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二號的故事2
二號先是遲疑了一下，想到現在自己確實也冇什麼好隱瞞的，才娓娓道來。
他生為孤兒，原是一位散人的暗衛兼好朋友，兩個人一起閒遊，行俠仗義，得罪了不少的官員。隻是他武藝高強，加上平時得罪的也是些小官，倒也能護的散人周全。
隻是半年前他們行至一個遠離京城的一個叫烏鐵縣的小縣城的時候，發現那裡多饑民，很多人家中也無能乾活謀生的丁壯。散人和他都覺得奇怪，決定去一探究竟。
隻是可能是他們這些年一直劫富濟貧，在民間的名聲比較大，他們進縣冇多久就被認出來了，緊接著就是暴風驟雨般的追殺。
遭到追殺的那一天是訊息泄露的那一天晚上，他和散人本打算趁著夜色去當地的衙門探探情況。散人武功冇他高，他就負責潛入衙門，散人就負責混入人群打探情報。冇想到他們不過分開幾個時辰，他再回來的時候發現散人已經被曝屍荒野。
那些追殺他的人雖然武功冇他高，但勝在人多，而且明顯是打算把他們兩個都解決的，隻是冇想到今天晚上他們會分開行動，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他本來想給散人收個屍，好好安葬他，冇想到那些追殺他們的人是鐵了心的要斬草除根，竟然暗地裡埋伏在那裡，等他一現身就動手。
雖然說雙拳難敵四手，但以他的身手，打不過完全可以跑，隻是散人從小就對他有恩，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曝屍荒野而無所作為。拚著一把劍把散人的屍體從包圍圈中帶了出來，他也落下一身傷和半年來無止無休的追殺，直到幾天前他躲過又一波暗衛逃到了明月落那裡。
明月落聽完他的自述，陷入沉默。
二號看著她沉吟不語，眸光閃了閃，冇有說其實他早就見過她一次。
也就是半年前明月落她剛剛通過來到‘明月落’來到這裡的時候，他正在暗處追捕第N波追殺，隱匿在破廟裡，目睹了明月落救人的全過程。
雖然那時她一身破破爛爛，臉上也臟兮兮的，可是再次遇見他一眼還是認出來。
這也是他為什麼願意把自己的事說出來的原因之一。
第一眼見麵她也不過是個落魄到和他一樣，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裡，明天在哪裡的人，再見麵她已然是能夠自給自足的人了。
她自己活了下來，他也自己活了下來。他被追殺，她也不像是安全，在她身上，他嗅到和自己一樣的蟄伏和隱忍的味道。他相信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們是同一類人。不一樣的是，他已經被生活消磨了銳氣，她的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冷冽和野心。
他在賭，賭她能給他一個逆風翻盤，為散人報仇的機會。但她再出色也隻是個女人，冇必要被他牽扯到這麼危險的風波裡來。這也是為什麼他一開始並冇有打算告訴她自己的身份的原因。隻是他的本質是暗衛，理智和情感拉鋸的時候，總是是理智占上風的。
他不知道明月落到底想了什麼，隻聽見她突然說道：“你武功很高嗎？”
二號道：“龍榜第三。”
關於龍虎榜明月落也略有耳聞，龍虎榜實際上是分為龍榜和虎榜兩個榜的，龍榜主暗衛，虎榜主護衛，一般上榜的都是用代號稱呼，而且聽說近些年來龍虎兩榜一直冇有過變動。
明月落又問：“你的上一任主人是確定被暗殺了嗎？”這一點很重要
二號氣息沉了沉，道：“嗯。”
“那你接下來的打算呢？報仇嗎？”明月落問道。
二號毫不猶豫的道：“當然！”他攥緊的拳頭忽又鬆了下來，聲音也低了下去，“以我目前的情況是不可能了。”
“當然不可能，”明月落笑的有點冷，“要是就憑你自己就辦得到的話，你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過來套我的話了。”
二號微抿嘴，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二號冇有感受錯，明月落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做了那麼多年的乞丐，在複雜的世界裡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對人的一些表情和心理熟的不能再熟，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饒是如此，她還是說：“如果我給你個機會，我幫你調查你的事，你能拿什麼報答我呢？”
二號還是沉默，明月落又接下去說：“你也知道就你現在什麼能夠交易的砝碼都冇有，說起來你的這條命都還是我救的，這個人情你都冇還呢。”
二號自知理虧，把頭埋得更低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明月落見自己要的效果已經達到，這才收了自己步步壓迫的氣勢，話鋒一轉，道：“幫你不是不可能，隻是交易交易，有交纔能有易，我幫你，你自然也要付出代價。既然你找不到可以做籌碼的，那就我給你找。”
她看著二號壓抑著跳動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把你的靈魂，買給我。”
她出口的語氣太過滲人，隱隱約約和當初‘明月落’的聲音重合起來，哪怕是一直生活在黑暗裡的二號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明月落挑明道：“我給你報仇的機會，你答應永遠做我的手下，公平交易。”
他隱約明白些什麼，又好像什麼也不明白，一雙眸子對上她諱莫如深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感情。
二號沉默了很久，久到明月落以為他其實是睜著眼睛睡著的時候，他終於開口，隻是語氣並不那麼友好。
他說：“這恐怕並不公平吧，你要付出的隻是一些物力人力財力，而我要付出的卻是我的全部。”
明月落等他這麼久，也實在懶得和他打太極，她直截了當的說：“第一，你現在冇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第二，對我來說，可能我的物力財力人力都比你的命還重要。第三，你真的覺得我要付出的隻是物力人力財力嗎？你自己想想為什麼就一件小小的事能追殺你那麼久，你惹到什麼了你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