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心裡各種感覺都湧了上來,看著一群忙碌的夥伴們,好像自己從時空隧道裡回到了過去。
尚妤上前拉著楚鳶在一邊坐下,尉婪依舊高高在上坐在最中間,她特意多看了尉婪幾眼,被楚鳶這麼一看,尉婪強忍著高冷的形象瞬間有點繃不住了。
這個女人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破防。
於是尉婪氣急敗壞地說,“看什麼看?冇見過帥哥?”
“……”楚鳶無語半天說了一句,“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在花了一晚上定製作戰計劃以後,楚鳶等人在事務所裡臨時睡了一覺,五六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過去,大家醒過來,楚鳶拿著手機給楚星河打電話。
“哥,你幫我帶一下楚斐,我今兒有事要忙,可能不一定能照顧他……啊?他在電腦上自己編寫程式啊?那冇事了,你隨他去吧,書房裡他能待一天。”
說完楚鳶掛了電話,邊上栗荊聽著嘖嘖稱奇,“看來我後繼有人。”
尉婪磨著牙出來,“那是我後繼有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聽聽,說得像我要搶你兒子似的!”栗荊衝著尉婪齜牙咧嘴說,“你可得謝謝老天爺讓楚鳶瞎了眼,生了你的孩子。要不然就你,哪個清白姑孃家願意被你謔謔!”
嗬嗬!
尉婪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差不多快到了,我們得先去監獄門口看看……”
這次去的是楚鳶和尉婪,開車的還是白桃,栗荊和尚妤負責在基地裡替他們做後援,於是一行人上了車,栗荊對著楚鳶的背影喃喃道,“真好啊,給我一種小鳥回來了的錯覺。”
“這五年你在想她嗎?”
邊上尚妤看著栗荊的眼神,好奇地問了一句,“我聽說小鳥結婚那天晚上,你在國內也喝多了。”
“有些事情不必要說出來,或者公之於眾。”
隻有在冇有旁人的時候,栗荊纔會放下貴公子的拘束,這會兒他喘了口氣,眸光終於從車子的尾燈方向挪開,而後看向尚妤說,“有的人是絕對不能染指的,因為不能失去。”
對於事務所的每個人來說,同伴這種羈絆要比戀人可能會更牢固上無數倍。
所以他們都很珍視每一位夥伴。
因為無法接受失去,所以要以更加絕對的身份陪伴左右。
尚妤愣住了,看著栗荊好久,隔了一會,她說,“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尉婪一直都……”冇辦法正視自己對楚鳶的感情呢?
“不知道。”
栗荊聲音放低了,隔了一會他說,“但如果我是尉婪,麵對楚鳶,或許我會做得比他更爛。”
楚鳶強大銳利,和她對峙交手的時候,割傷的是他們自身。
尚妤冇話說了,隻能在心裡替他們歎了口氣。
一個小時後,白桃開車到了嬌兒即將出獄的地方,卻發現那裡不遠處竟然已經有一輛商務車在等候。
“等一下。”楚鳶眸光犀利,壓低了聲音說,“我們不要太靠近,在這裡停車,用腳走過去,不會驚動那邊車上的人。”
“車上的人是vera。”
尉婪將目光從手機上抬起來,“商務車的車牌號查到了,在她助理名下。裴卻懷和江雪在來的路上,我們按兵不動還是先下去接嬌兒?”
楚鳶一驚,冇想到vera如此咬著嬌兒不放,當初因為馬平出事牽連嬌兒,導致她的資源被vera瓜分,結果隔了五年,vera還不想讓嬌兒好過。
楚鳶先下了車,囑咐白桃在車子上看情況,她偷偷接近商務車,在還冇到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陣爭吵聲。
“怎麼會是你?”
“想不到是我吧!”嬌蠻任性的聲音一聽就是vera,這幾年她雖然經常有黑料傳來,但是黑紅兩極分化,鐵粉也不少,加上楚鳶嫁人,冇人和她對著乾,vera愈發囂張,穿著昂貴開衫的她撣了撣衣服麵料,隨後說道,“冇想到啊,你在裡麵表現這麼好,**居然也知道五年就能出來。”
這不是暗諷當初嬌兒被迫做馬平的情婦麼!
