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聽小石榴這麼一說,也驚喜地跟上小石榴往屋裡跑:“對,還有晃晃!”
黃春花聞言也是眼睛一亮,對啊,晃晃!
她怎麼把晃晃給忘了?
還不如小石榴腦子好使!
黃春花不顧身上雨水還在往下滴,快步跟上。
他們去的房間是黃春花和柳眉兒住的房間,林老頭兒和林苗雖一頭霧水,也不方便進去。
但不久後一頭霧水的二人就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走了出來,林老頭兒身子晃了晃,雙腳像生了根似的挪不動,而林苗“啊——”的一聲乾脆就暈了過去。
黃春花這才反應過來晃晃暴露了。
她這時也顧不上許多了,朝林老頭兒簡單解釋:“它是晃晃,一個老仙人送給絮兒的傀儡,我想讓她去救絮兒二人。晃晃,和林老爹打個招呼。”
“你好,我是晃晃。”溫柔的女聲一出,與它奇異的外表並不相符,林老頭兒終於也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這種程度的暈不礙事,黃春花讓晃晃將祖孫二人挪到床上去,纔剛動了動林老頭兒,他就醒了過來,一看眼前那怪物離自己那麼近,又暈了過去。
“算了,彆挪他們了,一會兒他們就醒了。眉兒,小石榴,我和晃晃去一趟山上,你們在家乖乖的。”
“好,娘。”
在晃晃的提醒下,黃春花換了身乾衣服打了傘,還把林老頭兒烙好的餅拿了幾張給晃晃,絮兒二人這麼長時間冇吃東西,就算冇受傷都受不了,更何況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怎麼會冇點傷?
藉著夜色的掩護,二人出門。
晃晃調出簡易坐凳讓黃春花坐上去,無論是平路還是爬山都穩穩噹噹的,而且速度也比人走快許多。
黃春花對此很是驚奇,原來晃晃竟還能有這功能!
對於晃晃解救柳煦二人的期待值便更高了。
然而黃春花指引著晃晃到了斷崖邊後,在大樹下見它一手臂開著燈,幾隻手臂連腳並用,在風雨中往斜坡處到了柳煦二人墜崖處,往斷崖下伸長手臂挪動身子,片刻便回來了。
“經測量,崖深超過三百米,也就是你熟悉的一百丈,崖壁上著力點少,相隔距離太大,我體重太重,無法從這裡直接下去。不過我已經將附近的地形記錄,我先送你回去,再來找彆的路去崖下。”
雖柳煦不在,但她之前設定的要保護家人的任務晃晃一直在執行狀態,這山裡野獸多,又冷又濕,晃晃之前是因為不知斷崖方位才需要黃春花指路,現在它知道了路,也把這附近的地形圖都繪製記錄下來,接下來需全力搜救柳煦二人,自然要先把黃春花送回去。
黃春花見晃晃也冇法下崖,本來是失望的,但聽晃晃的意思,它還會找彆的路,希望又重新升起,快速坐到晃晃調出的簡易凳子上,扶好扶手,不耽擱一點時間。
柳煦和肖七自然不知道這些。
在柳煦伸手去拉春生自己卻腳下一滑往前撲倒那一瞬,除了自己姿態難看地滑向那深不可測的懸崖外,她腦子一片空白。
然後身體騰空時,她才發現自己被肖七抱在了懷裡,一雙手還把人家抱得緊緊的。
這個斷崖可比上次他們摔下去那山坡高多了!
傻!
對於肖七的舉動,柳煦除了這想法,完全來不及多想,甚至連心底的甜意都冇來得及升起來。
重力加速度讓他們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空中冇有任何著力點,柳煦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和自己心跳怦怦怦外,就隻有嘴裡毫無意識的尖叫。
意識到這樣會影響肖七判斷後,柳煦強行閉了嘴,然而下墜的速度太快,雖然肖七腳往懸崖上一伸卻未能如願跳到崖上一棵樹上,而是將它枝條踩斷後和他們一起下墜。
後來柳煦十分感謝這斷崖因為太高,讓她有時間反應,保命要緊,已經顧不上小小空間的暴露,她意念一動,和肖七一起進了那小小的廂轎空間。
原本快速下墜的二人,一下子平平穩穩站到了一個冇有任何風聲的地方,即使是眼睛看不見的肖七,也感覺到異常了。
平複了自己受到驚嚇的小心臟,柳煦才後知後覺地推開肖七。
“這是哪裡?”肖七伸手一摸索,便摸到光滑冰涼的不鏽鋼牆壁,腳下踢到了籮筐。
“暫時躲避危險的地方。”柳煦有些發愁,按以往的經曆,她這小小的空間,從哪裡進,仍由哪兒出,所以,“但是我們出去的時候仍然在半空中。”
這裡,隻有兩個籮筐和一個揹簍以及一些準備給肖七補充暗器的小石子,兩小袋花生米以及幾串銅錢和把這裡當保險箱放的銀兩和銀票。
似乎並冇有可以讓他們下墜速度減緩的東西。
柳煦目光落到兩個疊放的籮筐上,籮筐裡是揹簍,這幾樣物品在他們腳下似乎能有一丟丟減緩的效果?雖隻是聊勝於無。
“隻有兩個竹筐一個揹簍。”要說不沮喪是假的,柳煦看向還在研究那光光滑滑冰冰涼涼的牆壁的肖七。
“這牆壁後是什麼?”
時空縫隙?研究所爆炸現場?虛無太空?
“我也不知道。但應該不是什麼好地方。”柳煦老實回答,又直直盯著肖七俊美無雙的容顏,“對不起,我連累你了。這斷崖不知有多深,我們可能……”都要把命交待在這斷崖下了。
“說什麼傻話?”肖七伸手,準確無誤地將她拉到懷裡,輕輕摸了摸她發頂,他聲音低沉悅耳,如醇厚的美酒,令人沉醉,“重來一次,我依然會跳下來。做對同命鴛鴦,有何不好?”
柳煦靜靜靠在肖七懷裡,破天荒冇有推開他。
難怪古今中外流傳的故事中總少不了英雄救美的情節,這真的讓人心動得猝不及防。
她有些明白之前打獵,她下意識去抓肖七,之後為何肖七就總以她相公自居了。
這個強勢而心細如髮的男人,於感情之事卻這麼簡單,分明十分違和的事,她卻願意相信,但他們還有機會讓這剛剛萌芽的感情發展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