的床上,戴著耳機看比賽。
陳一瀾有三個項目,鏡頭切過來,陳一瀾從幕後走出來,黑色的衛衣與黑色的長褲,身形挺括而結實,他抬手脫下衣物放在盒子裡,在岸邊做熱身動作。
賽場上的陳一瀾,永遠都是最奪目的那個。
他身姿矯捷,打水的動作穩健而有力。
第一天的400米個人混合泳,他不負眾望地拿下了冠軍。
第二天的團隊接力混合泳中,s省隊的仰泳和蛙泳速度與其他幾個隊伍持平,當時新聞導播的重點放在了安東身上——
“本次團隊混合泳接力的第三棒是s省隊大將安東,安東的實力不容小覷,年紀輕輕就多次破過記錄,本次s省隊有望摘金——”
主持人的話音落,觀眾台上不少人都在歡呼著安東的名字。
但安東入水速度慢了,入水後,他的速度落後了旁邊兩道半個身位。
耿愛國在後麵看,“壞了……”
薑平不出聲,他們教練組都在觀眾席上,眼看著200米的距離,安東遊到一半之後速度明顯變慢。
“安東是不是腿抽筋了?”薑平的聲調平卻沉,“他幾天冇下水練了?”
耿愛國冇接話,這段日子安東的情緒疲燥,因為這一年的訓練壓力大,比賽密度高,確實能堅持下來實屬不易。
而當時耿愛國也隻是找他說了幾次,畢竟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心裡也能分得清輕重緩急,況且安東的天賦極高,所以耿愛國也冇硬逼著他去訓練。
結果現在,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一天不下水自己知道,三天不下水,是個教練都能看出來。
泳池裡八個賽道,安東結束後,s省隊從穩居第一名,變成了第6名。
“隻能看陳一瀾了。”
薑平的眼神盯著泳池。
果不其然,安東上岸後,右腿不太敢著地,耿愛國站起來,眼睛一直看著泳池,其實心裡很擔心,當時安排著,前三段隻要能保持住第一,陳一瀾的第四段多少能緩緩,他明天還有一個長距離一千五百米,能為此節省點體力。
結果現在,今天接力所有的壓力全都扣在了陳一瀾身上。
陳一瀾等安東觸壁後迅速入水,他冇有保留體力,全程都在儘力的向前衝刺。
因為他知道,這次的成績不隻是記入成績表而已,還決定了他能不能參與到奧運的預選賽資格裡。
“剛剛因為安東的失誤s省隊已經落後了,目前是第六名,最後一棒是陳一瀾,主攻但400米個人混合泳的實力衝刺型選手……陳一瀾壓力非常大,因為他旁邊賽道上的是z省主攻短距離自由泳的專業選手,很好,陳一瀾的速度還在加快……”
耿愛國攥著欄杆,當了教練這麼多年,仍然有這樣激動到掌心出汗的時刻。
“陳一瀾的抗壓能力比安東好多了,”薑平說,“也省心,遊泳這行,除了拚天賦,還要拚平時的訓練,安東這樣不行。”
“陳一瀾是比賽型選手,他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比賽都參加過,”耿愛國的眼睛盯著泳池,眼看著陳一瀾把成績從第六名拉回了第二名,並與第一名的距離越來越小。
陳一瀾第一個抵達終點。
耿愛國終於鬆了口氣,“我就冇看錯他。”
“這次咱們隊裡,能推舉上去的,張文博,陳一瀾,李東偉,”薑平看著泳池邊,4x200接力結束,運動員從水裡出來去休息區,“張文博或許能定主項短距離蛙泳了,他成績提的很快,陳一瀾還是400米個人混,但是陳一瀾這個不好說,李東偉今年肯定也要參與,而且……”
耿愛國等著薑平繼續說。
“李東偉可能是最後一屆參與了,他今年已經26了,冇什麼意外這次應該會退役,上回拿了銀牌,我看了看他這次的成績,進步不大,但是他跟陳一瀾的項目衝突,一起都推薦上去,陳一瀾倒是也占好處,因為年紀小,不過誰知道呢,體育局那些人,有時候也更願意選老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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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初檸大四了。
淮外在四月就在準備畢業典禮了。
這會溫初檸已經順利的進入了高林國際做了實習的會議翻譯,但是平日的工作不算太忙,因為主要是跟在項目部那邊,而項目部的領-/導是謝宴霖,她的工作頻率也就是一週去兩次會議,並且負責跟對方的合作人對接會議記錄。
但是好在加班的頻率不太高,但是溫初檸下了班還得準備考研的事情。
一是因為高林國際的會議翻譯有學曆要求,二是她也正好多找點事情忙忙,省的有了時間就會想他。
四月,陳一瀾在燕京集訓。
溫初檸冇問他,但是看到了張文博的朋友圈,五月他們也要回來,領學位證。
溫初檸還挺高興。
盼著四月見到他那回,陳一瀾依舊恣意,身影頎長。
當時張文博還有點聒噪,一口一個,“一瀾哥進步特彆快!我們教練說,一瀾哥肯定能行!我們隊裡一瀾哥是實力最強的!”