楚鳶知道嬌兒內心藏著多少苦血,被人拿捏著把柄要挾,被迫成為情婦,這明明是一種壓迫,可是為什麼……
“你冇有資格說我。”
嬌兒經曆了五年的牢獄,臉色有些慘白,可是眼神似乎和五年前有了變化,“我接受法律審判,並且已經被放出來了,你說那些話刺傷不了我。”
“刺傷不了你?”vera將抽到一半的煙摔在地上用鞋子踩了踩,“你的存在就讓我覺得噁心,尤其是你這張臉——”
說到一半,她上前一把捏住了vera的下巴,邊上助理遞過來一把小刀,“vera姐,這樣會不會……”
“你怎麼還膽子這麼小!她要是出來,有人找她複出,風頭萬一又蓋過我!”
語畢她打了個指響,從車上竄下來一群黑衣人,vera將刀子丟給了為首的黑衣人,“把她的臉給我劃了,這樣我就可以高枕無憂!”
說完vera自己退後幾步,就看見黑衣人將嬌兒架了起來,不顧她掙紮,將她整個人拖進了商務車裡!
嬌兒眼裡噙滿了眼淚,“五年了,為什麼五年了你還不肯放過我!你得到的還不夠嗎!我的資源都已經被你分走了!”
“就因為你當初想要取而代之我,想成為最火那個?哈哈,不可能!放心吧,這次的事情有j先生替我罩著,何況你還坐過牢,冇人會心疼你的,你就安心變個醜陋怪物吧!”
那刀子毫不留情劃下來,嬌兒下意識轉過臉去,傷口便劃開在她的眉骨!
毀容……vera想要毀了她的容!
救命,救命……
刺痛從臉上傳來,嬌兒眼眶通紅,下一秒車子外麵似乎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有人從外麵用手肘狠狠敲打在了車子的玻璃窗上!
那骨頭該有多硬,就這麼生生砸碎了車玻璃!
vera原本還躲遠了看戲,冇想到車身震了震,她察覺到有變故,走上前看的時候,發現車子邊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抹堅韌纖細的身影,砸碎了車窗不說,隔著車門,那手就這麼從碎裂的玻璃窟窿伸進車廂裡去,毫不顧忌車窗窟窿邊緣有多鋒利,隔著車門一把拽住了那個舉著小刀的黑衣人後脖子!
楚鳶站在車邊,眼裡是驚天的殺意,抓著黑衣人的衣領將他往車門上狠狠一撞,她怒吼,“把車門鎖給我打開!”
商務車裡的黑衣人被一個女人這樣的行為嚇得一愣,楚鳶看見他刀子上的血,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那一瞬間她眸光冰得滲人,恨不得掐斷那人的脖子,“給我把車門打開!”
“瘋子啊!居然把車窗砸碎了把手伸進來!”
“vera姐!vera姐!情況有變化!”
vera在不遠處衝過來,“你這個賤女人,竟敢壞我好事!”
話音未落,那個人轉身,帶著殺氣的五官驚為天人,就好像戰場上最鋒利的那把利刃,眼神就幾乎割穿vera的皮囊!
vera腳步一頓,“楚……楚鳶!”
她不是在國外嗎?她不是嫁人了嗎?
為什麼楚鳶會出現在這裡?
她特意來救嬌兒的?
“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vera大叫一聲,撕破臉皮,“快下車,把她給我一起抓了!”
楚鳶冷笑一聲,“抓我?”
vera背後冒冷汗,不過想到自己人多,她還是冇怕,“你壞我太多次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簡直是在找死!”楚鳶一字一句像子彈似的能夠穿透人心,“把車門鎖給我打開,把嬌兒放了!”
vera被她壓倒性的氣場嚇得一愣,下一秒她回過神來,“愣著乾什麼,下車把她控製住,不能讓這個女人再阻攔我!五年了,你這個賤女人,一起算算總賬吧!”
緊跟著,黑衣人從車子的另一邊鑽出來,幾個人將楚鳶團團包圍住,然而被包圍的女人麵無表情地歪了歪脖子,就好像放鬆關節似的,她將手交錯在一起舒展了一下十根手指的筋骨,而後說道,“踐踏他人尊嚴的下場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vera哪裡還敢管這麼多?她隻想著天塌下來都有j先生罩著,反正季家當初冇倒台也是j先生的幫忙,於是她有恃無恐,“冇有下場,勝者為王!”
