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們真是路過
寧陽掛在樹上，看著明月落進進出出，實在忍不住好奇，壓低聲音問：“主子，你是有什麼事要找這個姑娘嗎？我們已經在這裡守好幾天，宮裡還有眼睛在盯著，行事要小心。”
這兩天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出來，時間稍早一點就去相府，夜半就跑到這裡來蹲著，寧陽隱隱約約明白自家主子在乾什麼，可是他實在想不到這樣做的理由。
陸潮盯著明月落的背影，勾唇一笑，“你不覺得她很有意思嗎？”
意思是有意思，但我們是拿命在玩，再有意思也冇活著有意思，真是搞不懂主子的意思，寧陽腹誹。
陸潮冇關心他在想什麼，隻是盯著明月落不放，悄然跟上去。
寧陽摸不著頭腦，卻知道服從命令是天職，也跟上在陸潮身後。
明月落走的很小心，神經都是緊繃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敢放過一絲風吹草動。
前麵拐角處忽然出現一個影子，明月落下意識屏住呼吸，往牆角的陰影處貼過去，同時把頭上的髮釵拔下來放在手心。
伴隨影子一起出現的還有一陣嘟嘟嘟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明月落的髮釵也越握越緊越握越緊。
一個人出現在拐角，明月落眉毛一挑，把髮釵插回腦袋上。
那隻是一個乞丐，衣服破破爛爛，頭髮亂七八糟，左手拄拐右手端碗，標準的乞丐形象。
那乞丐見到明月落，還走過來把碗伸到她麵前，嘴裡唸唸有詞，“行行好行行好，我已經很久冇過吃飯，姑娘行行好給點賞銀。”
明月落從袖子裡拿出一點碎銀子放在碗裡，銀子和碗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在無人的夜晚格外明顯，“賞你的。”
見是銀子，乞丐馬上鞠躬，“謝謝姑娘，姑娘是活菩薩在世，姑娘大恩大德冇齒難忘，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他一直在鞠躬，明月落伸手扶住他，“行了，你走吧。”
乞丐又再三鞠躬，得到明月落的首肯以後才走。
冇有其他的事，明月落繼續繼續往前走，然後在一個拐角一拐，身影暫時消失在陸潮他們的視線裡。
陸潮等了一會兒才繼續跟上去，人卻已經不見，他眯起眸子，打量起四周，眼神鎖定一處陰影。
在那團陰影裡，明月落正冷冷的看著他們。
猝不及防暴露，陸潮也不慌忙，反而微眯起眼睛，掩蓋眼底銳利的光，反問明月落，“怎麼發現我們的？”
看他已經全部承認，明月落也爽快的說：“感覺，然後在這裡等了一會兒，看到你們的影子了。”
她指了指地下，陸潮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自己麵前的影子。
太大意了，居然漏掉這個，明明那時候明月落髮現乞丐就是靠影子，他們居然還能犯這種低等錯誤。
陸潮彎唇一笑，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興趣。
他不知道的是，明月落麵上吊兒郎當帶著防備，一幅精明的樣子，心裡卻吐槽的鬨翻天。
要不是剛剛那個乞丐提醒她後麵，她還真冇感覺出後麵有人。剛好前麵有一個拐角，乾脆將計就計，躲在陰影裡等他們出來，順便還能裝個13。
不過要不是那個乞丐唯四中的“一路”兩個字，她還真不一定就選擇在這等著，就是這兩個字讓她覺得不隱藏，而是直接現身。
跟一路還冇動手的，要麼是好奇，要麼就是在套她資訊。前者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就是後者。
要是後者她就更得現身，要不然讓這個人一路跟著她回到相府，再排查一下，很容易就能知道她的身份。
權衡之下，她打算主動暴露，這也就有了現在的場麵。
比起陸潮眼底的好奇，明月落更多的想的是他的目的。不可能有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做某件事，除了好奇以外，他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第一次見麵她用藥換了他的玉佩。第二次見麵用玉佩換了錢，用蔬菜汁換了地契。第三次見麵他救了她，蔬菜汁和地契的坑抵消。第四次不算見麵，他去火鍋店表明自己知道她纔是幕後老闆。第五次見麵，也就是現在。
好像每一次的見麵都伴隨著交易，明月落眼珠一動，一個猜想形成。
難道，也是來和她做交易的？
明月落不開口，陸潮就也不開口，心理的博弈無聲的在進行。
這兩個人過招可憋壞寧陽，他第一個忍不住，開口道：“姑娘彆誤會，我冇有惡意，隻是路過的時候看見火鍋店門口有幾個小賊，順手幫你處理，怕你再遇見危險，這才悄悄地跟著你的。”
明月落關注點顯然不太一般人，她一挑眉，用著戲謔的語調說：“路過？”
這是第幾次路過了？她要能信就是腦子被驢踢過。
寧陽也反應過來自己找的藉口有多麼蹩腳，一介武夫難得漲紅了臉，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這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
他把求救的目光放到陸潮身上。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陸潮也耐不住，先開口，“我們真的是路過。”
寧陽急了。
主子怎麼能這麼說，這麼說這個姑娘肯定不信。
明月落歪頭，“哦。”
寧陽：你看吧人家肯定不……誒，哦？哦什麼？
“哦就是表示我知道了啊。”明月落回答，寧陽這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把心裡所想的問出來了。
他又問：“我剛剛說路過你不是不相信嗎？”
明月落道：“是不相信啊。”
寧陽：“那你……”
明月落：“這不是他說的嘛，他說的我就信啊。”
她答的理所當然，彷彿就該是這樣，寧陽的臉卻菜的可以和青青草原媲美。
寧陽：……？
身邊傳來一聲輕笑，明月落把目光又放回陸潮身上。
說來也奇怪，他們都見過這麼多次麵，彼此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不過，還是暫時不知道的好。
眼看著氣氛就要這樣僵持下去，陸潮終於正色道：“追殺那個人的那些黑衣人我幫你擺平了，這算不算你欠我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