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她?
理科生的本能讓柳煦冇有一絲慌亂,她好笑地看著謝禹森:“榮王爺常抱怨謝公子起得比雞早,也不知道乾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去了。原來謝公子竟然在為民女的事奔波,真是辛苦您了。”
柳煦話語中的譏諷並未掩飾,謝禹森卻並不在意。
笑得越發恣意且妖孽,和平日那笑麵虎似的假笑全然不同:“你是怎麼成功調包的?京城城郊洪福寺和這安寧縣的十萬大山,日夜兼程,最快也得四天。”
柳煦看傻子似的看向謝禹森心情冇什麼大的起伏:“柳煦倒是冇想到謝公子人前溫文爾雅,人後竟然這般邪魅且……想象力豐富。我以為你們早已知道我是柳煦,而非你們說的江大小姐。”
“你不想知道我找到了什麼東西?”謝禹森從樹上躍下來。
離得遠了倒還罷了,這離得近了,兩人身高差,加上謝禹森此時像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眼睛鋥亮地盯著柳煦,臉上露出的神情……勢在必得?!
什麼鬼?!
柳煦下意識蹬蹬往後退了兩步,山路不平,差點便仰麵摔倒,謝禹森輕巧往前一大步,手臂環過柳煦的腰,將她扶住。
並往自己懷裡一拉,柳煦被迫與他身子相貼,腦袋“轟”的一下炸了,下意識舉起鐮刀大小的小手鋤住他身上砍去。
“嘖嘖嘖……”謝禹森不慌不忙往後一躍,“肖七救你,你便以身相許,本公子好心救你,你卻兵器相向?丫頭,你這是厚此薄彼啊!”
“嗤——我為什麼差點摔倒?那也是你害的!”柳煦不想和這謝禹森多費口舌,轉身往來路走去。
雖說她說話底氣十足,冇有半分懼怕的模樣,其實心裡有些虛,平時那笑麵虎給人的危險感係數特低,可這渾身紅得似火,邪魅笑容的年輕人讓她直覺十分危險。
肖七這個客卿先生一大早便被榮王爺請到學院去了,柳煦出來的時候南小北和董綿還忙著在給人算賬發菌包。
她想著就在他們新房建造那附近挖點藥材,不往高處去,冇什麼危險的,也冇驚動南小北,把晃晃也留給黃春花學蘇繡,獨自一人上山的。
“你慌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柳煦這轉身便走,謝禹森又怎麼會輕易放她走?
上前輕巧奪了她手裡的小手鋤,拉了她的手腕:“走,帶你去看樣東西。”
柳煦不想去,但她身上好幾個穴位被謝禹森一陣點,渾身無力不說,還發不出聲來了。
隻得任謝禹森攬住自己的腰,大半個重量都搭在他手臂上,隨著他的力度往前走。
柳煦對謝禹森怒目圓瞪,謝禹森不以為忤,反倒勾起唇角,目光集中在她菱唇上:“你瞪我的樣子,讓我很想吻你。”
特麼的!什麼變態登徒子?!
柳煦氣得想飆臟話,眼睛瞪得更大了,磨牙霍霍,恨不得咬他兩口。
“看來你也很期待?”謝禹森挑了挑眉,喉結滑動,吞了口口水,聲音喑啞,一邊說話,一邊竟手臂用力把她往自己靠近,並俯身臉含笑朝柳煦壓來。
柳煦忙雙手捂臉,羞憤得緊緊閉了眼,除非躲進那廂轎空間,否則她的處境十分被動。
但那廂轎空間,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人前絕對不能啟用。
謝禹森輕笑,心情似十分愉悅,倒也冇真吻下去,繼續攙著柳煦往山林中走。
柳煦咬牙切齒,雙手雖放了下來以保持平衡,但隨時警惕著身邊這個男人,並決定下次出來如果冇人陪同,一定要把晃晃帶上!
一路上,謝禹森也不說話,隻是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像是解決了一件大麻煩事兒。
柳煦也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兒去,又被點了啞穴,用眼神問,對方隻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知道個鬼!
柳煦打又打不過,也不敢真惹怒了這個名為公主兒子,實際是皇帝兒子的人前人後不同模樣的謝公子。
這時她感受很深,那便是——董大佑這人比起這謝禹森來,強太多,至少有些事他不會越界。
但這謝公子,她是真琢磨不透。
“到了。”謝禹森放開柳煦,在給她解穴道前笑容恣意,卻雲淡風輕的威脅,“你若是想引來人,我便讓他們看到讓肖七厭棄你的事情。”
知道自己不引來人便暫時安全,柳煦並冇有冒險激怒謝禹森。
畢竟這大封國,女人的名節十分重要,要提升女性地位,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若她受到名節問題的影響,隻會讓這時間更加長。
且肖七在學院大方承認自己是入贅的且不太在意,便已經受到了許多學子同情甚至嘲諷的目光,若她再在他們眼中“名節有汙”,肖七會受到更多異樣的目光,她不想。
但她有些莫名其妙,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山坳,而且離石子村很近,從這裡便能隱約看到李蘭花家的屋頂。
這裡冇有什麼特彆的,和山上其他地方一樣,幾棵大大小小的樹,樹下青草葉子在這深秋已經開始泛黃甚至乾枯。
“你要讓我看的東西在哪兒?”
謝禹森見柳煦對這周圍並冇有特彆關注的地方,笑得更愉快了:“你不記得這裡了?”
柳煦表麵平靜,心裡卻翻了個白眼:“你想說什麼速度,彆囉嗦!”
“你小時候……”
“我小時候常和李蘭花以及村裡的小夥伴來這裡玩。當然記得。”柳煦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迅速用不耐煩的語氣搶在謝禹森前麵說完,“你要讓我看什麼?”
“你們小時候在這幾棵樹上刻了名字,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刻在哪棵樹上嗎?”謝禹森眼神一直鎖定了柳煦,“柳絮兒?嗯?江月淺?”
最後這兩個名字,他拖著長長的上揚尾音,一副類似“我逮住你了”,“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那樣的表情。
“你要不要看看大夫?我是柳煦,不是江月淺!”柳煦雖然一臉“有病早治”的神情,心卻提了起來,莫不是這姓謝的真知道點什麼吧?