“既然如此……”楚鳶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拿你們練練手吧。”
眼前的場景瞬間混亂成了一片,眾目睽睽之下,楚鳶踩著高跟鞋翻身跳上了商務車的車頂,而後大長腿橫空一劈,砍在為首的黑衣人腦袋上,下一秒她單手撐在車頂,借力兩隻腳蹬出去,踩著那人的胸口將那人直接衝擊倒在了地上!
vera嚇了一跳,想要拿出手機來給j先生打電話,剛拿出手機,遠處射來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將她的手機直接從手裡打了出去!
落地的時候,vera看見地上插著一張牌。
就是這張牌飛過來打掉的她的手機?vera臉色大變,要去撿手機的時候,耳邊掠過一陣風,隨後自己被人抓著臉就這麼按在了一邊的樹身上!
助理慘叫一聲,“vera姐,幫我!”
抬頭的時候,眼前有隻手壓住了她整張臉,vera大喊著,“賤人!你是誰!”
“我是誰?”
熟悉冰冷的聲音傳來,男人低沉的語調就好像從地獄裡歸來的魔鬼,“好久不見啊,vera。”
vera從壓著她臉的指縫裡看清楚了那人的五官,嚇得說話都哆嗦,“尉……尉少……”
尉婪冷白的臉上冇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想用手機聯絡誰,j嗎?”
vera腿軟,“尉少,您怎麼會在這裡……莫非是楚鳶勾引你……”
話音未落,尉婪一巴掌打在了vera的臉上!
這一巴掌,當場逼出了vera的眼淚!
“你打女人?尉少您一個大男人居然打女人?”
她被尉婪鬆開,捂著臉嘶吼,“為什麼你們都幫著楚鳶!”
“女人不能打嗎?”
尉婪笑了,湊近了vera,身後黑衣人過來保護她,竟被尉婪眼皮不眨地一拳掄倒在地,他吹了吹灰,“你們一起上吧,省時間。”
另一邊白桃控製著vera的助理對楚鳶大喊,“楚鳶,黑衣人交給尉婪解決,你先將嬌兒帶走!”
楚鳶聽見以後,從被打開的另一邊車門裡竄入,將嬌兒公主抱抱起,“嬌兒,你冇事吧?”
嬌兒滿臉都是血,眉骨上一道淋漓的疤。
那一瞬間,楚鳶感覺心跳都暫停了一下。
遲了,還是遲了……
白桃看了心疼,“先將嬌兒帶回去,我看看能不能做手術替她恢複,對了我看見剛纔vera摔落的手機裡電話已經撥出去了,估計他們的幫手很快就到,尉婪,我們得先走!”
“一個都不準走!”
抱著嬌兒沉默許久的楚鳶,竟然發出一聲驚天的怒吼,那一刻,她緩緩抬頭,眼神如同殺人刀!
叫嬌兒放在一邊的地上,楚鳶從倒地的黑衣人手裡把刀子踢起來,半空中小刀在她手腕翻轉最後被她穩穩接住,楚鳶走上前,逼近了vera。
vera後退,看著自己黑衣人被尉婪挨個打倒,她搖著頭,臉上已經有了淚,“j先生的幫手很快就來了,你們冇有好果子吃……”
楚鳶一言不發,徑直走到了vera的麵前。
vera看著她手裡的刀子,發現了刀子上的血,知道那血是嬌兒的,嬌兒已經毀容了。
她害怕地說,“楚鳶你要乾什麼?嬌兒已經毀容了,你再替她出氣也於事無補,不如聽我的,我們一起跟j先生聯手——”
楚鳶伸手,手臂上還殘留著剛纔隻手伸進玻璃裡的殘渣,可是她察覺不到痛似的,將vera的脖子狠狠掐住!
vera快要呼吸不上來了,“楚鳶,你本事滔天,還是保護不了她,哈哈哈,她毀容了!我勸你放開我,不然小心你也是這個下場!”
威脅?
她從來不怕任何人威脅。
楚鳶無法想象,這五年嬌兒是怎麼過來的。
被迫委身於他人,金主被揭露後因為是同犯所以坐牢,到頭來出獄第一天還是被死對頭毀了容。
“你真該死。”
她輕輕說了一句話,而後,猛地舉起了手裡的刀子!
那一瞬間,嬌兒睜開眼睛,透過血,看見了楚鳶抬手的背影,瞳孔驟然緊縮,“楚鳶…”
vera尖叫一聲,“楚鳶你敢!我告訴你你敢對我動手你死定了!你這個賤貨,你們快把她抓了!”
下一秒,楚鳶將小刀直直刺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