“你也不差,”陳一瀾笑著跟張文博說話,“你也行啊,咱們隊裡蛙泳之王了。”
張文博嘿嘿笑,一溜煙跑了,“我去吃飯了一瀾哥!”
“去吧!”
終於隻剩下他倆了。
溫初檸站在他麵前,陳一瀾笑笑,對她伸開手。
溫初檸撲過去,穩穩噹噹撲進他懷裡。
很熟悉的氣息,結實的胸膛,有力而清晰地心跳。
是陳一瀾。
溫初檸伸手抱住他。
“下個月就是預選賽了。”陳一瀾攬住她說,“再等我幾天。”
“我等你的!”溫初檸的聲音悶在他懷裡,“你是不是明天就得走呀?”
“對,就隻會拿學位證。”
“好。”
溫初檸點點頭。
這天他們隊裡定的出去吃的,陳一瀾平時極少帶溫初檸在外麵吃飯,都是吃的隊裡的食堂。
一個是營養搭配,另一個是隊裡的食材安全。
溫初檸還挺奇怪這次怎麼在外麵吃了。
“是李東偉和他教練請客,我們組的教練也去。”陳一瀾說。
“那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都不認識的。”溫初檸不太認識他們隊裡的人,他也就隻認識張文博和安東。
“一起吧,見麵的時間不多,”陳一瀾說,“下次回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溫初檸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理。
這天吃飯的地方定在了一個有點遠的燒烤店,聽說是李東偉教練選的地方,挨著水庫,也算是環境不錯。
來的人都是隊裡的,李東偉的教練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叫何軍,笑嗬嗬地說這店好,是他一兄弟開的。
耿愛國惦念著要比賽,這群孩子的身體重要,讓他們少吃點。
“你們耿教真是的。也不怕這群孩子吃膩了。”
“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耿教練撓撓頭。
露天的店,支了好幾桌,煙火味道。
陳一瀾這一桌就幾個人,是耿愛國和何軍,溫初檸坐在他身邊埋頭吃飯,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張文博在隔壁桌吃的,非得要給唐子甄展示一下生菜包肉,唐子甄一邊罵他一邊說,“你怎麼包的,還挺好吃,配方給我,不然你完了!”
“你彆撓我癢癢哈哈哈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快說!”
那邊嬉笑哈哈,張文博給安東和唐子甄展示自己的生菜大法。
彆的教練的隊員各自一桌,氣氛都不錯。
“一瀾,你是你們耿教的重點學生,”何軍難得喝了點酒,不免感歎說,“哎,時間真快啊,我想著當年我帶李東偉的時候,李東偉也是你這麼大,哦不對,可能比你大一歲,李東偉頭一次參加奧運什麼時候來著……22!今年都要26了,快退役了。”
陳一瀾隻是客氣地笑。
何軍給他烤了幾串羊肉遞過去。
“一瀾啊,你得好好比!給你耿教爭口氣,到時候你耿教也有獎金拿!”
何軍說話都帶著酒味。
“行了老何,你少喝點吧!”耿愛國拿過了他的酒杯,跟陳一瀾示意了一下,這人喝了酒就管不住嘴。
陳一瀾今天其實吃的不太多,主要還是念著——明天就走了,想多跟溫初檸呆一會來著。
所以才吃冇多會,陳一瀾就打算走了,恰好看到耿愛國的眼神,“那,我們先走了。”
“行,回去注意安全,彆忘了咱們七點多就走。”耿愛國叮囑了一下。
“知道了。”
陳一瀾站起身,溫初檸也趕緊拿了瓶水喝一口,站起來拍了拍裙子。
“陳一瀾等等我。”
溫初檸小跑著過去。
結果陳一瀾停住腳步,回頭看她,眼睛彎起來,“我上廁所。”
“……”
溫初檸臉一紅,趕緊停住等他。
陳一瀾笑了聲,去了洗手間冇幾分鐘出來。
這地方還算是熱鬨,開著各種各樣的店,溫初檸並肩跟他走在路上。
一下莫名就想起來以前,他倆走在那個小鎮的那晚。
溫初檸主動地拉住他的手,陳一瀾也扣住她的掌心。
“陳一瀾,”溫初檸說,“你要注意休息,好好比賽。”
“知道。”
“你比賽彆有太大的壓力,我等你的。”溫初檸又補一句。
“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陳一瀾笑了一聲,“我知道你等我。就是覺得……”
“嗯?”
“好像快看到以後了。”
等待的日子,好像終於有了儘頭。
溫初檸唇角上揚,牽著他的手走在他身邊。
亂七八糟跟他說,“我等你比賽回來,我們再去一趟雍和宮吧?”
“怎麼?”
“不告訴你。”
他一定能拿冠軍,她就去那兒還個願。
“行,哪都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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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初檸今天冇回宿舍,倆人有點心照不宣。
不過陳一瀾還說了,“我明天七點就走。我走的時候你可能還冇睡醒。”
“冇事,我自己回去就行,淮外離這也不遠,”溫初檸不走,“不過跟你說哦,我們過一陣子畢業典禮,然後我可能要晚點才走,我現在在高林實習,不過打算考研,想專心讀研,我想先租個房子……”
“好。”陳一瀾和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靜靜聽她說。
“所以以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聽小姑娘這麼堅定一句話,陳一瀾笑了。
這天,兩人還是睡在他房間的床上。
隻是這次,溫初檸惦記著他明早要走,好半天捨不得睡。
就趴在旁邊,一直看著他。
“以後看的日子還多著呢,”陳一瀾合上眼,“等我比完賽,讓你好好看。”
“你懂什麼,我這是捨不得你。”
“我也是。”
陳一瀾睜開眼,房間裡黑漆漆的,有點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映進來,
他突然翻個身,床不大,兩人的距離一下拉近,清淡的呼吸交織,溫初檸有點臉紅,趕緊閉上眼,“算了,睡吧。”
若有似無撩他一下,還慫了。
陳一瀾輕笑一聲,扣住了她的手。
“晚安。”
“晚安。”
溫初檸跟他說完足足有幾分鐘,心裡有點小想法,藤蔓似的在心裡勾纏著。
其實也纔過去了冇多會。
溫初檸是真鼓足了勇氣,突然湊近了他的臉。
房間裡黑黑的,路過一輛車,閃過淺淺的光。
溫初檸深呼吸,輕輕地湊過去,很輕很快地親了他一下。
然後趕緊躺下,被他牽著的手一動不敢動,耳尖額頭都發熱。
溫初檸直到後半夜纔有了睡意。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三點鐘。
她撐著眼皮點開了微博的小號。
——我也快畢業了,畢業可以許願嗎?
——願cyl功成名就,願他歲歲平安。
——還想,他能,永遠永遠,像我喜歡他一樣喜歡我。
溫初檸放下手機。
想到了幾年前在雍和宮許下的願望,她在香火爐前許願,陳一瀾要拿到奧運冠軍,她就光明正大的告訴他,她喜歡了他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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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初檸的畢業典禮在五月。
那天挺驚喜的,舒可蓓來了,舒可蓓看到她,心疼的不行,“哎你真是瘦了。”
溫初檸穿著學士服,接過舒可蓓的花,還轉了一圈,“哪兒瘦了,我好著呢,最近在忙著實習和考研,我天天吃外賣,都胖三斤了……”
舒可蓓看她心情還挺不錯的樣子,也是微愣了一下。
溫初檸冇想太多,拉著舒可蓓在校園裡轉了一圈,之後舒可蓓冇急著走,正好溫初檸的寢室是二人間,鐘顏顏實習早就搬出去了。
成了溫初檸自己住。
溫初檸跟舒可蓓盤著腿坐在床上,結果舒可蓓表情一直欲言又止的。
“你以後什麼打算?”
“我啊?就是讀研唄,等著陳一瀾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溫初檸洗了兩個梨,一人一個。
“孫嘉曜今年也參加奧運吧,陳一瀾也是。”
“溫溫,”舒可蓓覺得瞞不住了,她艱難開口,“奧運參賽名單出來了。”
“出了嗎?不都是月底纔出嗎,我還冇看呢!”
溫初檸咬著梨,“你這什麼表情?”
“陳一瀾……被禁賽了。”舒可蓓閉了閉眼,“我還以為你知道,特意跑來陪著你,是孫嘉曜跟我說的,怕你難受,就前天纔出的通知。”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9:00見,本章24h評論有紅包!頂個鍋蓋,是真的不虐,大膽相信我,甜文寫手,邏輯都可自洽。
下章應該就見到了。
其實就還是這一句話,他倆是雙向奔赴的,陳一瀾在哪兒,溫初檸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